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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请点击)搜索关键字:主角:关旗陆;叶安之┃配角:┃其它:水北天南如需手机阅读,可免费登录3g。jjwxc文章基本信息文章类型:言情-现代都市《水北天南》安宁
参赛版本的全文 + 内容梗概
第一章
八月骄阳似火。
飞程银通公司会客室里的冷气却冻得叶安之想添衣。
大大的椭圆桌子四周整齐摆放着一圈旋转椅,寂静阔大的空间内除她外再空无一人。
领她过来的人事部经理已经离开,那位胸前工卡写着“许冠清”三字的年轻秘书送了杯水进来后也走了出去,然后虚掩门外有细微声响,似乎有人拨通了谁的电话,问对方什么时候回来,几秒后答声“知道了”便挂掉。
安之慢慢地小口地饮着塑料杯里冰凉的水。
没多久,外面响起繁杂的脚步声,夹着说笑声,似有不少人回来,听到许冠清说,“关总,曾总今天约了人来面试,但是他现在正从深圳回来的路上,可能还要一个小时才能到公司,那个应聘的女孩子来了挺久了,是不是你先见一见?这是她的简历。”
门外静了静,然后一把温和的声音道,“请她来我的办公室。”
手中的杯子一顿,安之凝神侧耳,可是外面再没有说话声,许冠清推门进来,安之起身随她出去,轻轻敲响那位关总办公室的门。
“进来。”
她推开门,办公桌后的人抬起头来。
脸颊勾勒出明朗线条,五官柔和俊俏,菱唇边沿仿佛隐约含笑,看上去才二十七八岁,对他所坐的那把大班椅而言这个年纪太过年轻,然而与他身份最不符的还是,那双冷然的眼眸深处,似暗波浮动着一丝与生俱来带点桃花色泽的温柔。
安之几乎怔住。
关旗陆放下手中简历,对立在门边的她微笑,“请坐。”
安之把门关上,走过去,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
这一次她没有被问许多套式问题。
关旗陆再开口说的是,“好久不见,小师妹。”
乍见他的惊震情绪缓慢退去,安之的戒慎也随之放松下来。
“是好久不见了,师兄。”她说。
叶安之和关旗陆就读于北京同一所大学,她念营销管理,那年刚考进大一,入学伊始便交了男友,关旗陆念国际金融和经济法双学士,已经大四。
两人是在同乡会上认识,然后有安之的室友宋清妍对他一见钟情,安之穿桥搭线玉成两人好事,关旗陆毕业回广州后,为了女友还向公司申请调到北京工作一年。
后来宋清妍在读大三时出国,他便也回了广州,偶尔到北京出差,还是会回学校来请院长和系主任等领导吃饭,顺道也给安之带些新鲜荔枝、中秋月饼之类的礼品。
再后来安之听说他也去了美国,从那以后便没有联系。
没想到世界原来这么小,而地球果然是圆的。
“一眨眼你这个小丫头已经毕业了。”关旗陆双眸闪光,笑看安之。
安之按捺不住心里的疑惑,“你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
“我姑妈是飞程集团的董事长夫人。”关旗陆直认不讳。
安之啊了一声,脱口道,“原来你是外戚。”
关旗陆失笑,视线从眼前的清盈双瞳掠向她削得丝丝碎薄的短发,依旧个性飞扬,然而这时尚发式却也将她灵气的脸衬得异常天真。
“还跟以前一样喜欢运动吗?”他闲闲地问。
安之弯唇一笑,那笑容象一道阳光落在她的脸,灿烂而明朗,令关旗陆不自觉眯了眯眸,想起以前她在校园里,每遇见熟人时总是这样迎面一笑,习惯性说声“嗨”,意态十分潇洒自然,让人……为之心折。
“毕业回来后没什么机会了,找不到人一起玩。”安之说。
“你住在哪里?”
“滨江西路的尽头。”
关旗陆暗暗一怔,随即不动声色地笑,“无敌江景的好地段嘛。”
“还好了,我爸爸是海员,单位老早分的房子。”
眼睫眨下遮去他瞳中闪起的一丝亮光,果真还是那么心无城府。
“滨江西的对面有网球场,什么时候我找你打球。”
“哇哈哈!”安之喜形于色,“你说沙面?那可是我的地盘,你过来我请你吃兰桂坊的烤乳鸽,十年如一日超值特价,才九块八一只!”
关旗陆但笑不语。
闲聊一直进行到许冠清来敲门,“关总,曾总回来了。”
关旗陆唔了一声,神色不动的脸上眼睑一低时目光中似掠过什么,一会后,才拿起桌上安之的简历递给许冠清,“你带叶小姐去见一见曾总。”
安之起身,走出门后她合了合眼,脸上浅浅的笑容迅速褪得一干二净。
跟随许冠清走进另一间办公室,一进去安之的直觉立刻示警,那位约莫三十岁叫曾宏的副总脸有些沉,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就象市场上任宰的猪肉,需待买客一翻再翻后才决定入不入手,很有些屈辱,却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她小心礼貌地道,“曾总好。”
曾宏瞥她一眼,抽过许冠清手中的简历,随便翻了翻,对许冠清道,“既然关总已经面试过,就按关总的意思做吧,这件事不用问我了。”
安之微微一怔,还没明白这话底的意思,许冠清已经示意她一起出去。
让安之等在自己的座位旁,许冠清再度进入关旗陆的办公室,门被掩上。
“关总,曾总说这件事不用问他,让你拿主意。”说话中透出不解的困惑,明明是曾总自己要招的人,怎么一回来连谈也不谈就说不管了。
关旗陆笑了笑,“把她的申请表给我。”
这次要招的是曾宏的私人秘书,许冠清年轻不懂,以为两位老总谁面试都一样。
但关旗陆明白,好比每个狮子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曾宏要招的人他关旗陆不应该插手,所以在许冠清向他请示时他本打算回绝,就让应聘的人等到曾宏回来好了,然而当眼光掠过许冠清手中简历上的名字和照片,他即刻改变了主意。
现在的结果,也早在他预料中,曾宏的言下之意已很清楚,关旗陆面试过的人他不要,而高层领导之间的微妙就在于,这个意思曾宏绝不会明说。
在安之填写的申请表上写下“同意”二字及职位、薪金,关旗陆签下自己的名字。
“安排她做市场助理,告诉人事部给曾总另外招一名秘书。”
许冠清走出来,对安之道,“下周一来上班有没问题?”
心头直觉说不,可是理智告诉安之,她本是为了这份工作而来,如今难得顺利地被招进去,应好好把握机会才是。
“没问题。”她清声应道。
飞程企业是个分公司遍布全国的大集团。
外间一直传闻集团内分为两派势力,一派拥护董事长的独生子司寇,另一派则归顺董事长的第三任夫人——司寇的继母、同时也是关旗陆的姑母关访茗,至于那位最高老大,董事长司淙本人,据说对集团里这种隐隐约约的明争暗斗一向睁只眼闭只眼。
关旗陆所领导的飞程银通是集团旗下核心子公司之一,主要业务对象是金融类大客户,办公室安在天河北的天欣广场,占去一整层楼。
入职第一日,许冠清告诉安之她的工作直接向关旗陆汇报。
虽然没有任何工作经验,安之还是隐隐觉得这种安排不合情理,她既不是部门经理,又不象许冠清身为关旗陆的秘书,一个小小的助理为什么会是老板的直接下属?
中午休息时,她敲开总经理室的门,关旗陆抬首看向她。
那一刹她脑里产生混乱,不知该如何称呼他,最后很生硬地叫了声,“关总。”
出口那一瞬两个人都觉得些微的别扭。
极快地关旗陆神色已如常,坦然接受她对他的称谓,只是问,“有事?”指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会直接由你管辖。”她开门见山。
关旗陆放下手中的文件,温言道:
“由于飞程集团里本身就有市场部,另一方面又因为银通主营一对一的大单子,所以公司里一直没有单独设立市场部,这部分工作主要由产品和业务部门分担,但是随着客户越来越多,市场方面的工作显得越来越紧迫,我早有想法要招一名市场助理,只是因为最近工作忙才耽搁下来了。”
原来是新设立的职位,但也没必要——由他亲自督导吧?
看出了她脸上的疑惑,他微微侧首一笑,继续道:
“以前公司里的习惯做法是接一单生意就和供应商谈一次进价,虽然通常都能拿到很好的折扣,但是过程繁琐,随着业务扩张我们和厂商的接触越来越深入,接下去我会和一系列厂商谈定行业代理权,把几年内的价格一次性敲定,其中涉及到协议和资质等各种资料,这些都需要你为我准备,同时与各大厂商之间的联络也会由你跟进,你直接向我汇报可以省掉不必要的中间沟通环节。”
关旗陆倾身向前,双眸对上她抬起的清瞳,“我做事只讲效率和结果,任何时候都不要来和我说中间过程有多苦,如果你达不到我的要求,我一样会在试用期里把你开掉。”
听上去解释十分合理,安之端凝的脸色放缓下来。
凝视着她的两道视线逐渐变得专注,他柔声慢语,“这下都明白了?”说话里有一丝隐含不住的笑意,而眸光中却浮动着一抹与笑意不合的深幽,那极柔软的声调似不自觉地带入了轻微诱引。
安之只觉得心口砰然一跳,微微红了耳根,倏地从座位里站起来,她低着头道,“我不打搅你了。”匆匆开门出去。
关旗陆脸上露出无声的笑,然后笑容慢慢退去,扯松颈上领带,手掌遮上眼睫,他轻微烦躁地吁出口气,不该招惹她的。
没几天曾宏的秘书也招了进来,名字叫聂珠,长得极其漂亮,安之和许冠清、聂珠的座位在同一区域,都挨着关旗陆和曾宏的办公室。
不知道为什么,安之觉得曾宏每次见到她都神色冷冷地,虽然不知道原由,暗暗惊疑的安之却也懂得应小心行事,总算两周下来中规中矩没出什么差错。
忙碌中聂珠桌上的电话响起,安之捡来线路,“你好,飞程银通。”
“我是业务部的古励,聂珠不在吗?”
“她去了吃午饭还没回来。”
“我刚刚传真了一份客户的订单回公司给曾总过目,你帮我看看传真到了没有?”
安之站起来看向传真机,接板上果然吐有几张纸,“传真收到了,不过曾总还没回来。”
“我和他通过电话了,他和关总现在陪客户吃饭,过一会就回去,你记得帮我把订单给他看,如果没问题就请关总签字,然后让聂珠帮我传回给客户,这件事很急,下午一定要处理好,有什么事打我手机。”
挂了电话后安之去把传真拿来,是某银行分行要购买一套美国塞曼提公司的企业级病毒防护系统,她才细看着订单条款,电话又响。
“你好,我是塞曼提广州公司的Lisa,刚才古励和我们经理通电话说客户的订单已经签了,他向我们申请特别折扣价,不知道你这边能不能把客户订单传真给我们?因为申请特价需要以客户订单来备档。”
安之想起古励说这件事很急,忙不迭记下对方号码,把订单传了过去。
没多久关旗陆和曾宏一同回来,安之上前把事情汇报一遍,谁知她还没说完关旗陆已经轻轻皱了皱眉,曾宏的脸更变得象乌云密布的阴天,敏感的安之立时意识到自己可能什么地方做错了,微惧地站在原地。
曾宏抽过她手中的订单,冷厉目光扫向她,然而在他开口前一秒,关旗陆已轻描淡写地出声,“安之你跟我来一下。”
她惶恐垂首,不敢去看曾宏的脸色,忐忑地跟在关旗陆身后进入总经理室。
一合上门她便问,“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她瞳内浮现的惊慌令他莞尔,“别紧张,没什么大事。”
顿了顿,他解释道:
“我们通常不会把客户订单直接传给厂商,如果厂商确实要求,业务经理多数会把给客户的价格改低之后再传给他们,因为一旦厂商知道我们给客户的销售价,我们就没办法打压他们的出货价,只有当我们把利润往低里虚报,厂商才会比较慷慨地给我们最好的折扣。”
安之脸色煞白。
企商圈里一切均从利益出发,她这个职场菜鸟未能领悟此间精粹,原想求表现,结果却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看她一脸懊恼自责,关旗陆笑着安抚,“不用担心,我们和塞曼提的关系还不错,曾总会有办法拿到特价。以后你再遇到类似的事情时别急着马上处理,打电话去告知负责案子的业务经理,他怎么吩咐你就怎么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