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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三几个大跨步冲上前捉住武苍云的两臂吼道。
武苍云呆愣当场,勉强压制住伸手探封三额头的冲动,他应该说什么?他能说什么啊?原来封三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难怪自己老是跟他不对盘。
封三摇著他的肩臂,道:“只有像他那样的人才有办法整合花雨城,我封三虽然自命不凡,不过碰到那个人也要退让才行。”
“等等!”
武苍云实在受不了被人这样捉著一直晃,好不容拨开他的手,道:“封会主,你先不要激动,请恕苍云愚昧,弄不明白封会主你为何如此推崇那位少年。”
“这就是今天你浮云会,会落到这步田地的原因,你们根本不适合这里。”
封三摇摇头道:“你以为今天我财源广进会能全身而退,是我自己见机得早吗?是那位少年叮嘱我快点离开的。”
武苍云震惊道:“什么时候?”他根本没见到有这么一回事。
封三瞥他一眼并不回应,反问道:“你可知道是谁把消息泄漏给武非凡,让你们浮云会不致于毁在一旦?”
“是你?”
武苍云无法不如此猜测。
“是靳战。”
封三道:“那老小子早心怀不轨,把消息泄漏给你父亲,让我、程远和浮云会三股势力拚个你死我活,他才来坐收渔翁之利。”
武苍云默然,没错这就是花雨城的相处模式,没有人可以相信,也没有人不可以相信,因为每个人都可能会从朋友变敌人,或自敌人变成朋友。
“就因为那少年先一步对我提出警告,让我心生退意,早一刻离开现场,否则现在我就和程远、靳战一样元气大伤。”
封三习惯性的在原地又绕了一圈,道:“你能想像吗?一个顶多十五岁的少年,竟然能够聚音成束,这样的厉害的人物,你说换作是你,你会想跟他为敌吗?”
“聚音成束?!”
武苍云不能克制的拔高声调,那个少年?
“呵呵。”
封三哥们式的拍拍他的肩膀,道:“是真的,我清清楚楚听见他对我说:”要命快滚,否则后悔莫及‘,不过我身旁的人却半个也没听见,这不是聚音成束是什么?“
武苍云任自己化做一尊岩石,难怪封三突然对浮云会友善起来,敢情是怕弄伤他们,会聚音成束的少年不跟财源广进会善摆甘休,更是对少年起了投靠之心。
因为这么一个少年有成、前途无量、善心计、够无情的少年,封三自认敌不过他,敌不过就不该与之为敌,当然要及早投诚了。
~第二十一章荷塘尽去~
“呜呜……”
被捆绑六人发出挣扎的哀鸣。
封三像是突然惊觉,道:“瞧我胡涂,快给他们松绑。”
底下人领令替六个人解开绳索。
终于被释放的雷姿彤一把扯下不让她开口的布条,道:“要依附到那少年手底下,现在正有一个天赐的良机。”
虽然她很怀疑封三看上少年的眼光,但对能报答人家恩情的机会,可不能白白错过。
“喔?”
封三目光上下打量雷姿彤,道:“说来听听。”
“就是……”
雷姿彤方开了个头,一个青衣男子撞开南方的暗门,跌跌撞撞的闯进来,伏跪到封三身前道:“会主,有四个女人带著一个少年,从正门杀进来,一把火烧了大网,藏在地底的机关一个照面就给破坏殆尽,属下等人虽然极力阻拦,可是她们实在太强,属下等被打得落花流水,拦之不住。”
“什么?!”
封三震惊不已,布在大门口,专门捉住非己方人的大网,乃是以天蚕丝揉和丝绸精织而成,一般的火是烧不坏的,现在竟然被人烧了?
更离谱的是布在草皮下的机关,没有五十种,也有一百种,竟然尽数给人破坏,这四女一男究竟是何方神圣?
“轰!”
一声巨响,南方暗门给人以剑气划成数块,散堆在地上。
执著晨曙剑的风心萤头个步入药坞内,跟著拍著手上未熄火焰的琳。亚罗,再来则是抱著映心古琴的日心蝉,最后是脸颊熏红的月心蝶。
那个冲进来报告情况的人张大了嘴巴,差点没惊得掉下颚,那暗门可是精钢石打造的,竟然会被人用剑削成数块,不禁浑身凉飕飕,如果不是自己逃得快,恐怕这会儿下场会惨过那扇暗门。
“哈哈。”
封三看清来人不怒反喜,道:“欢迎欢迎,在下正想找机会去拜访各位,没想到各位倒先找上门来了,手下人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见谅见谅。”
日心蝉上前道:“阁下客气,小女子等因事态紧急,没法子才出此下策,难得阁下大量不怪罪,小女子愿献上一曲,谢谢阁下的大人大量。”
从封三身上感觉不到任何敌意,但日心蝉半点也不敢掉以轻心,决定送在场所有人一曲——‘枕流漱石’,让他们沉入梦乡,高卧不起。
话说完,丝毫不给人拒绝的机会,盘坐于地弹奏起来。
刚想制止的封三听她之琴音,确是人间难得几回闻,情不自禁坐了下来,静静听她弹琴。
枕流漱石,顾名思义当知是曲高洁脱俗的音乐,事实也的确是如此。
铮铮琮琮的乐音如流水般自日心蝉指下流泄而出,闻者莫不感到置身于高山流水之间,听那流水声潺潺奔逝,听那参天古松摇枝拽叶沙沙作响,偶见禽鸟飞回于开阔的蓝天,暖洋洋的阳光轻轻柔柔的洒落下来,洒在流水上化为一条晶亮的珍珠江。
不禁寻处近山近水又能享受阳光照拂的地方躺下身来,以石为枕、地为床、天为被抛开忧愁,就像一个寄情山水的隐士那般,在自然的音乐伴奏下,晒著暖和的太阳沉沉入睡。
最后一个尾声收拢于日心蝉的指尖,现场除了她之外,所有人都找到最适合自己的地方躺著、或坐著睡觉,再找不到一个清醒的人。
换作从前,功力远胜于她的月心蝶绝对不可能睡著,与她在伯仲间的风心萤也勉强能支撑,只是大家都太疲累,实在提不劲来对抗明知无害的动人音乐。
日心蝉轻柔一笑,缓缓站起身,自语道:“让我唤舞宗率众前来帮忙收舍残局吧。”反身走出药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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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心蜻看见日心蝉发出的讯号弹后,扬音梦领同靡音师团由千寿带著直驱到长生药坞前,浩浩荡荡的一行人相当引人注目,但却无人敢对她们如何。
因为撇开像座小山似的千寿不谈,守在马车旁的云心蜻手里捉著银针,只要有人试图接近,便送上一蓬打得人变成针山一般,吓都吓死了谁还敢不知死活的去送死?!
单打独斗云心蜻或许还差点儿,但说起以一对多、以寡敌众,擅长飞针之技及轻身功夫的她,鲜少有人能伤她半点,她不若三位姊姊般,行事多少有些顾忌,对她来说,只要想做就去做,什么也不用顾、也顾不著了。
这也是最后天四女仅剩她一人留下保护扬音梦一行人的原因,要对付花雨城中不入流下三烂角色,另三人实在很难出手,唯有云心蜻才能全然不顾的出手,确实保障舞宗的安全。
一行人到达后,出外搜购药材的日心蝉恰好也回来,便嘱咐她们将躺在药坞里呼呼大睡的人,都给搬到外头的草地安放。
待将一群昏睡的人安置妥当后,唤醒搂著天亦玄熟睡的月心蝶,由她交代该如何做。
月心蝶自从日心蝉手里接过天亦玄后,他便像只八爪章鱼,手脚并用的缠著她,弄得她面红耳赤,又不敢动手将人掰下来。
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也只好陪他一块逼毒,单手撑住他的身子,站起身道:“除了我和蝉妹外,请其他人都留下。”
虽然月心蝶脸孔烧红的模样,使她气势微弱一点,但亦使她更加艳光四射,众人闻言情不自禁愣愣的点头。
扬音梦咬了咬下唇,彷佛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心,上前握住月心蝶另只手掌,道:“心蝶姑娘,请让音梦帮忙好吗?”
月心蝶笑意盈盈的道:“舞宗殿下愿意帮忙,心蝶求之不得。”
以她的眼力若看不出扬音梦对宗主殿下有心,那她可真愧为天四女之首,如何能让天宗永无后顾之忧?
虽然天朝有不得与外族通婚的规条,但她深信在外头生长的天亦玄,绝对不可能理会这规矩,若他知晓自己亲生父母之死,与此规条有脱不掉的干系,肯定会直接嗤之以鼻吧?
想到天朝出了这么个与以往几无半点相同的宗主殿下,月心蝶实为天朝的子民感到忧心……
在心里暗叹一声,就这么反握住扬音梦略显冰凉的小手,走进药坞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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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飘浮浓郁的药香,以连翘、黄芩、桔梗……等十四味药熬成的药汁,一钵一钵的倾入温泉水中,扬音梦举袖抹去额上的汗珠,将最后一钵药汁递给日心蝉。
池中月心蝶小心翼翼的护著天亦玄,不让失去意识他沉下水里。
此时天亦玄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是青黑色,汗水一滴滴始终不曾停歇的自他额上冒出,披散的头发早已被汗淌湿,额上淡紫色的莲花印记与白色荷花印,不断地交替出现。
日心蝉将药汁混入水里后,药钵放置一旁,著衣滑入池中,接过天亦玄,道:“蝶姊姊,你快为殿下下针引毒出体。”
月心蝶神情凝重的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红底以金线绣只凤凰在上头,约手掌大小的盒子,打开后里头是一排粗细长短不一的金针。
她拈起最细的一根金针,运劲于臂贯之针身,不偏不倚的刺入天亦玄的天灵穴,然后将盒子交给随后入水的扬音梦,取出两针插进他的两侧太阳穴,后刺人中、肩井、中府、云门……等穴,由上而下直至脚底涌泉穴。
就在月心蝶插完最后一支金针后,温泉水像是煮沸的开水,冒起拳头大的泡泡,咕噜咕噜的声音,随著泡泡不断继起在耳畔响著。
三名女子的表情都凝重起来,现在她们正面临无可预期的状态下,除了提高警觉、严阵以待之外,别无他法。
天亦玄紧紧皱起眉头,发烫的身子泡在温泉里更是热上加热,月心蝶下完针后,一阵剧痛随著她下针的穴道,一处接著一处痛起来,像是有小人拿刀在体内刺一样。
时间在流逝,不停冒泡的范围也从天亦玄周身扩散到整座温泉池,敞开的暗窗透进早晨的日光。
“好冷。”
扬音梦浑身颤抖,脸色紫青一片,置身的水不再是适合人的温泉,而是几欲结冰的冷水。
这股突如其来的恶寒,让内力不深的她手脚俱被冻僵,倘若再待在水中,后果将不堪设想。
奈何月心蝶和日心蝉虽是有心帮忙,但她们正忙于对抗不断侵来的寒意,一旦撤防势必落得与扬音梦相同下场,到时谁也救不了谁,唯有在短时间内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
否则时间一久,不仅扬音梦可能没命,就是她们也别想会有好结果。
“哗啦。”
转温为寒的水以天亦玄为中心,慢慢由右往左流逐渐形成一个旋涡,使他的身子露出来,周身一尺内再见不到半滴水。
陷在水里的三女丝毫不能自主的被水流带著打转,一开始月心蝶藉水流扑抱住扬音梦,以己身的护身真气护住两人,再以千斤堕牢牢定住身形,到后来她虽仍护著扬音梦,但真气已阻挡不了寒意,和水流划过娇躯的痛楚。
又冷又痛的感觉,月心蝶还是首次品尝到,挣扎著睁开眼,看见晕迷过去的日心蝉正被水流卷往中心点。
天亦玄身上插著的金针,一点一滴的淌出黑色的液体,那定是其身中的荷塘热毒,正被金针导出体外。
月心蝶担心日心蝉会误中热毒,拚命伸长手想拉回她,却是怎么也捞不著半片衣角,眼见她越来越靠近,一颗心急得快跳出心口。
彷佛过了一世纪之久,体内的痛被外来的热流抚平,只是仅仅一刹那间,全身又再次发疼,这次不但体内剧痛不断,连皮肤也像被烧伤般,痛疼不已。
好痛!风流海,你好狠毒的心!
我定要鞭你的尸、抽你的筋,让你连死也不得安宁!
风流海,别想拉我去见你,我一定会活下去!
我一定会的!
痛苦激发出天亦玄强烈的求生意志,体内的天道真气受到鼓舞,内力从散布全身各处,汇集入他的丹田。
当丹田饱满的瞬间,真气重由丹田窜出,如同清道夫般将毒素,藉由金针推出天亦玄的体外。
天亦玄猛得睁开眼眸,两眼放出奇异的蓝色光芒,向后飘浮的长发好似撒上金粉,金光耀眼,一袭月牙白长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