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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些话他不能和徐灿灿说,免得她担心。
傅予琛用力抱紧徐灿灿的腰,无声地叹了口气。
到了傍晚时分,傅予琛的骑兵已经行到了方城县。徐灿灿的四辆马车被簇拥在队伍的中间,两侧还有傅杨带着两队卫士扈卫,十分的安全。
第一辆马车看着很精致,可是坐在里面的并不是徐灿灿,而是朱颜和碧云。
她俩原本是贴身侍候徐灿灿的,可是因为徐灿灿不让傅予琛骑马,要求傅予琛陪着她,所以朱颜和碧云只得退位让贤,坐到了前面的马车上。
徐灿灿和傅予琛坐在第二辆马车上。
她把车帘掀开一个缝隙,让傅予琛往外看:“田地里的庄稼已经收割完了,所有地里看着光秃秃的,再等一段时间种上小麦就又绿油油了!”
傅予琛随着徐灿灿的指示看去。
他看的不是萧条空旷的田地,而是马车已经走了大半天了,已经走了很远了,可道路南侧的土地还没有地界。
放下车帘之后,傅予琛开口问徐灿灿:“方城县最大的地主是哪一家?”
徐灿灿想了想,道:“我以前听人说宛州有个万顷王,他家就在宛州西边的徐家庄,可是方城、南召和社旗县的土地都是他家的!”
又神神秘秘道:“我还听说啊,他家的后台是丞相马明宇!”
傅予琛眼波流转看了她一眼:“你还关心这些?”
徐灿灿尴尬地笑,她可不敢告诉傅予琛王家曾经请了媒婆到过她家为庶出的四郎说亲事,这些事都是媒婆为了增加王四郎王寒星的筹码对她娘说的。
因为王家实在太富贵了,所以她很势利地把王寒星的名字记住了。
傅予琛凉凉地瞥了徐灿灿一眼:徐灿灿真是小看他了!他是什么人?徐灿灿先前那点子历史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不就是王家四郎王寒星曾经看上了她?!
他还知道亲事还没正式开始谈,王寒星便考中了进士,亲事便不再议了。如今王寒星娶了马明宇夫人娘家侄女,还进了翰林院,倒是官运亨通!
徐灿灿还以为自己的秘密傅予琛并不知道,兀自欢乐:“王家拥有这么多土地,这是不是叫土地兼并啊?”
傅予琛没有说话。
他正在考虑着马明宇的事情。如今他和马明宇有共同的利益,所以结成了政治同盟,可若他有朝一日登上帝位呢?他是绝对无法容忍像马明宇这样拥有大量土地却不纳一分税的大地主的!
到时候得想个办法,把各项税负折合在一起摊到田亩上,按照田亩多少来收税……
徐灿灿看傅予琛若有所思,便不再开口打扰他,而是软绵绵依偎在他身上,享受着相依相偎的幸福。
傅军的骑兵一路急行军,终于赶在叶子行部之前赶到了兰考。
傅予琛把徐灿灿安排在兰考县县令的内宅内,令傅杨带兵守卫,然后便在城外布防,预备迎击叶子行部。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两更~
第121章
崇政殿内帘幕重重;香炉中香雾袅袅;来自西域的香料甄慧香的香气充溢在这层层殿宇里。
永安帝正站在寝殿书案前;立在刚封为美人的贾氏身后;握着她的手在雪白的白令纸上写字。
不过短短一两个月的圣宠;贾氏已经完全呈现出了少妇的风情,身材妖冶,艳丽无双。她写完了一个“圣”字,便侧首媚眼如丝睨着永安帝;声音极为柔媚地问道:“官家;妾身这个字写的怎么样?”
永安帝含笑道:“卿卿的字写的好极了!”凡是他宠爱的女人,永安帝都一律称呼为“卿卿”;免得兴头上叫错了尴尬。
贾氏娇嗔道:“真的吗?”
“真的!”永安帝的手已经伸进贾美人的衣领里去了。
贾美人仰着脖颈喘息着,身体微微颤抖;很快便软如春水靠在了永安帝身上。
孙怀宇侍立一侧,仿佛没有看见一般静静立着。
他看似平静,其实心里正如乱麻一般撕缠不开,见永安帝正和贾美人玩闹,一时不会注意这边,他的右手便忍不住摸了摸袖袋里藏的物件。
摸了摸之后,确定那团物件还在,他的眼睛便看向西侧博物架上摆的一个赤金小匣子,不由咽了一口唾沫,心脏却剧跳起来。
永安帝很快来了兴致,牵了贾美人的手进了明黄缎子帷帐里。
对于他来说,太监就像宫里的一个物件,一个摆设,是从来都不用回避的。
帷帐随着里面人的动作颤颤悠悠有规律地抖动着,孙怀宇计算着时间,拿捏好时间后才拿了把拂尘,装模作样去拂博物架上的灰尘,顺手把那个赤金匣子拿到了手里。
他用身子遮挡住自己的动作,哆哆嗦嗦换去了赤金盒子里的东西。
换好之后,孙怀宇竭力忍住恐惧,用力盖上了盒子。
随着“卡塔”一声响,盒子嵌上了。
听到那声“卡塔”,孙怀宇不由哆嗦了一下,忙向龙床看了一眼,发现里面的动作没有停,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把赤金盒子放回了原处,然后轻松地掸起子虚乌有的灰尘来。
一时事毕。
永安帝从贾美人的身上翻了下来,仰躺在床褥上急促地呼吸着,额头上全是冷汗,脸色潮红,嘴唇也发紫了。
贾美人吓得哭了起来,顾不得满身狼藉,掀开帷幕便叫孙怀宇:“孙公公,快……快请御医过来!”
孙怀宇忙走了过来,不顾玉体横陈的贾美人,伸手按压永安帝的胸部。
过了一会儿,永安帝总算缓了过来,竭力道:“快……快传朕……旨……旨意……宣……宣阿……阿琛回京……觐见……”他觉得自己一次比一次反应啊,怕是时日不久了,得赶紧把阿琛宣回京城,免得出了大乱子。
孙怀宇心情复杂地看着永安帝。
他其实是后悔的,早知道就学黄琅那老狐狸投靠傅予琛了,如今已经上了舒连云和舒皇后的贼船,再想下来可就难了!
太医院院判丰笛的府邸距离皇宫并不远,他的宅子是永安帝登基之后赐给他的,为的是方便他进宫看脉。
此时丰笛正坐在内院正屋的坐榻上,端着杯茶陪着夫人丰韩氏闲聊。
丰韩氏一边有一句每一句地陪着丈夫说话,一边用小铁锤敲着核桃。她剥好了一碟子核桃仁,便端起来递给丰笛:“老爷整日费心,该吃点核桃仁补补脑!”
丰笛满腹的心事无处诉说,漫不经心地接过碟子,拈了一粒核桃仁放入了嘴里。
丰韩氏看了他一眼,含笑道:“老爷,圣上不是说不能近女色了么,怎么又开始宠幸妃嫔了?新封的那几个什么贾美人郑贵人方才人的一个个妖媚无比,怎么舒皇后也不劝诫一二?”
看着自己仅有两房姨娘的丈夫,她自得地笑了笑:“舒皇后当年不是很有手段么,把后宫弄得寸草不生一个皇嗣都没有,为何如今坐视这起子狐媚子上位?难道想把圣上害死,让她的玉珍公主上位?可是咱们大梁可不像塔塔族有女皇的先例!”
丰笛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低声道:“你非得再吃一次亏才能长长记性么?圣上和舒皇后的事是你这等妇道人家能妄议的?”
丰韩氏是丰笛的继室,又是低嫁,素来骄横,在家里称王称霸惯了,见丈夫居然敢呵斥自己,顿时大怒正要发作,她的贴身丫鬟春汛便在外面回报:“禀老爷夫人,徐家老爷来了!”
听到徐家妹夫来了,丰韩氏这才饶过丰笛,悻悻道:“去见你的好连襟去吧!”四妹夫徐顺和虽然生得英俊,可是人品实在是不堪,贪花好色不要脸,前些年看上了她的一个丫鬟,厚着脸皮要了去,没几日便又撂下了。丰韩氏实在是看不上他!
丰笛正在忧愁,听说徐廷和来了,顿时大喜,起身便离开了。
看着丈夫急匆匆的身影,丰韩氏不由啐了一口。
丰笛与徐廷和熟不拘礼,互相匆匆一拱手便让着进了书房。
喝了一口清茶之后,徐廷和这才开口道:“兄长,傅帅的意思是让咱们想办法停了圣上的药!”
丰笛一惊,忙起身看了看,确定窗户都闭紧之后,又走到门口探头去看,见贴身小厮地黄和大麦在外面站着,这才回来在坐榻上坐了下来,隔着小炕桌凑近徐廷和,低声道:“傅帅这是何意?”
徐廷和笑:“咱们既然和傅帅站在了一起,以傅帅之龙姿凤表,岂是我等凡夫俗子可妄加揣测的?”其实他猜到了,傅帅是想在他彻底控制朝政之前让永安帝活着!可是,这些话他是绝对不能和丰笛说的,尤其是丰笛惧内,若不小心泄给妻子的三姐,那这秘密就保不住了!
丰笛叹了口气,道:“为兄明日进宫劝诫圣上。”
“圣上不是每日晚上亥时服药么,”徐廷和微笑,“兄长现在就去吧,免得夜长梦多!”
兰考县令韩子轩是徐廷和的岳父国子监祭酒韩庆忠的远房侄孙,早早就通过徐廷和投到了傅予琛名下,因此韩子轩的夫人韩陈氏对徐灿灿非常的恭谨。
她把傅杨和侍卫们安排进了韩子轩日常歇止的前院,然后带着女儿把徐灿灿迎了进去,安顿在了后花园的绣楼里。
徐灿灿的行李已经被傅杨提前送进绣楼的二楼了。
徐灿灿带着朱颜和碧云进了绣楼,不免好奇地打量了一番。
这座绣楼位于韩陈氏房后的小花园内,不过是个两层的小楼,一楼起居,二楼是卧室,小楼漆的红漆早就磨得差不多了,看起来很是破旧,不过好在干净整洁。
见徐灿灿打量脱了红漆看起来斑斑点点的木梯扶手,韩陈氏素来要强,顿时脸都羞红了,忙屈膝行了个礼,轻声道:“家中简陋,让少夫人见笑了!”
徐灿灿笑着看向徐韩氏。徐韩氏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夫人,生得高而瘦,看起来实在是一根竹竿戳在那里。
她在心里默默算了算辈分,然后道:“韩夫人不要客气,说起来咱们还算是亲戚呢,我少不得要叫你一声‘表嫂’呢!”
徐韩氏忙低头道:“不敢不敢!”
宾主在一楼的坐榻上坐了下来。
这个坐榻是竹子制成的,可惜是粗竹,徐灿灿近来享受惯了,被硌得屁股都有些疼了。
朱颜很有眼色,捏了捏碧云的手,让碧云留下,她去楼上翻行李去了。
一个丑丫鬟和一个老婆子上了果茶之后,韩氏这才欠身道:“少夫人,妾身斗胆让小女给您请安。”
徐灿灿见她如此拘谨,也有些不自在,便道:“你太客气了!”
她原本想着韩夫人干柴一般,女儿一定也是瘦伶伶的,因此当一个美丽丰满的圆脸少女进来给她请安时,徐灿灿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向一旁的韩夫人:“这,这是令爱?”
韩夫人忙欠身道:“小女蒲柳之姿,让少夫人见笑了!”
又看着偷看徐灿灿的女儿道:“美娘,你又淘气了!”
叫美娘的少女很自来熟地屈膝行礼:“美娘见过表姨!”她也不怕人,抬起头笑嘻嘻看着徐灿灿,一对梨涡时隐时现,很是美丽俏皮。
徐灿灿则是微微发愣,却又说不出什么——从大伯大娘那边讲究的话,徐宜莲是这个韩美娘的表姨,那她也是这个韩美娘的表姨了!
只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被叫了一声“表姨”很违和。
韩美娘一脸天真的笑,丰满的胸部鼓鼓的,双眼皮大眼睛笑得很灿烂:“表姨,美娘好喜欢好喜欢您,美娘坐在您身边好不好?”
徐灿灿觉得怪怪的,可却不过面子,还是请了这个“天真活泼可爱”的表外甥女坐了下来。
韩美娘紧紧挨着徐灿灿,娇俏地做出各种可爱的表情;叽叽咕咕说个不停。
徐灿灿坐立不安,垂下眼帘看着韩美娘近在咫尺的大胸脯,心想:这丫头的胸比我还大不少啊!
她便含笑开口问韩陈氏:“韩夫人,令爱今年芳龄几何?”韩夫人说话文绉绉的,她也只好跟着撇了。
韩陈氏还没来得及说话,韩美娘便扭了扭腰肢,娇憨道:“表姨,美娘是八月份的生日,今年已经十六岁了!”
徐灿灿:“……”还一口一个“表姨”,明明比她大好不好!
她瞧了瞧自己腕上的镶红宝赤金镯子,有点舍不得做见面礼,便吩咐碧云:“把我那对赤金虾须镯拿过来!”
碧云听她说的是“赤金虾须镯”,明白是徐灿灿特地让准备的赏人的金镯子,便笑着答应了一声,去楼上拿去了。
接了碧云奉上的那对赤金虾须镯,徐灿灿笑了笑,拿过韩美娘白嫩修长的手,把虾须镯套在了她的腕上,拉着要下去谢恩的韩美娘,随口问道:“可说亲事了?”
徐韩氏脸上顿时显出自得之色,恭恭敬敬地屈膝行了个礼,回道:“禀少夫人,美娘父亲说兰考县土地贫瘠人物粗野,打算等回到汴京再为她说亲。”
徐灿灿:“……”这就是说女儿生得美,想要高嫁喽?!
她也说不出为什么,就是觉得同这母女在一起挺累的,便故意打了个哈欠。
碧云是跟她久了的,立即笑嘻嘻道:“韩夫人,我家少夫人坐了很久的马车呢!”
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