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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从被害的太常寺祭酒身上去找,却也并无什么嫌疑之人。
谁知,时隔一月,此事竟又发生。
白樘将两具尸首分别看过,这一回,光禄寺主簿的那随从虽是断了一臂,然而心腹完整,只主簿的死状跟先前太常寺祭酒的死状一样,都是没了心脏。
京畿之地,天子脚下,竟发生这种骇人听闻的案件,自然不能等闲视之,自此之后,九城加紧巡逻,每天巡夜的添了两倍人手,京兆府,三法司等也各自派了捕快密探等各处侦讯。
又因太常寺祭酒那些随从轿夫、以及后来赶到的士兵们看见过那凶兽,便命画师将其影貌画出,再加上后来那光禄寺主簿的小厮也目睹过,众人参详而为。
不料那画师听着众人描述,画来画去,忽然想到一事。
因出来,找了一本画册挟回,翻到某一页上,指着上面的一个凶兽道:“你们看看,是不是像是如此?”
众人探头看去,都是大惊,齐齐点头道:“是是,就是这个凶恶模样的没错!有一支角,爪子也是这样尖利……”
画师忙安抚众人,自己带了画册出外,便去见白樘。入内道:“侍郎,这件事只怕不妙了。”
白樘问道:“怎么,可是画出来是何模样了?”
画师叹道:“不用画。”上前将那本册子放下。
白樘见竟是一本《山海经》,不由诧异,画师翻开其中给那数人看过的一页,道:“大人且看。”
白樘垂眸看去,却见这一页上,绘着的竟是“凶兽饕餮”,便道:“怎么?难道……”
“是,”画师点头,“我听他们说起来那野兽的模样,越听越觉着相似,便拿了这册子给他们看,果然他们都说是这个模样儿的不错。”
白樘唇角微动,却又无言。
画师满面惊疑,低低问道:“大人,这可是上古凶兽……难道真的会……”
白樘面沉似水,道:“事情未明之前,不能妄下揣测之言,此事不可对外透露半分。”
六月底,有一人风尘仆仆进京,策马直奔刑部,刑部门口侍卫见了,忙迎上前,道:“周爷回来了!”
这人双眸明灿,眉间英气飞扬,竟正是原本在会稽的周天水。
“四爷在么?”周天水翻身下马,一边儿往内一边问。
侍卫道:“在公房内。”话音未落,就见周天水人已经消失眼前。
刑部之中,白樘正在琢磨近来那凶兽杀人之事,虽然他已经严明众人不可大肆宣扬此事,但因为目击者甚多,因此传言竟无法遏制,刹那间满城风雨。
更有人认出这凶兽乃是上古四凶之一的饕餮,便暗道:“这饕餮是传说中之物,生性最凶,又且贪吃,好端端地怎会出现在京中,且连吃了两名朝廷官员?”
又有人说:“整个春日不曾下雨,那些种地的百姓都叫苦连天,如今又出现凶兽饕餮,这世道莫非要乱起来了……”
还有的说:“未必,我听高人曾言,这凶兽现世,是有所映衬的,这兽好杀贪吃,所到之处血流成河,且又是龙之九子之一,这必然是说皇子龙孙中……有那种贪杀无德之人……”
这些话私底下传扬开来,不知是谁猛地想到了一人!便道:“是了,这饕餮现世,必然是应在他身上!”
那不知情的人兀自懵懂,便纷纷地问。
那人悄声道:“众皇子都在京内,从来也都安分守己,又有谁好杀而无德的?我倒是听闻,曾有个人虐杀了齐州监军,又在南边儿大杀四方,弄得好端端一条江上都是浮尸,真可谓血流成河!这情形,岂不正是应在他身上?”
众人听了,顿时都明白指的是什么人了,却都噤若寒蝉,不敢说出口。
且说白樘正思虑此事,忽见周天水回来,一时之间,还以为是南边儿出事了。
第216章
且说白樘听周天水说完,面上掩不住流露些许惊疑之色,这在从来都坚若磐石、总似岿然不动的白樘来说却是极少见的。
白樘凝视周天水,沉声问道:“她果然这样说?”
周天水道:“是半夜冒雨叫了我过去的,因此事事关重大,不敢让人传信儿,故而我亲自回来一趟向四爷禀告。”
回来的路上周天水曾想过,既然要向白樘传信,自然等同她的身份早就被云鬟识破,这本是周天水竭力隐瞒的事实,但是如今也顾不得了。
何况,白樘跟巽风众人本就知道那女孩子是有一份格外能耐的……只怕也早就猜到她的身份瞒不住多久。
果然,听了她所说,白樘丝毫不为她跟崔云鬟之间已经如此“无话不谈”而惊讶。
白樘沉吟片刻,复又问道:“她自然是并未告诉你……她是如何知道此事的了?”
周天水道:“我也曾问过,她的确并未回答,只是说让我传话给四爷,四爷自然就知道了。”
白樘不由轻轻一笑,眼中透出极淡的怅惘之色:一别经年,那个孩子,只怕跟先前越发不同了吧……
白樘轻声问道:“他们两个……可还好?”
周天水一怔,旋即道:“清辉跟……”
尚未说完,白樘忽然又道:“罢了,不用说了。”
周天水有些错愕:“四爷……”
白樘摇头:“有些事,不要告诉我。”此时此刻,眼神才有些幽暗起来。
周天水欲言又止,只答了一声“是”。
白樘正思忖中,周天水问道:“四爷,她说的……是真的么?”
白樘抬眸看他——周天水一路八百里加急地赶回,几乎连休息时候都没有,自然也没有空闲去听路边闲话等,是以竟不知道如今京内大轰动的,正是她飞马而回所传之事。
白樘道:“十有八九是真的。”
周天水倒吸一口冷气,眼前忽然出现那夜的情形,她被可园的小厮急急叫醒,门口道:“我们主子有要紧事,请周爷快些过去一趟。”
当时正是半夜,人人睡梦正酣,周天水不知何故,匆忙前往。
崔云鬟披着一件玉白色的外衫,袖口各有一朵含苞的淡色玉兰花,——那还是周天水亲自给她挑选的,自从开了成衣铺子后,几乎崔云鬟所有的衣物都是她一手操办了。
看着那些衣裳穿在她身上,越发显得美不胜收,妙不可言,简直如天生为她做的一般。
怪道满城里许多的大姑娘小媳妇,一旦提到县衙内的谢典史,一个个都脸红心跳,语无伦次,十分倾慕,大有怀春之状。
周天水心中自也十分喜欢,若非云鬟抗拒,更恨不得给她挑两套女装,看看她穿着女装又是何等的倾国倾城之色。
那夜云鬟披衣来见她,神情虽然凝重,然而灯影下越发秀美可餐。
江南,夜雨,六月风光正好,美人儿半夜相约,披衣款款而来,这种情形,本该更有一番足可铭记终生的意境场景才对。
但是这美人儿开口之时,却偏说的是让周天水惊心动魄的话。
然而这一幕,却的确是足以让她“铭刻终生”了,在那极美之外,更添了一份惊悸。
忙敛了心神,周天水振作道:“既然此事如此凶险诡异,就让我留下来跟随四爷身边。”
白樘摇了摇头,道:“不必为我担心,你还是回去吧。”
周天水道:“四爷……”顿了顿,又道:“凤哥儿之所以让我尽快赶回来,一是想让我跟四爷将此事转达明白,有利于四爷料理;二来,也是为了四爷的安危着想。”
白樘淡淡道:“她说过我有性命之忧么?”
周天水咽了口唾沫,摇了摇头。
白樘打量她仍有些不太情愿,才道:“你只当京内凶险,便觉着那处无事了么?先前鬼刀被世子带兵击溃,死伤大部,但是还有残余党羽散落在浙东数地,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穷凶极恶,必然会弄出事端来,我已经派了巽风前去……”
周天水瞪圆了双眼:“巽风哥哥也去了?”
白樘颔首,又道:“且记得谨慎行事。去吧。”
周天水方欢喜起来,抱拳道:“天水领命!”转身要走之时,又回过头来,迟疑道:“四爷……您可一定要留神,不然,叫我爹来贴身护着可好?”
白樘一笑:“不必了。”
周天水有些踌躇,寻思说道:“凤哥儿反复叮嘱过我的……我怕这般急着回去,她……”
白樘听了这句,眼神一动,唇角微张,却又并没问出什么来,只淡淡道:“事不宜迟。去吧。”
周天水知道他的性情,当下只得拱手行礼:“四爷万万保重。”躬身下去,继而转身飞快出门。
身后白樘目送周天水离开,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复又缓缓握紧。
双眸略闭了闭,长长地吁了口气,白樘拿了一张宣纸,蘸墨落笔,写的竟是:三月二十八,太常寺,清水街,苏祭酒(原本不明)
五月九日,光禄寺,落英巷(原本不明),程主簿(原本不明)
六月十三,太仆寺,折柳胡同,不明
六月十七,鸿胪寺,不明,不明
不明,大理寺,不明,寺正卫铁骑
那些标着“不明”的,却是周天水转述的话,因如今已发生了两宗,白樘便记下了。而那日期,自然是她所告知的案发日期。
至于后面的名字……自然便是遇害之人了。
白樘端详了半晌,提笔又起了一行,这次他凝眸迟疑了半晌,方只写下一个极简的字。
白纸黑字,虽是极为端正挺拔的字迹,却隐隐地透着些杀气煞气。
或许只有此刻的白樘,跟远在江南水乡的那个人……才懂得这其中的凛然意思罢了。
且说周天水出门,正往外而行,却见阿泽跟任浮生两个说说笑笑正往里来,猛地见了她,双双奔过来。
阿泽喜道:“水姐!真的是你!方才听门上说,我还不信呢!”
任浮生也笑道:“你是怎么忽然回来了,如何事先连一个信儿也没有?是外头的任务都做好了?这次回来呆多久?”
周天水见了他两个,也自喜欢,只是听了这话,便苦笑道:“并没有完,这不立刻仍是要走呢。”
两个人都是诧异,往日众人虽也有外放之时,可最长不过是一年多的时光,就算昔日派了巽风去鄜州,也不过两年而已,然而周天水却已经呆到这会子了……
且神秘的很,众人都不知道她究竟是在哪里、又做什么。
只是大家都是在白樘手底做事的,自然知道有些秘密是不能打听的。因此都不问。
这会儿听周天水说了即刻要走,阿泽叹道:“我还当巽风哥哥去了,是替你的,不料你也有要走……”又道:“你若是早一个月回来,也能撞见巽风哥哥了。”
任浮生不由咳嗽了声。
周天水顾不得同他们玩笑,便跺脚:“两个猴崽子,别只跟我弄鬼瞎说。”当下拉着两个人往旁边走开一步:“我问你们,最近京内是不是不太平呢?”
两人面面相觑:“水姐也听说了?那什么饕餮……”
周天水知道事情紧急,且她又要立刻起身的,不等他们说完,便道:“如今震雷跟离火在不在京内?”
阿泽道:“都不在。”周天水皱皱眉头。
任浮生问:“怎么了水姐,可是有事?”
周天水把心一横:“你们两个听好——我……担心近来那件事,会对四爷有碍,偏偏其他人都不在,就只能靠你们两个人了,一定要紧紧地守在四爷身边儿!若真的四爷有什么不好,以后我必跟你们两个算账!”
阿泽跟任浮生两人起初还有些笑微微地,听了这句,双双色变:“什么意思?”
周天水知道不能再跟他们多说,给白樘知道了必然也是不好,便道:“总之你们记得我的话,打起十万分精神,知道吗?”
两个人虽是半懂不懂,但却明白周天水绝非说笑,忙正经答应了。
周天水又道:“若做的果然好,等我外头的任务完了,回来再跟你们喝酒。”当下便别了两人,往外去了。
两个人又跟着出来,直送了周天水策马离去,才面面相觑。
阿泽问道:“水姐是从哪里得来的机密消息?”
任浮生见此地不是说话地方,拉着他入内,道:“这饕餮食人案,非同等闲,若果然于四爷有碍,可怎么办?”
阿泽道:“还怎么办,不管是什么饕餮也好梼杌也好,敢对四爷不利,小爷弄死他!”
任浮生方笑道:“我还以为你会怕呢。”
阿泽也笑说:“以前是有些怕的,只是如果真的跟四爷相关,谁还顾得上怕呢?”
六月十三这日,过了正午,忽然狂风大作,阴云密布,地上飞沙走石,行人躲避,一时之间天地之间都混沌不堪,都就如黑夜提前降临。
太仆寺员外郎王梓委顿在轿内,觉着身子有些无力,不由感叹道:“毕竟不是少年了,老了。”
方才他在别院内同那新买的美姬厮混了半日,竟觉着有些体力不支,可虽然如此,回味方才服了药后那种飘然的滋味,仍不禁淫笑起来。
此刻风大,吹得轿帘哗啦啦往内撞来,王梓皱眉,喃喃道:“早知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