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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件事没有证据。纵然有人怀疑是她,可也不能拿她怎么样,也因为这件事,旁人晓得了她的毒辣,对她的欺辱倒当真少了许多。不过这后宫中也再也没有人拿真心待她。
出了这样的事情,他明面上还是维护她,只是她能明显感觉到他对她的疏离。给她硕大的寝宫。却十天半月都不来看她,宫中人人都道她已经失去圣宠,就在她颓然失势之际,他却又突然日日夜宿芜华殿。
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变得不伦不类,再也不复之前的亲密无间,他们好像只是身体上的“交易”,他有事情瞒着她,她的心事也不再跟他诉说。心灵深处的某些东西,好似都变了质。
只是他仍然愿意给她宠爱,给她脸面。好似要兑现当初他让她入宫说对她说绝不会委屈了她的承诺。
可是,她已经无法确定他是不是还爱她。
她心痛彷徨无助,在这皇宫中。她什么都没有,所能依靠的便只有他对她的爱了。如果万一连这个都没有了,她在这深宫中的生活又有什么意义?她为他放弃了母亲放弃了一直憧憬的生活,岂不是都成了一场笑话?
红颜老去,韶华已逝,等到她没有这幅漂亮的皮囊,他是不是连当初的承诺都懒得去兑现?
就在她绝望痛苦之际,她却突然发现她有了身孕!
那一刻她欣喜若狂,想着,会不会因为这个孩子,他就能原谅她,原谅她犯得那些错,原谅她激怒下不择手段的行为,或许他们就可以回到当初的模样!
可是她太天真了啊!他们的孩子,她甚至连亲口告诉他的机会都没有,便因为失足摔下台阶彻底失去了他!当时绝望无助的她多么希望有个人来陪陪她,安慰她,告诉她不要害怕,一切还有他在。
所以看到他出现在芜华殿,她多么的欢喜,眼泪还没流出来,委屈还没来得及开口诉说,就被他狠狠的一个耳光打破了所有的坚持和希望。
他误会了她,甚至都没有听她一句解释,就相信了太后娘娘说她心肠狠毒故意害死自己亲生孩子只为了重获宠爱的话!他恨她,恨她害死了他们的孩子,可是她并没有,她并没有啊!
当时他厌恶地看着她,好似在看什么脏东西,那样的眼神深深刺痛了她的心,他又说:“朕宠你爱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朕的?!朕万万没有想到枕边的女人居然是这样阴险毒辣之辈,从前是我看错了你,你现在这张无辜的脸,真让朕觉得恶心!”
他竟然说她恶心?当时她就感觉谁拿着刀子在刺她的心脏,一刀刺入最深处,痛得她几乎麻木。
原来他竟然是这样想她的!从她害死那两个妃子,他就认定了她是心肠歹毒的女人,认定了他们的孩子也是被她害死的,她还能解释什么?不过是越描越黑,多说无益罢了!
表面上的一切都未曾改变,只是她却知道,他们再也回不去了,永远都回不去了。
虽然他那样误会她,可终究没有对她做出什么实质性的惩罚,但她却没有对此感到庆幸,而是在想,这样的她,留在皇宫还有什么意义?
被误会后不是没有想过死,只是觉得就这样死去太不值得,说不定他连眼泪都不会落一滴,他们从前的那些过往就真如烟散了!
所以,她不会去死,却也实在是在这个虚伪恶心的皇宫呆不下去了,她真的想要离开这里,离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第一卷第三百零三章宫斗
亦萱并不知徐明芜心中所想,只是见她的表情那样哀伤绝望,便知道她是想到了什么痛苦的事情。后宫的争斗无非就是那样,徐明芜不是被人害过就是自己害过人,从她刚刚的话中可以听出,她似乎觉得这种生活极其煎熬。
她刚刚抚摸自己的小腹,难道是有了身孕所以想要行善积德?所以她做不出害赵亦兰的事情,所以才把她叫入皇宫只是为了要告诉她,她不会帮她?
亦萱心头一跳,也不敢再打马虎眼,连忙将所有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徐明芜,解释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对赵亦兰已经算是仁至义尽,我给过她无数次的机会,是她自己不懂得珍惜,一次又一次地放弃掉,我不这么做,你告诉我要怎么做?是要成全她让她给顾廷睿做妾?还是让她嫁去勇毅公府最后赔上自己又连累赵府?人固然不能有害人之心,但当别人来害你时,你不及时防备算计,最后死的那个就会是你!你当真能心善到宁愿自己死也不愿你的敌人死?!”
徐明芜怔了怔,她从前便是这样的想法,可是到头来呢?她失去了她曾经所拥有的一切!
可是,反过来想一想,若是她当初没有那么做?便真如元娘所言,死的那个就是她了!那时候就算他再爱她又有何用?她已经死了,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明芜表姐,你不要觉得自己变得心狠手辣就有什么不对,在后宫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若不这么做,早已经死了不知千八百次了!”亦萱见徐明芜的表情有些松动,又趁势说道。
徐明芜的眸光闪了闪,随后却又自嘲一笑道:“可是他说。他从未料到枕边人是这样一个阴险毒辣的女人,说我让他觉得恶心。”
再一次复述他当初的那些话,她还是心痛如绞,忍不住全身发颤。
亦萱愣住,许久才反应过来这个“他”指的便是当今圣上,她突然嗤笑出声,语声冷冽道:“说你恶心?那他才当真可笑!既要你进宫又要你保持当初的纯澈善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情!他难道不知道你若是不去争不去算计便只有被欺辱被陷害的下场么?若他真爱你,当初就不应该把你带入这深宫之中!若他真爱你,就不会因为你精于算计而疏离你!再退一步,他若不爱你。你为他痛苦又有何意义?”
徐明芜倒是完全没想到亦萱敢如此批判当今圣上,整个人都懵了,等回神后。她的眸光突然亮了,她紧紧握住亦萱的手,语出惊人道:“对,你说得对,你说的很有道理!他若不爱我。我何苦要留在皇宫为他伤心痛苦?元娘,你不是要我帮你么?我可以帮你,你可不可以也帮我,帮我走出这座皇城?”
“表姐!”亦萱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看着徐明芜。她刚刚的安慰只是希望她不要那么伤心,特别是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后宫中最不该的就是真爱。徐明芜如果真能只把皇上当做一个给她富贵生活的工具,她的日子也就不会这么难过了。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一席话。竟然让她萌生出了想要离宫的念头!
徐明芜更是激动不已的模样,她上前几步抓住亦萱的手,道:“元娘,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只需要你配合。到时候我便可以出宫去找我娘跟弟弟妹妹,便再也不用忍受这后宫腌臜的一切了!”
“表姐。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亦萱没料到事情会突然急转直下,脸色微微泛白道:“你这么做可是杀头的死罪啊!到时候说不定还会牵连赵府和徐府!你怎么能这么想?”
“不会的!这件事只要做好绝对不会牵连任何人,你完全不必担心!”徐明芜紧紧抓着亦萱的手,目含恳切地说道。
亦萱想挣脱又挣脱不掉,往后退了几步,敛眉道:“明芜表姐,你真以为出宫有你说的这么简单?不是我不愿意帮你,而是我无能为力。到时候你是一走了之了,那还有你这宫里留下来的人呢?冉碧跟了你这么久,你宫里的丫鬟也个个待你衷心耿耿,你真舍得她们因为你而死?还有,你出了宫,就以为自己自由了?你现在呆在宫里,三舅母和表弟妹们还能过上安稳的日子,一旦你出宫找到他们,他们的日子也别想好过,你真忍心?”
徐明芜便说不出话来,眸光也瞬间黯淡了下去。是啊,是她太天真了,怎么会以为只要她出了宫一切就都可以解决呢?
她颓然地坐到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手放在小腹上轻轻地抚摸,那表情似是要哭出来。
亦萱瞧着不忍,犹豫半响,还是忍不住问道:“表姐,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是不是有了身孕害怕会有人陷害你?”
徐明芜嗤笑两声,自嘲道:“哪有孩子?这孩子与我无缘,早就去南海见菩萨了。”
亦萱的心“咯噔”一跳。
徐明芜沉默了下来,亦萱也没有敢再多言一句,她虽没有过孩子,但失去孩子的痛苦她很能理解,从莫心妍出现她以为自己要失去月娘的时候,也是这般绝望、彷徨又无助。
许久,徐明芜才恢复了往常的冷凝,望着亦萱淡淡道:“你回去吧,赵亦兰的事情我会帮你说的,我找你进宫本就是想要你帮我,如今你虽没有帮到我,却让我明白了一些事情,作为谢礼,我也会帮你。”
徐明芜的承诺不会失效,亦萱获得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却没有如想象的那样开心。
或许是,徐明芜的悲伤太让人感同身受了吧!
亦萱又被宫人送出了宫,直到她离去前,徐明芜都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华灯初上,夜深人静,芜华殿却异常的冷情寂寥。
徐明芜端坐在黄花梨木雕花的座椅上,望着前方怔怔发呆。
“贵人,皇上今日又去了夕贵人的延夕宫。”耳边传来了宫人淡淡的语声,隐含着同情。
徐明芜抓着扶手的手指微微攥紧,心头涌出一丝苦笑。
同情?什么时候她又需要旁人的同情了?自从进了这皇宫,她得到的全都是旁人嫉恨羡慕的眼神,同情,从她跟了那个男人的那一刻起,便再也没有过。
可这一切都是那个九五至尊的男人给的,如今他不再宠她了,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冉竹看徐明芜微微恍惚的模样,叹了口气,心疼道:“咱们回屋歇息吧,不要再等了。”
徐明芜的眸子微微紧缩,这一次她没有如前几次一样听话地去内屋歇息,而是望着远方,缓缓道:“去,派个人去延夕宫,就说芜贵人不幸从台阶上滚下来了,生死未卜。”他若是还顾念一点从前的情分,都会来看她一眼。
“贵人!”冉竹吃了一惊,瞪着徐明芜道:“这可是欺君之罪!”
“欺君?”她可不怕,“你放心,绝不会连累你们。”他的为人她还是有所了解的,君王擅长的连坐之罪他并不喜,若是来了知晓一切都只是她的主意,再听她说出那番话,这芜华宫的宫女绝对能安然无恙。
冉竹看徐明芜坚持的模样,就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她怕其他人去了说不好还会惹麻烦,也不想无辜之人受到牵连,便道:“贵人,这事便由我去说吧!”
徐明芜侧头看了她一眼,心中倍受感动,从始至终,对自己真心的人只有冉竹一个。如果有可能的话,她会求他提早放冉竹出宫嫁人,再也不要跟着她在皇宫苦苦煎熬了。
冉竹出了芜华殿,一路疾行至延夕宫,延夕宫彼时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宫女太监们忙得不亦乐乎,门外挤满了服侍的人,与芜华宫的萧条冷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冉竹想起了几个月前芜华宫也是这样的场景,那时候贵人圣眷正隆,宫里的那些势利眼虽然背后瞧不上贵人,但面上要多恭敬有多恭敬,人人都以到芜华殿当差为荣,可再瞧瞧如今,贵人因为摔掉了孩子失了圣心,甚至连即将册封的妃位也暂时搁浅,新封的夕贵人又颇为受宠,这些势力的小人便一个个见风使舵,冷落起了贵人,巴结这位夕贵人来了!
真是,想想都觉得恶心!
“哟,这不是芜华殿的冉竹姐姐么?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真是难得啊!”一道尖利刻薄的声音打破了冉竹的回忆。
冉竹回神,面前站着的是小宫女秋棠,最是见风使舵的小人,从前为了在芜贵人那儿谋个差事,整日“冉竹姐姐,冉竹姐姐”的叫唤,再瞧瞧现在,早巴着夕贵人去了!
她也不打算给她好脸子看,冷声道:“滚开!好狗不挡道,我要去见皇上!”
秋棠脸色铁青,却因为等级低于冉竹不便动手,只好挖苦道:“哟,好大的口气!你以为皇上是什么,是你想见就可以见的么?”
第一卷第三百零四章相爱相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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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竹冷冷道:“芜贵人命在旦夕,你若不让我去见皇上,芜贵人要是出了什么事,皇上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你可担待的起?怕是到时候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秋棠脸色突变,气势瞬间落了下来。
芜贵人命在旦夕?这么大的事情她可不敢拦着!别看皇上现在不宠爱芜贵人,可他一天没把芜贵人打进冷宫,她就一天得有贵人的待遇!再者,宫中私下都有传言说皇上心里还是惦念着芜贵人,说不定等到气消了,又会一如既往地宠爱芜贵人。就算这些都不靠谱,但有一点,皇上的女人快要死了,要是皇上没来得及见最后一面,谁担待得起?
于是她连忙道:“你先在这儿等着,我进去禀告一声你再进去!”
秋棠一路疾行至内殿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