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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宇澄-在天堂边疯长-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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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我笑了,笑得气都喘不过来。小雪是我的谁,我凭什么为她哭,还为她一连两次地哭,我是傻B吗我。等我像疯子一样哭哭笑笑满足了以后,T恤上我和她昨晚的眼泪已经缠绵在一处了。于是我突然做了一个决定,我决定了小雪是我的谁。
  我到洗手间去洗了个脸,对着镜子浅笑一下,觉得尚有些人模人样,于是到房间的角落里找齐了零件和电板把手机拼起来,打电话给小雪说,你在哪里?我想见到你。
  掐掉电话的时候我头脑中唯一的想法是,真的,买手机一定要买诺基亚。
  很久以后当我和小雪在一起相恋时,我已经忘了那天我们见了面到底说了点什么,只记得两人手牵着手躺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周围再也没有什么眼泪和伤痛,再也没有天杀的武凯,只有虫鸣和西湖的水声,还有四处绕着的风。我知道从那天起,她就是我要爱护的人,再也没有谁能越过我去伤害她,欺骗她。
  缘,有时候就像是一个圆,从哪里开始,就到哪里结束,我兜兜转转了那么多年又回到了起点,结果还是和小雪走到了一起。  我一直到傍晚才回来,到公寓的时候,我看到花婷又一次缩在了门口。
  我才想起来今天本来答应了要陪她去劳教所看她爸的,结果出了小雪这么一件事竟然完全忘了。我只觉得深深地内疚。我又突然想起了撞车住院的那些日子,那时候每天花婷都会在滨江公寓里煮了瘦肉粥带来给我吃。我看着她匆匆地坐一小时公交车来,放下东西后照例为我冲一杯果珍,然后又匆匆地再坐一小时车回去,从来不问多余的话。她冲的果珍味道总是恰到好处,不淡不腻,最温暖。而那时候,我却和小雪正谈得情投意合。
  我觉得我欠她实在太多了。
  我问花婷房里有人为什么不进去等老喜欢缩在外面。然后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花婷说,我要见的人是你不是他们。你今天没有来,最好给我一个恰当的理由,否则我会掐死你的。
  我说,今天是我的错,你实在应该掐死我,我实在没有理由,要有也只有原因。
  原因只有一个,花婷很安静地听我说完,没有掐我。我没告诉她小雪和武凯的事,我只对她说,我和小雪恋爱了。
  然后我用格外坚定的眼神看着花婷,其实我心里是无限无限的内疚和软弱,我内疚不单是为了今天放她鸽子,还为了昨天那一个不负责任的拥抱。既然不能给她幸福,又何必给她希望,那只会带来遗憾,最终却只是种伤害。
  花婷良久没有说话,刹那间如同一束寂美的冰花。最后她突然又从挎包里拿出一条厚厚的围巾,把我轻轻地套住了,我从来不知道她的动作会如此温柔。她用颤抖的声音对我说,她说这是和手套一起织的,本来想一起给你,但是手套先完成了就先给你,总可以先一天让你御寒。花婷说话的时候望着我,瞳仁里却是一种明艳的哀伤。
  突然间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的眼里噙满了泪水,我不知道为什么命运安排那些眼泪在这两天持续地泛滥。我看着花婷的脸晃啊晃的,晃成了一片缥缈的忧伤,在冷冷的空气里缭绕,在我的周围缠绵。
  同样的情景再次出现,花婷还是用那个单薄的背影渐行渐远,但是这一次,我却再也没有力气追上去了,再也没有理由伤害她了。我花了很大力气忍住了不哭,但是眼泪却一滴滴的全掉在了围巾上,围巾应该是很暖的,但是我却感觉那么冷,我看着那些针织绵密的毛线,把我的心割成一片一片,飘到了海角天涯。  小雪受辱的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知道,有些事,还是随时间去暗杀吧。
  我们在一起之后我每天都笑,每天的笑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在小雪的面前。在她背后我不笑。
  在她背后我只做两件事,一是寻找武凯并消灭武凯。二是寻找小雨并联合小雨围剿武凯。可是我不但找不到武凯,也找不到小雨。小雪说她哥哥已经八个多月没回过家了都不知道他是不是还留在杭州。但我相信这个幼时的死党总有一天会出现,我们总有一天会重聚,因为我爱上了他的妹妹。
  我爱上他妹妹之后当然有人会开心,如橙子,如老江,但也同样会有人伤心,如花婷,如仲杰。花婷的伤心已经用她走时的背影,用她留下的围巾诠释得晶莹剔透了。但仲杰的伤心很隐忍,他不想让我知道,但是我知道。
  我知道仲杰喜欢小雪,他却什么也不提什么也不问,只是说了一句话,他说老大我早猜到你们会恋爱了,我真替你们高兴。可我知道他不高兴,一连好几天他都喝得很晚被布奇零零碎碎地寻回来。我看着他这个样子,我也很心疼。看到自己喜欢的女人从一个男人转到另一个男人手里,这样的过程对他是有些残忍的,何况我是他最好的兄弟。
  仲杰第六次深夜未归是我出去找他回来的,因为布奇约了大飞和女孩子开房去了,布奇出门的时候告诉我说,仲杰喝醉了就最喜欢躺在一个五星级酒店门口的花圃里睡觉,可以看到酒店前的名车,可以看到高架桥,可以看到对面中学养眼的女生,到那边去找他,八成跑不了人。果然,仲杰曲起一条腿仰天躺在花圃里面休息,我走近去借着辉煌的酒店灯火俯视他,却看到他的五官被打得稀烂,血把周围的小草润得很鲜艳,他静静地躺着不出声。我问他疼吗?他摇摇头说,不疼,要是疼的话我早就喊出来了。
  回到公寓我给他清洗伤口的时候他才凄厉地喊出来,他说我操他妈的一帮杂种我明天就带家伙去废了他们。我心疼地问,他们为什么打你打得血肉模糊的。他说,青年会的一个部长。那个狗屁部长的弟弟被人打残了,会里的兄弟看到下手的人和我在一起,部长要我把人招出来给他弟弟报仇。他妈的,我怎么知道是谁啊。我就说他妈的没这件事哪个混蛋瞎说的。我随手把那个瞎说的混蛋揍了一顿。然后我们部长说我吃里扒外要执行帮规,叫手下围攻我。杂碎!仗人多摆威风,单挑我要他跪下。
  仲杰一边说一边叫疼。我说那你为什么不赶紧回来,大冷天受了伤还幕天席地躺花圃里干啥引蜜蜂啊。仲杰说,我怕那些杂碎跟踪我。于是我知道了,我说你是不是怀疑打部长他弟弟的人是我和布奇,你怕我们被连累。仲杰点点头说,你我倒不怕,我知道你不会乱来,我怕是布奇下的手,他一个外国人无依无靠的要是被会里的那帮杂碎盯上了,实在是被打死都没家人帮着收尸。
  我说别太担心了,这里毕竟不是香港和台湾,事情没那么严重。然后我叫仲杰暂且忍耐,现在去动那个部长无异以卵击石。仲杰用肿得稀烂的眼睛怒气冲冲朝我眨一眨,那你说怎么办,我在云南谁敢这么把我猪一样围住了群殴,忍气吞声我不会。我说,那不叫忍气吞声,叫能屈能伸,你首要任务不是报仇,是往上爬,自己也弄个部长做跟他分庭抗礼。然后我一拍他的肩说,那家伙武功一定不如你,到时候平起平坐了你爱怎么整就能怎么整。仲杰听了沉默下来,我看见他布满血丝的眼里闪烁着憧憬和惬意。
  仲杰在青年会奋发的时候老江出了点事,用老江的话来说没什么大不了,不就离个婚吗。当时我们听得都挺钦佩,果然是条汉子。结果私下里老江找我的时候眼睛红红的,我看他这几天闹得脸都有些尖了。
  老江说,秦沐,你知道林娟儿那个女人,她以前就离过婚,现在又要离婚,好像离婚和做个面膜一样方便。其实我倒是没什么,她要走走好了,也省得成天怨我不会赚钱,走了耳根清净,她不提出来我还提呢,那种日子是没法过的。你小子别在那边傻笑,我是真不在乎她走你别以为我江睿彬堂堂八尺男儿会放不下一个女人。
  我忙说,好,我不笑,你继续说。老江抽了口烟,又道:其实你根本不明白,我是担心儿子。你知道她怎么威胁我,她说要把儿子三万块卖给我,我要不付钱她就把儿子带走。她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世上焉有此理啊。你又笑你笑个屁啊,我是把你当自己人才告诉你……儿子我也有份什么叫卖给我,我当初怎么就没看清楚她的德行。老江有些知识分子的无可奈何了,默默抽了几口烟,然后问我,秦沐,我到底要不要付钱?  要不是怕他发飙我笑得肚肠都要断掉了,这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我说老江,别理她,儿子是法院判的,她说了不算。老江叹了口气,你懂什么,要真法院说了算就没事了。我早摸清她的脾气了,一定要财产不要儿子,这人潇洒着呢。问题是就算儿子判给我,我要不额外付她三万,她说过要带走就一定会带走,难道我去告她啊?
  我说那就去告啊。老江摇头道:这点她反过来摸透我了,我怎么会去告她呢。
  当初对范子静说哥哥我支持你弄到老江妻离子散的时候也不过个把月,我就怀疑这句话是不是应验了,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老江和老婆闹离婚的时候基本上连家都不想回,好多次就在美院办公室过夜。他说办公室有电脑有空调有咖啡小资情调多惬意,要不是有个儿子在家,干脆就死在外面永不回去了。于是范子静乐得头晕眼花,成天一放学就往美院杀过来,有时候往超市杀过去,买些山珍海味转眼又往美院杀回来,等其他教职员一走就搁办公室架起火锅给老江煮东西。
  老江是个弱智也该知道了范子静对他有意思。但正寂寞呢就由着她了,还道貌岸然背地里和我说了句:就是有点对不住橙子。
  我知道他这个意思是让我别多事,他自有解决的办法。我常常想解决的办法应该只有两个,一是让苗剑知道了和他大打出手,二是让橙子知道了把他撂倒在火锅面前一顿乱脚踢死。老江虽然有布奇一米九的身高,但是真的,连橙子都打不过,文人就是不会打架。我见过的文人里面只有仲杰会打,还打得特别凶,我想大约他是个异数。他在青年会打打杀杀的时候还忘不了写小说,把江湖上的事记录下来。
  就这样范子静瞒着橙子与老江开始了一段危险而平静的生活。  傍晚张子儒从浙大过来找我,说跟人约了一场球赛缺人。我说我不会打球,张子儒说,老大,我知道你不会打球,但你会打人吧,会打人就成。
  我说要打架谁他妈打得过你这怪兽,还拖我去碍事干啥。张子儒说,老大不瞒你说,我们学校最近有支球队他妈的超级没球品,输了球就打人,我队里的几个人都不会打架,我一个人不好动手,我想奶奶个熊当年我们高中的时候和郑屠他们四人帮谁敢动我们,一动就是个死。现在进了大学,浙大都是好学生,我实在孤掌难鸣,这回你一定要挺我。我不打算赢球,就想揍人。
  我了解情况以后说揍人好说,你知道仲杰布奇都是杀人机器,再让仲杰从青年会带批人马过来呐喊助威,到时候一拥而上踩也踩死他们。
  我这么一口答应张子儒并非只因为他是我死党,另一个原因是花婷。我还记得当年圣诞节晚上我对花婷说喜欢她的时候,张子儒站在我后面脸上是什么死相。最后花婷换了座位,我就也没有解释,张子儒也没有再问,这就是我们打架打出来的友情。但是我毕竟是内疚的,我曾经答应过张子儒对花婷没想法还答应帮他摆平她,而我前几天却还抱了花婷。有时候想起来实在不够哥们儿,对苗剑对张子儒都是,好像自己超级重色轻友。
  所以我很努力地说服仲杰和布奇打这场球赛。
  仲杰说好,我带几个弟兄去。
  可是那天他带了十几个弟兄,把两支球队包围起来,张子儒看对方五张脸一律有些发青笑得屁都出来了。对方有个老大长得和张子儒一样健壮如牛,张子儒告诉我他叫泰山,我一看到泰山火就上来了。我对张子儒说你们浙大还真是什么飞禽走兽都有,你知道这个泰山是谁吗,他就是那次在西湖边调戏范子静的杂碎。这话一出来张子儒愣了一下,然后对泰山说,你他妈活得郁闷是不是,调戏我妹子。今天除非你赢球,不然别想竖着走出这个场子。
  张子儒的想法我知道,他打算一开场就撂倒几个,把其他人先摆平了再收拾那个大的,让他们没有赢球的机会。我和张子儒有三年的战斗经验因此格外心领神会,立马锁定一个比较容易上手的盯着了。结果一开场还没来得及冲上去,布奇懒洋洋一抛就是一个三分。他说,老子个子不是白长的!
  旁人看一个全身是毛的老外口口声声说老子,都一阵哄笑。布奇最近很爱说老子,是被大飞教的。大飞还教他说,出去和女孩子鬼混叫“泡妞”。于是布奇最近就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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