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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惨烈,已是衣衫破碎,血肉模糊。
“你还好吗?”阎锦道,黑暗中,她看不见她,也只能靠猜测了,虽她那般问,心里却知那般大的声响,她定是好不到哪里去的。
“嗯。”青竹低吟一声,就着她的力道爬起来。
阎锦再次背上她,从袖子里摸出一颗夜明珠来,递给青竹,“你父亲弄的密道也忒多了些!”
密道之上的动静这里亦感觉得到,虽还未波及这里,却也不是久留之地,阎锦说完那话,便就着夜明珠的光亮往前奔去。
青竹趴在她肩头,后背已无知觉,就连手臂亦力气渐失,她用力握紧夜明珠,低声道:“你为何来?我……那般不管你的死活,你为何还来?”
密道里,除了头顶不时传来的轰隆声,唯有她急急奔走的脚步声,声虽轻,落在青竹心里却极沉重,她自出了二皇子府时,已不愿信她,便是她与她一起被挟持,她也是只顾自己,任她被那群人带走,便是她决定毁了这里时,亦未告知过她,她为何还要救她?为何要……让她心难安?
“我乐意。”阎锦轻笑。
我乐意,不管你如何作为,仅凭我乐意就好。
“你……”青竹忽觉喉咙干涩,口不能言。
“多亏了你告知我开启密道的法子,不然我也逃不了。”阎锦似察觉了她的反应,笑道。
“我没告诉你……”是你自己发现了罢了。
“抱紧我,掉下去我可不管。”
青竹瞧了眼她越来越无力的手臂,静静垂眸。
*
“阿锦!”百里墨惊呼,一双眸子浸了血色,直将那害她不见的士兵吓了个半死,腿脚一哆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百里墨慢慢走至他身边,声若厉鬼,犹似索命,“都是你的错。”
话落,剑光扬起,血色弥漫。
“阿锦!”他奔至柱头边,上下摸索着机关,眸子里血色不褪,将赶过来的贺渊惊了个彻底,他用力抓紧他的肩,急声道:“师弟!”
他一僵,缓缓转过身来,冷冷的看着他,“你为何要阻止我?为何不喜欢她?”
他的模样太过骇人,看着他的目光似看个陌生人,直让他心凉,“师弟!”
“我丢了她……”他哀道,“我又丢了她!”
“主子!”赶过来的尚仁尚义见此,亦是大惊。
百里墨转过身去,继续摸索着,只那手,却在不停的颤抖,一如他此刻的心,没有半刻平静。
“师弟……”贺渊干巴巴的一唤,有些后悔,他只顾防着她,怕她伤害他,却是忘了,他早已经不起失去,他早该明白,与她会伤害他的可能对比,他更离不开她。
他,后悔了。
‘咔嚓!’
黄金柱头再次裂开一条缝,百里墨一喜,急忙跳下去,身后贺渊等人紧随,他们已不能阻止他,亦阻止不了他,不论生死,不妨陪他闯一闯罢。
“贺公子!等等我!”柳云烟赶过来,随着跳下去。
黑暗的密道里除了他们外,没有半个人影,百里墨急急寻了一遍,却没有半点发现,刚升起的期待瞬间跌入谷底,他握紧拳头,已至崩溃边缘。
这里这么黑,这路这么长,她在哪里?她可会怕?他寻不到她了……
“师弟!她定是寻出路去了!她不知咱们会下来,定是往那边去了,我们快一些,定能赶上她!”贺渊指着前方黑暗处,朝百里墨道。
“对,这里不安全,阿锦定是先走了,我要去追她!”百里墨高兴起来,不停安慰自己。
“对!师弟,咱们快些走吧!”贺渊神色复杂,不敢再刺激他,此刻他只愿她能平安无事,否则……
☆、第三十九章 绝处决处
阿锦……
阎锦猛地顿住身子,转身往回看,黑沉沉的密道里,除了她与青竹相叠的影子外,再无一人,只是……
“怎么了吗?”青竹低声问,声微哑,气息不匀。
“无事。”她回了句,继续往前奔走,前路暗无尽头,头顶轰响不绝,她不能耽搁,须得尽快找到出路才行,至于百里墨,她相信以他的功夫定能化险为夷,况且还有贺渊尚义在,她无须担心。
‘喀、喀、喀……啪!’
头顶碎石颤动,裂缝横生,一块块碎石掉落下来,落地如惊雷,阎锦暗道一声‘不好’,加快速度往前奔去,未行几里,脚下地面忽颤,一道口子撕裂开来,石块上鼓,隐隐有喷发之势,阎锦急掠而过,脚下裂缝蔓延,直追她们而来。
“抓紧我!”阎锦急急落下一语,身形越发快了,形若鬼魅,迅疾如风,青竹伏在她身上,惊骇至极,她从来不知,她竟有如此高明的轻功,以她这功力,要想从那阴狠男人手中逃走易如反掌,她却不躲不反抗,任由他抓住她,纵使疑惑,她却也知现在不是询问的好时机,只得压下满腹疑惑,安静伏在她身上,一路奔波,她早已力竭,便是抓紧她亦是极困难,她容不得分心。
‘嘭!’
周围爆裂声不断,渐至二人身旁,阎锦咬牙,无视那不时砸来身上的碎石,只专心往前跑,奈何轻功再快,亦跑不过那一瞬便碎裂开来的地缝,一声大响,地面碎石飞扬,纷飞如暴雨,迅猛如利剑,触之必伤。
‘哗啦啦……’
碎石纷飞,仅供二人并排通行的密道里,地面尽毁,露出一条幽深的口子来,前后百米来远,落脚处皆无,碎石落尽,再看那密道,竟无一人站立。
*
“呼、呼……”
与那密道一墙相隔的石室里,两道黑影伏地喘息,寂静的石室里除了喘息声外,再无其他声响,一墙之隔之外,轰响仍不止,沉闷的碎裂声不断传来,似压在人心底般,沉不可言。
“阿锦……”青竹低唤,经此一劫,她越发虚弱,若不是这里太过安静,她定是听不见的。
阎锦缓了缓,站起身来,黑暗中,她仅能看见她模糊的轮廓,夜明珠早已在方才掉进了地缝里,她看不清她,倒是不好猜测她的状况,她几步走过去,将她扶起,再度背上背。
“倒该多谢你父亲建了这般多的机关密道,如若不然,你我定会掉进那地缝里。”阎锦道,声音含笑,似是调侃,调侃之外,倒是带了些担忧。
“你不必找话与我说,我还能坚持。”青竹淡淡一笑,心头忽暖,连那疼痛亦减了许多。
阎锦一哑,不再多言,背着她走到石室门口,便欲推开石门出去,哪知她用尽了力气,那门却不动分毫,阎锦心一沉,将青竹放了下来。
“这门……”青竹忧道。
“无事,我瞧瞧。”阎锦叹息一声,再度伸手去推,那门轻响了响,依旧一动不动。
“看来……我们出不去了。”阎锦无奈苦笑。
“对不起……”青竹满怀自责,若不是为了她,她也不必与她一起被困此地。
“你无须自责,便是今日命丧与此,亦是命数,自责无用。”阎锦道,倒是满不在乎的模样。
“我……”
“你父亲弄了那般多机关,说不定这里亦有,不妨找找罢,许有转机。”阎锦非那等自怨自艾之人,不到最后,又哪里知道不可能呢?
“好,我与你一起找。”青竹说着便欲起身,却被阎锦拦住。
“你一个伤患,还是乖乖坐着罢,莫要给我添乱。”
青竹身子一顿,黑暗中她虽瞧不见她的模样,只听她那话,亦免不得心生尴尬,她慢慢坐回去,心绪难言。
阎锦眯眼,仔细摸索着石壁,一寸寸,丝毫不放过,不断有轰隆声隔着石壁传来,她只做不闻,只专注于掌心的感觉,细腻的手掌抚过粗糙的石壁,硌手至极。
‘咔擦!’
一声脆响,青竹一惊,急道:“阿锦!墙壁!”
阎锦侧头看了看,一丝淡淡的光线透过细细的裂缝照进来,不见希望,只让人觉得胆寒,透过那细缝,似乎连轰响声亦近了些,阎锦回过身,继续摸索。
‘咔擦!’
又一声脆响,那细缝越来越大,轰响声亦越来越响,隐隐似在耳畔一般,有了光的透入,石室内倒是清楚了许多,阎锦就着光线,加快速度摸索,很快的,石室已摸了个遍,然而她却一无所获。
“没有吗?”阎锦呢喃,目光四下一转,最终落在青竹所坐那方,那是一方小小的石台,仅供青竹半坐于上,存在与这石室里,倒是有些怪异。
阎锦几步过去,将她抱下石台来,遂弯腰去探那石台,手刚触及,便摸到一物,果核般大小,微微凸起,阎锦一笑,用力按下。
一阵细微的声响后,石台中部下陷,露出一块方形的玉石刻雕来,玉石温润,上雕游龙,中间微空,衔于石上。
“青竹,你来看。”阎锦道。
青竹急急赶过来,扑倒在石台上,顾不得起身,忙先低头去瞧那玉石,一见之下亦是大惊,“这不是我的长命锁那模样……”
莫怪她惊骇,那玉石中空的地方,俨然是一块长命锁的形状,与青竹手中那块金子质地的长命锁何其相似。
身后又是一阵轰隆声,青竹一惊,回过神来,忙伸手入怀将长命锁拿出来,置于玉石之上,长命锁与玉石衔合,似触动了某块机关,地面忽动,石块分离,露出一条暗河来。
“你什么时候拿回来的?”阎锦挑眉,她记得,那长命锁早已在那陆家庄外时便被齐钰得了去,竟是被她拿回来了?
“方才……我骗了他。”青竹握紧拳头,眉眼冷厉。
阎锦不再多言,低头瞧着暗河,也不知那暗河之水从何处引来,将流往何处,暗河之中有无危险,若是贸然跳下,会有何种后果?
后面石壁已然裂开,裂缝直直蔓延过来,不少碎石掉落暗河,一瞬便被掩了去,再寻不见,青竹立于暗河边缘,低声问阎锦,“跳不跳?”
“跳不跳有何区别?横竖不过一死罢了。”阎锦轻笑,不以为意。
“说得是啊。”青竹苦笑,眼下她们有别的退路吗?
阎锦回头看了眼身后石壁,快速解下腰带,走去青竹身旁,将她与自个儿一起捆了,道:“这一跳,生死由命,若生,是谓幸事,若死,当无怨尤。”
青竹默默将手攀上她的肩,抱紧不言。
阎锦深吸口气,纵身一跃,落进暗河里,与此同时,石室里石壁均裂,碎石纷纷砸下,落入暗河里,极快的,暗河再也看不见,均被碎石掩了去。
暗河水流甚急,一入暗河里,再控制不住自个儿,阎锦二人只得屏住呼吸,随波逐流,任那暗河水将她们带向任何地方,不知那般行了多久,阎锦二人已然昏沉,神智渐失,腰间捆绑二人的腰带早已被水流冲散,一股暗流涌过来,瞬间将二人冲散,阎锦抬手欲拉她,却苦于无能为力,眼前一黑,已是神智尽失。
☆、第四十章 生死不知
高山之间,绿树葱葱,鸟鸣声声,山脚下,一条小溪缓缓流过,蜿蜒至远方,小溪边,一抹白色若隐若现,一只鸟儿飞落树梢,落于她身边,轻轻啄了啄她湿漉漉的发间。
“唔……”阎锦呻吟一声,缓缓睁开眼来,鸟儿一惊,扑腾着飞远。
她缓缓坐直身子,举目四望,山间除了鸟鸣声,唯有她一人,神智渐渐回笼,阎锦站起身来,随意理了理衣襟,便朝溪边寻去。
未走多远,一抹青影忽的映入眼帘,她半扑在溪水边草丛里,脸埋于水中,看不分明,她快步过去,将她翻过来,“青竹!”
女子脸色发青,嘴唇发白,双目紧闭,呼吸细微,身上伤处被水一泡,已是肿胀不堪,任她怎么呼唤,她依旧半点反应也无,阎锦将她背上,寻了一个方向便走。
山间无路,半人高的灌木随处可见,不时刮着她的衣角,不过一会儿时间,已是衣衫尽碎,犹如破布般,阎锦无心去管,咬牙撑着往前走,经密道逃生、暗河冲击过后,她早已力竭,加之内力耗损,她此时已然是强撑。
“咦,你是……”
正在此时,一旁衣袂声起,伴着疑惑的话语声,一人落于她身旁,她没去看那人,只落下一语便晕了过去,再无意识。
“刘轲,带我们出去……”
“哎、哎、哎……”
女人说倒便倒,半点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刘轲惊叫几声,忙伸手去扶,刚触碰到她的衣角,忽觉不妥,忙又缩回手来,眼看着二人便要倒进灌木中,他一惊,忙伸手去扶住,险险离那灌木一指远。
“我这是倒了什么霉……”刘轲嘀咕一声,一手扶着一人,哀叹连连。
十几日前,他尚在陆家庄外,因着他与他们皆不熟之故,往来便也不多,他们偷偷离去之时,他尚不知,直到几日前才察觉出不妥来,他趁着夜色摸进他们帐子里,方发现那几人已离开,刘家在江湖中亦有些势力,略一打探,便知了究竟,只他虽知,却也寻不到他们,一时无聊,便到陆家庄外的山间转转,哪里想竟是遇到了她们,只是,她们怎会在此?
刘轲疑惑。
‘轰!’
轰隆声起,声响如惊雷,地面亦随之颤动起来,与此同时,不远处的一座巍峨高山忽的一低,烟尘滚滚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