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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灰衣男子接住他,顾不得已战成一团的弟兄,丢了银弓,紧紧捂着刀疤脸的伤口,温热的红色不停往外冒,渐成奔腾之势。
“嗬、嗬……”刀疤脸直直的看着他,张口欲言,却发不出声,刀疤脸不甘心的抬手,抬至一半便定住了,眼睛鼓起,渐没了声息。
“大哥!”灰衣男子哀呼一声,眼泪无端滑落,他将头埋在刀疤脸胸前,浑身颤抖着,半晌后,他放下刀疤脸,抬起头来,一双眸已不见沉痛,只余恨意弥漫,他随手擦掉脸上沾染的血迹,并未去拿惯用的银弓,转而拿起了刀疤脸的大刀。
刀很重,那是他以往拿不起来的重量,犹如十几年前的那天,他压弯了背脊依旧背不动的那份重,当他费了三天三夜将大哥拖到大道上时,他便发誓,今生今世,再也不会让大哥为他挡风挡雨,为他受伤,然而现在,他依旧那般无用,他的肩,撑不起一片天。
此处已成修罗场,付平生剑术了得,那些大汉人虽多,却半点好处也没讨到,不过一会儿时间,已倒了大半,灰衣男子双手握紧大刀,挥刀劈下,刀锋凛冽,气势如虹。
付平生一剑解决一人,瞥见他,轻蔑冷笑,扬剑迎了上去,灰衣男子不谙刀剑,破绽甚多,付平生轻松避过他的刀锋,手中剑直指他的咽喉而去,毫不犹豫,转眼之间,剑尖已至灰衣男子跟前,男子松了大刀,哈哈一笑,笑声惨淡,已是起了求死之心。
“叮!”
一物携风而来,打上付平生的剑,剑身微震,偏了些许,堪堪擦着灰衣男子耳边刺过,付平生收回剑,冷冷看向那物来的方向。
阎锦亦随着看向那方,只见大道一边,柔弱的草尖上,不知何时立了一个人,那人面如冠玉,唇似点绛,一袭紫袍松松垮垮搭在肩上,领口大敞着,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膛,手中握着一柄玉扇,正抵额浅笑。
见她们望过来,眉眼一弯,唇微启,嗓音如风,轻柔无比,“本公子虽知自个儿一向风流倜傥,俊美无双,你们这般瞧着,本公子脸皮薄,可是会害羞的。”
众人,“……”
付平生剑指那人,声寒如冰,“多管闲事!”
男子玉扇一转,掩唇浅笑,一双桃花眼似沁了水,春意涓涓,“本公子侠义心肠,见不得以强凌弱,便是闲事,亦是要管管的。”
言罢玉扇一扬,踏草而来,本极柔弱的草儿被他踏过,竟半点没晃,可见其轻功了得。
转眼二人便斗在一块儿,剑风如刀,刀刀强劲,扇风如针,针针诡谲,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阎锦看得却直皱眉。
那男子一招一式间如行云流水,收放自如,眉宇间一派气定神闲,似未把付平生放在眼里,反观付平生,看似应对得宜,然脚步明显有些凌乱,便是接招还招间亦有些吃力,明显不是那男子的对手。
“呵!”男子丢出一招之后,飞身后退,立于草尖,笑的风情万种,“你不是本公子的对手,还是早早认输罢,本公子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
付平生脸色一黑,杀气四溢。
男子摇摇头,颇为遗憾的模样,虽看着付平生,却是对那灰衣男子道:“还不走?等着本公子送你?”
灰衣男子怔怔抬头,目光毫无焦点,却在瞥见阎锦的那一刹那间回了魂,目光犹如浸了毒,极狠极冷。
“二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石头走近他,低声劝解,他知道,若不劝他,他定要与那女子拼个鱼死网破,那男子一看便靠不住,若他离开了,他们定不是那杀手的对手,即使杀了她们,以他二哥这模样,也活不了了!他们兄弟死的死,伤的伤,大哥亦不在了,若二哥也跟着去了,群龙无首,他们兄弟可怎生是好?
灰衣男子目光扫过一群倒地哀嚎的弟兄,一片猩红刺痛了他的眼,便是连那心,也紧了紧。
“二哥,兄弟们急需医治!”见他犹豫,小石头急道。
灰衣男子咬牙,终是下定了决心,踉跄着走到刀疤脸身边,欲扶起他,刀疤脸极重,他扶不动他,小石头见了,忙上前帮着将刀疤脸放在他背上,起身之时便是一颤,小石头见此,上前欲帮忙,还未靠近便被灰衣男子制止。
“不许靠近!”灰衣男子冷喝,喝罢抓紧刀疤脸的手,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小石头叹息一声,捡起银弓大刀,跟仅剩的几个兄弟相互搀扶着跟上,渐行渐远。
期间阎锦一直看着,并非她想放他们走,而是那男子一直拦着他们,付平生稍有动作他便拦着,更何况是她呢?
林风皱眉看看越走越远的那群人,再看看那男子,终是没有动作,他虽明白放虎归山后患无穷,然自知打不过那男子,何苦自讨苦吃。
直到他们消失不见,那男子方让了开来,阎锦叹息一声,手指着马车,对付平生道:“将他们放出来吧。”
付平生虽气极,却也知不是男子的对手,听见阎锦唤他,便收了剑,走至马车边,一脚将车壁踢飞,颇似撒气。
阎锦扶额。
没了车壁,李铭二人顺利爬出来,刚出来便大叫,“二皇子殿下!您没事吧?”
男子本欲转身离开,听见这话却是停了下来,意味不明的朝百里墨笑,“你便是二皇子?百里墨?”
因他放走了那群人,百里墨极其不满,听他问,当即喝道:“怎的!见到本皇子还不下跪行礼?”
男子玩味一笑,猛的掠过来,手指一伸,便朝百里墨抓去,林风几人扬剑便拦,却被男子轻松挥去一边,没了阻碍,男子极其容易便抓住了百里墨。
阎锦脸色一变,扬手便刺,匕首尚未靠近男子,男子手指轻轻那么一点,手便没了力,匕首‘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没了匕首,阎锦直接伸手去抓他,却被男子轻松抓住,一手被制,另一只手仍空着,阎锦未加思索,伸手朝男子脖颈抓去,刚至咽喉处,男子身体往后一扬,避了开去,却因着一只手抓着阎锦,一只手抓着百里墨,受了阻碍,导致的后果便是……
她摸了他的胸!阎锦嘴角微抽。
掌下的肌肤结实有力,不似看着那般羸弱,入手一片光滑,隐隐有些鼓起,阎锦黑着脸收回手,顺便将男子握着的手一起抽了回来,男子被这么一摸,亦是怔住了,手下松了力道,倒是让阎锦抽了回去。
方才因他那一躲,她没能抓住他的脖颈,反倒是顺着颈项一路向下摸到了他的胸!因着这一摸,男子衣衫更是大敞,从她这看去,清晰可见那形状姣好的八块腹肌,她不禁轻咳一声,“公子好胸啊。”
男子一僵,耳边微红,神色亦有些别扭,抓紧百里墨便疾步后退,一晃便没了影,尚在怔愣的李铭见此,大叫起来,“二皇子殿下!”
“别吵了!”阎锦冷喝一声,瞥了眼脸色苍白,犹未回过神来的小四一眼,道:“你们先回去,让李荣拿着二皇子的牌子入宫禀报陛下,请陛下派人救二皇子!”
“是……你呢?”被她这么一喝,李铭倒是安静下来,顺从应了,刚应完又有些奇怪,她难道不跟他们一起回去?
阎锦没回答,只看了他一眼,李铭一个激灵,扯着嘴角一边笑,一边拉着小四后退,“我知道了,这就走,这就走!”
“青玉姑娘?”林风走至她身边,一脸惭愧,避过头不敢看她,枉他自视甚高,却连区区毛贼也打不过。
“行了,你们也回去吧。”阎锦道。
“眼下二皇子被掳走,属下等人理应去寻。”林逸道。
“你们打不过那人,去了有何用?还是回府去吧,你们护好府里便是。”
听她这般说,林风有些挂不住脸,亦不好意思再留,告辞一声领着其他人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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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你们问是姐弟恋吗这个问题,我特别开森,虽然我也不明白为何开森,哈哈哈~(≧▽≦)/~另,千呼万唤的贺渊大人出来啦,撒花撒花~~
☆、第五十一章 与杀手同行
待几人没了影,阎锦一把扯下腰间玉哨,递给付平生,“带我去找百里墨。”
付平生伸手接过,冷声道:“方才我已救了你,已是还了你的恩情,你现在没理由要我帮忙。”
阎锦眉毛一挑,勾唇一笑,“方才?我可有找你救我?”
付平生皱眉。
“方才你是救了我,可并非是我请你救我,这可算不得还人情。”
“我早已说过,我的人情不是那么好还的,更何况是你自愿的?”
阎锦笑的不怀好意。
“走吧!”付平生冷道,言罢转身便朝着那男子离开的方向走去,阎锦敛了神色,不紧不慢的跟上。
“那条道通往大梁边境,无论他要去何地,途中必经沧州,此处离沧州不过半日路程,我们先去沧州打探消息,再决定如何做。”付平生走在前,两人相隔三米远,阎锦听闻此言,没有答话,她不熟悉这些,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见她不答,付平生止了话头,闷头赶路,两人都不是多话的性子,一时间两人之间只余沉默,如此行了大半日,终是在天黑之前到了沧州城。
沧州临近京城,是来往商贾必经之地,繁华热闹不下于京城,两人入了城,先去寻了一家客栈住下,入夜后,付平生便悄悄出了门,阎锦听着旁边屋子门开了又合上,终是闭眼休息。
付平生是杀手,自有他的消息渠道,她不用多管,亦管不着,只消知道他带来的消息即可,至于百里墨,她倒并不担心,那男子明显没有恶意,虽多管闲事了点,倒不似残暴之人,虽不知他为何带走百里墨,但显然他不会伤他,她担心的是皇帝,若知晓百里墨再次失踪,他会如何?
此时,京城。
御书房里一片低气压,李荣跪于下方,低垂着头,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衫,紧紧贴着后背,后背此时已是一片凉,夜风透过门缝吹进殿来,打在他身上,更是冷透了心。
此时距离百里墨被掳走已有半日,李铭二人回府费了些功夫,他进宫亦不容易,虽有二皇子的牌子,能入宫门,然而进宫之后每入一道门都得检查后方可放行,故等他进得御书房,已是日暮。
“暗卫何在?”永兴帝沉声道,话音刚落,一人无声无息落于殿内,跪地待命。
“全部出动,务必救回二皇子!二皇子若有丝毫损伤,提头来见!”
“是!”那人声音沙哑,掩于黑巾内听不分明,对永兴帝的命令半点反应也无,应了一声便消失无踪,无声无息,恍若未曾出现过。
李荣脸色苍白,头越发埋得低了,对皇室隐秘力量如此直白的现于他面前而惶恐,他胆子虽大,也仅限于他能触碰的地方,而皇室,是他永远不能触碰的危险。
永兴帝瞥了他一眼,倒是没反感的情绪,于他而言,世人对皇室需存敬畏之心,若他坦然面对,他反倒不放心他了。
“你回去吧。”永兴帝沉声道,语气已是平常模样,虽是如此,威压仍在。
李荣小心翼翼应了,弓身退了出去,殿门在他面前缓缓合上,遮了里面的同时,也遮了那股子骇人的威压,李荣舒了口气,抬袖擦擦额际的冷汗,摇晃着往宫门走。
*
竖日,两人略加整顿,便出了客栈,付平生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两匹马,阎锦也不多言,直接上了马,两人不再停留,骑马出了城。
“昨日那人名唤贺渊,贺家庄二公子,贺家庄乃名门正派,在江湖上赫赫有名,轻易无人敢招惹。贺渊年纪轻轻已极有名,一是风流不羁,二则是因为他的功夫,传言贺渊当年未满十五便孤身一人灭了当时恶名满江湖的青龙帮,替武林除了一大害,武林人士无不拍手称快,自此扬名。贺渊师从燕山南宫御风,燕山在沧州外五百里处,而贺家庄则在与沧州相反的骊城,依他所走的路线看,他定会去燕山。”出了城后,付平生便给她讲解道。
“去燕山需多少时日?”阎锦道,百里墨性子高傲,难免会与贺渊有争执,若能早些赶上,也免得他胡来。
“这马虽不是汗血宝马,能日行千里,却也是沧州有名的好马,日行几百里不成问题,若是加紧赶路,想必今日申时便可到达燕山。”
“如此甚好!”阎锦道。
马蹄急踏,驶向燕山,两人路上亦不休息,最多渴了停一会儿喝水,如此行了四五个时辰,终是到了燕山脚底。
燕山极高,且地形复杂,若要上山必得弃马走路上山,阎锦二人歇了半晌,方往山上赶。
越往上走,路越难寻,走到最后,连路亦寻不见,阎锦扔了棍子,对走在前面开路的付平生道:“你带着我用轻功上山吧,如此走,怕是天黑了也上不了山。”
付平生犹豫不定,皱眉思索。
“你在犹豫什么?此法虽为下策,却也不得不为之,若再磨蹭,天便黑了。”阎锦自然明白他为何犹豫,古人骨子里的迂腐,不分身份,付平生虽是杀手,也改变不了‘男女有别’这个观念。
付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