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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想手中的书朝亦萱的脸上砸过去。
“柔儿,住手!”王丽盈慌慌张张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她穿着一袭鹅黄色银纹绣百蝶度花裙,梳着弯月髻,本是娇艳俏丽的模样,此刻却因为神色慌张,面色雪白而显得楚楚可怜。
被王丽盈拦住,赵亦柔当即不依不饶地哭了起来,“娘!她,她太过分了,她说的话太难听了,我要告诉爹爹!”
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就算日子过的不富裕,但至少千娇万宠!
“不准胡闹!”王丽盈狠狠剜了她一眼,胸口却因为怒气而起伏不定。
压下愤怒,充满歉疚地看着亦萱,“不好意思元娘,我家柔儿她从小野惯了,说话有些不知轻重,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亦萱看着她“真心诚意”的模样,弯唇一笑,略带讥诮。
“丽姨,她刚刚叫我爹做爹爹,你想怎么解释?”
王丽盈脸色更白了,纤细的手指攥的紧紧的,恨不得一巴掌打向那张令人刺目的脸蛋。
好容易克制自己的怒火,她扬起一抹笑脸,好言好语道:“元娘可真会开玩笑,你,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你爹说柔儿已经告诉过你了。”
亦萱可以清楚看到她眼底的恶毒。
她故作无知地笑了两声,随后道:“我差点给忘了,对哦,柔妹妹上次告诉我了。”
“谁告诉你的!是你自己血口喷人!”提起上次,赵亦柔心中的怨气更甚,她上次哪有和她说过这件事,害的她和娘亲都被爹爹狠狠骂了一顿!
亦萱摊摊手,一副无辜的样子,“怎么会呢?你不告诉我,我是怎么知道你……是我爹爹在外面的野种呢?”
“你!”赵亦柔当即暴跳如雷,眼睛都红了。
要不是王丽盈紧紧拽着她,她似乎就要扑过来跟亦萱拼命。
就连王丽盈也气的身子发抖,她勉强维持着笑脸,岔开话题,“元娘,丽姨知道上次害得你过敏你有怨气,丽姨跟你说声抱歉,你原谅丽姨好不好?”
“原谅?”亦萱抬眸,嘴边荡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害死了人,岂是一两句话就能原谅的,丽姨你未免太天真了。”
王丽盈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僵硬道:“谁也没有害死你。”
亦萱不置可否,突然冲王丽盈笑了笑,“丽姨不是要给我赔罪道歉吗?莫不是只随口说一两句吧,那也太没有诚意了。”
王丽盈蹙眉,戒备地看着她。
赵亦柔则愤愤地嚷道:“别以为你有爹爹撑腰就可以胡作非为,我……”
“柔儿!”王丽盈拽了她一下,随即温柔地看着亦萱道:“丽姨还做了许多吃的给你,这次的桂花,是风干的。”
亦萱再没看她们一眼,抬脚往屋子里走去。
赵亦柔望着她高傲的背影,气的要呕出血来,哭道:“娘,你干嘛要忍她!她太过分了,真是个小贱人!”
“你给我闭嘴!”王丽盈也气得不行,并且不可思议。
她根本没想到赵世秋口中那个乖巧可爱,热情开朗的嫡女居然是如此的尖酸刻薄,让人憎恨!
“你还想不想和你爹爹住在一起?穿好吃好住好?你若是想,就给我乖乖地讨好她!否则就算你爹爹把咱们接进赵府,咱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赵亦柔委屈地直掉眼泪,赌气道:“有这样的人在赵府,我才不想去!从小到大我还没被谁这样欺负过!”
王丽盈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将她拽着往前走,恨恨道:“你以为她是二丫那种低贱的丫头片子?她是侍郎府的嫡女,你拿什么跟她比?你若不想被她比下去,现在就给我忍!”
赵亦柔咬着唇,不说话,踉踉跄跄地被王丽盈拽着往前走去。
亦萱进了屋子的时候,竟发现屋子里有一个三十出头的妇人,穿暗红色棉布长衫,头上挽着素净的圆髻,打扮得妥帖干净,很是稳重。
她蹙眉,问道:“你是来照顾王丽盈母女的?”
那妇人刚刚早就在屋子里将外面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因此对这个凶狠强悍,刁蛮霸道的小女孩有些害怕,往后退了一步,不敢搭腔。
恰好这时候王丽盈和赵亦柔走了进来,亦萱转脸,讥讽道:“爹爹找来服侍你们的?你们这日子过的倒真是讲究。整个城东村,怕是再找不出第二户请得起婆子的人家了。”
王丽盈的脸色变了又变,随后便解释道:“不过是村头的里正大婶,瞧今日家里来了贵客就来帮忙的,她马上就走。”
说完,使了个眼色给那妇人。
那妇人错愕半响,连忙点头,讪讪一笑,“咱们村从来也没来过您这么大的贵客,这不王家婶子便把我叫来了,就为了更好地款待您。您要是不乐得见我,我这就走,呵呵。”
说完,那脚底就跟抹了油似的,风一般溜走了。
其实亦萱晓得这妇人定是父亲找来服侍王丽盈母女的,王丽盈怀了身孕,他不会放心让她一个人做事的。
只是,上一世王丽盈带回府的心腹习兰可不是长成这个样子的。
微微蹙了蹙眉,亦萱并没有多想,总之不管王丽盈耍什么阴谋诡计,她都不会让她如愿的。
王丽盈热心地安排亦萱坐下,随后便拽着赵亦柔去厨房帮忙,忙活了一阵子,终于将饭菜都端了上来,还有一大盘桂花糕。
赵亦柔也不情不愿地从屋子里拿出了自己绣的帕子和香包。
亦萱等她们都忙完了,才终于施施然地站起了身,对着刚想坐下来休息一会儿的王丽盈道:“丽姨,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王丽盈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神色戒备,但还是撑起温和的笑容,问道,“元娘想问什么?”
赵亦柔仍旧一脸愤恨地望着亦萱,暗道她定是故意的。
亦萱笑笑,从怀里掏出昨日捡到的帕子,递到王丽盈面前,一挑眉,“我想问一问丽姨,这帕子可是你的?”
王丽盈的视线不期落到那帕子上,当即心神一震,猛地往后退了两步,失措道:“怎,怎么会在你这儿?”
赵亦柔也脱口道:“这明明是娘给爹爹的!是,是你偷来的!”
亦萱好笑极了,“我偷来的?我怎么偷?”
又将目光对准王丽盈,毫不留情道:“丽姨,看来你要好好教一下你的女儿,什么叫做偷?你最清楚这个字了不是么?偷别人的夫君,想必很刺激吧?”
“你!”王丽盈再也绷不住了,脸色霍然惨白,瞪着亦萱说不出话来。
亦萱便笑,“但我知道丽姨肯定厌倦了偷人的滋味,你想必很想进府,很想光明正大和我爹在一起吧?可是很抱歉哦,我是不会答应的,你这辈子都不要妄想。”
王丽盈的脸色又转为铁青,望着亦萱的眼眸是掩饰不住的厌恶和愤恨。
亦萱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抬手一指赵亦柔,“还有,你以为和我爹有个女儿就可以牵制我爹吗?若我们不承认,谁有证据证明这个野种就是我爹的女儿?”
“你才是野种!”赵亦柔尖声失叫,俨然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亦萱根本不理会她,冰冷的眼神直直射向王丽盈,继续道:“或许你可以说你肚子里的这个一定是我爹的孩子,对吧?”
满意地看到王丽盈陡然色变的脸,她抿唇一笑,眸光冰冷,语声冷然,“其实我也不想做的太绝,我爹一直缺个儿子,你这一胎若是个男孩,那我可以让他认祖归宗。不过……你得死,只有你死了我和我娘才能放心。若是你不敢,你不想死,那么,你就给我滚得远远的,再也别出现在我爹面前。否则,你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亦萱的眼神太过狠毒,王丽盈忙捂着自己的肚子,瞪大眼睛匆匆往后退去,差点要栽倒在地上。
这还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吗?这简直,简直就是个魔鬼!
亦萱看着王丽盈惨白地毫无一丝血色的脸,给她最后一击,“这就是我的立场,你别妄想讨好我!还有,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有这帕子,又以为我怎么知道你有了身孕?这些不过也是我爹的意思罢了。”
说完,再不理王丽盈摇摇欲坠的身子,转身毫不留情地出了屋子。
“娘,娘你没事吧?!”
身后传来赵亦柔尖锐的哭喊,亦萱嘴角沁出一抹冷意,冰寒蚀骨。
亦萱出了院子,赵忠正在院子外等她,眸光复杂。
“你都听到了?”她扬唇,那笑容带着苦涩和讽刺。
赵忠不说话,只看着她,表示默认。
亦萱便轻笑了一声,瞥开视线,毫不在乎地往前走去。
一会儿,却传来一阵幽幽的语声,夹着秋风,缓缓飘入耳中。
“你若是要告诉父亲,我不会怨恨你,我敢作敢当。只是我希望你知道,每当你陪着父亲来这个地方的时候,有个女子,她正守着孤寂的屋子,冰冷的饭菜,等着她的夫君回家。”
赵忠怔然失语。
突然,阴沉沉的天空划过几道闪电,随后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
女孩清丽的背影在模糊的秋雨中显得格外单薄。
赵忠心头一震,看了看院子,终究是撑起伞大踏步地朝前追了过去。
第一卷第三十三章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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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秋雨连绵不绝地下了七日,整个京城都笼罩在一层薄雾之中。
雨势沉疴,丝毫没有转停的迹象。
亦萱单手撑着下巴,双眼无神地盯着窗外看。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雨水敲打着屋檐,再从檐角滴落下来,砸到地上。
她的心似乎也跟着那些雨点颤了颤。
从上次见王丽盈之后已然过了六七日光景,可父亲却一直都没有找她。
她知道赵忠可能不会告诉他,但是王丽盈,竟也什么都没有说吗?
那日她走出屋子的时候听到赵亦柔的哭喊,她不知道王丽盈是否出了事,但照目前这种情况来看,她十有八九是安然无恙的。
想到这儿,心情有些烦躁,眉心紧紧地蹙了起来。
突然听到“叩叩”敲击桌面的声音,她讶然回神,抬眸间对上了一双墨玉般的眼眸。
那双眸子看似无波,却隐隐含着愠怒。
“萱表妹,你刚刚走神了。”
温润好听的男声在耳边响起,亦萱才全然惊醒过来。
如芝兰玉树般清俊挺拔的少年,此刻正站在她的面前,修长如玉的手指抵着桌沿,直直地看着她。
她近乎是有些局促地站起了身,白玉般的面孔微微涨红,狡辩道:“我没有。”
眼前的少年弯唇笑了笑,“是吗?”
说完,抬手指了指她摊在书案上的《论语》,淡淡道:“那我刚刚读到哪一页了?”
亦萱面孔更红了,几乎是愤怒地盯着他。
这安允,肯定是故意找茬!
他这几日,的确是遵守和赵世秋的承诺,从国子监放学回来,便会教她们姐妹三个念书。
头两天先考了她们写字,因为赵世秋之前请过先生和西席的缘故,她们姐妹三个识的字倒也不少,于是安允便挑了四书五经中最入门最普遍的《论语》开始教起。
赵亦云和赵亦月固然因为喜欢安允的原因,学起来特别刻苦和卖力,遇到不懂得就问,俨然一副好好学生的模样。
而亦萱,一是因为她大致懂一些《论语》,二是因为她实在不想和安允有过多的交流和牵扯,所以整个人都蔫蔫的。
安允估计看不惯她这幅德行,又估计因为她前几次呛声而记着仇,对她也没有过什么好脸色。
不过因为她懂得多学得快,所以安允也抓不住她什么把柄。
可谁知她今天发呆被他逮到,这厮定是要公报私仇了。
咬唇狠狠看着他,可是他却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温润君子样,含笑着说:“你父亲早前就告诉我你气走了好几个先生,所以叫我做好准备。他说,若你还不肯好好学习,是可以惩罚的。”
他此言一出,屋子里的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表少爷,您,您开玩笑的吧。”瑞珠讪讪地解围。
赵亦云和赵亦月则一边焦急地用手指着书页,一边不断咳嗽吸引亦萱的注意。
亦萱却气急反笑起来,“哦?是吗?就算我真不知道又怎么样?你打算怎么惩罚我?”
白玉般清妍可爱的小女孩,此刻脸上却挂着让人不自觉厌恶的讥诮笑容。
安允皱着眉头,不去看亦萱那张面带讽刺的脸,只一挥手道:“那就罚抄《论语》五十遍,十日之内抄完。”
“表少爷!”
“安允哥哥!”
“安表哥!”
屋子里顿时乱糟糟的。
瑞珠,赵亦云,赵亦月都站起身为她求情。
亦萱倔强地站在原地,咬唇不语。
安允的目光从几人身上冷冷扫过,也扬起一抹他最厌恶的不屑笑容,冷声道:“不愧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嫡出姑娘,就算是犯了错,也总有那么多人替你求情。”
“你什么意思?”亦萱冷冷看着他。
安允却嗤笑一声,转身与她对视,一字一顿道:“意思便是,你除了仗着自己嫡出的身份,父母的宠爱,你还有什么本事?若叫你离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