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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记-第5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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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们叫不许乱嚷。

次日起身,又吃了些汤药,觉着精神略好了些。

今日崔承仍是未归,罗氏心里记挂,打发小厮出去找寻,过午方回,却是在个通了解家里吃酒醉了。

罗氏便将崔印的话说了,崔承听罢,呆若木鸡,脸色难看。

罗氏也知他不舍顾芍,便安抚道:“我跟你父亲都是这个意思,只是老太太那边儿难办,还得你自己去求一求主人;请享用我吧。”

崔承肃然道:“昨儿听说太子叫了父亲过去,难道这也是太子的意思?”

罗氏见他知道了,便也不瞒:“正是太子跟太子妃这般交代,我跟你父亲也才……”

崔承不等说完,起身便去。罗氏叫了两声,早走的远了。

罗氏见崔承如此,心中发闷,又加昨夜受了惊恐,精神倦怠,便打发了丫头们,想要再歇一歇。

不料才去了外裳徐徐来至床边,无意却见屏风后影子晃动。

罗氏呆了呆,心中发虚,定睛复看,竟见屏风的缝隙里透着一只眼!

罗氏待要大叫,却惊悸住了,一口气噎在喉咙里。

只见那道雪白的影子晃了晃,从屏风旁露出半边身子,空空荡荡的白衫,竟不着地,披散的发间嘴角微动,嘶嘶有声,竟正是昨夜那鬼!

罗氏张了张口,眼睛翻白,往后倒下!

再度醒来之时,已经黄昏,罗氏模模糊糊睁开双眼,慢慢看清眼前之人,顿时起身紧紧抱住:“陶然!”

原来这近身守着她的,竟是季陶然,今日因来探望,正好儿赶上罗氏晕厥,季陶然不知究竟,忽地又见姨母抱着痛哭,更觉惊啧。

顷刻,罗氏定神,先看了看周遭,才问:“你如何在这里?”

季陶然便把来探望之意说明,又道:“姨母是怎地了,好端端如何晕厥?问丫头们,她们竟都不知,莫非是近来有失调养?”

罗氏见贴身的丫头在场,便问道:“先前你们可看见过我房中有什么别的人?”

众丫头都诧异摇头,尽数否认。

罗氏心惊乏力,叫她们都退了。

季陶然早听出蹊跷,因问道:“姨母,可是有事?”

罗氏将昨夜到今日的情形略略回想,便把所见所感同季陶然一一说了。

季陶然甚是愕然,默默地看着罗氏,半晌无言。

罗氏苦笑:“你可也觉着姨母失心疯了?”

季陶然到底是刑部之人,不知见过多少匪夷所思之事,因道:“昨儿晚上若说是幻觉,倒还使得,如何大白天也见鬼影?只是先前我来到的时候,丫头们都并无异状,可见都未见到那鬼影,姨母莫要着急,若真是鬼,倒也无可奈何,最怕有人装神弄鬼,但只要是有人所为,必会留下踪迹,待我细看一看。”

罗氏见他缓缓道来,略微心安:“我……虽也怀疑,可若真的是人,又怎会在这屋子里来无影去无踪的,另外,还有一件事……”

季陶然问何事,罗氏深吸一口气,握着他的手道:“你知道,我是在你姨夫的原配去后才来到的,但是听她们说起谢氏来,却也略略知道她的形容相貌,昨儿晚上……跟今日出现的那鬼影,我看着、竟、竟就是她!”

第531章 番外

且说季陶然听了罗氏的话,悚然心惊;勉强安抚两句;便自起身在屋内查探情形。

他转到罗氏所指的屏风之前,仔仔细细看了一回,见乃是一面檀木雕刻的花鸟屏风,并无异样;因转到旁侧复打量'HP;VH' 解谜游戏。

根据丫头们所言,先前罗氏晕厥之后;门边的丫头听见“噗通”声响,即刻便跑了进来;却只见罗氏跌在地上;屋内并无其他人影。

季陶然心想:倘若真的是有人图谋不轨;这仓促间又如何藏身;又或者是丫头们忙着救护罗氏,竟忽略别处;也是有的。

但罗氏的大房乃是独立院落;且上下使唤的丫头仆妇们,单这院子里就足有二三十人;若真的是有人暗怀叵测;要从大门厮混进内容易,瞒过这许多眼目却是难的。

季陶然心中忖度,在屏风之后打量半晌,——他毕竟是个久经刑案的人,眼神明利,心细敏锐,略站了会儿,便发现一点异样。

季陶然虽察觉端倪,却不言语,也并未声张,只悄悄收拾了,便出来对罗氏道:“姨母不必忧虑,此事多半有人作祟,只不过我不擅此道,要请个能耐的人过来才使得。”

罗氏被吓了两次,心惊神悸,因季陶然在,才似有个主心骨,忙问道:“要请何人?”

又皱眉叮嘱道:“只是不要往外张扬出去,恐怕别人听了,更传出许多风言风语,何况……倘若被有心人听说,又跟阿鬟……跟太子妃牵扯起来,岂不是我的不是了?”

季陶然点头:“姨母放心,我领会得,我请的这人,你也是认得的,是个最可靠不过的。”

你当季陶然要请的人是谁?果然并非别人,正是白清辉。

因罗氏乃是至亲,又牵扯云鬟之情,季陶然便匆匆来至大理寺,亲同清辉把在崔府的怪事说知。

季陶然说罢,举手入怀,掏出一方帕子,打开来后,却见里头竟是一根极长的发丝。

清辉道:“这就是你在屏风后发现之物?又有什么奇特之处?”

原来当时季陶然于屏风后细查了一番,便在屏风缝隙中看到这一根长发。

季陶然悄然收起,此刻见清辉问,道:“怪道你不知,其实人有不同,这头发却也各自不同。我细看过姨母跟屋内伺候的丫头们,上下一应都擦着头油,因用的头油种类不一,气息跟光泽也都有细微差异。但是这一根头发上干干净净,而且根据这发质来看,也不似是从活人身上扯落下来的。”

纵然清辉是个性定之人,却也禁不住蹙眉:“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

季陶然道:“你误会了,这不是恫吓的话,比如我现下从你我身上硬扯一根头发下来,发尾会带有一点发根,这便是鲜活的,但是这个不同……”他琢磨了会儿,道:“这是一根旧发,而且……断口如此整齐,这是被人剪落的。”

清辉方明白他的意思,道:“我不肯轻信那些鬼神之说,又不至于有谁无端剪落这样长的头发。所以按照你的话来推测,这应该是有人装神弄鬼,恐吓夫人?”

季陶然点头:“但若是真,这人能来无影去无踪,瞒过院落上下人等,却着实叫人惊心了。”

清辉道:“的确叫人惊心,毕竟……没什么比得上‘内鬼’更吓人的了。”

两人商议片刻,却见时候不早,但因事不宜迟,清辉便更换了常服,同季陶然双双又往侯府而来,就只当做是寻常探视而已小妾不乖:逃妾难逑。

不料来至罗氏院落,却见有个意外之人也赫然在座,竟正是顾芍。

原来先前顾芍在老太太那边儿说话,后听说罗氏身上不妥,便过来探望。

顾芍见白清辉来到,因是亲戚,也不必退避,反落落大方行了个礼。

略寒暄几句,顾芍道:“我来了好一会儿,老太太那边儿想必着急了,奶奶没事儿就罢了,且好生保养,我明儿再来看望。”说着又向白清辉跟季陶然施礼之后,便徐步出门自去了。

季陶然多问了句:“如何她说明儿还来?”

罗氏道:“你有所不知,因顾姑娘很得老夫人的意,故而时常留她下来陪着说话解闷,有时候住个两三日,有时候四五日。”

季陶然因近来事忙,也不常往这府里来,故而竟不知情。

听罗氏说了,才点头道:“怪不得我近来听闻两府里好似有个欲结姻亲的意思……”

罗氏闻言,不由苦笑。

清辉从旁看着,问道:“如何不见承儿?”

罗氏正心中一团苦水,当下就把赵黼跟云鬟不喜这门亲事,然而崔承一时接受不了,竟自跑的没了踪影之事说了一遍。

清辉听是赵黼跟云鬟的意思,心中滋味难明,便不再插嘴,只敛神同罗氏低低说了几句。

罗氏领会,便把两个贴身的大丫头和素来的心腹嬷嬷唤来,按照清辉交代,也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通。

当即众人领命出门,先悄无声息地将院门关了,然后那嬷嬷领着几个小丫头,只说是夫人丢了一样东西,便从各房内一一翻检过去。

原来清辉跟季陶然商议,此事必然是罗氏身边儿内鬼所为,既然能留下那根头发,必然还有别的痕迹可寻,因此就叫人细细地翻查底下丫头婆子们住处。

可惜季陶然跟清辉身份之故,不得跟随,只站在廊下,做看笼中鸟儿的,一边留心听着屋内动静。

殊不知竟果然找出了异样,竟在一间房中的箱子里搜出了一顶说募俜ⅰ�

那领头的嬷嬷因得了吩咐,留意的便是这个,当下兴冲冲拿了出来给季陶然过目。

季陶然把那假发上的发丝辨了辨,对清辉点了点头。

季陶然便问道:“这是哪里搜出来的?”

嬷嬷道:“是伺候奶奶的丫头碧纹箱子里的。”又道:“这小蹄子,先前还在,方才找她就不见了,敢自是知道事发,所以藏起来了?”

清辉皱眉,便对婆子道:“这碧纹丫头不在院子里?”

嬷嬷道:“不在。”

清辉道:“既如此,快开门,悄悄地派人出去找一找PK小妾我做妃。”

嬷嬷会意,果然叫人开了院门,便出外找寻碧纹丫头,谁知道找遍了整个府中,竟不见人。

嬷嬷回来报说,罗氏也觉诧异,思忖道:“好端端地一个人,怎么竟不见了,难道是躲在什么地方不敢露面?”

因见夜幕将临,又不能大张旗鼓去找,便觉为难。

正此刻,崔印回来,因问道:“如何我听他们说你在找一个丫头?”

罗氏想到“谢氏鬼魂”一节,甚是难以开口。

季陶然将崔印拉住,便道:“暂且是怀疑有个丫头假扮鬼魂来惊吓姨母,她房中搜出了一顶假发,偏如今这丫头不见了。”

季陶然却也明白罗氏的忌惮,且又涉及云鬟,便只说鬼魂,却省去了“类似谢氏”这一节。

崔印吃了一惊,恐节外生枝,便叫了心腹小厮去各门上问明,却都答复说不曾看见有丫头随意出入。

清辉同季陶然见时候不早,便暂且告辞,临行又叮嘱罗氏夜间仍需留意。

两人沿着廊下往外而行,正夕照微红,越墙曳影而来,看着就如墙壁上涂了层淡淡地凄然血色。

清辉望着那血色残阳,心中竟莫名地升起一丝不祥之感。

两人出了侯府,季陶然便道:“难道这装神弄鬼之人,便是碧纹丫头?不过如此倒是说的通,她的卧房就在姨母的房侧,她又熟知大房内的路径以及容易藏身之处,若是要悄然避开众人眼目行事,却是最便宜不过的。”

清辉问道:“若是她所为,却是为了什么?”

季陶然道:“咱们虽然未曾把详细同院内的人说明,但昨夜姑母叫有鬼,今日又被吓晕了,再加上搜出这假发,底下的人自然有些猜测,我隐约听那些人说,这碧纹丫头有几分姿色,素来眼高,曾有一次想要爬姨夫的床,被姨母骂了几句。想必是因此得罪了?”

清辉仍是疑虑重重。

两人各自上马,季陶然却又想起崔承跟顾芍的事来,因问清辉道:“有些怪,为何太子跟阿鬟不愿意结这门亲?”

清辉淡淡道:“你若想知道,去问太子妃岂不最快?不过我如何见你近来似乎有意疏远似的?自她大婚后,你便不曾去见?”

季陶然见问,干笑了声,低下头去。

清辉见他显然似有个难言之隐的模样,便不再追问了。

原本季陶然以为追出了一个碧纹,是夜崔侯府又自会戒备,当然无事,谁知次日一早儿,便有侯府的人来催请。

季陶然不知如何,忙整衣出门,却正遇见清辉来寻他,见他神情慌张,清辉淡声问道:“可是侯府又出了事?”

季陶然惊问:“你如何知道?”

清辉道:“不必说了,去看了就知。”

顷刻来至侯府,崔印听闻,亲自迎了入内,却见罗氏躺在榻上,脸色发青,已经透出些奄奄一息之色了非礼勿扰I我的坏老公。

季陶然骇然:“这是怎么了,昨儿明明已经大有起色?”

崔印焦心如焚:“我也不知是如何了,昨夜我从书房回来,就见她坐在桌边儿,有些神不守舍之意,后劝她歇息,竟没来由冒出一句,说什么‘我已经命不久矣’……我再问究竟,她却不肯说,只是流泪,所以才赶着叫人请你们过来。”

清辉道:“伺候的丫头们难道都不知详细?”

崔印摇头。

清辉想了会儿道:“昨儿可有什么异样?或者……有无其他人来过?”

崔印怔了怔:“昨晚我回来时,听丫头说顾家小姐先前来坐了一会子……”

清辉拧眉沉默。季陶然道:“难道跟她有关?”

谁知身后罗氏气若游丝道:“不……此事、跟顾小姐不相干。”

崔印跟季陶然一左一右来至榻前,崔印亲自扶起罗氏:“你有什么话不便跟我说的?如今陶然跟白少卿在,你却同他们说就是了。无缘无故病的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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