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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求却就无味了。
“我走了之后,这里的一切我希望三哥你能总管起来。罗头太滑,张震太直,吴老又对这些身外的事没什么兴趣,所以这担子只有交给三哥你我才能放心。”
“放心!”
“眼下主要有这么几件事要赶紧办成,一个是和吴老联手,在聊城开医馆的事,这件事我主要交给了罗头帮着吴老去办。另一个就是往韩家寨拉电的事。这件事我想着三哥你去和电厂谈。
市里这边,韩老已经写好了一封给市长的信,说明韩家寨自己想跟电厂联系拉线的事,相信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主要是电厂那边,咱们要想直接和他们商量用他们的厂内自备电,这恐怕会有些难度,所以就希望三哥你亲自出马,多点钱也没关系,无论如何,一定要在一个月内搞定此事。”
“嗯,我知道了,还有呢?”赵三慢慢走着,慢慢地点头。
“还有就是开发区工地那边,三哥也要多操点心。不过这次罗头他们招聘回来的人里,有几个这方面的人才,平常那些验收、监工的事三哥你就可以交给他们去办。另外,我这几天一直在考虑给张振也找点事做……”
说道这里,方榕忽然停住,沉吟着问道:“三哥你觉得咱们在聊城内和韩家寨那边如果整个运作起来的话,有没必要组建起一个自己的保安公司,用来加强保卫?”
“当然需要!特别是韩家寨那边,一定要注意保密和加强保卫,杜绝消息外泄。嗯,你这个想法不错,张振来做这个事再合适不过了。”赵三双眼一亮,肯定了方榕的想法之后,又沉声低低说道:“兄弟,多谢!”
“既然都是兄弟了,还谢什么谢啊,呵呵,三哥你倒是见外了。”方榕听了,毫不在意的呵呵一笑。
他知道赵三明白了他组建保安公司背后最主要的意思,那就是想最大限度的给赵三手下的那些人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让他们逐渐摆脱以往的那种生活方式和背景,也能直起腰来堂堂正正的做人。
因为不管是开书店,还是去做其它的生意,那些在街头浪荡惯了的人中间,还是有许多人不适应,而且也真的做不来。
但是保安公司却不一样,起码,猛看上去比较适合眼下的他们。
“方榕你说的不错,是我见外了。”赵三听了他说的话,静静的看了他一会,笑了。
“那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回头三哥你就安排张振去办这件事。此外,剩下的就是看咱们首先从哪儿对聊城的企业开始动手,我想先把聊城的印刷厂和食品厂给顶下来,三哥你觉得呢?”
“这个我觉得咱们还是回去全体商量比较好。毕竟一人计短,众人计长啊。再说,招聘来了那么多人,咱们还都没好好用呢,刚好可以借着这次项目甄选,看看他们的实力。说不定还能发现几个人才呢。”
“嗯,三哥说的是,这件事是我忽略了。那咱们赶紧一步?”方榕点头,于是,两人便迈开了脚步,急急地往回走去。
“杨总,七星那边开始动作了。”
当天傍晚,就在龙翔临时租用的办公楼会议室内,连门都没敲就推门而入的一个年轻人打断了杨芊在会上的发言。
“哦?有什么动作?赶紧说说。”杨芊一愣,刚要训斥的空里,坐在另一头的龙叔抢先发话了。
杨芊再一看,整个会议室里大多数人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到了进来的人身上,于是也就忍住了。
毕竟,她也对方榕他们的一举一动非常的在意,也想知道他们在沉默了这么久之后,第一次出手,会有什么样的举动。
“刚才,我去工商局办事的时候,看到他们的人送了三份申请过去,我偷偷注意了一下,分别是成立七星保安公司,七星医馆,以及七星水产饲料公司等三个项目的报批申请。随后我又和咱们在招商局的内线打听了一下,据说今天下午,他们还往招商局报送了对聊城食品厂,聊城印刷厂,以及聊城旅游局下属的库区养殖场这三家企业进行收购的计划书。另外……”
一口气说道这里,闯进来的年轻人有些犹豫地停住了。
“另外还有什么?小鲁你说啊,卖什么关子,真是的,没看到这么多人在等吗?”听得暗暗心惊的龙叔有点着急了,不等杨芊催,他又抢先开口。
“另外,听说他们今天下午又找到了市长那里,听说是要给韩家寨那边拉电,还有就是好像又申请了一次让直升飞机过境、降落的特许权。另外,咱们安排在聊城宾馆里的人送来消息说,七星的大老板方榕忽然离开了聊城,现在管理七星的是以前聊城街头的老大,赵三!别的再没什么了。”
“医馆?”听完这些,杨芊心里默念着这听上去有些古老的名词,眉头一皱,“小鲁你确定没看错,他们要开的就是医馆而不是其它什么?”
“没错,就是医馆。因为我当时还看到,就连工商局的人都不太明白,和他们再三确定呢。”
“那他们的回答你听到了没?”
“听到了,他们回答说就是医馆,就是很早以前那种,除了医生坐堂之外,还同时卖中草药的那种旧式医馆。”
“那他们挂牌的医生是谁?”杨芊听到这里就更奇怪了。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开这样的旧医馆,七星这群人到底要干什么?怎么搞的都是小书店,小医馆这么零打碎敲的小项目?就凭这样的手法和实力,怎么来和我们龙翔竞争?莫非以前是自己高估他们了?
尽管心里有这样的怀疑闪过,但是在一切还未真正水落石出之前,杨芊还是本能地选择了谨慎。
“是个叫吴冷泉的独眼老头,看上去就像个山里的老农,很土气。不过他却真的有中医的行医执照,看工商局里验证人的反应,他的执照似乎还是挺厉害的那种。”
“吴冷泉!”杨芊在心里将这个名字默念了两遍,发现自己毫无影响,于是她将目光投向了对面的龙叔,发现龙叔也是一脸的茫然。
“龙叔,这个赵三的资料咱们有没有?”挥手让小鲁下去休息后,杨芊开口向龙叔问到。
“有。在咱们的资料库里,列在二等。还有那个韩家寨的韩老太爷,也在这一等。”龙叔下意识地扫视了一下会场,低声答道。
“哦?”杨芊听完这话,心里暗暗一惊。“这么说他们在天时地利上占了不少优势啊,怎么以前自己没注意到呢?”
“龙叔,能不能解释下,在资料库里列为二等是什么意思?”就在杨芊暗惊的同时,会场中的其它人忍不住了。
作为龙翔公司的中间阶层,在座的很多人都不知道龙翔有这样一个资料库,更不知道这资料库中,人物还被分出了等级。
“在咱们龙翔的资料库内,被列为二等的意思,就是指这个人在当地具有很大的影响力或者是号召力,属于不能轻易忽视的那类人。至于这资料库,是咱们龙翔为了更便于在各地投资而专门设立的。”
龙叔犹豫了一下,还是含含糊糊的给众人介绍了一下。不过此时,他已经暗暗有些不满杨芊的公开提问了。
原本,这些东西是不能给集团内部高层之外的这些人透漏的,就连杨芊,也是看在她既是叶枫的好友,又是被少爷专门请来的面上才告诉她一些秘密的,这些事怎么能在众人面前问呢?
“别议论了,咱们继续开会,现在大家说说他们一下子就准备收购三家企业,这背后究竟有什么目的?会不会在今后对咱们的收购和发展有什么不利的影响?”杨芊可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妥,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后,她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分析七星这番动作背后的目的之上。
因为现在的她,还是看不清楚七星一下子收购这似乎毫不关联的三家企业的目的,也想不通他们为何会忽然去注册一个什么水产饲料公司的用意。这聊城电站的水库中,水产养殖的规模并不大啊,难道在这内陆聊城的周围,还会有其它什么大型的水产养殖基地么?
聊城印刷厂,那远在聊城四五公里之外。坐落在郊区的破旧厂区,除了七八台六十年代投入使用的铅字印刷机和二十几个在那里混饭吃的工人外,似乎并没有任何值得投入的地方。他们究竟是看中那里的什么了呢?
还有那个聊城食品厂,除了破败的厂区所占的地方还够大之外,其余的,不管是里面那些六七十年代购置的设备,还是在那里混饭吃的那近百工人,都似乎只能被当成包袱看待。他们究竟又看中了那里什么?
即便是旅游局下属那家新开始不久的库区养殖场,就眼下的规模和产值来看,也不过刚刚勉强能够自己养活自己,说它是惨淡经营都应该是个很公允的说法。为什么他们的目光也盯上了那里?
为什么他们第一步抢先收购的不是自己看好的聊城碳化硅厂和硅铁厂等这些眼下具有很大潜力可挖的新兴工厂?是怕日后没电可用么?守着这么大的电厂,应该不会怕这个,那么他们究竟是怎么打算的呢?
这一夜,杨芊和她的下属满心满脑考虑和分析的就是这些。
“察秋毫,今生争如不见。绝后患,此地不必再来!”
第二天还没到中午,这副贴在聊城中心广场南口那幢小二楼楼门口的对联,便在聊城被人们传播得沸沸扬扬。
原本在那里经营得好好的那家电器商行,霓虹招牌一夜之间就被换成了一块古香古色、黑底金字的“七星斋”招牌。就在这副招牌的两侧,从楼顶开始,一直垂到地上的两条鲜红长布上,浓墨狂草写着尺大的两行大字,上面就是这么一副对联:“察秋毫,今生争如不见。绝后患,此地不必再来!”
远远看上去非常的醒目。可是布条之后,整个小二楼的门窗却都被密闭的卷帘给紧锁着,看不到里面究竟在干什么。而且从这副对联上,似乎也看不出这里以后要干什么。
总之,就这么有些邪乎的,一夜之间出现的这副对联和对那幢被称为七星斋的小楼今后究竟要干什么的猜测,很快的就席卷了整个聊城。
与此同时,更加引起聊城人注意的,是同样被冠以七星名头的一家保安公司的招工启事。要知道,在眼下的聊城,一次招收二十名员工以上的这种启事,还真比较少见。
到了下午,对七星斋和七星保安公司的猜测被联系到了一起,同时,知道了赵三也是七星公司老板之一的消息,更是让方榕他们的七星公司的名头响彻了整个聊城。
至此,方榕他们的七星公司这才算是正式的亮相聊城。
随即,两天之后,随着聊城印刷厂,聊城食品厂,聊城旅游局下属的水产养殖厂被他们同一天吞并,七星公司也真正地在聊城成了众人目光的交集。
而七星斋却依然门窗紧闭。只有那块古香古色的招牌和那两幅长长的布联,在骄阳的照耀下,吸引着众人越来越多的目光和猜疑。
就在七星公司成功地的在聊城引来众人目光的同时,一个人悄然远行的方榕也来到了阔别十年之久的青阳镇的边界郊区。
近乡情怯,这大约是所有游子返乡时的心境吧。
已经在这里徘徊快有大半了,可是方榕他依然没能鼓起勇气踏进镇子里去。
人渐渐随着一次次的退却开始烦躁,种种忽然在脑海中纷至沓来的奇思狂想,也逐渐地使他原本平静的心波澜横起。长这么大,方榕自己还从没像这一刻,这般的鄙视和看轻过自己。
可即便是这样,他沉甸甸的脚步就是无法从真正意义上迈出去。
“年轻人,这大半天都在这里徘徊,莫非是在等人?”
就在他再一次憋红了脸,垂头丧气地转起圈子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把暗含笑意的苍老声音。
“不是的,老人家。”他回头一看,身后站着的是一个牵着一头老黄牛的老村夫。再一看,这村夫正是早上从自己身边牵牛走过去的老人。
“那是?”老村夫苍老的脸上笑意更甚,算不上明亮的眼眸深处隐隐带着一种洞察世情的宽容和怜悯,正一瞬不瞬的注视着方榕。
“我想回家,可是又不敢回去。”说这话,方榕有些黯淡的低下头。也不知道怎地,面对着这样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眸,他焦躁的心里硬是兴不起一丝说假话的念头。
“不敢回家?”老村夫微微一愣,随即呵呵的轻笑了起来:“小哥儿,还是赶紧回家吧。天下没不让儿女回家的父母,也没有什么不能让父母原谅的错,只要你自己能放开胸怀。赶紧回去吧。现在回去还能赶上午饭呢,呵呵。”
摇着头,轻笑着,老村夫便优哉游哉的牵着牛走远了。
“笨蛋方榕,你究竟在怕什么?别说现在奶奶她们都已经不在了,即便是在,回去后她们又怎么会不高兴呢?你究竟在怕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