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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蒂不禁当着她的面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装作没看见,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下午,海蒂终于出院。不用隔着窗户看天空的感觉实在好,所以,为了充分享受这种感觉,她下午没去上课。她先去海格的马厩看嘉内特,把他放出来遛遛。嘉内特关切地用鼻子碰碰她的脸,黑曜石般的眼睛闪着理解的光辉。
“对不起,嘉内特,把你抛在身后那么久。”
他依然目光清澈的看着她,带着让人流泪的理解和温柔。
“只有你对我最好。”海蒂把头靠在嘉内特的侧脸上。
窗外的雨洗刷着城堡外壁,图书馆里阴冷且没有光。
海蒂不得不承认在听到温德交了女朋友之后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想想温德应该也是在跟她赌气。那么骄傲的一个男孩,被拒绝的时候一定很伤自尊。他已经算是客气的了,如果是别人,他早就把对方变成脑门上长脓包的蟾蜍了。
温德尔?罗斯希尔德从来不是会给别人第二次机会的那种人。
现在去找他能有什么用呢?海蒂从未考虑过温德也会有这么情绪化的一面,说翻脸就翻脸,连朋友也做不成。自从圣诞节舞会过后他们就很少有交流,就算有的话也都演变成各种程度的拌嘴或争吵,搞得对方心很累,大概是两个人都太倔了。
她也真的不明白自己,难道就真的没有想过和温德在一起这个问题么?为什么当时那么慌张啊……圣诞节舞会的时候皮埃尔曾经提起过类似的话题,她当时怎么回答的来着?
哦对,跟他那样的人当朋友会比在一起要来的长久。他那样耀眼的人。
但那时的她智商还是在的,现在就不一定了。
在图书馆这种肃静的地方,人的思维最容易跑远。不久,她已经像一罐腌黄瓜一样散发着咸酸的味道。
上课,眼神会不受控制地往某个方向飘;吃饭,会不经意间期待温德出现;开始频繁回忆温德对自己说过的每句话。这世界太妖娆,而她,心中除了一个人以外一无所有。
这段时间还是有不错的事发生的,比如海蒂和斯科皮?马尔福建立了友情。海蒂发现他虽然身在斯莱特林,却是个有趣的人。
有个星期四的魔药课上,她正为熬制解毒剂下一步是该加老鼠尾巴还是甲虫眼睛纠结,耳边突然有人低声说:“先顺时针搅拌三下再加甲虫眼睛。”
她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一向和她过不去的扎比尼又在找麻烦,抬头却见马尔福家那个发色淡黄的苍白男孩,在用嘴角提醒她。
虽然罗丝讨厌他,他又是个臭屁的斯莱特林,可就算这是个恶作剧,反正她熬的那锅药也已经烂到不能再烂,姑且死马当活马医。海蒂索性闭上眼,一切按他说的做,效果居然出奇好。
不自觉地回头看,心里有些酸涩。帮她的这项工作一向是由温德担当,可如今他正在教室的另一头,少见地低头调制着自己的魔药。由于温德水平超前,他爸妈又想让他正常长大,不肯让他跳级,所以在大部分课上教授们都是单独给他布置任务。之前以《阿拉伯咒语大全》作交换条件答应帮她补习魔药,其实他都“不得不”“屈尊纡贵”地和其他人配同一种魔药,再把自己的成品偷偷复制给她。
这个伪君子!
“太爽了,我从来没见扎比尼脸色那么难看过,谢谢你马尔福。”下课后海蒂笑嘻嘻地拍了拍马尔福的肩膀,她和自己的哥哥还有温德、波特家的兄弟这样玩惯了,没想到用在别人身上会吃不消。
“要谢也不用这样谢吧……”他痛苦地说。
后来海蒂发现斯科皮?马尔福也是个别扭的闷骚,表面上嘴又毒、又冷漠,但戳穿人往往一针见血绝不拖泥带水,朋友不多却坚决护短,反而很对她的脾气,两人就慢慢熟识起来。
“海蒂,你最近老是和马尔福家的小白鼬混在一起?”詹姆问,早餐桌上是固定的交流时间。
“是啊,他挺好的,怎么?”海蒂正把草莓酸奶抹在一块烤面包上。
“没什么,只是让你小心点。”他意有所指地笑了一下,瞥了瞥海蒂旁边。
她仿佛用余光看见罗丝在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
海蒂经常有这样的感觉,波特家的老大是他们这帮人里面最通透的一个。
“温德,哥们儿,能把那边熏火鸡肉递给我么?”旁边的阿不思说。
温德不知何时已经坐在海蒂旁边优雅地切开一块烤土豆。
海蒂却没来由地觉得他是在切自己的脖子。他平静无波地看着海蒂,眼神闪烁不明,有一阵子海蒂以为他要开口说什么,然而最后还是保持沉默,转头取来盛熏火鸡肉的盘子递给阿不思。
心里觉得钝钝的,好像被打了麻药。
他似乎是在用行动表明,他并不需要她,之前那些宠溺和保护,不过就像是爸爸妈妈给他生了一个小妹妹之后一时的兴起。她一不听话,打翻麦片,他就开始厌烦了。
也许一个人喜欢上另一个人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一点点半咸不淡的伤感,拌上一点点酸酸甜甜的不甘。
一月,温德离校去参加世界解咒大赛,成为历史上最年轻的选手,二月,他回来,头衔变成了历史上最年轻的冠军。同时,他身边的女孩时装秀一样换了又换,他妈妈之前真没说错,这人就是个从小就让女人心碎的主,连指头都不用动就能得到所有人的宠爱。而几个月之前,这个人的宠爱还独独属于海蒂一个人。
海蒂在周一的魔咒课上见到了他。温德有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场,不说话,但人们都围着他,就像狮群追随强者。只是,他不需要众星拱月,就很耀眼。
她现在竟沦落到和斯科皮坐同桌的境况,斯科皮倒也挺坦然,给她留了个位置:“这位小姐,你知不知道迟到是种很令人抓狂的恶习?”
海蒂放肆地笑了声:“谁在乎。”她正色,“你前两天怎么没上课?”
他躲避海蒂的眼神讪笑:“家里有事。”
海蒂眨眨眼,表示没听明白。
“海蒂,过来坐啊!”阿不思粗神经地喊。海蒂闻声转过头去,发现除了罗丝,自己所属的格兰芬多那一小帮都在看着她,包括温德。
“你快去吧,我可不想打扰你们格兰芬多群P……”斯科皮推推她肩膀。
海蒂翻白眼,犹豫了一下,一边立起身一边回了一句:“总比你们斯莱特林自^慰好。”
她走过去,阿不思身边早就留了个位子:“你离他远点吧,魔法部的CPDEAL一直在找他家麻烦,最近又传唤他们去什么听证会。爸爸一直很反感CPDEAL这么穷追猛打……还是小心些,以免惹祸上身。”
“CPDEAL是什么?”
“就是‘逃亡食死徒追捕委员会@’,由一部分资格老的傲罗兼职组成的,马尔福的爸爸和爷爷都曾经是食死徒,不过他们最后都弃暗投明了……”
海蒂说:“不管怎样,斯科普 都不会有食死徒倾向吧……”
“这种事谁知道呢?”罗丝突然阴阳怪气地插嘴道,阿不思打了个冷颤。自从海蒂和斯科皮成为朋友,就一直没得到罗丝什么好脸色。
海蒂终究是被她一直以来的态度气着了,她火大地一把扫开阿不思挤过去,提起罗丝的领子冷冷道:“怎样?如今我就和他交朋友了!你自己老口是心非拿着姿态不理他,还跟身份背景这种烂借口过不去,也没关心过他的感受,现在反而嫉妒了?你有什么资格埋怨我!”
罗丝起先是被她吓了一跳,可不久就回过神来,她终究没和海蒂一样见识过家族争斗这种大场面,吵起架来明显气量不足,脸都红了,开始口不择言:“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嫉妒和口是心非了!是你自己犯贱去勾引斯莱特林!你的家族懦弱到不敢对抗黑魔王逃跑了,谁知道你们不是在替黑魔王拉拢外国势力?你还敢说自己是格兰芬多!”
☆、07b 三年级——三强争霸赛(下)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新出场人物:
艾普莉尔·丹宁斯=April Dannings
海蒂很少吵架,但一旦脾气被撩起来就像受伤的母豹子一样,杀伤力绝不容小觑,她笑了笑,慢条斯理道:“终于把你对我的真实看法吐出来了?难不成是我说中了你的心事,你觉得气急败坏?还是你看不惯我和斯科皮背景相似、兴趣相投?”
“喂你们怎么吵起来了……”弗立维教授闻声挤进人圈。他话音未落罗丝就已经扑上去和海蒂扭打在一起。
“居然在课上打架!格兰芬多扣五十分!快分开!分开!罗斯希尔德,你在一旁发什么呆!快阻止她们!”弗立维教授尖叫道,魔杖一挥把她们分开。
罗丝坐在地上歇斯底里大叫道:“你叫他有什么用,诺曼加德小姐说什么是白的,是黑的他也能给变成白的!”
海蒂有缕头发被生生扯下来,头皮火辣辣地疼。就算狼狈,贵族出身的她也知道要像天鹅一样爬起来抬头挺胸,于是就让罗丝看起来狼狈多了,跌倒在地,脸上被指甲划了好几道,嘴角青紫。
斯科皮上前把罗丝拉起来:“你没事吧?脸上疼不疼?”
罗丝没好气地把他的手甩开:“不用你管,马尔福。”
斯科皮只是面无表情地僵在那里几秒,海蒂又是一肚子火,还要再上去干一架,竟被斯科皮拉住:“海蒂,算了。”
海蒂回头,见他面色黯淡,也不忍再说什么。温德依旧坐在靠窗那个位子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诺曼加德小姐和韦斯莱小姐关禁闭一个月!”弗立维教授愤怒地吼道。斯科皮低下头,教室里其他人都异常沉默,没有人管她的死活。
“好,好,你们都好……随便你。”海蒂冷笑一声,把书包甩到肩上,大步离开了教室。
海蒂整个睡过了第二个项目,她从温暖的毯子里爬出来,又像蜗牛一样慢慢缩回去。
“怎么了?还没睡够啊?第二个项目都结束了。这次比的是巫师飞行棋,由选手掷骰子决定行进步数和所需行动……”正坐在窗台上看书的西德尼说。
“阳光,太亮了,受不了。”
她趴在床上,只露出两只手从头顶伸出来,好像求救的落水者。
“你不问问你家皮埃尔第二个项目完成的怎样?”午饭时詹姆打趣她,还没等她回话,他又抢着说,“也对,你问问你家小斯科普就知道喽。”
海蒂刚睡了个回笼觉,才被揪起来,切了半天牛排的筋都没切断,脾气正暴躁,张口就来:“再招我,就阉了你。”
“靠,不带你这么狠的啊。”周围的人都笑起来。
“顺便把他的嘴也缝上呗。”她有些惊讶地循声望去,发现温德站在她背后。接着他再自然不过地坐在海蒂旁边和詹姆调侃起来,也没有特意看着谁,但海蒂就是有错觉,好像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好久没这么近距离看他了,那丁点瑕疵都没有的皮肤,又长又密的睫毛,嘴角极难察觉的弧度就算是微笑,这一切都仿佛让她见到了英伦多雨季节的阳光,恍若隔世。
这一天,温德好像回归了,他开始又出现在这个小团队里,当然,带着他的女朋友。诡异的是,他和海蒂表面上回到了原来的关系。人们约好一般忘掉提起他们之前那段没有交集的日子。海蒂不明白为什么局面突然变成这样,可也不错,不是么?至少能在他身边。
最后,温德的新女友艾普莉尔(April)并没能让这段关系继续挺进到四月。海蒂有一天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撞见他和四年级的一个女孩在靠窗的单人扶手椅上旁若无人地接吻,恨不得马上像个懦夫一样哭着冲出房间,可惜格兰芬多已经渗进了血液,她的浑不在意只坚持到了墙角,下一秒便像濒临溺毙的人猛然浮出水面那般瘫软在墙脚默然抽泣。
第三个项目要在六月份进行,海蒂跟其他三年级学生一样忙于准备期末考试,对项目的内容是什么不太感兴趣。她还是经常去布斯巴顿那里找埃弗玩,他的朋友,尤其是皮埃尔?盖西亚都是很平易近人的。
古代魔文的教授给她布置了额外作业,《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