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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你觉得我母亲现在幸福吗?”亦萱看着他。淡淡反问了一句。
赵忠被噎住,半响才道:“夫人现在儿女双全,王氏的事情也已经解决,并没有什么好烦恼的了。”
“没有烦恼不代表幸福。”亦萱继续看着他,一字一顿道:“父亲伤害她太深。母亲如今这样只不过是在装而已,装的淡然装的不在乎。装的可以幸福无忧。但其实,她比谁都要寂寞。”
赵忠插话道:“不管是不是装的,夫人现在都已经是两位孩子的母亲,她是赵府的当家主母,再也不能是一个只知道情情爱爱的小姑娘,她这样的转变,于她目前而言是最好不过的。若她还存着要和心爱之人你侬我侬的念头,以后只会受到更多的伤害!”
亦萱知道赵忠说的话都是对的,她也曾经认为这样是对的。但是每次看到母亲望向父亲时空洞落寞的眼神,看到父亲变得越来越虚情假意的关心,她都深深地觉得,这样的夫妻,生活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早散早好,也当做是给对方一个解脱。王丽盈的事情虽然已经解决,但毕竟给他们之间造成了一条无法弥补的伤痕,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到过去了。还这么生活下去的话,以后只会两看两生厌,父亲更是会再一次伤害到母亲。
“可是我不想母亲变成这幅样子。如果可以改变,为什么不去改变它?”亦萱望着赵忠,诚恳道:“赵忠叔叔,我知道你是喜欢母亲的,你是个有担当有责任心有本事的人,若是母亲将来能够和你在一起,我很放心。”
“姑娘!你越说越离谱了!”赵忠被亦萱震地生生后退了两步,迫不及待地反驳道:“姑娘以后这种话可千万不能再乱说,你可知道这有多严重的后果?!”
“只要想,没有什么是做不来的。”亦萱却根本不管这些,只道:“赵忠叔叔,你是真的喜欢母亲吗?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母亲跟父亲和离了,你会娶母亲,会对她好的吧?”
赵忠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亦萱,久久不能言语。从亦萱对待王丽盈的态度来看,他一直以为亦萱对破坏夫人跟老爷之间的第三者特别反感,所以刚开始被姑娘问是否喜欢夫人的时候,他是吓了一跳的,以为姑娘要责问于他,甚至会将他赶出赵府。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她竟然是存着要他跟夫人在一起的念头!
一直以来谨慎小心的姑娘怎么会有这样甚至是“大逆不道”的想法?赵忠表示深深地疑惑,可是看到她那样期翼的眼神,赵忠又觉得无比心疼。
或许姑娘只是太过在乎夫人了,舍不得她受任何一丁点的委屈吧!
赵忠叹了口气,无奈道:“姑娘,我知道你心中的担忧,但是,我跟夫人之间是绝无可能的。”
“为什么?只要你想,没有什么事情是办不到的!”亦萱瞪大了眼睛,以为赵忠只是畏惧流言蜚语。
赵忠摇摇头,道:“姑娘你要知道,这件事不是我想就可以的。我承认我的确喜欢夫人,可是夫人呢?你可曾问过她的想法?她纵然不爱老爷,纵然有一天会跟老爷和离,但那个能够重新给她幸福的人,都不会是我。夫人是不可能喜欢我的。”这一点赵忠心知肚明,他只是在夫人背后默默注视的小角色,甚至在王氏的事情之前,夫人都没有正眼看过他,又何谈喜欢?再者,他也不是那种会不顾一切的人。喜欢一个人,未必就要跟她在一起,在背后默默付出就已经足够了!他不希望自己的喜欢成为那个人的负担。
“姑娘,你还小,感情方面有些事情你是不会明白的。总之,我跟夫人都绝无可能,以后这件事姑娘休要再提。”赵忠作了辑,转身告辞离去。
亦萱怔怔地看着赵忠的背影,没想到竟然会是赵忠先拒绝了这件事!她原本以为,赵忠对她的支持定然是十分欢喜的,她要做的最多也就是让母亲喜欢上赵忠。没想到,赵忠本人会这么抵触。
可是,为什么?亦萱是知道赵忠的本事的,只要母亲也喜欢上他,再有她的支持,他跟母亲在一起也未必就不可能。
只是亦萱根本不会明白,真正喜欢上一个人,是会有很多顾虑的,你会害怕她是否会受到伤害会害怕她是否会因此厌恶你,更会害怕甚至连在背后默默看着她都成为奢望。
赵忠走在回去的路上,脑海中回荡地全是亦萱的话。姑娘要他好好照顾夫人,让夫人脸上重现原来的幸福笑颜,真的可以吗?姑娘是太高估了他的能力。他或许可以给夫人安稳无忧的生活,但恐怕,那时的夫人会比现在还要空洞落寞吧!
他的思绪又回到了很多年前。在登州。
那时候他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小少年,爹自办了一间学堂做教书先生,娘是一间绣坊的得力绣娘。虽然生活的不富裕,但爹和娘感情深厚,举案齐眉,他又天资聪颖,看似前程似锦。家庭内部也没有任何矛盾,生活过的幸福无忧,一切都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只是,所有幸福快乐的日子都只持续到他八岁那一年。
那一年,爹的学堂迎来了一个改变他们全家命运的学生——登州县老爷的独生儿子潘腾。
潘腾是个用功刻苦的学生,爹很欣赏他,又因为他的身份所以偶尔也会额外给他辅导,一来二往之间两人便成了忘年之交。这一切本来都是很好的,命运的转折点便在他将爹带回他府中的那一天。
他的妹妹,也就是县太爷的女儿潘玉对爹一见钟情了。所有幸福美满的一切就这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要嫁给爹,要爹休了娘,甚至不惜用尽各种手段逼迫,而县老爷更是用权势压迫爹,要爹休了娘娶他的女儿。至于潘腾则在几番挣扎之后竟也选择站在了他妹妹那一边,劝爹休了娘亲。
PS:很晚了,没捉虫,大家将就看下。
第一卷第二百零六章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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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爹和娘感情那般要好,怎么会肯,却又不敢得罪了县老爷一家。商量之后便决定逃离登州。他那时候虽然才八岁,却也晓得事情的严重性,对于要离开从小生活的家固然不舍,却也只能毫不留恋地离开。
只是没有想到,他们一家做出这么大的退让,也没能换来好的结局。
潘玉在他们逃跑的当晚就发现了,派了人去追他们,当时小小的他被娘抱在怀里,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娘的哀伤和绝望。他们一家不停地跑不停地跑,他小小的身子在娘的怀里不停颤动,他也能清楚娘越来越力不从心,直到最后,他们还是没能逃走。
他们逃到码头处,没来得及登船,就被一众衙役团团围住。那时候他缩在娘的怀里,害怕而绝望。他清楚地知道,这一次,或许他们都逃不掉了。
后来的场景他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潘玉上前要带着爹走,娘放下他上去就跟潘玉扭打了起来,完全没有了平常的温婉动人。衙门里的人都冲上来对娘拳打脚踢,爹被人压制住,眼睁睁地看着娘被他们踢出了血。
当时的他就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思绪恍惚,脑袋里一面空白。他是真的记不清了,记不清他小小的身子是怎样爆发出强大的力量,记不得他是怎么冲上前推开潘玉,更记不清潘玉是怎么跌落到河里的。
爹、娘和那些衙役或许也是被这一幕吓坏了,都怔怔地僵在原地,直到潘腾带着人赶过来的时候所有人才恢复了知觉,衙役们也纷纷跳下河去救潘玉。
潘腾本来是来帮衬他们的,只是没想到刚赶来就得知了自己妹妹落水的消息。
潘玉被救了上来,准备来说应该是被“捞”了上来。她已经死了,再也不能呼吸再也不能张狂再也不能对他们一家不利。
潘腾怒火中烧。去架不住爹的苦苦哀求,希望潘腾能够看在往日的师生情分上放过他的儿子一马,表示愿意自己替儿子赎罪。
最后潘腾带着爹和潘玉的尸首回了衙门,而他则和娘登了前往北方的船只。娘其实也舍不下父亲,但是为了他,只能继续艰难地活下去。
不过事情并没有他们预料之中的顺利,虽然爹替他顶了杀人的罪名,但是县老爷不知从哪儿听说了实情,到处张贴告示要将他们母子捉拿归案。那时候他跟娘虽然带了足够的盘缠,却根本不敢光明正大地露面。不敢住客栈,不敢去饭馆,活的几乎比乞丐还不如。更甚至到最后。他们的盘缠被偷光了,母亲也因此感染了伤寒。
他们不敢去找大夫,更没有盘缠去找大夫,唯一的方法就只能拖。他那时候什么都不懂,只能眼睁睁绝望地看着娘的身体状况一天不如一天。
娘死去的那个夜晚特别特别的寒冷。外面的北风呼啸,雪花大片大片地落了下来。他身上穿着还是偷来的破旧棉袄,怔怔地看着没有了呼吸的娘。耳边始终还回荡着娘温柔的话语“孩子,别怕,好好活下去。”
所以他就决定要好好活下去,亲生埋葬了娘之后便跟着一群老乞丐后面讨生活。从前他总觉得人活着是一件挺简单的事情。可直到那一刻才明白,原来要活下去,那么难那么难。
他吃不饱饭甚至吃不到饭。冬天那么冷的时候却也只能穿一件薄薄的外衣,身体里是挡也挡不住的寒冷。
那一天,他因为太饿偷吃了老乞丐们乞讨来的馒头被无情地赶了出去,独自一个人流落在了大街上。京城是那样的繁华,每个人都是那样的高高在上。好像神仙一般。只是没有人怜悯他,同情他。人们看着他的表情好像在看一只苍蝇,充满了厌恶和鄙夷。
那时候他的心要比身体还要冷上百倍。他想,自己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的爹为了他死了,娘也死了。自己成了所有人厌恶唾弃的对象。或许死亡才是解脱吧!
他又冷又饿地在街上走着,不敢再去看其他人的眼睛。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充满了恶意,所以在他因为体力不支倒在地上的时候也没有过任何绝望和挣扎。他是那样的平静,平静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昏迷间他似乎听见了母亲温柔的呼喊,似乎感觉到母亲用柔软的手抚摸着他的发,用身体给他温暖。
“醒醒,你醒醒。你没事吧?”那道温柔的声音还在他耳边呼唤,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便看到了一个仙女一样的人,穿着水粉色的长裙,脸上的笑容好像阳光一样照进了他的心里,让他在这个寒冬第一次感觉到了温暖。
她看到他醒了,连忙惊喜地问道:“你醒啦!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怎么会倒在雪地里?”
她一连串的问题问的他晕乎乎的,他又饿又冷,浑身上下直打哆嗦,根本回答不了她的问题。
好在她身边有个得力的婆子,看他状况不济,忙对她说道:“小姐,我瞧着他似乎是冻坏了,咱们还是带他进府给他暖暖身子。”
他本以为这样大户人家出生的小姐必定矜持顾忌太多,谁晓得她竟然毫不犹豫地笑着答道:“好啊!”
就是这样的一个笑容,让他此后一生都没办法忘记,也是这样的一个笑容,让他在十年后一眼便认出了她来。
他被安置在了府中的客房内,有丫鬟给他披上了厚厚的衣服,他又被塞进了温暖的被窝里,只是因为饿,整个人还是晕乎乎的,提不起劲来。
然后,他在迷糊中又听到了那个动听的声音。
“乳娘说你应当是饿坏了。呐,现在很晚了,大厨房落了匙。这是乳娘在我小厨房为你煮的一碗面,虽然清汤寡水的,不过正好驱寒,一会儿我再找些点心给你吃。”
随后便有个人亲自喂他吃了那碗面,虽然的确是清汤寡水,但却是他觉得整个世上最好吃的东西。
吃了那碗面之后,他恢复了些许体力,人也精神了不少。然后她的确又找来了许多抵饿的点心送给他,甚至还送了好些衣服给他。
她对他说:“我不能贸贸然留你,也不知道你的身份,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留在我们府上做个下人。你要是想走这些东西就都送给你。你若是无处可去那便留下来,我会跟我母亲求情的。”
他虽然很想留下来,但是他知道他不能。且不说他不可能一辈子就这么做一个下人,他还要为自己的父亲和母亲报仇。再者,他刚刚昏睡中也听到了那位乳娘的话,她说:“小姐,这孩子来历不明的,若是什么朝廷钦犯的孩子就不好了,咱们给他吃了东西救了他一命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可千万不能收留他。”
所以他最后选择离开了。只是虽然离开,他却永远忘不了那晚感受到的温暖,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思绪收回,赵忠的眼睛已经微微湿润。当年那个在风雪中给了他一碗热汤面犹如仙女一样的女子,等再次见面已经嫁作人妻为人母。那时他大仇得报,所以当老爷提出要将他留在身边的时候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
这之后他一直默默关注着她,看着她幸福无忧的笑容,打从心底为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