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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凡这人一向我行我素，别人和他初次见面的印象绝对不好，甚至是非常恶劣。他们二人对卓凡，一开始也没好感。但是相处下来，才发现卓凡才是他们真正可以依靠的人。
“你就是……云裳？”
忽然，一道有些激动的声音响起，众人寻声望去，只见雷雨婷身后的一位垂暮老者，正一脸激动地看向洛云裳。接着，他又看向洛云海：“那么你……就是云海了？”
“老天保佑，振南兄的两个孩子都安然无恙！”
“前辈，不知您是……”洛云裳看向老人，疑惑道。
卓凡回来后，只是急忙把她带来见这位黑风山山主，想要弄明白黑风山与洛家的关系，为何会同时被幽冥谷给盯上。一路上，都还来不及说明情况。
见此情景，他赶忙介绍道：“这位是黑风山山主，也就是毁灭归云庄的那帮山贼的首领。”
“什么？”
听到此言，洛云裳不觉一惊，脸色渐渐阴沉下来，沉静端庄的面容上，第一次现出了浓浓的杀意，全身元力也在止不住地散发出来。
雷雨婷见状，赶忙护在义父身前，生怕这位大小姐出手杀了义父。
缓缓地伸出一只手，老人将雷雨婷拉开，双目含着热泪，强行扭动身体，扑通一声跪在了洛云裳面前，缓缓闭上眼睛：“云裳，洛家的事都是我的错，你就动手杀了老夫吧。”
“义父！”
“山主！”
雷雨婷和小翠齐齐喊出声，但是那老人却是摇了摇手，喃喃道：“这是我欠洛家的，一会儿你们谁都不许出手。”
洛云裳一怔，看着这个手脚都不灵便的老人，满腹怒气竟是再也发不出来。
卓凡拍了拍她的肩膀，幽幽道：“这老头早就遭了那杨明的道，不能动不能语，现在还恢复地好些了。袭击洛家的事，跟他倒是没什么关系！”
“那你怎么不早说？”洛云裳幽怨地看了卓凡一眼，怪他让自己差点错杀好人。
卓凡摸了摸下巴，淡淡道：“这老头老眼昏花，引狼入室，才导致了洛家的悲剧。所以你杀他报仇，也是理所应当吧。”
无奈翻翻白眼儿，卓凡的逻辑总是让她无法接受。
虽然他说的也有点道理，但是归咎原因却是太牵强了，她洛云裳可不是个迁怒他人的人。更何况，听这老头的话中，似乎与他父亲还有渊源。
于是赶忙搀扶起他道：“前辈，您也是受害者，这不能怪您。”
“不，我与振南兄八拜之交，但是洛家却因我而亡，老夫对不起他的在天之灵。”老人抹了一把眼中的热泪，表情痛苦而扭曲。
洛云裳听了则又是一惊，看了一眼洛云海后，见他也是迷茫地摇摇头，才急急问道：“前辈，为何我从未听父亲提起过您呢？”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老人稍微抚平激动的心情，幽幽道：“洛家名门望族，老夫却是出身山贼，怎能高攀得起。只是我与你父亲一见如故，便结为了兄弟。后来怕影响了洛家声名，我们便暗地来往。况且，我雷家有祖训，不得与洛、蔡两家为敌。”
“咦？”
突然，洛云海一声惊叫，喃喃道：“以前爹爹告诉过我，无论发生何事，都要与雷、蔡两家共存亡。蔡家我知道，只是不知道雷家就是你？”
洛云裳一愣，看向洛云海：“父亲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听到此言，洛云海高傲地抬起了脑袋，嘿嘿一笑道：“爹爹说，这是男人的秘密，不要告诉你们女人家，更不要告诉外人。”
卓凡听到此话，却是眉头微皱，喃喃道：“难道说……雷、洛两家的这条祖训，是只传家主的？”
“没错，这条祖训的确是世代家主所传，只是老夫膝下无子，便没有再传出去。况且，老夫已与振南兄交好，又怎会伤害洛家？”
一想到这里，洛家因他而亡，老人又是一阵羞愧地直摇头。
“老头，你们雷家有没有家传武技？”卓凡突然问道。
点了点头，老人淡淡道：“我雷家的灵阶低级武技，惊雷指，因为膝下无子，所以就传给了婷儿。可惜，后来这块存储武技的玉简被杨明那个畜生给拿走了。”
啪！
卓凡一拍掌，仿佛想到了什么：“这就对了，他们是冲这个来的。”
接着，他便急急走出门去，“呆在这里，等我回来。”
所有人一怔，彼此对视一眼，不知他又要干什么……
潜龙阁风临城分部，还是那个高大的门楼，还是那两名守卫，卓凡径直走入了里面，没有人敢出手阻拦。
“九哥！”卓凡一边走，一边喊，寻找着龙九的所在。
这时，他看到一扇紧闭的大门，门前守卫的两人竟是龙葵和龙杰，就明白龙九一定在里面。于是，赶忙跑上前，大声道：“九哥！”
嘘！
龙葵急急一栏，恼怒道：“闭嘴，九叔今天不见客，你快滚吧。”
“哼，我可不是客人，我有重要的事情跟龙九谈，闪开。”卓凡一挥手，就要强闯，却是被龙葵和龙杰二人合力，齐齐拦了下来。
“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别以为九叔看重你，就蹬鼻子上脸！这里是潜龙阁，容不得你放肆。”龙葵狠狠瞪着卓凡，双脚如钉子般扎在地上。
“卓兄，今天九叔绝不可能见你，你还是回吧。”龙杰也是坚定道。
见此情景，卓凡知道强闯也没用，不由轻笑出声：“小丫头，你知道我这几天去哪儿了吗？”
“哼，你们臭男人能去哪里？上次抱回两个，这次估计睡死在哪个温柔乡里了。”龙葵翻翻白眼儿，嗤笑道。
不由哂笑一声，卓凡无奈摇摇头：“呵呵呵……我也想啊，不过我可没有龙小姐这么清闲。实话说吧，我去查了幽冥谷的动向。很快，他们就会来突袭潜龙阁，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哼，吹牛。幽冥谷那些人的行踪能被你知道，除非牛能飞上天。”龙葵撇撇嘴，不屑地笑笑。
无奈地摇摇头，卓凡佯装转身，只是离开前仍然大声道：“替我转告九叔，说是我带洛家出去躲躲，免得你们被幽冥谷全灭后牵连我们。”
说完，卓凡大踏步地向回走。
龙葵听到，不觉想要大骂。我们对你不薄吧，有你这么过河拆桥，临走前还诅咒我们的吗？
然而，她还没骂出声，随着吱呀一声门响，那扇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里面传来了龙九苍老的声音：“请卓兄弟进来！”
龙葵和龙杰一怔，赶忙弯腰恭敬道：“是！”
但是，还不待他们起身，卓凡已是一溜烟般从他们身前跑过：“不用请了，我自己进来了，嘿嘿嘿……”
看着卓凡得意洋洋的样子，龙葵气呼呼地嘟起了嘴：“这小子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个五级阵师么，九叔居然这么看重他。”
苦笑一声，龙杰重新把大门关上，无奈看了看龙葵。
这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啊，若您龙大小姐成为了五级阵师，那九叔可不止是看重您，把你捧到天上去都有可能啊……
另一方面，没有在意龙葵对自己日益加深的不满，卓凡径直朝里面走去。这间屋子十分巨大，甚至那条长长的走廊便走了五六分钟。
待到看到光亮时，只见龙九正坐在一张高大的椅子上，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而他的背后，同样摆放着两张同样的椅子。只是那椅子却是背对着他，从卓凡这个方向只能看到高大的椅背。
“呵呵呵……卓兄弟，你找老夫来又是何事？”
刚刚来到龙九面前，他便笑道，但是很快，那幅笑容便马上变了颜色，渐渐阴沉下来：“不过老夫要提醒你，今天你若说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老夫可绝不轻饶。”
不由摸了摸鼻子，卓凡不置可否地笑笑：“幽冥谷的高手已经赶到，马上便要突袭这里，算是大事还是小事？”
“若是真的，当然算大事！”
然而，龙九还未说话，一道更显沧桑的声音却突然从他身后的椅子上发出，接着那两张椅子缓缓转动，两股比龙九更加可怕的气势兀然冲着卓凡压来。
直将他压得气息一滞，忍不住向后连连退了十余步。
一滴冷汗，缓缓从他震惊的面容流下……
第33章四方齐动
吱吱吱……
两把椅子缓慢的转动，发出刺耳的响声。待它们全都转过来后，只见两张椅子上各坐着一名老者。
一位满头金丝，双眼暴突，枯瘦的手掌上每动一根手指都会发出响亮的骨爆声。一双眼瞳时有金光闪动，随意一瞟都宛如两道利剑般刺入人的心骸。
另一位满头红发，面色潮红，呼吸之间悠长深远。吐出的气息更是令他身前的空气都开始扭曲，似乎他的嘴里燃烧着火焰，连气息都散发出浓厚的灼热感。
只是一眼，卓凡便看出两人的实力远胜于龙九。而且一人已经练成了金刚之体，另一人也是修炼火系功法的集大成者。
即便他依旧看不出这二人的实力，但猜想他们距离神照境应该已经不远了。在凡阶，但凡能够进入神照境界，便已经算是大陆上数一数二的强者。
“真不愧是潜龙阁，居然还有这样的强者坐镇。”卓凡心下暗赞道。
随意瞟了卓凡一眼，那金发老者幽幽道：“你就是那个让老九赞不绝口的年轻小辈，卓凡？”
“是！”卓凡恭敬一礼道。
“听说你是个五级阵师？”金发老人再次问道。
点了点头，卓凡在没摸清这两个老头性子前，不敢太随性，于是恭敬道：“晚辈倒会些五级阵法，只怕入不了两位前辈的法眼。”
“呵呵呵……五级阵师即便在我潜龙阁，也是供奉待遇。而我们两个，只是长老。你若来了，我们还要对你恭敬有加呢。”金发老人摇头失笑一声，满脸和气，倒不像外表那样刚硬。
这时，红发老者粗声粗气道：“喂，小子，听老九说你这人狂傲的很，竟然发出豪言，要让一个不入流的家族十年内赶上七世家。刚刚见你，一口一个九哥的喊老九，的确够狂，其他人可没这个胆子。可是见了我们两个，你怎么就一下子怯懦下来了？”
淡淡一笑，卓凡不置可否地道：“我和九哥打过不少照面，我知道他的底线，可你们我却是第一次见。”
听到此言，那二人不由一愣，眼中不由闪过一道异色。
龙九则是抖了抖脸皮，怒道：“好小子，原来你是看人下饭啊。我还真以为你见谁都是那么狂傲呢，原来只对老夫一人狂，见到厉害的就马上萎了？”
“嘿嘿嘿，哪里。我对九哥狂，是因为我把九哥当自己人，九哥又是心胸宽广的前辈，不会与我一般见识。若是遇到了那心胸狭隘之人，我跟他狂不是找死么。”
卓凡摇头笑笑道：“到那时候，这已经不叫狂傲，而是白痴了。”
听到这句话，三人不由对视一眼，全都会心的笑了。金发老人和红发老者，更是一脸赞赏地点了点头。
这小子果然如老九所言，洞悉人心，拍马屁都不着痕迹。听了他这番话，就算老九心中还有气。但作为一个老前辈，也不好意思跟小辈一般计较了。
“这小子，我喜欢，哈哈哈……”红发老者豪迈大笑出声，金发老者也是点了点头，淡笑着看向卓凡：“若非知你无意加入我们潜龙阁，老夫非将你收入门下不可，呵呵呵……”
笑着拱了拱手，卓凡心下却是不屑冷笑。
他堂堂魔皇坠落凡间，就算再不济也不可能拜入你个连神照境都没到的门下。恰恰相反，你若有什么修炼上的困难，老夫给你指点一下还差不多。
“对了，你刚刚说幽冥谷的人来了，可有此事？”
笑谈过后，金发老者完全不知卓凡心中所想，脸色一变，严肃地看向他，进入了正题。龙九也是转首看去，一只独眼不断抖动。
微微点了点头，卓凡肯定道：“半个多月前，我就发现孙家除了简长老外，又多了两道十分强悍的气息。只不过这几天我出外办事，没空监视孙家，后来他们有没有再来人就不清楚了。”
“哼，来的越多越好！他们来一个，老子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龙九狠狠一掌打在桌上，一只独眼已经布满了血红。
“老九，不要意气用事！”金发老者眉头一皱，不由冷喝一声，接着又看向卓凡：“小兄弟，你是怎么知道的？”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我也有我的办法，旁人不方便告知。”卓凡摇了摇头，笑道。
金发老者听到后，还有疑虑，但是龙九却是坚定地点点头：“三哥，卓兄弟的情报确实可信。先前简凡那混蛋来到风临城，我们潜龙阁的情报网都不知道，还是卓兄弟告诉我的。后来我亲自去查，果然如此。”
“哦？”
金发老者眉头一挑，和红发老者对视一眼后，皆是惊异地看向卓凡：“小兄弟，你可太让我们惊讶了，不知令师是……”
“九幽霸主！”卓凡脱口而出道。
三人听了，都不觉一愣。
“九幽霸主”这个名号，霸气倒霸气，但是大陆上有这么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