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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因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我能和你说,其实他是被我折腾成这样的么?
“不过有病就得看,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病痛的折磨,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现在年轻人太娇气,你们这样的已经算是难得了,所以你们更要保住自己的身体,以后保卫国家的重担就落在你们这批人身上了。”
白洛因茫茫然,这话题怎么越扯越远,越绕越大了?
“好了。”孙警卫松开白洛因的手,示意他要接着打电话。
白洛因还没来得及阻拦,就听到了顾海的嚎叫声,只能暂时舍弃这一边,赶紧回屋去看顾海。
顾威霆正用手屈起顾海的一条腿,试着往胸口压,想通过他疼痛的程度来判别骨头受损的程度。
白洛因仿佛听到了撕裂声。
过了一会儿,顾海大汗淋漓,顾威霆才松开手。
“还说没骨折,你瞧你都疼成什么样了?”
我疼是因为骨折么?顾海目光痛切地看着顾威霆,你真是我的好爸爸,我感谢你每次在我痛不欲生的时候,都微笑地给我一刀!
“孙警卫,电话打了么?”
孙警卫从另一个屋子里走进来,“打完了,估摸着一会儿就到了。”
白洛因蔫头耷脑地垂立在一旁,顾海,我帮不了你了。
过了十分钟,直升机真的在楼顶上降落了,随即下来两名军医,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顾海所居住的楼层,提着大包小包的医护用品匆匆走进来。
先朝顾威霆和孙警卫敬了一个礼,然后走到床边,询问了一下顾海的情况。顾海一口咬定自己没问题,两名军医按照顾威霆的指示,上前脱掉了顾海的裤子,对着他的两条腿一阵折腾,疼得顾海死去活来的。后来折腾了半天,发现果真没啥问题,怀疑顾海的胯骨出现了损伤,又对着腰侧进行按压排查。
不愧是军医,下手就是比一般医生狠,每次用劲儿都能换来一声嘶吼。
白洛因的身体本来也很难受,不能长时间站立,现在看着顾海活活受罪,他已经对自己的身体没有丝毫感觉了,站在那都木了,只求医生能赶紧住手,顾海你要挺住!
最后,顾海实在受不了了,一把推开两名军医,猛地从床上站了起来。
疼也忍会儿吧,只要能让这俩人早点儿滚蛋!
顾海若无其事地在屋子里走了两圈,看起来和正常人无异,只是脸色有点儿蜡黄。
“这……”
除了白洛因,剩下的人都是一脸惊讶的表情。
“看见了么?”顾海恨恨地看着两名军医,“你们觉得我有什么毛病么?”
两名军医面露尴尬之色,其中一个开口说道:“你要是一开始就走几步,不就省得我们给你检查了么?”
我他妈也想走几步,关键是疼啊!我要知道你们这么折腾我,我刚才就咬着牙做二百个俯卧撑了,起码不用把腿掰开啊!
顾威霆脸色有些难看,孙警卫也是一脸尴尬。
军医杵在那,好久才开口。
“首长,骨头没有受损,可能是神经性肌肉疼痛,毕竟他还在长身体,偶尔高强度训练,可能会造成身体不适,调整一段时间就好了。”
另一名军医好心给顾海盖上被子,叮嘱道:“小心不要着凉。”
然后,两名军医悻悻地离开了,顾威霆和孙警卫又坐了片刻,也跟着一起走了。
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
白洛因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看着顾海,问:“你爸怎么会知道你不舒服?”
“你说呢?”
白洛因还没反应过来,顾海已经把手机扔给他了,打开一看,有一条李烁发的信息。
“亲爱的大海同志,我已将你负伤的消息告诉了顾首长,这是我为你们爷俩儿搭建的一道桥梁,希望通过这道坚实的桥梁,你们爷俩儿的关系能够走向缓和,也希望你能通过这么一件小事,感受到浓浓的父爱。”
白洛因,“……”
原以为顾威霆走了之后,俩人能够松一口气,结果噩梦才刚刚开始。
晚上八点多,两个人刚吃上晚饭,门铃又响了。
白洛因继续弓着腰去开门,结果被外面的排场给震住了。
楼道里挤满了人,放眼望去都是军绿色的制服和硬朗刚毅的面孔,为首的三名军官手持鲜花,齐刷刷地朝白洛因敬了个军礼。
白洛因神情木讷地看着三位军官走了进去。
“顾海同志,我们代表北空高炮7师6团3连的所有官兵来探望您的病情,祝您早日康复。”
顾海,“……”
消停了没有十分钟,门铃又响起来了,这次是武警部队派来的几个人,送上鲜花和祝福之后又走了。没一会儿又来人了,不知道又是哪个营哪个连哪个排的,陆陆续续地登门探望。到后来不仅仅是部队官兵了,附近大大小小的官员不知从哪探到了口风,也纷纷赶来送礼送祝福。甚至连校领导都要凑个热闹,带着几个老师破门而入……
白洛因第一次感觉到,首长儿子的菊花都这么金贵!
顾海算是糗大了,心里边对李烁痛恨到了极点,要不是他透漏了口风,哪会惹出这么大事啊!他要是真有伤还好,就算排斥送礼献殷勤,起码还能心平气和地接受。关键还是那么个见不得人的部位受了损,受损的原因更是难以启口。每当人家小心询问,顾海都想钻到床缝里面去,丢人都丢得这么兴师动众、酣畅淋漓!
真相要是传出去,说他顾海因为被媳妇儿操了一宿,才起不来床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谁来也不许开门了啊!”顾海警告白洛因。
白洛因挪到写字桌旁,在白纸上写了几个大字病人需要休息,谢绝探望。然后贴到了门上,把门从里面反锁了。
终于消停了,一直到第二天上午,两个人睡得正香,又被电话吵醒了。
白洛因接的。
“您好,我们是物业公司的,有群众举报您门口外面堆放杂物过多,导致部分业主和卫生人员无法正常通行。希望您能尽快把门打开,把门口堆放的物品处理干净,谢谢您配合我们的工作,嘟嘟嘟……”
白洛因迷迷糊糊地朝门口走。
打开门,码了一米多高的礼品盒子、箱子、篮子一股脑地涌了进来,白洛因因为反应迟钝、行动不便,被一堆箱砸在了下面,有个果篮散了,白洛因的脑门上顶着一个硕大的榴莲……
第一卷:悸动青春140脸皮厚的顾某。
俩人禁欲三天,小黄瓜和小菊花都恢复了正常使用功能,与此同时假期也宣布结束,好日子没了,又加入到了起早贪黑的队伍中去。
一大早,顾海开车出门,买好早点回来,白洛因还在被窝里扎着。
“我说,宝贝儿,醒醒了,醒醒了。”
顾海用手拍了拍白洛因的脸。
白洛因嗯了数声,就是睁不开眼,任凭顾海怎么甜言蜜语地召唤,脑袋都无力地垂着,只要顾海的手一松开,身体马上就倒回床上。
这可怎么办?顾海有点儿发愁了。
硬是把他折腾醒,实在下不去手……
就在他想辙的工夫,白洛因又睡着了,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顾海心里不由得咒骂,万恶的教育制度,摧残身体、扼杀灵魂的玩意儿,瞅瞅你们把我媳妇儿给困的!想罢轻轻扶起白洛因,把衣服一件一件地往他身上套,等穿到袜子的时候,却被白洛因踢了一脚。
顾海恼了,“我给你买早饭、伺候你穿衣服,你丫还踢我?真是把你惯坏了!”
说完这句话,用拳头狠狠顶了白洛因的脚踝一下,白洛因直接给疼醒了。
烦闷地穿上鞋,烦闷地洗脸刷牙,烦闷地吃着早餐、烦闷地出了门……
两个人是跑着去学校的,一路上白洛因一句话都不说,一直耷拉个脸。
顾海忍不住问了句,“我给你买早餐,给你穿衣服,挨了你一脚,你还委屈了是吧?”
“没有。”
“那你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呢?”
白洛因斜了顾海一眼,“我烦不是因为你,我就是不想上学。”
小孩儿似的……顾海笑着捏了白洛因的脸一下。
刚到学校门口,白洛因就瞧见了尤其,尤其是住校生,昨天下午就返校了,这会儿正从宿舍往教室走。虽然天还没亮,学生成群结队地从眼前走过,白洛因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尤其,没办法,太熟悉他走路的姿势和造作的气质了。
“尤其!”白洛因喊了一声。
尤其停住了脚步,朝校门口这边看了一眼。
白洛因加紧脚步走了过去。
顾海跟在后面,心里冷哼一声,天这么黑都能认出来,眼神儿够好的啊!
尤其看到白洛因,冷酷的脸上终于露出几分笑意。
“好长时间没见了啊,想我了没?”
白洛因用胳膊肘戳了尤其的肚子一下,很哥们儿的语气回道:“想了,能不想么?”
“别扯了,我给你发了那么多条短信,你一条都没回。”
白洛因干笑两声,“你知道,我最烦发短信了。”
尤其盯着白洛因看了好一会儿,挺纳闷地说:“我怎么感觉你好像瘦了?人家过年不都是长肉么?你怎么越过越瘦啊?”
“有么?”白洛因自己没感觉到。
尤其捏了捏白洛因的胳膊,好像又没有太大的变化,不过下巴是尖了。
两个人在前面你一言我一语地寒暄着,完全忽视了后面这位,其实尤其也想和顾海聊几句,关键是每次还没开口,就感觉到了一种强大的敌对气场。
早自习,各科课代表就开始收作业。
白洛因和顾海就把班主任罗晓瑜的英语作业写完了,其余的都是半不的交上去了。
下了第一节课,尤其又转过头,继续和白洛因聊之前没聊完的话题。
顾海把白洛因的书包拿过来,掏出他的手机,无聊地翻看着他的短信息。
除了石慧的信息,其余的几乎都没删,但是也很少打开,也不知道这个人怎么这么懒,你说你不乐意回复也就算了,你总要打开看两眼吧,他偏不,心情好的时候直接看个名字,心情不好的时候手机就是个摆设。
在这一点上,顾海很有自豪感,他给白洛因发的信息,白洛因几乎每条都看,每条都回。咱不指望他整天腻着你,对你百依百顺,只要能有一点儿区别对待,顾海就很满足了。
终于翻到了尤其给白洛因发的那些信息。
其实无非就是些祝福短信,过年的那段时间发的,还有一些闲聊的问候语,每条短信不超过十个字,内容都很正常。
只有一条短信,带着那么点儿温情。
“因子,有点儿想你了呢!”
有点儿想他了?……顾海咂摸着这句话,别有深意地瞟了尤其一眼。
语文老师长着一张三角脸,圆鼓鼓的腮帮子对着讲台下的每个学生。
“我只留了一篇作文,结果还有两名同学没有完成作业。”
底下的学生东张西望,都在猜测这两个人是谁。
语文老师又发话了,“别让我念出你们的名字,如果你们有点儿自觉性,就拿着课本,主动去教室外面站着。”
白洛因和顾海双双起立,甚有默契地走到了教室外面。
楼道里空无一人,可以听到很多个班老师的讲课声音,混杂在一起,有男有女,有高有低,抑扬顿挫,断断续续……
很多年以后,那些在记忆里刻板教条的声音,突然变得如此美好。
顾海就那么看着白洛因,定定地看着,时间不知不觉就溜走了,好像比待在教室里更容易熬过去。白洛因即使眼睛看着前面,也能感受到顾海在盯着自己,心里毛毛的,扭头黑了顾海一眼,把头转过去,过了一会儿还能感觉到顾海的注视,又给了一记警告性的眼神。
顾海暗忖,你这哪是瞪我呢,分明就是勾搭我呢!
白洛因往旁边挪了一大步,顾海也跟着挪了过去,寸步不离。
快到下课的时候,白洛因忍不住问了句,“你老看我干嘛?”
“你长得好看。”
白洛因一副“你很无聊”的表情把头转了过去。
没想到,顾海又把手伸过来了,直接摸到了小因子。
“这还疼么?”
白洛因的脸噌的烧了起来,猛地打掉顾海的手,怒道:“疼你大爷!”
这一声,估计整个楼层所有上课的班都听见了,白洛因自个都意识到声儿有点儿大了,说完了恨不得把嘴缝上,可惜收不回来了。
语文老师慢悠悠地走出来,脸上盖了一层冰霜。
“这楼道里还容不下你们俩是吧?去,旗杆底下站着去,麻利儿的!”
两个悲催的家伙,身体刚恢复,就去瑟瑟的寒风中感受乍暖还寒的折磨去了。顾海怕白洛因被吹感冒了,把外套脱了要给白洛因披上,白洛因死活不要。顾海往白洛因身边挪了挪,和他贴得特别紧,然后拉住他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没人看得到,也不怕被人看到,只是单纯地觉得,能在这手拉手地罚站都是一件美事儿。
老天爷成全了顾海这一心愿,其后的每节课,老师都要求没完成作业的学生去外面站着,除了罗晓瑜没有这样做,可他们偏偏就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