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洛因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猛地朝顾海推了一把。
“我有感觉了,你赶紧走!”
于是,没了利用价值的某人立刻被驱逐出境。
顾海站在一块平地上等白洛因,突然听到上空传来一阵响动,他抬起眼皮往上看,果真发现一架直升机。而且这架直升机上的飞行员终于长了眼,没再从他脑瓜顶上飞过去,而是在距离他十米开外的地方降落了。
顾洋从飞机上走出来,大步朝顾海走过来。
“你怎么来了?”
顾洋表情很淡定,“听说你出事就来了。”
白洛因一脸舒心的表情往外走,绕过两棵树,瞧见不远处站着两道身影。心里一喜,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到了一张不善的面孔,微扬的嘴角很快收了回去。
顾洋在看到白洛因的那一刹那,视线也定住了。
白洛因走到两人跟前站定,直说一句,“走吧!”
然后就大步朝直升机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顾洋看到白洛因如此淡定地从他身边走过,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的神色时,心里竟有种失落。
白洛因先上了直升机,看着飞行员问:“飞了多久了?”
“差不多快一宿了。”飞行员打着哈欠。
白洛因拍了他一下,“行了,我来吧。”
于是很快坐到驾驶位上。
等顾洋和顾海上了飞机,白洛因和飞行员的位置已经对调了,他们哥俩理所当然坐在后面。
一路上大家都在沉默,白洛因突然开口问道:“有烟么?”
顾洋抽出一根烟,不动声色地递给前面的白洛因,然后再拿出一根放到自个嘴里。
啪!
打火机的声音。
白洛因扭过头,一把攥住顾洋的手腕,将他推送到自个嘴边的打火机抢了过来,“借个火。”
白洛因叼着烟,露出促狭的笑容。
顾洋被这个不明所以的笑容刺激得心尖微颤,还未来得及消化,白洛因已经转过头去,颈间烟雾缭绕,混杂的空气弥漫了整个机舱。
白洛因没有开着直升机回部队,而是停在了一个广场的平地上。
旁边的飞行员一脸诧异的表情,“怎么了?飞机出了什么问题么?”
“没。”白洛因淡淡说道:“我该下了!”
“这……”飞行员一头雾水,“你……你不回部队报个道么?”
白洛因冷厉的目光扫视着飞行员,“现在是我的休假时间,我回部队报什么道?”
“可……你起码要让领导们知道你是安全的啊?”飞行员的声音越来越小。
白洛因黑着脸怒喝一声,“你没长嘴么?”
飞行员被训得像只小鸡子一样,大气都不敢出。
顾洋把目光转向顾海。
顾海直接回了句,“甭瞅我,我不是部队的人。”
顾洋阴着脸看着这二位爷从他眼皮底下大摇大摆地走了。
飞行员又把目光转向了顾洋。
顾洋二话没说,直接走人。
飞行员傻眼了,我这干嘛去了?我不是奉命找人去了么?人呢?……看着旁边那架孤零零的飞机,立刻捶胸顿足,瞧我这点儿事干的!刚才坐在飞机上还偷着乐呢,想着一下带回俩,怎么着也得立个三等功啊!这下好了,一个没带回去,还尼玛比出发前少了一个!!
俩人并肩走了半路,白洛因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你跟着我干嘛?”
顾海冷哼一声,“谁跟着你了?不过是顺路而已。”
“哦。”白洛因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那你去哪?”
“去你们家。”
白洛因,“……”
顾海开口解释道:“不是去你们家新房,而是去你们家老院。”
白洛因的脸色变了变,“老家一个人都没有了,你回去看谁啊?”
“不知道,就是想去看看。”
到了前面的地方该转弯了,白洛因犹豫了一下,“算了,我和你一起去吧。”
“你不先回家报个平安么?”
白洛因淡淡回道:“不用了,我爸肯定不知道我出事,每次我有重大任务,部队都是瞒着家人的。即便我真的失踪了,也要等半个月后才会通知我家人。”
这一点顾海倒是知道,他只是觉得白汉旗一定猜到了什么。
两个人一起回了老家,院子里的那颗枣树已经被砍了,满地的枯草,以前有人气的时候,从不觉得这里有多老旧。现在窗门紧锁,木梁腐朽,瓦片凋零,心里有种莫名的伤感。顾海到今天仍旧清楚地记得,他初次来到这里时,白洛因因为一条小裤衩和他爸吵架的情景。
顾海推开白洛因卧室的门,里面的一切都那么熟悉,就连地上的坑都那么亲切。还有这张极具创意的双人床,曾经砸过他腿的老吊钟……
白洛因推开了爷爷奶奶的房间。
小方桌上的那一碟咸菜,墙角的那一跟拐杖,坐在炕上拿着蒲扇的那道身影……
顾海站在门外,看着白洛因挺直的腰板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异常清冷。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白洛因蹲下身给白奶奶洗脚和站起身为白爷爷擦嘴的情景,永远不会忘记那裹着一身贫寒,却总能给人带来温暖的穷小子。
“咱们去给爷爷奶奶上坟吧。”顾海开口说。
白洛因转过头时,已经褪去了忧伤的神色。
“别咱咱的,谁和你是一家人啊?那是我爷爷,我奶奶,要上坟也是我去。”
顾海扬唇一笑,“我也给咱奶奶当过一年多的翻译官呢!”
白洛因斜了顾海一眼,从他身边绕过去的时候,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也许是突然想起了很多有意思的往事。
俩人走到门口的时候,白洛因的脚步突然停了停。
顾海的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他发现挨着门的这颗老杏树没被砍。
“这棵树怎么没砍?”顾海问。
白洛因淡淡回道:“总要给阿郎留个伴吧!”
顾海问:“它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三年前死的,没原因,就是老死的,我回来的时候它已经埋在下面了。”白洛因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心疼。
顾海安慰道,“这么多年算下来,它亲你的次数比我亲你的次数还多,他也活得够本了。”
白洛因卷着一身的寒气出了门。
俩人到了陵园,各自捧着一束花,放在了白爷爷和白奶奶的墓碑前。
白洛因面色沉重,不知是说给顾海听的,还是自言自语。
“我爷爷和奶奶走的时候,我都没能见最后一面。”
顾海静静说道:“这样也好,看着亲人在自己面前咽气,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阴影。”
白洛因每次站在白爷爷和白奶奶的坟墓前,心情都异常沉重,今天不知道是不是有顾海的缘故,一直长在心头的那个疙瘩居然没那么痛了。
顾海在旁边开口说道:“爷爷、奶奶,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把你们二老的孙子从你们身边抢走了,是我让你们少见了孙子那么多面……”
“你别在我爷爷奶奶面前胡说八道成不成?”白洛因急了。
“你别拦着,你让我说完!”顾海又把头转了过去,“如果你们在九泉之下还不能安息,就让你们的孙子继续祸害我吧,我绝无怨言!”
第二卷:烈焰浓情22日子悄然明朗。
顾海从陵园回来,就直奔家里。
顾威霆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姜圆在厨房准备饭菜。顾海进来之后,顾威霆的脸色变了变,目光朝他看过去,焦灰的脸色,满身的泥土,颓废得都不像个人了。
看到顾威霆在看他,顾海在门口定了一会儿,默不作声地换鞋。
“去找人也不打声招呼,原本就一个人需要找,你这一捣乱,部队上上下下的官兵还得连着你一起找。”顾威霆的语气不是很好。
顾海也没气恼,转过身平心静气地朝顾威霆说:“如果我不去找,这个人就找不到了。因子事先被困在一大片沼泽地,没人帮忙根本出不来,那个地方常年下雾,飞机很难搜寻到,又没有官兵肯去冒险。再说了,我也没单独跑到哪里,他们找到因子的时候我恰好也在,怎么能说我是去捣乱的呢?”
顾威霆冷哼一声,“你总是这么有理。”
顾海清了清嗓子,正色朝顾威霆说道:“我找的不是别人,是你儿子。”
姜圆听到这边的动静,赶忙从厨房走出来,恰好听到这么一句话,顿时愣怔在原地,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先让小海去洗澡吧,瞧这一身弄的。”
姜圆对顾海是心怀感激的,至于顾威霆之前说了什么,她就装作不知道。
顾威霆看到姜圆复杂的目光,便没再为难顾海,扬扬下巴示意他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三口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姜圆不停地给顾海夹菜。
“小海,多吃点儿,这次多亏了你。”
顾海不动声色地吃着碗里的饭,也没再主动开口说些什么。
父子俩心照不宣地选择沉默。
这顿饭一直吃到末尾,顾威霆撂下筷子,才朝顾海问:“你打算怎么和亲家那边交待?”
“该怎么交待怎么交待,实话实说。”顾海挺从容。
顾威霆听到这话稍稍放心了。
姜圆一边收拾餐具一边说道:“他已经是二十六岁的人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早有打算了。你就把心撂在肚子里吧,现在的年轻人都比咱们有想法。”
顾威霆扫了顾海一眼,语气生硬地说:“但愿如此。”
吃过饭,顾海收拾收拾打算回自己那,临走前,姜圆拽住了顾海。
“小海,那边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家庭,订婚宴上出现这种状况,确实有点儿让人家下不来台,毕竟也是个大姑娘。你记得提点儿东西去那边看看,说点儿客气话,别把两头关系搞僵了。”
顾海点点头,“我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顾海就去了医院。
闫母的状况看起来不是很好,几名医护人员二十四小时监护着,顾海就说了两句话,就被医生委婉地请开了。
闫雅静站在外边,脸色越发憔悴。
“那天的事,对不住了。”顾海说。
闫雅静宽容地笑笑,“没事,你回来就好,你哥怎么样?找到了么?”
顾海点点头,“找到了,在一片沼泽地被发现了,如果晚一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
“那就好。”闫雅静长舒了一口气,“你们哥俩的感情真好,羡慕啊,我就缺个一奶同胞。”
顾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我俩不是一奶的。”
“啊?”闫雅静表示没理解。
我俩是吃着彼此的“奶”长大的,顾海心里暗暗说。
“行了,不说这事了,你妈情况怎么样?”
闫雅静叹了口气,“不怎么样,看医生那表情,是没几天了。”
“刚才我和你妈说话的时候,感觉她已经意识不清了。”
闫雅静眸底掠过几分苦楚,视线投向顾海时,有种走投无路的感觉。
“顾海,我妈的日子不多了,再参加订婚宴也不现实了。我想过了,不搞那些形式化的东西了,干脆就我们两家人吧,明天一起吃个饭,就算是定亲饭,也算是给我妈吃颗定心丸,让她走得踏实一点儿。”
“小闫。”顾海换了副口气,“我不能和你订婚。”
闫雅静脸色骤变,阴郁的目光随之投到顾海的脸上,“难道做做样子都不成么?”
顾海很干脆地告诉闫雅静,“不成。”
“那……为什么一开始不拒绝?到现在这种时候了才和我说?”
“对不起。”顾海难得开口表达歉意,“我一个人陪着你没什么,但现在我是两个人了,我不想让他心里有一丝一毫的不愉快。”
闫雅静也是被逼的没辙了,照她以往的脾气,听到这话早就掉头走人了,可现在是非常时期,她必须要抛弃尊严,尽可能地为她母亲争取些什么。
“我保证这件事不会告诉第二个人,也不会影响到你们俩的关系。”
顾海无奈地笑笑,说出的话却是掷地有声。
“我可以在任何人面前虚伪做作,但惟独对他不行。”
闫雅静感觉自己呼吸都困难,但她依旧无力抱怨什么。
“也对,我家庭的苦,不应该嫁接到你的头上。”
顾海沉默了半晌,开口说道:“其实你妈什么都明白,她也不过是在陪着你做戏,你们娘俩何不在最后的日子坦诚相待呢?”
闫雅静愕然的目光定定地看着顾海。
顾海没再说什么,拍了拍闫雅静的肩膀,大步走出了医院。
开车回去的路上,顾海的心还是阴沉沉的。
白洛因,我可又为你当了一次恶人,你丫要是不和那个小狐狸精分手,老子让你趴着开飞机!
事实上,白洛因比他嘴还快,当晚回到家,接到狄双的电话,就把实话告诉她了。
狄双很伤心,“你是介意我和顾总走得过近么?”
“我是介意,但不是因为你。”
狄双不明白,“我和他之间真的没什么,那天你也看到了,他已经把戒指送给我们副总了。而且你是他哥啊,就算你不相信我,也得相信他啊!”
“我挺相信他的。”白洛因说。
狄双急了,“那为什么还要分手?”
白洛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