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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后养成史-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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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眼美男注意到了徐灿灿的注视,狭长的凤眼如水般扫过徐灿灿,和徐灿灿对视片刻之后,他移开视线,走了出去。

他身后的那个蓝衣青年似笑非笑看了徐灿灿一眼,跨过一步,弯腰捡起地上的迎春花,起身追了出去。

第四章春游

徐灿灿很快便清醒了过来,掀开门帘进了内室;

“爹!”她笑嘻嘻喊正在用烧酒洗银针的爹爹,“我给您做了件袍子,你试试吧!”

徐顺和一边忙一边招呼女儿:“等一下!”

收拾和针盒,徐顺和笑眯眯问女儿:“这次不会又是浪费衣料了吧?”

徐灿灿皱起眉头:“怎么会啊?我先给宜春做了一套内衣练手呢!”

穿上女儿新做的袍子后,徐顺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站在那里又是耸肩又是扭腰的。这时候,常柳走了过来,打量了一下师父,就指着徐顺和笑了起来。

徐顺和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这才发现新袍子一个袖子长,一个袖子短。

徐灿灿也发现了。

她艺低人胆大,此时也只好低头做鹌鹑状以示羞愧。一般的家务,像做菜啦算账啦洗衣服啦,她都做得很好,就是针线上粗疏了点,要不然也不会一条裙子绣了八个月还不敢拿给她娘看。

徐顺和知道自己闺女的实力,不忍心苛责她,卷了卷有点长的左袖子,笑呵呵打圆场:“灿灿不错,进步很大啊,将来再给爹爹做几件!”心里却在为难:唉,明年都要嫁人了,连个囫囵衣裳都做不好,这可怎么办啊?小香针线也不行,要不,再给买个针线好的婆子陪送过去……

徐灿灿虽然生得小仙女一般娇嫩,其实脸皮挺厚的,她一转眼珠子,有了主意,拉着徐顺和的手臂摇啊摇转移爹爹注意力:“爹,你不是说给我准备了生日礼物么?”

徐顺和瞪了她一眼:“你是十月生人,现在才二月——”

“给我吧爹爹!给我吧!给我嘛!”徐灿灿只顾拉扯着爹爹撒娇。

被女儿这般揉搓着,徐顺和的心里却比蜜还甜,从柜子里取出了一个扁扁的红漆盒子递给徐灿灿。徐灿灿一打开盖子,眼前就一片金灿流光,原来是一套红宝石赤金头面——黄金赤澄,显是新打的;宝石虽只是黄豆大,可是颗颗火红。

看女儿看呆了,徐顺和很是得意:“漂亮吧?哈哈!”他这段时间宰到了一头小肥羊,得的这笔银子正好先给女儿买了一副红宝石头面。

徐灿灿鼻子一阵酸涩,半晌方道:“爹,这太贵重了……”

“女儿就该娇养,”徐顺和得意非常捻着刚蓄的胡须微笑。他诊病的时候听人说王家大郎娶的是银楼富贵楼家的大姑娘,陪送了一套蓝宝石头面,在婆家很是长脸。徐顺和可不愿意自己的宝贝女儿嫁过去比不上妯娌,因此就瞒着妻子给女儿买了这幅头面。

徐灿灿阖上盒子,投进爹爹怀里,把眼泪全擦在了徐顺和的衣襟上,声音有点哑:“爹,我那去让我娘看看!”抱着盒子一溜烟跑了。

晚上用过晚饭,一家人坐在堂屋休息。

小香沏了茶端了上来,徐顺和夫妇喝着茶聊着天。

靠北墙放了一张矮桌,上面放了两个烛台,徐灿灿和徐宜春并肩趴在桌子上看书——这次看的是《史记》。

徐灿灿一边陪着弟弟看书,一边听爹娘说话。

“你给灿灿买的头面花了多少银子?”

“一百两多一点。”

“都是挣那个很俊的外乡客人的银子?”

“嗯。本地人不会出那么多!”

“相公现在好像有一点名气了,不少外乡人来找你诊病呢!”

“那是!兄长也给我介绍不少,不过没有银子拿,只是帮兄长拉关系……”

“对了,兄长还没回信?”

“哼,他回不回我们灿灿都有人家了,不能进京了!”

“……”

一直到了三月份,闫王氏才把徐王氏托她丈夫打的金头面送了过来。

徐灿灿坐在梳妆台前,徐王氏把金头面取出来,一样一样让徐灿灿试戴。

这副头面没有徐顺和送女儿那套贵重,却胜在纤巧精致,徐灿灿也很喜欢。

刚把簪环钗梳都插戴上,徐灿灿正对镜臭美,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徐灿灿忙里偷闲叫小香:“小香,快开门去!”

很快,小香就引着一主一仆两个少女走了进来。

徐灿灿从窗户格子里往外一看,发现是她的好朋友胡熙珠和丫鬟翠英,忙催着母亲把头面取下好去迎接。

胡熙珠一进徐家堂屋门,徐灿灿和徐王氏就从东厢房迎了出来。

小姑娘们谈心事徐王氏是不参与的,她安顿好客人,就起身去外面药铺帮忙了。

徐灿灿把胡熙珠带进卧室,两人就歪在床上聊天。

胡熙珠家在潦河镇上开了一间绸缎铺,而她家就在徐灿灿家西邻,两人从小就是好朋友。胡熙珠的姑妈嫁到了汴京,而她的姑父在大梁权贵定国公府当差。胡熙珠春节的时候去汴京探望姑姑,一直住了两个多月,昨天傍晚才到家。

徐灿灿前世在汴京上大学,这一世却从来没去过汴京,因此向胡熙珠打听汴京的事情。

胡熙珠今年十四岁,圆脸杏眼,笑起来很甜美,又精又能的。她虽然比徐灿灿还小一岁,可是身材高挑,比徐灿灿足足高出了半个头。胡熙珠把自己知道的汴京风土人情说了个遍,又谈起了她姑父的主子定国公府的八卦。

“我姑姑说汴京第一美男是定国公府的公子傅予琛!还说不知道他底细的人看到他,不由自主就要在心里叫一声“好一个美少年”,可是定国公府那些知道他底细的人,像我姑姑姑父,被他美丽的眼睛扫一下都要吓得发抖——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定国府的傅予琛是个缺根筋的二愣子,不通人性不懂礼仪,性情残暴,打死过嫡母身边的丫鬟,白瞎了那副倾国倾城好相貌。”

“我姑姑说,不管傅予琛的名声怎么样,他的老爹定国公都把这个唯一的儿子看成了心肝宝贝,等闲没人敢在他老人家面前说傅予琛一个不字。”

“国公夫人出自大梁高门舒氏,亲姐姐就是当今皇后,自从嫁进国公府专房专宠,和定国公傅云章夫妻甚是相得。可是舒夫人连生了七个女儿,国公爷就趁夜抱着傅予琛进了国公府,养在舒夫人膝下。国公爷疼爱儿子,国公夫人也疼爱丈夫唯一的子息,每日娇生惯养爱惜非常。可是傅予琛不争气,是人人憎恶的呆霸王,性格暴虐淘气异常,还不到十四岁房里就有了无数美艳佳人,就连房里侍候小厮也都是俊秀小童!是最无耻荒淫的!”

徐灿灿听了想笑,十四岁的孩子前世还在上初中,能有多荒淫?

胡熙珠说累了,小香很有眼色,奉上了早就沏好的茶水。

胡熙珠喝了茶水,眼珠子一转,对徐灿灿说道:“镇子东边桃花溪的桃花开了,咱们去瞅瞅吧!”

徐灿灿有点犹豫。

她往常出去只要爹娘没跟着,就老是有人追逐调戏她,她爹娘最近说了好几次不让她出去。

胡熙珠瞅瞅徐灿灿娇花般妍丽的脸,马上明白了,忙道:“我让翠英回去叫我哥哥陪着咱们!”

胡熙珠的哥哥胡熙云今年十七岁了,在宛州城福威镖局做事,平日很稳重,做事也很持重。

徐王氏听胡熙珠一说,就同意徐灿灿和她一起出去玩了。

这时候正是上午,春阳散发出阵阵暖意。胡熙云大步走在前面,徐灿灿和胡熙珠手拉手走在他的身后,小香和翠英跟在后面,一行人向镇东边走去。

徐灿灿穿着白绸小袄,桃红绣了绿色缠枝花卉的褙子,下面系着白色绿色缠枝花卉的月白裙子,头上插着一对镶绿宝石银簪,如一朵盛开在春风中的栀子花,又香又美又娇惹人爱。走在路上,就有无赖汉子在旁边叫:“好一朵娇花,不知便宜了哪个!”

胡熙珠一听就瞪眼睛,想要回过去。徐灿灿忙拉拉她的手:“不要理那些不成样子的人,搭理他们他们更上脸!”

胡熙云昂首挺胸走在前面,不欲搭理这些人。

桃花溪边的桃花不知不觉在春风中盛开了,密密匝匝仿佛成了粉红的世界。蜜蜂嘤嘤嗡嗡的在花间穿梭。

胡熙云远远跟在后面,胡熙珠和徐灿灿四个女孩子进了桃林。

没过多久,不知不觉间就变成了胡熙珠和徐灿灿在一起玩,而小香和翠英玩的情形。

胡熙珠和徐灿灿在桃花林中的一条小路上玩,她摘了几朵桃花玩了一会儿,忽然脸上显出痛苦之色:“灿灿,我去解个手,你等我一下!”

徐灿灿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就钻进花丛中不见了。

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徐灿灿以为是胡熙珠,忙笑着回头:“熙珠——”

是胡熙云。

胡熙云白皙的脸有点红,眼睛亮晶晶的,眼神灼热望着徐灿灿。

徐灿灿一惊,一步步往后退,胡熙云却一步步走上前:“灿灿妹妹,我,我喜欢你!”

他步步紧逼:“若我们有了肌肤之亲,你爹娘就同意我们的婚事了!”

徐灿灿一边退一边强作镇定稳住他:“你们家早就给你订下了娃娃亲,你——啊——”

她脚下被干草秧子绊了一下,一下子向后摔倒在地上。

地下刚下过雨,柔软而潮湿,徐灿灿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看着跪在地上向自己亲过来胡熙云,“啊——”的一声大叫了起来。

“噗”的一声,胡熙云飞了出去,落在地上,晕了过去。

下一秒,徐灿灿的脸立刻被遮在了黑袍之下,她目瞪口呆看着跨在自己脸上的两条长腿的中间,发誓她看到了白裤裆和在柔软的裤裆中凸出伟壮轮廓的那个玩意儿——她的救命恩人很特别地两腿分开跨站在她的脸上,还似乎有了反应!

究竟是谁这么流氓?

然后,徐灿灿听见有人大步跑来:“公子!”

第五章书信

那人很快越过徐灿灿的脸,向前走去。徐灿灿在外面从来不装娇弱,她两手撑地坐了起来,眼睁睁看着那个穿着黑色绸袍的瘦高男子走到胡熙云旁边,弯腰拎起昏迷的胡熙云就离开了,很快就消失在桃花林中。

徐灿灿坐在地上,有点茫然。

地下有点湿,即使隔着褙子和裙子,她依旧能够感受到屁股下面的湿冷。

桃花清淡的香味、青草青涩的味道和泥土的土腥味混在一起,是一种奇怪却熟悉的味道——她前世跟爷爷奶奶住在郊区,这种味道伴随着她的成长……

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徐灿灿仿佛刚被惊醒般弹了起来,她下意识地从上到下摸了一遍——发髻还算整齐,钗子也没有掉,可是褙子和裙子都沾上了一丝泥土草屑。

一个蓝衣青年沿着小路走了过来,他看到徐灿灿,一双漆黑的大眼睛顿时弯了弯,对着徐灿灿微微点了点头,笑了笑,然后离开了。

徐灿灿认出他就是跟着凤眼美少年后面的那个英俊青年。

徐灿灿背对着桃花树,闭上了眼睛,略一思索便歪在了地上,故意大声“哎呀”了一声,坐在地上摆出姿势,然后就大声叫“小香”。

回到家之后,徐王氏看到徐灿灿的样子,不由埋怨:“明年都该嫁人了,现在还这么不着调,以后再也不让你出去了,安安生生在家做绣活吧……”

她一边埋怨,一边把烧开的热水往浴桶里倒。

徐灿灿脱掉外衣,只穿着白色中衣立在一旁,听着母亲的埋怨。

她闷闷道:“知道了。”

徐王氏试试水温,觉得差不多了,忙拉过徐灿灿:“来,娘帮你脱衣服!”

徐灿灿虽然已经十五岁了,可是她一直娇惯徐灿灿,虽然灿灿长大了,可她常常不由自主还是把灿灿当小孩子照顾——而徐灿灿顺水推舟从不拒绝。

“嗯。”徐灿灿就真的坐在床上,让母亲帮她脱衣服了。

等徐灿灿泡进了澡桶,徐王氏才问道:“灿灿,胡家大郎怎么不见了?”

“我怎么知道,”徐灿灿泡在热腾腾的水里,长长的睫毛挂着小水珠,漆黑的大眼睛湿漉漉的,白皙的小脸也变得红彤彤的,“也许不愿意和我们这些小丫头玩,自己溜了也未可知!”

“要洗头发了,闭上眼睛!”徐王氏拿了皂角水揉搓在徐灿灿已经湿透的长发上。徐灿灿有一头浓密漆黑的长发,披散下来直到臀下,头发太长太多不好洗,徐王氏每次都得帮她洗。

徐王氏揉搓着徐灿灿的长发,嘴里取笑着徐灿灿:“灿灿啊,老人都说呀,头发浓密的人,把聪明窍全糊住了,脑子就笨呢!”

徐灿灿嘟着嘴:“我是很笨啊,可是我有爹娘,有弟弟,才不用怕!”

“傻丫头”徐王氏笑了,“你总要嫁人的,爹娘和弟弟总不能跟你一辈子!”

母亲的手轻轻地按摩着徐灿灿的头皮,很舒服。她眯着眼睛看着前方,希望这样的时光永永远远延续下去……现在她只担心胡熙云会说出有损她闺誉的话。

第二天,徐灿灿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带着小香做针线,干家务,照顾弟弟徐宜春。至于胡熙珠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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