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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魏姨娘也坚决反对退婚。
徐宜桐不愿意退婚,她觉得自己许给舒四已经比不上徐灿灿了,若是退了亲事,也只能许给高门庶子或者新贵人家子弟了,那就和徐灿灿差得更远了,因此不愿意退婚。为了逼爹爹不去退婚,她这两天一直在家里寻死觅活闹个不停。
“四姑娘昨夜还偷着跑去舒府,幸亏被徐森带着人在舒府后门拦了下来!”徐王氏又叹了口气,道,“你大伯一生气,今天下午便命人抬了四姑娘的嫁妆连带四姑娘送到舒府去了!说就当没有这个女儿!”
徐灿灿闻言简直是瞠目结舌:“娘,徐宜桐什么时候被送到舒府的?”
徐王氏一脸愁容:“你祖母火上浇油撺掇着,你大娘气得躺在床上起不来,我也劝不住,我回家前就把四姑娘抬走了!”
徐灿灿:“……”
她知道母亲为什么心情不好了。她和徐宜桐徐宜莲都是宛州徐氏的姑娘,徐宜桐出了这样的丑事,不但徐宜莲,就连她也是脸上无光,恐怕要受点牵连。
她怕母亲心情不好,便笑着转移话题:“娘,等爹爹回来,让爹爹去大相国寺为我请个开过光的貔貅吧!”
徐王氏果真被转移了注意力,笑道:“你怎么突然想要貔貅了?”
徐灿灿垂下眼帘:“听说貔貅能转祸为祥,我想请一个貔貅随身佩戴。”
徐王氏满口答应了:“等你爹回来我就告诉他!”
母亲的关注点被成功转移了,徐灿灿心里松了一口气,又想起了将要上战场的傅予琛,心里难受,窝在母亲怀里好一通撒娇,把徐王氏揉搓的直笑:“你这丫头,都快要出嫁了还这么磨人!”
徐顺和没过多久就回来了。
他满脸的愁容,额头上都要皱成一个川字了。
徐王氏和徐灿灿都看出他情绪不好了。
徐王氏把徐顺和迎了进来,安排在八仙桌边坐了下来;徐顺和不爱喝甜腻腻的茶,徐灿灿便出去让丁妈妈烧水,打算给爹爹沏了一壶毛尖。
徐王氏安顿好徐顺和,这次问道:“你今日不是说要去买蜀州出产的锦缎给灿灿做嫁妆,怎么没见蜀锦啊?”
徐顺和看女儿不在堂屋,便道:“短期内怕是没有婚礼了,朝廷已经颁下旨意,派傅团练挂帅出征,平定云州犯边的海盗!”
徐王氏不大知道政事,闻言便道:“既然是海盗,人数一定不会多了!妾身听人说团练大人手里兵多将广,一定能很快灭了那撮海盗,班师回朝娶我们家灿灿!”
徐顺和苦笑一下,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我想随军去云州!”云州同干燥的汴京不同,一年到头闷热潮湿多雨,听说连衣服在阳光下好几天都晒不干。傅团练身体那么弱,若是路上一场急病,他怕是连仗都没打一场就没了!
回家的路上他想了一路,最后决定为了灿灿将来的幸福,他晚上就去找傅团练的谋士娄世勋,托他向傅团练说明自己想做随军大夫的意图。
徐灿灿端着刚沏好的清茶走了过来,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了爹爹说“我想随军去云州”。
她一下子立在了廊下,鼻子酸酸的,眼泪将要喷薄而出。
徐灿灿把托盘递给碧云,自己转身回了卧室。
进了卧室,她扑倒在床上,把脸埋进被子里闷声大哭。
早朝结束之后,永安帝坐着辇车带着傅予琛回了崇政殿。
傅予琛在朝会上已经被任命为为平南大元帅,不但节制京东大营的五万禁军,驻扎宛州的十万傅家军和刚开入云州平叛的玉明的八万玉家军也归他指挥。
这总人数为二十三万的军队,是大梁军队真正的精锐,若是覆亡,大梁便也会随之完蛋。
朝会时群臣们都看出了永安帝是要把整个国家的安危都交给了傅团练,却没有人出列反对,包括舒党。
越国的海盗能有十几万人,这只能说明越国是借海盗名义大举入侵。因为纵欲,永安帝的身体越来越弱,如今脸上枯瘦得只剩一层皮,只要眼不瞎,这些大臣都能看出永安帝怕是时日不多。既然时日不多,那永安帝就不大可能在短期内鼓捣出一个男丁承嗣皇位,这样的话,距离傅团练继承皇位的时间就不太长了。
谁会傻到去当面得罪看着就阴测测很不好惹的傅团练呢?
就连舒连云的那些党羽也都不吭声。反正舒连云已经奉皇命回家反省去了,他们才不敢做出头之鸟呢!
傅予琛搀扶着永安帝进了崇政殿的偏殿。
这里曾被永安帝布置成了傅予琛的书房,如今依旧保持着原样,因为太监常常进来打扫,因此里面依旧整洁,看起来好像一点都没变一样。
傅予琛扶着永安帝靠着大迎枕在软榻上躺了下来,又帮他盖上了薄被。
永安帝却嚷着冷:“阿琛,朕好冷啊,让他们取个厚被子吧!”
他颤抖着说出这样的话,饶是傅予琛铁石心肠,也不禁动容,默默起身,从衣柜里取出了自己曾用过的被子压在了永安帝伸手。
傅予琛眼睛里有了泪水,他掩盖似的把脸埋进了手心里,趴在软榻边缘跪了下来。
永安帝伸手想拍拍傅予琛,却发现傅予琛穿着黄金甲胄,简直是无处可拍,最后他那潮湿的手掌覆在了傅予琛摘掉黄金兜鍪的头顶,声音冷飕飕的:“阿琛啊,你若登基,千万不要贪色伤身!”他怀疑那些嫔妃给他下了春药,如今的他已经到了挨着女人身体就要滑精的地步,怕是活不了多久了。他唯一的遗憾就是傅氏仅存的三个男丁——他、傅云章和傅予琛身体都不好,他很怕傅氏从此绝嗣!
傅予琛看到永安帝就像看到了不久之后的自己,心里难得地充满了恐惧和悲哀,他怕自己功业未成便像永安帝一样缠绵病榻!
良久之后,永安帝才道:“朕已经给你订下了徐氏的姑娘,你这次出征就带着那姑娘去吧!”徐家姑娘看着身体好好生养,这一路跟随,说不定能给阿琛生下儿子也未可知!
永安帝知道若是单纯让阿琛配种,然后留下他的妻儿,阿琛一定是不愿的,既然事情已经恶化到这个地步,还不如让他带着那个徐姑娘同去,既能照顾他,还能为他绵延后嗣。
傅予琛抬头看着永安帝,浓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波,令他显得晦涩难明。
永安帝也看着他,决定把话说得更直白一点:“朕已经失去了生育能力,这大好河山将来都是你的,我只是想开看到傅氏第三代男丁出生,想看都傅氏并没有绝嗣……”
他闭上了眼睛,声音微不可闻:“朕已经下了旨意,内务府正在做准备,你爹也在国公府筹备婚礼,婚礼今晚就举行,明日你就带着徐氏去云州……”
虽是盛夏,可是崇政殿偏殿里很是阴冷,傅予琛觉出了一丝冷意,他的胳膊上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给一旁侍立的黄琅使了个眼色。
偏殿朝南有一个大大的窗子,窗子对着御花园,窗外种着栀子花。
窗上的挂着好几层淡紫色轻纱,轻纱垂在地上,遮住了外面的暑热。
黄琅走过去用金钩把层层纱帘挂了起来。
帘子刚挂起来,夏日的热风便缓缓吹入,拂在傅予琛身上脸上,令他身体一暖。
傅予琛挺直身子,心中百感交集,有喜有悲也有忧,喜的是徐灿灿会跟着自己,悲的是永安帝如今身体状况堪忧,忧的是他离开汴京前得想好:永安帝若是驾崩谁来摄政?
第78章
这时候孙怀宇带着太医院院判丰笛来了。
傅予琛纡尊降贵出面请丰笛进了偏殿。
永安帝已经在软榻上睡着了。
下午强烈的阳光透过大开的窗子照了进来,令他枯瘦的脸看起来呈现青黄透明之色;紧闭的眼睛下面是显眼的青晕;嘴唇也变成了黑紫色的;看着就是命不长久的样子。
傅予琛坐在榻前看着他,心里竟然有些难受。
为了避免意外变故发生,他明明是盼着永安帝早往极乐的,可是如今看着永安帝缠绵病榻病体支离;傅予琛的心里却有些酸楚——这是一个一直在尽力保护他、扶植他的父亲一般的人啊!
三年前十五岁的他被舒氏陷害,是永安帝把他交给了父亲;让父亲带他离开汴京,即使永安帝当时真的怀疑自己同他的宠妃有染!
三年后因为永安帝的宣召,他回到汴京;是永安帝把他召到身边;给了他无限的宠爱和深深的信任,让他在汴京朝廷立住脚跟,成为手握兵权的傅团练!
对于他来说,永安帝是仅次于父亲的存在。
虽然他想取代永安帝成为这个国家的主人,可傅予琛也不愿永安帝在大梁风雨飘摇的时候离开。
傅予琛知道永安帝的心事,他最想看到傅氏后继有人,最怕傅氏一族断了香火宗庙断了祭祀!
他也不知道徐灿灿和自己会不会诞下子嗣,但是等他完全控制了朝政,他会和徐灿灿一起努力的!
丰笛诊断完毕,也只是说了四个字——“纵欲过度”。
送丰笛离开之后,傅予琛离开偏殿来到正殿,屏退侍候的掌事女官、太监和宫女,只把永安帝的两个亲信太监黄琅和孙怀宇留了下来。
他直接开口问道:“官家如今宠爱哪些嫔妃?”
作为太监,黄琅和孙怀宇唯一的依靠便是永安帝,因此他们也都愿意永安帝长命百岁。看傅团练如今有心干涉,他们心中自是拍手称快。
黄琅先回道:“官家近来最宠爱杨美人和林婕妤。”
孙怀宇补充道:“官家每日召她们一起侍候!”他把重音放在了“一起”这两个字上,想让傅团练明白他的意思。
傅予琛先还没有听明白,皱起了眉头——虽然花名在外,可是在男女关系上,他其实纯洁得可怕!
黄琅比孙怀宇更了解傅团练一些,猜到他怕是不知道什么是“双飞”,便轻咳一声,开口提醒道:“这些日子杨美人和林婕妤都是一起侍寝的!”
傅予琛这才明白了过来,肠胃有些翻腾,一阵恶心涌了上来。
作为一个被迫具有精神和*双重洁癖的人,傅予琛对于自己的这两个血亲永安帝和定国公在女色上的执着感到恨铁不成钢。
此时他得知了永安帝的病因,略一沉思,便下了决心,道:“今夜杨美人和林婕便被勒死了,是舒皇后的懿旨!”
傅予琛说着话,幽深凤眼看向黄琅和孙怀宇。
黄琅早就投靠了自己,而孙怀宇唯一的侄子在自己手里,他不怕他们反水。
黄琅和孙怀宇毫不犹豫躬身行礼:“团练说的是!”
傅予琛垂下眼帘,轻轻道:“把钱绿儿调到崇政殿做掌事女官!”钱绿儿便是傅绿,是他安插入宫里的暗探,如今是慈宁宫的掌事女官,把她调到崇政殿,先埋下一个伏笔再说。
黄琅和孙怀宇答了声“是”。他们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既然投靠了傅团练,那就不准备中途反水了,好好追随新主子干下去吧!
傅予琛出了崇政殿就去了前面朝房——畅子英、马明宇和周英正在那里候着他。
朝房在大梁朝廷是一个奇妙的存在。
这里不过是一个林木森森的院子和十几间普通的房子,却是除了进行朝会的紫宸殿和永安帝日常歇止的崇政殿外大梁最高的行政决策之处。
见了丞相马明宇和兵部尚书周英,傅予琛说明了永安帝的情况,和他们进行了商议之后,直接提出由周英担任护卫皇城的三衙禁军的统帅。
畅子英当即接受了。
马明宇却犹豫了一下。汴京总共有十九万禁军,合称三衙禁军。傅团练出征带走八万,汴京内外城还驻扎着十一万禁军。如今谁做了这十一万三衙禁军的统帅,谁便掌握了大梁的心脏,因此他有些犹疑不定。
可是当他触到傅团练注视着自己的黑泠泠的凤眼时,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他的嫡次子马颖飞如今正在傅团练军中效力呢!
马明宇立即摆出淡然之色,道:“请团练用印!”
傅予琛叫了声“傅柳”,一个黑瘦的黑衣青年便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卷黄绢。
马明宇看着绢书上的朱红大印,终于五体投地,向傅予琛表示了效忠之意。
忙完这一切,傅予琛坐上了马车,预备回国公府继续忙碌。,马车还没开,周英便冲了过来,拉开车门跳上马车哈哈大笑:“大哥,你别想抛弃我!”
傅予琛看他说的奇怪,冷哼了一声,没有搭理他。
周英欢欢喜喜道:“我听母亲说了,大哥今晚就要成亲!”
他好奇地打量着傅予琛:“大哥,为什么这么急?难道你搞出人命了?”
傅予琛抬腿就要踹他,可是周英饱经他的蹂躏,早就被踹皮了,傅予琛的脚还没到,他就灵活地如同刺猬一样团成一团蹲在车里。
傅予琛看了他一圈,发现除了他的背外没有可踢之处,而背又不敢用力去踹,怕把周英踹成残废,最好只得放弃了武力。
看大哥不打算踹自己了,周英笑嘻嘻又凑到了傅予琛那儿:“大哥,我娘说你把马丞相的侄女许给了我!”
傅予琛瞅了他一眼:“你也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