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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过后,这几日京城天空总算晴朗起来。大街上的人多了许多,即使不买东西,也到处逛逛。大概都是因为在家里沤得太久,跑出来散散身上的霉气。我带着侍卫们干脆去了田家,一是想跟他们说下自鸣钟的事情,二来呢,看下他们那有没有什么来钱快的活儿。
走在路上,我想起方才的事忍不住觉得好笑。当徐家MM指着我的时候,徐光启脸色变得煞白。好在他没有什么心脏病,高血压之类的问题,在愣了一秒后,徐光启不停的给我请罪。没想到,小丫头却说了句差点让他晕倒的话:
“你一点都不像昏君啊,为什么爷爷这么怕你?”
呃,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只好无奈的笑了笑走了。
徐光启这么老实规矩,按理来说,徐家的家教应该不错才对。不想给徐光启养出一个这么具有叛逆性的孙女,真是够他消受的了。不,应该是到时他家孙女婿有得受了!
走到田家门口,我左右打量了一下,果然建得奢华,高墙院落的围了大半条街,隔墙望去,只见里面厅殿楼阁峥嵘轩峻,花草树木郁郁葱葱。门口蹲着的两座石头狮子威武非凡,守着三间兽头大门。正门紧闭,上面悬挂着田府两个烫金大字,两边角门各有四五个小厮应门。
方正华躬身道:“主子,要不要奴才去通报一下?”
我点头应了,免得又多生事端。方正华走到角门,跟田府的小厮说了几句,就跟着往里边去了。过不多时,田府正门大开,田弘遇率领本家众子侄迎了出来。
因为是微服来访,方正华早作交代,田弘遇他们将我迎进府内才三呼万岁。我一把扶起田弘遇道:
“朕今日来,非为国事,只是随便走走!”
“是,是!”田弘遇见皇上态度温和,提起的心又回到肚子里去了。
我来这自然有我的目的,当下跟他们也不客套,我问道:“田爱卿,最近辽东那边的生意如何?”
“回皇上,生意属于稳中有升,臣派出的船队跟女真鞑子交换皮毛,人参,药材后,再拿回大明出售,跟朝鲜那边也是如此。皇上明令不让做的,微臣一点都没沾。今年的利润,微臣迟些时候便送到内库。”
我点了点头道:“嗯,那女真人那边现在怎样?”
田弘遇支吾了一下道:“回皇上,辽东船队的事现由微臣的大儿子打理,他知道得比微臣详细些,臣这就让他进来回话。”
“好吧!”
进来的田怀彝长得也算一表人才,只不过没有了读书人的文气,眼中倒有商人的精明之色。他行了礼,便回道:
“回皇上,如今女真人已不让我等进入内地设商埠,而是在盖州统一交付。臣虽没有到沈阳一带见过,但听盖州的百姓,兵丁所言,如今女真人制下的辽东也是穷苦不堪。虽虏兵从我大明掳走不少米粮,但女真人伤亡过多,又抽调汉民,使得耕田百姓锐减。敌酋曾派人过来传话,让臣运粮食过辽东交换,臣拒绝了。”
“可有女真人出兵的消息?”
“臣不曾听闻!”
可以说没有什么坏消息吧,既然辽东那边的贸易没有什么问题我就放心下来搞我的敛财计划了。现在田家可以说是江北一带最大的商铺连锁店了,虽然才冒出来三年,但皇商的身份已经不是寻常的老字号可以比拟的。整个大明,也只有江南跟郑家联系密切的商行才可以与之相提并论。我要做的事情得要靠他们才行。
“你们做得不错,朕这几日心血来潮,想在你们的店铺里卖点东西。”
“皇上请说!”田家两父子都疑惑的对视了一下,难道皇上要把宫里的东西拿出来卖?
我想了好一会,才用最通俗易懂的话跟他们解释清楚怎样发行彩票!田弘遇是没那份觉悟,讲了半天他都是在劝谏我说,“五文钱换五百两白银,那不是要亏损?皇上慎重啊!”
我看旁边的田怀彝没有出声,看来我的大舅子有商人的头脑。我便道:
“怀彝,你有什么看法?”
田怀彝若有所思道:“皇上所言,真是发前人所未发,臣觉得这彩票可以卖,不过就是这彩票抽中的数字要让买的人信服,不如将卖后再抽奖放在卖前抽了,然后放入宝盒密封。等到了开奖那日再行开启。
这宝盒也不能放在臣这……“
说着他顿了一顿又道:“可以在最繁华的东街大栅栏空旷处,建座三十六尺牌坊,将宝盒吊在下边,上面成庭阁状也遮风挡雨。然后委托京中的威武镖局作保看守,待到开奖之日,由臣店铺之人当场取下开出。则百姓也无二话可讲!”
我差点就石化了,没有想到在明朝发行彩票要这么麻烦。我还没开口,田怀彝又说了:
“皇上,这彩票中还有一件难办之事,若按皇上的意思,不需登记姓名,这样虽方便买卖,但也容易让人伪造彩票。若是能在纸张,印记上让人无法模仿就好了。”
这田怀彝的话,让我感觉到一点什么思路,但我一时抓不住那模糊的感觉。看到田怀彝这么上手彩票的事情,便知我是没有找错人。
“怀彝,这个防人伪造你倒不必多想,只要店铺里存有底根,对奖的时候只要按照票号,一一核对不就可以了。”
“皇上所言极是!”田怀彝一想通这点,霍然整顺了彩票发放的整个流程。“臣这就按照皇上的旨意去筹办,在一个月后,应当就可以发行。何时获利,现在不敢妄下决断,但臣保证可以赚钱。”
听到田怀彝这么说,我心里不禁得意起来。彩票这东西,概率这么低,只要田家卖个好的开头,然后再推广到大明其他各地,用明刊留一块小地方来昭示中奖号码。那买的人就多到海去了,这五文钱虽少,人多了可也是一笔横财。
于是我又将彩票开始发行如何运作,如何广而告之等事项又跟田怀彝说了一阵。我只是稍微用了点现代炒作手段,田怀彝已是目瞪口呆了。
“记住,第一次开奖不要想着赚钱,你自己知道号码,怎么也要变出几个中大奖的人!没有的话,不用朕教你也该知道怎么办了!中奖后,百姓的热情高涨,下次就有得赚了。”
“微臣记住了!”
我见田怀彝已经明白,时候也不早便要回去了。出了门我想起自鸣钟的事,回身道:“朕已经让人开始制作自鸣钟,这玩意虽算不得什么,但现在卖价千两。到时做出来了,就会让人拿到你这来。这跟彩票的事情一起做帐,不要跟其他的帐目记混了,到时慧妃可是要查账的。”
“微臣记下了,微臣不敢!”田怀彝连声应着。
待皇上一走,整个田府的热闹了。皇上降临这是何等尊荣,就连皇后娘家都还没有过。田弘遇是笑得见牙不见眼,今日大儿子也算露了一把,没有让田家在皇上面前丢丑。而且皇上走前,看上去心情不错。他田家的圣眷自然会延续不衰了。
此时田家的生意都已经教由田怀彝打理,田弘遇只是挂个名头。虽然亲朋好友知道后都来田府道贺,但田怀彝不敢大意,第二天便马上召集人手,打桩建坊,四处贴告示,刻印彩票等等都忙活起来。田家毕竟在京城中引人注意,一时间满京城的人都知道田国舅家要搞一个什么彩票——用五文钱可以博取五百两白银!现在每日不少人都在打听彩票的内幕,街头巷尾也把议罪银的事情丢在一边了,都在说这个彩票。
听了王承恩的回报,我不由又夸奖一下自己太聪明了。居然放了一个烟雾弹,然后再悄无人息的把议罪银制度推出去。
根据我的意见,几个内阁大臣拿了我的议罪银制度的初稿回去商议,终于拿出了一个章程回来。他们将交纳议罪银的地方设在各省会的按察使府衙,由刑部派人办理,银子则随赋税一起解押进京。然后根据各项不同的罪责分为十级不等,按级别交钱。重犯则严惩加倍,屡犯则按大明律法处置。同时又列了几钟罪名是不许交银赎罪的。
我看了一下还算挺全面的,郑三俊虽然反对,但第二次召见的时候也没有再出声了。于是我就拿着这份修改好的议罪银折,准备早朝象征性的商议后,就正式实施。
不过我好像太低估了明朝文人的固执跟呆气。
第二天早朝的时候,我刚将议罪银的折发下去给大臣们没多久,就有一批官员跪下,为首的赫然是郑以伟跟钱象坤两个!当初我说官员们知道我的议罪银制度会佩服得五体投地,这话看来说对了一半,他们是五体投地了,不过是跪下来反对的。
“皇上,大明立国,太祖制《皇明祖训》,《御制大诰》以德安天下,以刑为辅,方传下大明万世基业。祖宗立律法数百年未曾有变,凡犯法者唯有严惩方能遏制。自古大凶大恶之奸顽,都付以严刑峻法。昔大秦因刑罚严厉,方能进退如一,将士用命而一统六国。大平之世,以此为警戒,方能使宇内廓清歹人。今皇上欲行此法,良善贫穷之人便受其害,不法之人交纳钱财又可为恶。今臣与朝臣三十八人联名上折,请皇上慎之!”
说着就递出了袖中的奏折,方正华见状,连忙把他手中的奏折递了上来。我摊开一看,里边讲了不少议罪银的弊端,说来说去,他们都认为朝廷言利,有碍圣人教化,有辱斯文!奏折后边有他们一干人员的签名,里边居然有衍圣公孔廕植,亚圣孟闻玉,宗圣曾泰东,复圣颜绍绪等一批文坛精神领袖。
“你们还是先看看朕的《议罪银折》再说,朕已经在里边解决了你们提出了种种弊端。”
我方说完,钱象坤就接着道:“皇上,议罪银此法实在骇人,先朝各代来都未曾听过!若能同样有教化之道,前代先贤们为何不用?臣不敢苟同此敛财之法。”
面对老顽固,我的耐性磨得还剩下一点:“你们是大明朝臣,应该最了解大明财政收入。历来朝廷缺钱,你们解决的方案不过是加税。加税的后果还用朕来说嘛?朕今日要用议罪银敛财,又非为皇室挥霍。你们各个反对,那你们拿出法子来给大明增添收入。”
郑以伟有过原先劝谏的经验,勇不畏死的来逆我龙鳞:“皇上,这议罪银虽能解一时之困,但流毒深远,无异于饮鸩解渴。所谓饿死是小,失节是大。大明不能以缺钱而放弃德治教化,臣虽无力增加岁收,但也不能让皇上走入歧途!”
我给他气得不行,喝道:“歧途?你知道什么是歧途?难道其他大臣的学识会低于你嘛?!”
郑以伟越发来劲了,他又道:“皇上这么说,臣今日还要弹劾内阁大臣,一劾他们无力增加岁收,出此庸法引皇上入歧途。二劾内阁大臣毫无主见,阿附皇上惟命是从,未尽劝谏职责!”
郑以伟说得慷慨激昂,把大殿内的百官都吓了一跳。我知道郑以伟是因为上次会盟林丹汗的事让他出了彩,现在越发瞪鼻子上脸了。好在六部大臣都没有加入,这让我心定了不少。今日之事,不能靠皇权强压下去。否则以后皇上跟文官就要离心离德了。我得冷静下来想想怎么解决,实在不行,今日就退一步,等私下把其他人搞定了再说。
我打定主意正待出声,这时只见温体仁走出班列。
“回皇上,微臣今日听了郑大人的高见,不外乎是议罪银无先例,不利教化罢了!”
郑以伟哼道:“那温大人又有什么高见?”
温体仁并不接他的口继续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大明财政不足,已有几十年之久,众位不思如何解决,却要反对皇上的措施,这可是臣子做的事情?皇上,对于议罪银,微臣以为是可行的!”
难得现在有人出来帮手,我赞赏道:“那温爱卿就告诉他们,如何可行!”
“老臣遵旨!”温体仁抬高声音道:“议罪银其实质就是以财来抵罪,换取犯人以身受刑。历代难道就没有过嘛?从汉到今,各朝都有输栗代罪,难道粮食就不是钱财嘛?这是有前例的!大明富户少而贫者多,京师做帮工一日,也不过五十文制钱,百姓谁不心疼钱财!是否用银由犯人家决定,但都有惩戒之用。对于富家子弟,再犯则重罚,屡犯则不需赎罪!这都体现皇上并非一味姑息有钱人家,何况大恶之人不在此列。”
大殿内的官员一边听,一边思考他的话语。温体仁换了口气又道:“各位同仁,皇上要增加岁收,所用何处呢?皇上登基五年,每年从内库拨出银子补贴边关。难道内库银子会无穷尽呼?想想,边关战事浴血为国,用身家性命保大明平安,难道他们用命换来的粮饷,我们不该给他们嘛?不可否认,议罪银或有些许瑕疵,但两权相害,取其轻罢了!皇上在折中也说,此法不过暂行,待财政好转便行废除。若无更好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