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夏侯醇更紧地压向他,唇舌舔向他颈下,雪白的牙齿狠命吸吮,在那细腻光滑的肌肤下留下一道道血红的牙印儿,狞笑道:“你倒是聪明,陈震庭便是你害死的。”
间非侧头躲开他的啃咬,下身痛得难受,想要推开他,却没了力气,喘了几口气,道:“陛下只要饶过他家人,臣。。愿意。。。愿意从此不在与他。。。与他纠缠不清。。。”
夏侯醇吃了一惊,放缓了动作,瞪着他看,冷然道:“你果然舍得?”
间非偏过了头,闭着眼点了点头。夏侯醇神色复杂,心中百感交集,一时也说不出话来。自己是否真要杀了陈震庭全家,仿佛并不确定,眼看他口口声声说是再不纠缠,这本是自己最为想要的保证,然而真听他说了出来,还是觉得怅然。嘴上是不纠缠了,那纠缠只怕从此在心里打上了结,这生这世休想解得开。
霎时之间,恼上心来,也罢,总算也是一个结果,自己这二十几年来,几曾为谁这般处心积虑过?天底下的人都上赶着来讨自己欢心,却原来自己也不过是要讨别人的欢心罢了,那心结也是纠缠得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更为猛烈地进犯起来,看着虚弱不堪的人在身下辗转呻吟,心头那点怨气,却始终不得缓解。
第二十六章
待得他一腔怨气泄得差不多时,宁间非早已晕过去多时了。湿衣服还垫在他身下,身子冰凉,脸颊却绯红一片,鼻息微弱。
夏侯醇怔了怔,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手指抚过浓密的睫毛,看他毫无反应,默默收回手,从他身上起来,慢慢地抬起他身子将那湿衣服拉了出来扔在地下,抱在手里的身体轻飘飘的,全然没有重量。他皱了下眉,顺手拉过锦被裹了他身子,将他婴儿般抱在怀里,看了许久,叹了口气,终于放了他在床,拍手叫人进来收拾。
良方进来收拾,见他半披着衣裳呆坐在床沿,探头看宁间非脸色通红,一望便知是起烧了,低声道:“皇上,要不要传太医?”
夏侯醇半天没作声,良方不敢多嘴,抱了湿衣服往外走,快走到门边,只听夏侯醇涎:“传太医吧。”
半夜里宁间非醒了过来,夏侯醇坐在案头正在批折子,他轻轻一动,夏侯醇便即知觉,搁下笔问道:“醒了?”间非口唇微动却没说出话来,夏侯醇过来轻轻扶起他,喂他喝了点水,摸了摸他额头,皱眉道:“这烧怎么还不退?”
间非躺枕上,道:“多谢皇上,臣没什么。”
夏侯醇冷笑道:“是啊,你救下了那人的家小,那人只怕便要为你死心塌地了。生一场病算得了什么?哼,朕又怎么会让这人情给你来做?”
拿起桌上一堆奏折,对间非道:“你瞧见了?这些折子全是为陈震庭求情的。这个人情朕却要送与别人去。”
间非却是一笑,转过脸去不再言语。夏侯醇怅然若失,恨不能去揪了他,将这笑一丝丝剥下来方罢。
间非这病从宫中回来便一直不得见好,太医嘱咐不可过分劳累,须得好生静养。缠绵多时不得上朝理事,其间夏侯醇差了人来问候,又派人送药来,仍旧是近一个月才慢慢见好。
这一日天气甚好,他半倚在榻上,手里拿着书看。看了不过三五页,突听家人来报:陈将军来访。
他呆了一呆,虽然不曾上朝,朝中却自有人将消息通报与他,因此也知道大郎得胜回朝已经有好几天了。
夏侯醇以朝中半数大臣做保,保陈震庭必能得胜,暂且寄下他家小性命,容后再说。结果不过两三日,兵部便证实所谓被围之说,只是以讹传讹罢了。后来又传来消息,大郎巧施反间计,引发暴民内讧,趁机一网打尽。只是稍费了些时日罢了。
间非心中却明白,所谓兵部证言不过是障眼法,做人做鬼都是一个人而已。在大郎心中救下他妻子老母性命的,却不是自己而是顾名行一干老臣,想到这里微微苦笑,对家人道:“告诉陈将军,说我身上不好,见不得客,改日必上门致谢。”
看那家人去了,几乎忍不住想要叫他回来,却终于还是没有出声,看家人转过墙角不见了踪影,转眼从窗中望出去,外面却是一口小小池塘,看那塘中荷叶,娉婷玉立,绿叶如盘,间杂着一两朵粉色荷花,怅然半晌,转过头来,猛见一个人默不作声地站在榻前,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肤色略黑,面容颇见清瘦,但那神形容貌,正是陈大郎。
间非仰脸看他,一时失神,手里拿的书啪地一声掉在地下,大郎躬身拾起,默默地放在小几上。间非轻叹一声:“你。。。。”只说得一个字便住了口,低下眼帘,不再看他。
大郎将纱被往一旁一推,侧身在榻沿上坐了:“为什么不见我?”
间非身子往里一缩,咬住了唇不作声。大郎见他形容消瘦,撑在榻边的手指一根根像是一折便会断似的,薄薄一层皮肤白得几乎透明,隐隐看见青色的血管突突地跳着,一张脸仍是清雅端丽,眉梢眼角,秀色夺人而来。
大郎握住他手:“或许你有说不出的苦衷,你既不想说,我也不逼你。我便是来看看你就走。只告诉你一声,我是不怕的,战场上混出来的人,没什么好怕的。”
他说着欺近身来,低声道:“他又将我远远调开了,这一次是去岭南。”
间非吃了一惊:“岭南?那里湿热难耐,你北方之人怎能忍受?”
原来夏侯醇左思右想,觉得将此人放在京中着实不妥,正好岭南将军出缺,夏侯醇一纸调令将大郎调去。明里还算是升了一级,竟是个一品大员了。
间非心中念头一转便即明白,夏侯醇终究是没相信他的话。再怎么撇清,在夏侯醇那里也没有清白可言的。
“什么时候走?”
“三后日便要启程。母亲妻子一并带走。旨意便是如此。”
间非咬了咬牙:“这是终身发配了?”
大郎点了点头。间非心中一痛:“是我连累了你。”顿了一顿又道:“你先去,不出一年西狄必来侵犯,那时节他定要重新启用你。”
大郎道:“朝中能人不少,不一定非要用我的。”
间非一笑:“大郎,傅青方本是当朝大学士,按祖制是不能处死的。他依然判了斩刑。这屠戳大臣一开了头,便是他想收手也收不住的。嘿嘿,朝中能人有限,再斩杀那么几个,大郎,他想不用你也难了。”
他说到这里,脸上绽出了笑容,清清冷冷,虽是伏天,大郎心中仍是一寒:“间非,你是什么意思?你。。。。”
间非抬了眼看他,乌黑的眼珠缓缓转动,眼波流动时勾人心魄:“我没什么意思。大郎,你只管去,到时候送你一分大礼!”
大郎还要再问,间非伸手捂住了他嘴:“别再说了,我曾说过的,请你稍待时日,总有你明白的那一天的。现下,不说这个。”说着,搬住他头颈,缓缓吻住了他。
天气炎热,那唇倒是冰凉的,这一点冰凉顺着舌尖一路传到心田却变成了一团灼热。大郎心神一荡,张开臂抱住了他,只觉得怀中的身子瘦得硌手,轻轻颤动着,呼出每一丝热气都在缭拔着他,顿时血脉贲张,情欲奔涌。
间非大病初愈,激吻之下便觉得气紧,咳嗽起来,伏在大郎身上喘气不匀,大郎搂了他,恨声道:“怎么会病成这样?他是怎么在折腾你?”
间非闭了眼,笑了一笑:“这身子受点折磨好过,心里受折磨那才是真正难熬。”大郎克制住自己想要站起身来,间非却不肯放手,牢牢抱住他,低声道:“别管它了,你过来一点。”
他在病中,只穿了月白内衣,半敞着衣襟,露出一点雪白的胸膛来,半隐半露着两点,长发散乱,更兼低颦浅笑,那一种妖娆风情,又添着一点病态,更与平素不同。大郎叹了口气,这般模样他是万万抵受不住的,伏上身去,轻轻儿压住了他,耳听得间非低低地呻吟了一声,只觉得全身的血顿时流得快了起来。
轻手轻脚除了衣衫,因在病中不敢十分用力,只是着意地温存怜惜,比平素里更多了缠绵留恋,倒也很是纠缠了些时辰。
看看天色不早,大郎整衣欲去,间非伏在枕上微微喘息,面色绯红,肩头祼露在外,大郎替他盖严了,在他颊上一吻,间非微闭了眼道:“大郎,此去需韬光养晦,防他寻你的不是,处处小心,忍耐一年半载,必有消息与你的。”
大郎踌躇欲言,间非张开眼看他要说不说,轻笑道:“有话便说吧,你几时成了吞吞吐吐之人?”
大郎蹙眉道:“我在朝中这几个月,听了些闲言碎语,尽是些。。。。”
间非一笑:“不过是说我结党营私,玩弄权术,媚惑主上,误国殃民,是吧?”
大郎面有赧颜,道:“我也是道听途说,并不十分真切的。只是你要小心才是,切莫树敌太多。”
间非又是一笑:“你去吧。万事小心。朝中之事,我自有分寸。”
大郎低了头,犹豫半晌,过来又抱了他一抱低声道:“好生珍重,保养好身子,莫叫人放心不下。”说罢,不再看他,转身去了。
第二十七章
说的是一年便可相见,然而到正庆十三年大郎这才重又回到京城。
相比正庆十年来说,以后三年似乎要算得都是好年景了。席卷半个北方的灾荒已经过去,运河河道疏浚工程也早已完工,从此江南、东南地区的财税粮物源源不断地运抵京城,而西边的强敌也因合约的签定,边界也安宁了下来。
朝中却又是另一番光景。顾名行与裴俭诚奉调回京后,朝中大臣便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一批老臣慢慢聚在顾裴身周,而一批新贵却集中在了宁间非一边。这两边的人在朝中结党营私,争权夺利,几番较量下来,顾裴便落了下风。
宁间非的身影刚上殿前,良方便迎了上去,谄笑道:“宁大人,皇上正等着您呐。都问了奴才好几次了。”
宁间非大步走进殿里,只见夏侯醇高坐在龙椅上,正低头看着奏折呢。。
间非便要跪下见礼,夏侯醇一挥手:“免了吧。”
夏侯醇在龙椅上伸了个懒腰,道:“叫你来不为别的,只想问你,这些日子因了什么和老裴闹得这般不可开交?”
间非道:“这个臣委实不知。而且微臣对裴大人一向以恩师相待,并不曾与其有过什么争执,皇上此言不知从何说起?”
夏侯醇冷笑道:“这话说与别人听或许有人信,你说与朕听可有什么意思?朕调他回来,也是因为他在老臣中威望素重,你那些新鲜法子,总是有人说三道四,朕曾跟他说过的,调他回来,便是替朕将那些老臣的口堵住,这一般老臣的口是堵住了,他倒与顾名行联手来参你,朕问你,他们说的可是事实?”
说着将那弹骇奏章递与间非,间非打开来看了,道:“陛下,这些不过都是些陈词滥调,早就不新鲜了。”
夏侯醇点头道:“是啊,便是陈词滥调才奇怪呢。朕为着这些话将此二人贬出去一年有余,身上的坏毛病去了不少,偏生便是一说到你半分改观都没有。”他走下座来,对宁间非道:“你怕是要收敛些了罢?”
间非一笑道:“陛下调他们回京,不就是为了微臣吗?”
夏侯醇看着他道:“你倒是个聪明的,朕是为你好。朝庭上下说你专权误国的不少,调他们回来,不过是让你少做恶人。”
间非道:“多谢陛下体谅微臣。如今粮饷已经齐备,国库充足,陛下开富国强兵,开疆拓土之愿便要实现,微臣受一点半点的非议也没什么。”
夏侯醇欺近身来,似笑非笑地道:“这倒真是转了性了,这些日子乖顺得很啊?”宁间非身子一缩,没有作声。夏侯醇便拉他坐下,那座位虽然宽大,两个人还是挤不下,夏侯醇便抱他坐在身上,搬着他的脸笑道:“早这样听话,少受多少罪?”
间非低声道:“陛下富有四海,什么样的人得不到,间非如果不知珍惜,便真是个蠢人了。”他说话时,眼睛却看着地下,夏侯醇只见了长长的睫毛不住地颤动,不知为什么,心里不是个滋味,这些话是他想听的,却又是不想听的。想听是因为听着心里着实舒坦,不想听是因为知道这绝不是他的真心话。
只恨自己性子怎么越发执拗起来,万事都装得糊涂,唯有这事不肯装糊涂。
翻身便将他摁在椅上:“宁间非,你什么时候才能对朕说点真心话?”
间非给他摁得动弹不动,勉强说道:“臣。。。。不敢。。。不敢欺瞒圣上。”
“不敢吗?朕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