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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记-第4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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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赵黼才知道,白樘的八卫之一离火,曾跟巽风学过暗器之术,两个人发射暗器的手法极为相似。

昨日巽风的确是回京来随侍静王左右,这点儿静王也证实了,巽风是陪着静王进了宫门的——他们在路上的时候,恒王正死在赵黼面前。

但是,离火却并不曾跟着行猎,而一直都在京内。

离火原本不肯招认,然而以白樘之能,任凭是铁石人也能问出言语来。

无奈之下,离火便供称了受命于皇帝,也跟厉统领一样接到旨意,伺机杀死恒王父子,嫁祸赵黼。

赵世听赵黼说罢,不见如何惊慌诧异,只轻声一笑:“好个白樘,朕叫他去查案子,他却查到朕的身上来了。”

赵黼道:“离火所说,是不是真?”

赵世沉默,瞥了赵黼半晌,终于说道:“你真的想要知道?”

赵黼道:“是!就算是死,孙儿也要死个明白!”

赵世喃喃道:“死?”低低笑了起来。

正在这时,便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赵黼回头时候,却见是赵庄急匆匆走了出来:“黼儿!”

赵黼道:“父王。”

赵庄走到他身旁,背对赵世,眼中满是焦灼:“你这会儿进宫做什么?”却一直向着赵黼使眼色。

赵黼如何能看不明白,可以他的性情,又怎会真的一“走”了之。

还未回答,就听得皇帝道:“罢了。既然,你执意如此,朕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赵庄猛地回身:“父皇,黼儿只是一时糊涂,他即刻要出宫去了。”

皇帝道:“不用了,其实朕也知道,以他的性情,必定是要找个水落石出才罢休。瞒不住,也不用苦心瞒遮了。这本来就是纸里包火的事儿,朕早就明白,只是……”

赵世长长地叹了口气,再睁开眼睛时候,却是透过赵庄,看向他身后的赵黼,眼中难得地掠过一丝不忍之色。

赵黼见这般情形,道:“圣上都要置我于死地了,还需要隐瞒什么?”

赵庄喝道:“黼儿!”

赵黼道:“父王。我只想求个明白。”

两人对峙之中,便听皇帝道:“你想明白么?原因很简单。”

赵黼看向皇帝,却见他目光森森看着自己,竟道:“因为,你并不是朕的皇孙。”

就仿佛眼前有电闪雷鸣似的。

赵黼虽然设想了一千种自己惹祸的因由,甚至连云鬟的身份之谜也算计在内,却想不到老皇帝会说出这样一句。

“什么?”他不信。

而这一场狂烈的风暴,似乎才掀起了一角儿。

赵世道:“你并不是朕的皇孙。你是英妃的儿子,你身体之中有辽人的血,所以你觉着,朕该怎么办?”

赵黼眨了眨眼,然后笑了几声:“这个、这个……皇爷爷,您是老糊涂了么?”

自从赵世开口,赵庄就仿佛失去魂魄,一声不能言语,甚至在赵黼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一句话后,他都无力再阻止。

赵世也不以为忤,只波澜不惊地看着赵黼。

赵黼道:“你们说的英妃,就是当年那个自焚在宫中的辽女,这天底下谁不知道?她虽然有个孩子,却是抱着那孩子一块儿烧死了,你们说我是他的儿子?我是辽女的儿子?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赵黼指了指自己,大笑,又看赵庄:“父王,你可听见了?他说我是辽女的儿子,那个被她带着一块儿烧死了的孩子,父王,你如何不笑?”

第466章

赵黼说罢,却并没有人笑,甚至连赵黼自己,那笑中,也隐隐地透出几分厉烈之意。

殿内异常地安静,皇帝的脸半隐在火光之中,越发晦明难辨。

赵庄站在赵黼身旁,恍若灵魂出窍。

然而赵黼的话,一字一字传入耳中,却明明是恁般清晰。

寒意彻骨之时,赵庄更是懊悔无法言喻。

那日,兰剑行宫中。赵世醒来,令众人皆散,独独留下他陪侍。

彼时赵庄还不明所以,并不知道,那正是他一步踏入深渊的开始。

这注定是个不寐之夜。

皇帝起初沉默,开口之时,问起的却是赵黼相关。

赵庄还只当时皇帝是疼爱之意,故而闲话,直到皇帝问道:“朕记得,当初你人在京中,才成亲之时,钦天监曾云,你命中子嗣缘单薄,朕当时且不信呢。”

赵庄原本面上还带几分笑意,听了这句,那笑容陡然一僵。

只得强笑道:“可不是么?如今也正是这般,只黼儿一个。”

皇帝道:“说来也怪,你跟太子妃都是盛年,怎么这许多年来,只黼儿一个独苗儿?”

赵庄道:“这个,也不好说,想来只是命罢了。”

皇帝停了一停,才又说道:“总不会,是你跟太子妃有什么隐疾?”

赵庄笑道:“父皇如何竟说起这些来,何况黼儿争气,就只他一个也已经很足了。”

皇帝看着赵庄,见他脸上是温和宽慰的笑,神情里却又透着三分谨慎似的。

皇帝回想了想,道:“当初宫内出了那件事,朕竟没什么心思去仔细看过黼儿,只听说小世子体弱多病,后来等朕醒过神来,你们偏又去了云州,后来黼儿大了上京,我见他那样出息,又想先前亏欠了你们好些,才对他格外偏疼。”

赵庄道:“父皇并没有亏欠,是儿臣自求的。”

“嗯,”皇帝点头道:“当初朕也只当你是为了不叫太子跟恒王嫉妒,故而自请镇守云州。”

赵庄心中乱跳,垂头默然而听。

皇帝道:“不知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原因了不曾?”

赵庄道:“父皇这话……儿臣不解。”

皇帝眼皮一抬,缓声道:“很多年前,宫内曾经有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内侍,原先沈贵妃还在的时候,他因故得罪过,几乎被打死。朕记得那时候他才多点儿年纪,是英妃出面救了……”

皇帝之所以记得这件事,是因为跟英妃萧利海有关,所有事情一旦跟那女子相关,便也似鲜活明亮了起来一般,叫人难以忘怀。

赵庄闭口不言。

皇帝出了会儿神,道:“当初英妃生了孩子后,忽然发疯,竟抱着孩子玉石俱焚了,后来几年,这内侍自然也不是昔日那个未曾经事的了,朕见他沉稳能干,便时常叫他在外头走动,后来又委任他为鄜州大营监军,恢复了他的旧名:杜云鹤。”

因花启宗逃狱,又归顺了辽国,虽有白樘的周全,皇帝已经大不悦。

后杜云鹤上书请罪,便解除他宫奴身份,且顺势许他退官还乡。

赵庄道:“父皇因何竟提起他来了。”

皇帝道:“你不觉着古怪么,杜云鹤对你好似十分忠心,难道他果然是目光犀利,一早儿就看好了你,故而在你未曾上京之前便去巴结,只为以后平步青云打算?”

赵庄道:“这个,儿臣不知。”

皇帝道:“你不知,朕或许知道。”

皇帝闭上双眼,眼前仿佛又闪过那女子红衣如火,于马上明艳一笑的光景。不等赵庄开口,皇帝道:“他是在报恩。”

寝宫内的气氛这般压抑,赵庄突发奇想,此刻自己倘若能够飞天遁地,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不必此刻面对,该多好。

皇帝道:“今日他之所以会死,只怕也有人发现了其中蹊跷,何况他身上遍布刑讯之伤。”

幽黑的眼珠儿盯着赵庄:“所以,如今朕想问的是,——在你杀了他之前,他对你说了什么?”

赵庄脸色煞白,宛若被冰封雪冻。

皇帝道:“怎么,事到如今,你仍是不肯说么?”

赵庄舌尖僵硬:“父皇……”他想辩解,又不知从何说起,眼前的人看着年纪苍老,然而这双眼睛依旧明锐透彻。

赵庄不知他是从何处知道如此秘事,连他杀了杜云鹤都知道。

但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

赵庄跪地道:“儿臣冤枉。不知是什么人散布这般谣言,蛊惑圣上。”

皇帝道:“你想让朕把谢凤叫进来对质么?这可是便宜的很。”

赵庄心头一颤,真真儿是左右为难,进退维谷。

皇帝道:“说罢,要杀杜云鹤的原因。”

赵庄把心一横,于是就把先前跟赵黼所说的那一场又说了一遍,只想能瞒天过海。

谁知赵世却并不是赵黼,赵黼是子,不敢也不会逼问赵庄,然而赵世……

皇帝轻轻一笑:“你指望我会信这话?那他临死的时候,为什么竟说‘辜负娘娘所托’?”

赵庄呆若木鸡。

“你这般模样,可见是那人所说不错,”皇帝道:“难道是太子妃身上有什么苟且么?”

赵庄道:“这个怎有可能,请父皇明鉴!”

皇帝道:“不是太子妃,杜云鹤认得的‘娘娘’,会是谁?只有一个人了,就是他想报恩的那人。”

赵庄低着头,额角的汗悄然滑落。

皇帝道:“朕实则早就听闻,当初小世子身子弱,一度有些凶险,后来却忽然再也无病无灾的了。你是不是想逼得朕,把太子妃叫来问话?让朕问一问她,黼儿到底是不是她亲生?”

赵庄虽已经心乱,却仍道:“父皇,这如何使得,好端端地岂非生事么?”

皇帝道:“朕的脾性,你难道不知?”

——一旦见疑,必要寻根究底,水落石出,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赵庄咬紧牙关。半晌,回答道:“请恕儿臣斗胆,其实……就算父皇惊动太子妃,也问不出什么来,只会让她多些惊恐而已,如今、一切皆安稳,何必再生事端?”

皇帝沉默许久,才终于叹息道:“庄儿,你只当父皇要生事,只怕你是误会父皇的心了。”

声音苍哑,带些无奈似的。赵庄微怔。

皇帝道:“有些事,朕心中早就清楚,只不过想要亲耳听见,确信罢了。”

赵庄迟疑,不敢言语。

皇帝扫他一眼,道:“其实自从英妃身死,朕心中时常不安,无法淡忘……朕这一生,杀人无数,可独独对此事,深以为罪孽,如今朕这般逼问,你只当是恶意?唉,你又怎知道朕的心思,朕是恨不得那孩子并没有死在鸣凤宫内,朕也不愿意相信英妃真的是那样丧心病狂铁石心肠……连自己亲生的孩儿都要杀害,你可明白?”

皇帝说到这里,略有些泪光潸然。

赵庄意外。

皇帝仰头,深深地吸了口气,道:“朕已经是这把年纪了,这一生最后悔的便是此事,今日在围场,看见黼儿那样英姿焕发的模样儿,竟让朕在瞬间想起了英妃……那样天上地下难得的女子,倘若当时她并没有死,倘若还活着,如今该是何等的……故而朕怀着唯一一丝希望来问你,若真的天可怜见,叫我这一抹私心得以成全,朕才是死也瞑目。庄儿,你可懂得父皇这份心意?

皇帝的声音苍老沙哑,似有深情,叫人无从质疑。

赵庄心中茫然,又不禁为之所动:“儿臣……”

赵世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赵庄身旁,抬手在他肩头轻轻地按落,道:“虽然人说皇家无情,可毕竟是血缘相关,方才朕说要亲自询问太子妃,其实也不过是逼你的,俗话说知子莫若母,不问便罢了,若真的问起来,你当太子妃心中不会生疑么?她又是个沉不住气的,又何必惊动,让她难过。”

赵庄微微抬头看他:“父皇……”

皇帝颔首道:“你大概也猜到了,当初对付杜云鹤的,只怕就是沈相。朕近来叫白樘着手料理沈正引,便是想为你跟黼儿清路,难道你还不明白朕的苦心?可是如今有睿亲王萧利天在京内,他既然插手沈正引跟杜云鹤之事,难保他知不知道内情,他却是个最难对付的人,朕最怕的,就是他将来以此为把柄,挑拨离间,万一引得黼儿起了异心……那岂不是整个大舜都会沦为辽人之手,被萧利天左右……”

赵庄惊心动魄,不由脱口说道:“不会的!”

话才出口,赵庄满心如被冰雪,双眼睁大看向皇帝。

而老皇帝只是静默看着他,双眼仍是幽深微寒:“不会?”他轻轻地问,如同耳语。

赵庄试图亡羊补牢:“儿臣的意思,是说……是说辽人不会……”

赵世仰头望空,竟大笑起来。

他笑了半晌,回头又看赵庄道:“你果然还是冥顽不灵,朕此刻只跟你说,已经是网开一面,若是朕直接叫了太子妃跟黼儿来问,你猜会是如何?”

却不等赵庄回答,赵世已经走到跟前儿,举手揪住他的衣襟,低声喝问道:“杜云鹤当初是怎么将那孩子偷运出宫的?除了他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帮手?”

虽然年迈,然而皇帝的手仍如铁钳一般,衣裳绞着脖子,叫人无法喘息。

赵世盯着他:“可还记得上次摄魂术的事么?朕自从听说,便叫人暗中详究此事,正也有些眉目,只不愿意用在你身上,可是你不要再逼朕!”

赵庄心头战栗。而赵世紧盯着他的双眼,继续道:“朕素日跟黼儿是如何,你也应该清楚……朕素来最是偏疼他,原先还可惜为何不是朕的亲生,原来冥冥中早有天意。但是你要知道,杜云鹤虽已经死了,但以沈相之能,你猜他会善罢甘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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