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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会吃了你,却也不会善待你!什么时候不来,偏生挑在主子离京之时来,用心显而易见!”青竹略有些急躁,茶杯被她用力搁在桌上,‘嘭’的一声响。
“若是没有用心,反倒奇怪了。”阎锦依旧淡定,说罢侧耳听了听底下的动静,这一会儿时间,楼下的人已上了楼梯来,阎锦笑了笑,给青竹使了个眼色,青竹闷闷坐下,低了头掩了情绪,静待那些人进来。
‘叩叩……’
未过片刻,脚步声停在了门外,有人敲了两下门,小心翼翼道:“客人,有人找您。”
“进来罢。”阎锦道。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几道略显纷杂的脚步声走进门来,阎锦抬头,扫过当先那人微翘的白嫩手指,最终落在他似笑非笑的脸上,“不知公公是?”
刘公公一甩拂尘,手指捏成兰花指,顺着脸颊轻轻划过,妖娆一笑,“杂家刘公公,奉贵妃娘娘之命,前来请阎姑娘进宫一叙,娘娘自来疼二皇子殿下,听闻姑娘甚得二皇子殿下欢喜,偏生又护得极紧,这不,寻常见不着,只好寻殿下不在之时来叨扰了,还望姑娘莫要推辞。”
阎锦站起身,微低了头,笑道:“原来是刘公公,阎锦这厢有礼了,娘娘有命,自当从之,还请公公前面带路。”
刘公公亦未料到她这般好说话,惊诧了一瞬后,笑着伸手相请,“姑娘请。”
甭管她因何这般容易说话,他皆不在意,只要进了宫城,她再有多大的心思也得歇了,只要进了宫门,她便只有顺从这一条路走!
青竹欲言又止的看着她,满心满眼的担忧,阎锦给了她个‘放心’的眼色,笑着出了门,楼下,软轿早已准备妥当,阎锦上了软轿,轻轻一声响后,轿子摇晃着行了起来,阎锦伸手掀开轿帘,远远瞧了屋顶之上站在阴影处的人一眼,遂又放下了帘子。
轿子一路摇晃着进了宫门,行了约莫半个时辰,终是停了下来,阎锦行出轿来,瞧着面前的宫殿皱起了眉,“公公,这里是?”
眼前的宫殿并非陈贵妃的玉禧宫,宫殿墙壁斑驳,灰尘遍布,瞧着略显荒凉,似是无人踏足的宫殿。
刘公公脸上早已没了笑,看着她的眼神满是轻蔑,连那话,亦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调调,“这里?这里是冷宫,娘娘说了,以你的身份,能进皇宫已是你的福气,你也只配住在这冷宫里!这些日子你且安分,若让杂家知道你不听话,便莫怪杂家不客气了!”
他说完,一扬拂尘转过身,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去,阎锦挑了挑眉,嘴角牵起一抹笑,慢悠悠的抬步,走进那院门塌落,杂草遍布的殿里去。
刚入殿门,旁边便跳出一人来,阎锦一愣,便听那人嚷嚷道:“你是谁?”
那人穿着破烂的宫装,一双眼隐隐带着傲慢,却是十分隐秘,她的声线极沉稳,即使在这破烂的宫殿,即使穿着破烂的宫装,她依旧是一副端庄的模样,阎锦瞧了半晌,忽然将她认了出来,眼前的女子,即使眉梢带了风霜,面容变了些许模样,依稀亦是她熟悉的样子。
冬雪,她微笑。
她些微熟稔的微笑似惊着了她,本就对她防备至极的女子顿时离她远了些,厉声喝道:“你是谁!快说!”
“我?”她依旧笑着,只那笑,分明带了些冷意,她本有些疑惑陈贵妃的目的,在她看来,她不会那般便宜她,只将她扔在冷宫不管不顾,而冬雪的出现,却解开了她的疑惑,冬雪这副模样,显然是吃了不少苦头,对百里墨,怕是怀恨在心的,她的出现显然会激怒她,若被她知晓她的身份,冬雪岂会让她好过?
“我是百里墨的心上人。”
她这般道。
果然,她这话一出,冬雪立马变了脸色,一瞬间已是朝她扑来,一副要生吞活剥她的模样,阎锦眼眸一眯,快速越过她往殿内跑,冬雪始料未及,一瞬便扑了个空,转头再看时,她已跑进殿内,冬雪冷冷一笑,快速追过去。
‘嘭!’
冬雪刚追进殿,门便被大力关上,她一惊,心里隐隐冒起一丝惧意,然在看见悠闲站在门边的阎锦时,立即将那一点不安自心头甩去,再度往她扑过去,这次她留了个心眼儿,随时防着她再躲,然而直到她到了她跟前,她依旧一动不动,冬雪不禁有些迟疑起来。
阎锦瞧着,突的伸手拽住她,朝着自己的方向轻轻一带,远远瞧着,便似是她在抵挡冬雪的靠近,结果却适得其反一般,冬雪扑着她往地下倒去,就在二人的身影消失在破烂的门窗下时,阎锦忽的带着她一转,在她欲惊呼出声之时伸手捂了她的嘴唇,落地之时,她的腿死死压着她,阻了冬雪还欲反抗的双脚。
“安静一点,否则……”阎锦凑近她的耳朵,微笑着说着威胁的话,冬雪脸色一白,‘呜呜’着直点头。
阎锦一笑,缓缓松了制住她双手的手,冬雪眸光一变,扬着手便欲反抗,阎锦摇头,捂着她嘴唇的手渐渐下移,在她的手将要碰触到她的脸颊之时,用力握紧了她的脖子,力道之大,几欲捏碎她的喉咙。
‘嗬、嗬……’
冬雪惨白着脸,嘴里不断发出如濒临死亡般的声音,即使她没制住她的手,她的嘴,她依旧不敢反抗,连停在她脸颊边的手亦放了下来,乞求般看着她,眼里亦泛了泪花,再不见方才淡定从容的模样。
她想活着!她要活着!即使在这宫里如狗一般低贱,她依旧努力的活着!她不想如谷雨一般,不想如这宫里所有已经死了的人一般!她坚信着,只要她努力活着,总有一天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做她想做的人,做她想做的事!她不要死!
阎锦看出她的渴望,低头凑近她耳边,低声絮语,“你若乖乖听话,我自不会为难你,你若自个儿找死的话,便莫怪我无情了!”
她的话给了她希望,冬雪狠命点着头,急欲向她证明,连因着这动作引起的极度不适她亦不顾,阎锦笑着松了手,赞赏似的拍拍她的头,缓缓站起了身。
她这般没有防备的样子,若是先前,冬雪定会偷袭她,然而此刻,她却没了那心思,她先前的举动,已是将她所有小心思击了个粉碎,她不敢,亦不想再挑衅她。
阎锦刚站起身,门外已是响起脚步声,她低头瞧着冬雪,话未出口,她已是极有眼力劲儿的站了起来。
刘公公去而复返,带着一群小太监站在殿外,瞧见二人无事人模样时,略有些诧异,那诧异不过一瞬便掩了去,“对了,杂家竟是忘了,姑娘初到这里,连条像样的被子也无,杂家这便叫人替姑娘取来。”
“有劳。”阎锦淡淡道,言罢转身进了内殿,竟是彻底无视了他。
身后,刘公公阴着脸瞧着冬雪,等她给个说法,冬雪却似没看见一般,转身跟着进了内殿,刘公公冷哼一声,带着一群小太监出了殿去。
☆、第八十三章 咱们合作罢
冬雪进内殿之时,阎锦正站在内殿打量着,这里的屋舍除了破败些,格局与其他宫殿并无不同,前方是正殿,殿后是寝宫,寝宫旁设有耳室,外围沿着正殿向两边延伸的尚有一排偏殿,除了做书房用处外,便是贴身婢女的住所,冬雪似住在内殿,室内所有物什皆比他处干净亮洁,见她进来,阎锦转过身去瞧着她,道:“给我整理一间屋子出来。”
冬雪小心抬眼瞧着她,一瞬又低下头去,小声应了句,便转身出了门去,阎锦亦跟着出了门,却未有跟着她的意思,任她在屋子里收拾着,自个儿则站在院子里望着远处高高的殿檐发呆,不知不觉间,已是日落西山。
天一黑,冬雪便躲去了殿内,似是怕极了她,阎锦无所谓的耸耸肩,转身回了屋,一更未过,已是上床歇息去了。
一上了床,她便再未起过身,窗口正对着的屋檐上,黑衣蒙面人怀疑的盯了她大半夜,却未发现任何异常,天亮只得离去,黑影刚消失在屋顶下,床上的人儿已是睁了眼,瞧着半开的窗口微微一勾唇。
冷宫里的日子极无聊,刘公公自那日过后再未出现,冬雪亦怕了她,见着她便躲得远远的,那黑衣蒙面人依旧夜夜来报道,一连着五六日,许是见她毫无异样,到了第七日,屋檐之上已没了黑衣人的踪影。
这夜,阎锦如往常般早早便进屋睡觉,睡至夜半时分,便悄悄起了身,宫殿里极静,她小心出了殿,跃上殿檐去,一路边避开沿路的侍卫,一边朝着一个方向急行,约莫半刻后,停在了一座宫殿前。
“夫人?”
黑暗里,有人轻声询问。
“是我。”她亦轻声答,话刚落,眼前的殿门便打开一条缝隙来,尚义站在门内朝她轻轻一点头。
阎锦快步过去,闪身进了门,殿门轻轻关上,阎锦随着尚义急步行入正殿,正殿内燃着烛,桌旁边站了一个人,那人两鬓斑白,身形佝偻,一张脸上布满皱纹,穿着一身破旧的太监服,双眼浑浊不堪,依稀是当年的模样,见着他的面容时,阎锦不禁一笑,“公公。”
尚义一愣,目光落在她身上,略带了些疑惑,“夫人认识小木子公公?”
阎锦笑了笑,不甚在意,“听你主子说过。”
尚义疑惑散去,倒半点不觉不妥,在他看来,百里墨那般在乎她,便是将所有事情告诉她也不奇怪,当即也就不再在意此事。
那边,小木子早在她进来之后便一直打量着她,坦白来说,在他心里眼里,她是配不上百里墨的,只瞧尚义对她的态度,他也该知晓百里墨的心思了,即使他不满意,却也没有理由、也没有那身份来阻止他们在一起,索性也就视而不见了。
“小木子公公,还请您帮忙瞧着些外面,我与夫人有话说。”尚义朝着小木子拱手道。
小木子叹息一声,摇晃着身子走出门外去,阎锦瞧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方道:“外面如何了?”
尚义肃了脸色,沉声道:“近日京里面上倒是极平静,然私底下却不然,几日来,陈府之人屡次出入玉禧宫,陈府在外任职的子孙亦调派了回来,与陈府交情甚笃的几位大人亦屡次上门拜访,诚王虽没有兵权,手中依然掌管着一部分兵力,那部分兵力早已被他纳入麾下,虽面上听从于陛下,私下却听命于诚王,如今他们亦有了动作。”
“贤王那边呢?”她问道。
“贤王那边毫无动作,淑妃近日称病闭门不出,连淑妃母亲进宫探病亦被打发了去,谁也不见,说起来,淑妃进宫倒是极低调,这次已是越发低调了。”
“如此说来,咱们倒是可与淑妃合作。”阎锦笑。
尚义皱了眉头,一脸纠结相,却是极难得没有反驳她的话,阎锦略想了想,道:“你主子亦是这意思?”
他瞧了她一眼,沉沉点头,“主子说,让我们与淑妃娘娘联络,到时里应外合。”
“你觉得贤王不可信?”她问道。
“贤王并非那等淡泊名利之人,若是与他合作,一个不慎便是输局,若他趁机将我们一起算计,到时可如何脱身?毕竟此事事关储位。”
尚义的担忧不无道理,阎锦听罢却是笑了,“他又岂会没有准备?他既然都这般说了,你按着他的吩咐办事便是,其余的不用担心。”
“这……”
“你家主子的心思,你也该知晓了,还有何不放心的?难不成你觉得铁骑军护不住他?还是你们已心生去意?不愿再跟着他?我知晓,你们几人是没有签卖身契的自由身,若有去意亦没人拦得了。”她反问道,一句比一句刺人。
尚义脸上已不见惯常的漫不经心,端得是无比正经,一字一句道:“许曾经我有过去意,然这般多年过去,跟着主子经历了那般多风雨,我早已将主子当成真正的主子,无论主子如何,我们皆不会萌生去意!此生不变!”
她笑了笑,道:“如此还有何犹豫的?”
尚义释然一笑,恭敬对着阎锦一礼,“夫人所言极是!属下立即去办!”
“稍等!”阎锦唤住他。
尚义刚欲转身的身体因着她的那声唤而止住,他站直身子,疑惑道:“夫人还有何吩咐?”
“淑妃那里我去寻,你毕竟是男子,出入宫廷毕竟不便,我听说刘子恒在西门值守,你待会儿去寻他,他与你主子交好,定会助他,另外,你得去寻容凌,他有极大的用处。”
尚义听罢,点头应下,此刻他已懒得去想她为何会知刘子恒,在他潜意识里,她知晓什么都不再稀奇,见她再无其他吩咐,遂抱拳一礼,退出门去,阎锦站了会儿,亦出了殿门。
小木子站在花影下,瞧见她出来,微微一点头,不待她回应,已是越过她进了殿去,她回身望了一眼,轻轻跃上屋檐,辨别了下方向,便朝着宜和宫而去。
宜和宫离凤阳宫甚远,亦远离太阿宫,处在极僻静的一处,远远瞧着,一座宫殿独立,倒也颇有种遗世独立之感,宜和宫内侍卫极少,也不知是不是因着她不受宠之故,阎锦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