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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的丫鬟?难道是……她?
“事情的前因后果你可知晓?”阎锦问,一双冷眸复杂难辨,他变成这样,难不成与她有关?
小红摇摇头,道:“奴婢不知,奴婢听姑娘说时奴婢不过几岁,早已记不得了,若不是二皇子刺杀自个儿父皇的妃子太过大逆不道,奴婢也不会记得那般清楚呢。”
阎锦不再多问,越过她往屋里走,一边道:“小红,你明日出府,告诉你家姑娘,便说我已取得二皇子的注意,其他的不必多言。”
“是。”
看来,她该找青竹谈谈了,但愿她还未离开……
阎锦呢喃。
*
是夜,万籁俱寂。
守夜的小厮斜靠在门框上,鼾声如雷,夜晚的府邸无人说话,难免无聊寂寞,加之二皇子府一向戒备森严,无人敢闯,他便放松了警惕,靠在门框上补觉。
“啊……”小厮半睁开眼,打了个哈欠,转个身便要继续睡,半梦半醒间,眼前忽然闪过一条黑影,犹如幽魂一般飘过,吓得他一个激灵,睡意全无,小厮眼睁睁看着幽魂消失在黑暗里,瞪圆了眼,喉咙似堵了一般,说不出话来,最终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黑影一路不停,直直飘入东北角的院子里,悄无声息进了屋,一双眸在黑暗里亮得出奇,他站在门边看着床榻上鼓起的一团良久,终是慢慢走到了床沿边。
刚至床榻边缘,一抹寒光忽现,直朝着他而去,黑影一愣,脚尖轻点,退至了两米开外。
“青……阿锦……”
阎锦握着匕首半蹲在床沿,听到那声唤,一愣,“百里墨?”
“嗯……”黑影低声回应。
阎锦皱眉,收了匕首,道:“点灯。”
百里墨走至桌旁,拿出火折子点燃了蜡烛,黑暗的屋子渐明,照见了她不悦的神情,以及他不安的模样。
阎锦盘腿坐下,盯着他,道:“半夜三更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
听她问,他颇有些不自在,支吾着道:“我以为……我在做梦,你……又不见了。”
阎锦怔住,这才仔细打量起他来,男子站在桌边,低垂着头,神情落寞,极其小心的偷瞄着她,似怕她恼了,不敢光明正大的看,分明极在乎她的模样,却让她再次皱起了眉。
他这副模样,极其不正常,就像……她以前见过的患有精神病的人!
阎锦瞪大眼,不敢置信。
“阿锦……”他再唤。
“你过来。”阎锦朝他招手。
百里墨眼眸一亮,踏步过来,矮下身子看着她,极尽贪婪。
“我在这里,你若不放心,便留在这里看着罢。”她道。
“真的?”他喜道,却依旧有些不敢相信,只死死的看着她,眼皮一眨也不眨。
她的回答,是直接躺下睡觉,面朝着他,蜷缩着身子,发丝软软搭在她脸颊边,柔化了她冷硬的脸部线条,百里墨定定瞧着她,忽觉心安。
阎锦闭着眼,半点睡意也无,她此刻只想知道她‘死’后究竟发生过什么,将那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了这样,这般……让她心酸。
烛光摇曳,照着屋里一躺一蹲的两人,怀着不同的心思,却同样无眠至天明的两人。
天刚蒙蒙亮,阎锦便起了身,趁小红未起,将在她床前守了一夜的百里墨赶回了主院,自个儿则慢慢收拾着,等她起身,她虽打定主意要去寻青竹,亦要等小红出了府才成,她不信她,便不能让她知晓。
再说这边,百里墨刚踏进主院院门,便见紫袍男子背对着他站在阶下,露水打湿了他的肩,濡湿一片,他却恍若未觉,只定定的站着,脚步半点未移。
听见脚步声,贺渊冷哼一声,语气是浓浓的不悦,却掩不了他的担心,“昨夜你去了哪里?”
百里墨一离了她,便恢复了往常的模样,听他问话,嘴角微扬,似未察觉他的不悦,“去看青……阿锦。”
阿锦!
贺渊皱眉,猛地转过身来,怒道:“我还当尚义唬我!却是真的!你疯了吗!竟将诚王的人留下!还这般在意!她不是她!你莫要糊涂了!”
尚义告诉他,诚王送了个女人进府,那女人与青玉极其神似,百里墨将她当做青玉,他还道他唬他,有事要他办,才会找借口,岂料却是真的!他如何能不恼!
“她已经死了!”贺渊怒喝。
百里脸一沉,冷眼以对,“不用你管!”
言罢直接冷着脸越过他,往主屋走,贺渊脸色越发难看,却也不阻止他,冷哼一声,提气跃上墙头,几个起落间已去得远了,百里墨皱眉,忽觉不安,正要跟上,却被不知何时出现的尚义拦住了去路。
“主子,贺公子定是出府去了,您用不着管他,您一夜未眠,还是先去补觉好了。”尚义嘻嘻笑道。
“让开!”百里墨冷声道。
“主子,您先进屋去吧,等会儿您还要去军营。”尚义虽有些怵,却是半点不让,孰轻孰重他自有掂量,便是知道他会恼怒,他依旧不让。
“你要违抗我吗?”百里墨抬手劈向他,掌风凌厉,半点不留情,尚义咬牙,扬手接上,二人转眼间便斗在一处,尚义显然不敌,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便是这么一耽搁,贺渊已至那院子。
男子翩然而下,落在院子里,衣角翻飞间,恍见那不俗的容貌,令人惊艳。
若忽略他那满脸怒气的话。
阎锦站在院子里,淡淡瞧着他,也不言语,此时小红不在,她不怕她看见。
“你个妖女!竟妄图迷惑我师弟!简直找死!”贺渊怒喝。
阎锦挑眉,懒得回应他,她虽奇怪贺渊的反应,却也没那个好奇心,在她印象里,贺渊极爱行侠仗义,俗称‘管闲事’,对师弟身边‘别有用心’的女人有敌意,倒是极正常。
她这副爱搭不理的模样落在贺渊眼里,极似挑衅,让他越发恼怒,见她转身便要走,贺渊脚尖一点,急掠而去,一把抓了她的肩,跃上墙头,转眼便不见了踪迹。
☆、第七章 迷雾重重
阎锦荡在半空中,极冽的风扑了她满脸,刀割似的疼,阎锦皱紧眉头,强忍着不适,此时她不能挣扎,贺渊本就不悦,若她挣扎惹恼了他,不定他会扔了她出去!她虽看淡生死,却不想死的那般窝囊。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停了下来,一把扔了她,阎锦尚未缓过来,被他这么一扔,立即摔倒在地,膝盖硌到石子,生疼。
“我不杀女人,便饶你一命罢!你!给我走的远远的!不许再靠近百里墨!”贺渊站在她面前,沉着脸道,经过这一番奔波,他倒是冷静了不少,怒气已消了大半,脸色却依旧沉着。
“若他要我走,我自然无法留,若他要我留,我又如何能避得开?公子莫不是说笑罢?”一路被他拎着,她只觉浑身难受,加上膝盖疼得紧,她索性坐在地上,懒得起来了。
“你!”贺渊怒极,瞧着她这副模样便不爽快,就跟那女人一样!让人生厌!
想到‘她’,贺渊怒气尽敛,撇过头去,不再管坐在地上的阎锦,徒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阎锦瞥见他的神情,眉头一皱,有些不解。
犹如‘她’是百里墨心里的疤一样,‘她’也是贺渊心里的一道疤,百里墨不能忘怀,他也一样,少年义气,不仅伤了别人,亦伤了自己。
贺渊身为贺家庄二公子,南宫御风大弟子,少年成名,未经坎坷,难免自负天真,出于所谓的‘侠义’误救奸人,却导致‘她’无辜‘死亡’。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对自认正义,见义勇为的贺渊来说,这打击足以击垮他,加之百里墨是他师弟,两人相处五年有余,早已有感情在,更是不能原谅自己,这些年来,百里墨的苦他看在眼里,却什么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不过是替他解决一点小麻烦,如此而已。
当年意气风发,风华绝代的男子,早已敛尽浑身棱角,变得小心翼翼,不似从前。
“你走吧。”男子转过身,不再管她,于他而言,只要不再让人伤到百里墨,其他的,也就无所谓了。
阎锦站起身来,他的这番变化,她全部看在眼里,她隐约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破茧而出,变得明朗。
“等……”阎锦正欲唤住他,一股血腥味儿却飘进她鼻端,阎锦顿住,警惕的往那味道飘来的方向望过去。
贺渊亦发觉到了,脚尖一转,极快的往那方掠去,人影如风,一闪而逝。
阎锦犹豫,终是抬步跟了过去,并非她多管闲事,此处既有血腥味,她一人定是极不安全,贺渊虽讨厌她,却不会见死不救,跟着他走并无坏处。
那方有一片小树林,越靠近,血腥味儿越浓,并伴着兵器相接的声音,刺耳至极。
前方渐渐开阔,只见贺渊手握玉扇,游走于十来个黑衣人之间,游刃有余,不远处的树干上,靠着一个白衣男子,此刻他浑身是血,半闭着眼,极其虚弱的模样。
南宫御风!
阎锦惊讶,在她认知里,南宫御风是极厉害的人物,尽管她从未见过他出手,此刻他却被人伤的如此之重,哪能不让她惊讶?
似察觉到她的视线,南宫御风睁开眼朝她望过来,接触到她的目光时,眼里一闪而过一抹疑惑,终因为他的虚弱归于沉寂,于他而言,这些早已不重要,此刻的他,没有多余的的精力思考那些。
男子的眼神渐渐涣散,似将要油尽灯枯,他的伤,太重了。
阎锦一惊,快步走到他身边,蹲下身,道:“南宫御风!你不能死!”
听到她的呼唤,南宫御风皱眉,目光渐渐有了焦点,即使他此刻虚弱得想不起任何事,却依旧警惕,“你是谁!”
他并未见过她,对她能唤出他的名字来,自然不能放心。
阎锦沉默,忽然便想起了那个半夜守在她床头的男子来,无助、不安,他是那般脆弱,再也经不起失去。
如此想着,阎锦凑近他耳边,低声耳语几句,南宫御风听完,眸色忽亮。
那边,黑衣人不敌贺渊,死伤惨重,最后只余两三个人还在苦苦支撑,眼看毫无胜算,只得且战且退,贺渊皱眉,扫了眼虚弱的南宫御风一眼,收了玉扇不再追赶,返身赶回南宫御风身边,既怒又痛,“师父!谁伤了您!”
“咳咳……”南宫御风捂住胸口,不停的咳嗽,鲜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流下,刺目至极,“渊儿,你到一边去,我有话对她说。”
贺渊皱眉,不太乐意,却没多言,自行去了一旁。
“墨儿这些年,极苦,却未曾想……”南宫御风闭眼,似笑了笑,“虽不知你经历了什么,但我相信你,你还在,便好,如此,我也能放心离去了。”
阎锦垂眸看着他,心里忽觉沉重。
“我要去找她了,已过了这些年,但愿还能找到她。”他笑,极满足的模样,“墨儿如今羽翼已满,要当心他,他从来对燕家不放心,墨儿已不听他的话,他早晚会防着墨儿。”
他?永兴帝?
阎锦定定看着他,欲求一个回答。
“我……已没有时间告诉你这些了,燕山上,倒数第二间房里,有你想知道的事,你自己去寻罢。”南宫御风叹息,眸光忽亮,似无事人一般,自个儿坐起身来。
阎锦一怔,忽然明了,南宫御风这模样,已是无药可医了。
南宫御风伸手,一把拉住她,她尚未来得及反应,便与男子手掌相抵,那边的贺渊见此,疾步奔过来,脸色苍白,却不敢阻止,南宫御风早已承受不起任何外界的干扰,若他阻止,只会加速他的死亡。
当死亡二字蹦入脑海,贺渊忽然颤抖起来,南宫御风对他而言,如兄如父,他怎能接受……
一股温和的气息源源不断的涌入她的身体,渐至四肢百骸,阎锦不禁闭上眼,静静感受这感觉,身体里被这股气息流过的地方,舒适无比,犹如飘荡在云端,自在随心。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御风收回手,脸色灰败,已无生机,一旁守着的贺渊立即上前扶住他,心乱如麻。
“将内力给你,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事了,唯有你有自保的能力,才不会离开他,请你善待他。”他看着她,似乞求。
“好。”阎锦点头,她不能拒绝,亦不想拒绝,那个人,她放不下,不论出于何种感情。
男子笑了,极开心的模样,简单纯粹,似个孩子。
“师父!师父!”贺渊急急呼唤,声声悲切。
“渊儿,那些人来历古怪,此次失了手,定不会善罢甘休,你们当心。”南宫御风从胸前掏出一物来,放到他手心里,“渊儿,师父一时不查,着了他们的道,实属命数,他们的目的,便是此物,你收好,去齐国边境寻那里一个打铁匠人,他会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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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未更满,明天补上,摸摸大
☆、第八章 完美替身
那是一片残缺的玉器碎片。
“不!”贺渊避过,不愿去接。
玉器碎片滑出他的掌心,跌落在地,南宫御风已没有力气去捡,目光越过他,望向远方,依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