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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宠之赖上腹黑冷妃-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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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怜惜的摸摸她的脸,道:“世家结姻亲,少不得先考量双方利弊,少有单纯之辈,便说你表哥,面上看着威风,手握兵权,实际陛下对他防得紧,若是有一天陛下起了杀意,你表哥纵有兵权在手,亦不能公然反抗。当年陛下不念旧情对燕府出手,哪里是因为他相信公公谋逆?还不是他见公公权力滔天,唯恐危及他的皇位!如今燕府势单,做不了你表哥的助力,你祖父哪里能不替他考虑?楚国公府乃是世袭大家,虽无实权,倒也地位卓然,加之楚国公长女婿乃是容凌容大公子,你表哥若是娶了楚遥,有楚家、容家在,陛下哪里奈何得了他?便是你表哥有意那,也未尝不可。”

杨氏说着,不忘朝上指了指。

燕如一惊,却见杨氏一副坦荡的模样,她稳了稳心神,椅上她的手臂,轻声问道:“娘亦是如此么?将来娘替如儿择婿,是否也会如表哥那般?”

“如儿,娘与你爹虽也是父母之命,如今却也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你莫要乱想,至于娘的如儿,娘定会替你选一如意郎君,定要如儿欢喜才行。”杨氏安慰道。

燕如点点头,双眼茫然,她从未出过闺阁,对那所谓的‘如意郎君’,心里没有半点念头,只是觉得,她那表哥太惨了些。

*

二皇子府,长安院。

百里墨站在院门口,怔怔的望着院子里,并不进去,尚明站在他身后,担忧的看着,却无计可施。

“主子。”尚仁悄声而来,跪地行礼。

“起来罢,你怎的回来了?”百里墨皱眉。

尚仁站直身子,面无表情道:“锦姑娘有话带给主子。”

“她怎的发现了你?”百里墨惊道,“她……说了什么?”

“锦姑娘有言,她欲往郦城,让主子查查那花满楼主人的据点。”

百里墨皱眉,“她怎的对花满楼主人感兴趣了?”

“主子,那花满楼的主人便是之前在琅山时抓了锦姑娘的那人,他似乎与前些日子出现的前朝余孽有些瓜葛,锦姑娘今日出城后又回了城里,在花满楼待了大半个时辰,出来之时将那花满楼老鸨月娘亦带了出来。”尚仁道。

“花满楼……阿锦进府之时便是顶着花满楼的名头……”百里墨呢喃,忽的又想起密道之事来,阿锦与那人,似极熟悉的模样。

“让尚智去查,阿锦对那人感兴趣,定是太无聊了。”百里墨道,他虽疑惑,倒没想太多,阎锦在密道之时尚企图杀那人,他可不认为她与他有什么纠葛。

“是。”尚仁应了,便欲退下,却被百里墨唤住。

“尚仁,我最近不像我?”

尚仁尚明皆一怔。

“我要听实话。”见二人怔愣,百里墨便道,虽如此说,只见二人表情,他心里已隐隐有了答案。

“主子近日是有些不同。”尚明挠挠头,道,尚仁则闭口不言。

“行了。”百里墨挥挥手,已不想再听,转而道:“师兄怎的还未回来?连信亦没有一封?尚义也是,便是师兄忘了,他难道也忘?”

尚仁尚明对看一眼,尚仁道:“想必贺大公子还未康复罢,贺公子没有心思他顾,想必贺大公子脱了险,贺公子便回来了。”

百里墨点点头,心里疑惑渐起。

*

“呼……呼……”

寂静的树林里,低喘声起,淡淡月光下,依稀可见树下坐着一个人影,那低喘声便是那人影所发。

忽地,一阵车轱辘声响起,似在人影身旁一般,人影闭了呼吸,一动不动,那轱辘声渐渐远去,人影坐了半晌,正要站起身,一双月白的绣花鞋忽地闯入眼帘,未看清那人面容,他已下意识的挥剑而向。

‘叮!’

两道寒光闪过,一瞬又恢复寂静,阎锦站在他面前,把玩着从他手中夺来的剑,那剑冷极,犹如它的主人。

“做杀手做到你这份上,也是有趣。”阎锦出言调笑。

那人抬眸看向她,半点不在意她的话,一双冷眸里略带了疑惑,方才那人出手的动作,给他一种熟悉感,让他下意识的放松了下来,否则她定夺不走她的剑,他纵然受了伤,也不是那手无缚鸡之力之人,真想杀她,易如反掌。

阎锦看出他的疑惑,低头看着他,微微一笑,出口的话让他一瞬间晕眩,再也醒不过来。

她说,“付平生,我再救你一命。”

他是杀手,自有记忆开始,一直便是,少时武功太差,每每杀了人,自个儿亦会弄得满身伤痕,他记不清自个儿受了几次伤,亦记不得那些伤为何而来,他的身上,自来留不下疤痕,这或许是他与别的杀手唯一不似的地方,平生唯一记得的,唯有那次,便是如今伤痕不再,他却始终记得它们的位置,闭眼亦可触,只因那些伤,因她而来。

犹记得初见之时,他刚杀了人,慌不择路跑进了弘文书院,哪知一进去便被发现,无路可出,她便在那时出现。

——你受伤了。

他记得她这般说,即使他的剑架在她脖子上,她依旧一副淡定的样子,她似乎笃定他不会伤她。

——若是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我能带你离开。

她这般说。

不知是否是被她那一句‘我能带你离开’打动,还是别的什么,他同意了她的提议,扮作小厮,弘文书院戒备之森严他是知道的,面上不见一人,暗处却藏着无数人,他抱着一堆书走出来时,那落在他身上刺辣辣的目光他现在还记得,他当时差点忍不住露了杀气,若不她在前面唤他的话,好在,他出来了,而他们未曾阻拦,许真是将他当做了小厮。

他问她,有何目的,她说,她的目的很简单,只要他一句承诺便好,她不知,杀手不会承诺,而他,却承诺了她。

——他日若有难,你得相助与我。

她的要求好简单,救她一命便好,她的要求亦好难,难到他做不到。

不知何时起,她在他心里扎了根,他现在依旧会想,是何时呢?却总是想不明白,许是初见之时他与她目光相接时,她眼底同样的淡漠罢?许是燕山之上她在他背上之时,突起的心乱罢?又许是一起在娄县之时,短暂的相伴罢?他不知,他只知,他再也忘不了她,杀手无心,他却对她动了心。

依稀记得燕山之时,她趴在他身上,他背她上山,她不知,当时他心跳如擂鼓,似要跳出胸膛,她亦不知,当他见到她掉下悬崖之时,那落入深渊的绝望,他未来得及救她,见到她平安,他却是松了口气的。

他问她,你不怕死吗?

她说,怕,怕也没有用。

那时他想,她真是个复杂的女人,明明怕死,真正面临死亡之时,她又是那般淡然,即使会挣扎一下,却也不过一下,就跟那时那些人要杀她时一样,她会反抗,却也不过一瞬,不知为何,他想起了鱼,鱼在死前,总会挣扎那么一下,却也仅仅是一下。

他就想啊,他护着她罢,可是,他终究没护住她。

芜山,他最讨厌的地方,他不该的,不该让她离开,她若不离开,怎会中蛊?怎会……死?他好不容易杀出一条血路来,好不容易!再回去找她时,她已不在,他懊悔,他难受,却无从发泄,身上被染尽了鲜血的白衫就像预言般,那般刺眼,他想,他不该穿上白衫,那种丧服一般的颜色,可现在,他却爱上了那颜色,只因,那是她留给他唯一的想念。

今夜,他又受伤了,他嘲笑他自己,多年不曾受伤,怎又受伤了呢?他坐在树下,失血过多让他极度虚弱,这时候,有人来了,他屏息,不想被发现,就在他以为人走了时,她站在了他面前。

她说,“付平生,我再救你一命。”

那般熟悉,他闭上眼,忽觉安然。

☆、第四十五章 美人儿夫人

“嘭!”男子干干脆脆的斜倒在地,腰腹处伤口崩裂开来,瞬间湿了衣衫,阎锦无奈一叹,弯腰扶他,男子看着瘦弱,却是极有份量,好在阎锦内力不错,没多困难便将他扶上了马车。

另一辆马车之上,月娘放下帘子,眉头微皱。

小红瞧了眼已被放下的帘子,拍拍胸脯,一脸后怕,“还好那人受伤了!不然我们定会很危险!锦姑娘为何要救他?”

马车离得不远,却因着天黑,看得不清楚,虽是如此,那一闪而过的寒光仍是被她们看了个分明,那人浑身是伤,定非善类,贸然救之,定有祸端,只月娘虽不赞成,却无法阻止阎锦。

“小红,莫要管,少说少错。”月娘道。

“知道了,姑娘。”小红吐吐舌,朝她靠近了些。

两辆马车隔得极近,二人的对话阎锦听了个分明,却懒得去管,实际上,若不是她看他身形衣着眼熟,定是不会下车查看的,不论如何,她与他好歹相识一场,她总不能见死不救。

他的伤极重,除了腰腹处,后背手臂皆有,全身上下,唯腰腹那一刀最重,深可见骨,衣衫与血肉相粘合,极不好处理,若放任不管,他定支撑不了多久,阎锦拿刀将他衣衫一段段绞了,那粘合的地方却不敢去扯,若是将伤口扯开了,更是不好。

马车里备了小炉,炉里茶水尚温,阎锦将茶水倒出来,用帕子沾了替他擦拭伤口周围,待将他伤口擦拭完毕,已是废了十余张帕子,马车走得极慢,似怕颠簸到他,阎锦将帕子通通裹了,丢去角落,然后从包袱里摸出几个小瓷瓶来,将瓷瓶里的药粉撒在他伤口上。

夜风轻轻吹来,掀起窗帘一角,车内情形均落入树梢上站着的黑衣人眼里,尚仁皱眉看着,犹豫不定:可要告诉主子?若主子知晓锦姑娘剥了男人的衣衫,会不会嫉妒得马上追来?

他这方犹豫着,那边阎锦已处理完毕,她随意扯了被子一角给付平生盖上,自个儿亦靠着车壁休息起来,尚仁瞧了眼二人身上的锦被,越发犹豫:可要告诉主子?若主子知晓锦姑娘与别的男人同被而眠,会不会嫉妒得想杀人?

他犹犹豫豫,那车里又出了问题,不知是否是撞到了什么,马车颠簸了一下,本就隔得不远的二人因着这颠簸更是近了,付平生本睡在地上,那般一颠簸,顿时往阎锦方向移了移,手臂几欲靠上她的脚尖,尚仁睁大了眼,仇视的盯着他的手臂,杀气腾腾。

*

郦城,客栈。

简陋的房间里,男子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床沿边上,一老者闭目搭脉,左手不忘轻捋花白的胡子,阎锦站在老者身后,静默不语。

半晌,老者睁开眼来,掀开被子瞧了瞧男子的伤口,瞧罢放了被子,转身开始收拾药箱,瞧那模样,却似不打算开药方。

“大夫,他如何了?”阎锦道。

老大夫冷哼一声,挎起药箱便出了门去,一边还颇‘好心’道:“本就不是大问题,偏得叫老夫来!多事!”

“大夫且慢,他这模样哪里无事了?”阎锦上前几步拦住他,道。

老大夫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脉搏有力,伤口也已结痂,哪里有事?”

阎锦偏头瞧了他一眼,确是如此,然她依旧拦着他不放,“若是无事,怎还不醒?”

老大夫斜了她一眼,冷道:“血流多了,多给他补血!”

阎锦:……

老大夫伸手挥开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锦姑娘,大夫既然这般说了,这公子定是无事的,你莫担心。”月娘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站在门口对她道。

“是呢,锦姑娘莫担心罢。”小红从她身后探出头来,笑嘻嘻道,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跟在月娘身后,倒是活泼了许多,便是月娘,脸上亦添了许多笑。

她哪里担心了?阎锦挑眉,却也不解释,只道:“怎的不出去转转?”

月娘轻轻一笑,不自然的转过头去,阎锦恍若未觉,笑道:“反正无事,便一起出去转转罢,小红,替我们拿两顶幕篱来。”

小红瞧了眼月娘,却见她点了点头,遂转身离去,未过多久,她便拿着两顶幕篱过来,分别交与阎锦二人,半刻后,三人已在大街之上。

“锦姑娘,你瞧那里,那里是如意坊,郦城有名的绸缎皆出自如意坊,如意坊所出绸缎分三等,头等绸缎皆为供品,外人鲜难得到,整个郦城唯有我家姑娘得了一匹呢。”

“锦姑娘,你瞧,那里是郦城有名的雅居,郦城江湖中人不少,偏生爱学人装儒雅,建那么个地儿,也没见得多出几分渊博来,连我家姑娘亦不如呢!”

“锦姑娘,你瞧那……”

……

“小红!你莫说了,害不害臊!”听她句句不离她,月娘终是恼了,却是羞的,她有几分本事,她自个儿知晓,偏生她还在那里夸个不停,若是仅她二人便罢了,偏生阎锦在此,她每说一句,她便看她一眼,虽有幕篱遮着,亦让她觉得难为情。

“月娘莫恼,小红这般说,定是因为月娘真有这本事,哪里让人害臊?”阎锦笑道。

“是呢是呢!”见她附和,小红兴奋的直点头,在她眼里,月娘哪里都好,哪里都比别人强。

“你们……”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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