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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朕看你是劳累着了,以后自己多注意休息,有什么事情交给下边人做。你也是朕从潜邸带出来的,好好容养着,有什么难处就跟朕说!”
曹化淳不禁眼角湿润,感激道:“奴才谢过皇上挂怀!奴才命贱停不下来,能给皇上办差就是最大的福份!”
“嗯,”我拍了拍马脖子,许久没骑马,还很是怀念驰骋的感觉,便踩着马镫跨到马背上。
感觉不错!
我正要叫曹化淳放开缰绳,只见他张着嘴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要跟朕说什么?”
“啊,”曹化淳陡然惊觉过来。“皇上恕罪,奴才走神了。奴才是要提醒皇上骑马小心点!”
我呵呵一笑道:“你放心好了,朕又不是第一次骑马,你在这里等好了,朕跑一圈再过来。”说着便策马向前奔去,惊起一路的雀鸟。
待我尽兴的转了回来,发现曹化淳身边多了一个人,是内阁大臣成基命。
“微臣参见皇上!”
“什么事情让你到这里来找朕?”我利落的翻身下马。
曹化淳拉着缰绳去系马了,我挥着鞭子走向歇脚的凉亭,成基命忙在后头跟了过来。
我喝了几口茶后,成基命才道:“微臣方才到乾清宫外求见,方公公告诉微臣皇上来了西苑,所以微臣斗胆前来见驾!”
“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成基命深吸了口气道:“皇上,最近可否看到韩一良的奏折?”
“户科给事中的自省奏折?”
“正是!”
“朕昨日看到了,那又怎么样?”
“微臣就是为此事来求见皇上!”成基命躬身道:“韩一良上奏折之前,已经有人拜读,现在满朝官员都在等着皇上如何处置!”
我若有所思道:“看来韩一良说的是真话,这不,所有人都盯着朕这里。你也听听他是怎么说的:“陛下曾有'文官不爱钱'语,而今何处非用钱之地?何官非爱钱之人?向以钱进,安得不以钱偿。以官言之,则县官为行贿之首,给事为纳贿之尤。今言者俱咎守令不廉,然守令亦安得廉?俸薪几何,上司督取,过客有书仪,考满、朝觐之费,无虑数千金。此金非从天降,非从地出,而欲守令之廉,得乎?’你是管着吏部的,这一段话觉得怎样?”
天气不是很热,成基命一下子就额头显出汗来了,他声音有些颤抖道:“皇上,韩给事一语中的,确实说出了官员贪污之源。皇上加薪之前,在京百官的俸禄低的都无以为生,靠的就是下边官员的书仪。但此风已有百年,皇上提高百官俸禄也不能绝,往来的各种人情已成惯例!”
我抬高声音道:“是不是成了惯例朕就放任不管了?”
“皇上息怒,微臣也是想着此风不可不除!首先可杜绝官员之间以用送礼来买官卖官,再者就是防止有人以此来敛财!”
“嗯,看来你还是明白人嘛!那你有什么好的方案?”
“微臣觉得法不责众,历朝大臣都是如此,即便自英宗朝以降的各大名臣,除去海瑞,不靠属下的书仪礼金者没有。微臣的意思是,虽然收受人情于法不合,但恳请皇上免去众臣工的罪责。另行制定律法,严禁官员收受他人财物!”
“免去众人的罪责?现在百官都在等着看朕怎么处置,朕若轻易放过,只怕以后有人会拿此来说事!朕给他们的自省任务,他们也有理由推脱了!”
“但皇上,处置所有官员影响更严重!”
“朕知道,看来,这个韩一良给朕找了个难以处置的麻烦!”
成基命抹了抹虚汗道:“事情不单是如此,以后那些自省的大臣们会专门找些皇上让两难的事情来回奏,那样皇上处置不是,不处置也不是!虽说他们提的是没有错,但大明总不能一下子就整治好。可以说,他们现在是在给皇上添乱!”
我不禁叹了口气,这些臣子到底在想些什么呢?!这时曹化淳已经将马匹牵回了马厩,回到跟前服侍。他见我茶杯里空着,又为我叙上茶水。我端起喝了口,便对曹化淳道:
“你给成大人也上一碗茶,说了这么久也渴了,来坐!”
成基命谦逊道:“微臣不敢!”
“好了,别说什么不敢的,现在就君臣两人,你来找朕不就是跟朕说这些东西吧?!”
成基命又施了一礼道:“皇上明鉴,微臣是还有话说!”
“嗯!”我抬头望了他一眼,继续喝茶!
成基命身子朝前倾了一下,才细声道:“惟今之际,只有找个茬将奏折驳斥回去!”
“那自省奏折要是继续按着他来又如何?”
“那就让他们举出实证,只要他们举报一个属实,证据确凿那就好办多了!”
我满意的笑了笑,不由击掌道:“不错,不错!”
成基命似乎还要说什么,我挥手打断道:“你要说的朕已经知道了,朕心里有数!”
成基命躬身道:“是!”
休息够了后,我站起身,大声道:“方才没有骑马还不过瘾,成爱卿,你今儿也陪朕骑马兜几圈!”
说着我便走向马厩,成基命顾不得自己骑术糟糕也连忙跟上,只留下一个听得诧异莫名的曹化淳在那里收拾茶杯!
第六卷 攘外先安内 第一百六十三章 阴谋论者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07…11…16 8:28:21 本章字数:3325
韩一良的那个奏折我是有印象的,历史上他跟崇祯皇帝的那段对话我也记得。那天第一次看到奏折的时候,我也有借此机会在大明官场开展一次反腐倡廉的想法。可这几天思来想去,再加上成基命的到来,让我觉得事情并不是如此简单。跟大臣们进行了天工改制的冲突之后,我隐约觉得大臣们中存在这样的一批人,他们可能反对我的改制,但又无法抗衡我的君权,所以想来个一拍两散!他们要让我在自己颁布的旨意下不来台,要我进退两难,要我无力施为,继而只得顺着他们恢复祖制。
是的,我察觉到了有这样一批人的存在,但我却无可奈何!因为他们都是以忠臣的面目出现,一副大义凛然,忠心耿耿的模样。他们的目的就是反对我的改制,在他们的观念里,只能按着祖宗的那一套来才是对的,其它都是篡越。
偏偏,他们扯上我的大旗,所言所行都是我钦定的,并没有丝毫过错,所以我也就拿他们毫无办法。韩一良提出百官收受人情存在大量弊端,说的是没有错,可如果要以此来定罪,满朝文武就没有人了!以前大明的京官都是要靠收取礼金来度日的,谁让大明祖制将俸禄定得这么低,不收礼金怎么活!虽然现在经过我给官员加薪,可这歪风不是说刹就刹得住的,何况这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韩一良提出这个奏议是什么居心,我现在还不清楚。为名也罢,反对我改制也罢,可以肯定一点的是,现在提这个是不合适的,至少不能以此来给大臣定罪。现在外边的官员们都在看着我的举动,如何处置韩一良的奏折成了一件头等大事。
我虽将奏折留中不发拖延时日,但没有想到韩一良在几天后的朝会上向我当场提出这个问题,顿时大殿内鸦雀无声,氛围渐渐紧张起来,所有人都等着我发话。
“韩卿家,你的奏折朕拜读了,写得还不错!”我尽量说得轻描淡写。
大臣们听了都没有出声,期待着我的下文!但我适时的收了口,没有再作言语。过了一会,大臣们才明白我方才的话就算是回答了。那模样就像紧崩的弓弦突然断开,整体都松弛了下来,长嘘短叹的,各种表情都有!
“皇上,微臣得皇上谬赞惶恐之至,不知皇上如何处置?微臣以为收取贿赂乃我大明官场之大弊端,非严惩不能杜绝!”写奏折的韩一良居然没有放过我,而是出来向我步步进逼。
我面上是还微笑着,心里已经将这个老头骂了N遍。我越看越觉得韩一良应该是我所怀疑的那一伙人,纯粹的是来给我找麻烦的,不然他瞎着急什么!好在我事先已经想好了对策,再来一次历史重演好了。
“嗯,韩爱卿,你所言乃金石良言,朕当然不会置之不理!”
听到我这么一说,韩一良面上甚有得色,满面春光的扫了眼两旁不敢出气的大臣!
我顿了顿又道:“朕在登基之时,已经提升官员俸禄,为的就是不想恪于操守的官员生活困馁,同时也是不给官员贪污有借口可找!收受人情礼金在普通百姓中而言,不过是礼尚往来罢了,但在官员中可就变了意味。因此,官吏以人情往来行贪污之实是必须要严厉惩治的!”
“皇上圣明!”韩一良第一个带头跪下道,其他大臣见状也稀稀落落的跪下。
我做了一个虚扶的姿势,道:“都起来吧!”
此事既然已经给皇上钦定,那么很快就会划入刑部,此事关系重大,刑部尚书张致发就不得不问了:“皇上,既然是要严办此事,不知皇上打算如何开始?”
我故作思虑了一会才道:“查肯定是大家都要查,贪污腐化朕是深痛恶绝的,当然朕相信你们绝大部分都是清廉如水的忠臣,朕不会冤枉任何一个臣子。”
“皇上明鉴!”这一次大臣们倒喊得很齐整。
我一挥手,停止了大臣们无意义的喊声,笑眯眯的对着前面的韩一良道:“朕办案要的是真凭实据,既然说是要严惩,那就马虎不得,需得仔仔细细的查了!”
“皇上所言甚是!”韩一良恭谨的回答道。
“既然如此,那一良就首做表态,在你奏折中曾言:“臣两月来,辞却书帕五百金。’这五百金便是人情,你又是当事人,人证俱在那是不可抵赖的。你可将贿赂你的人名当众说出,朕立刻让刑部惩处。”
韩一良没有想到自己点起的这把火转眼间烧到他的头上,他的原意不过是想让皇上惩治首恶,达到杀鸡敬猴的效果,不想皇上居然还要自己交待人出来。那些人可是自己的亲朋好友,怎好交待!
“皇上,这个……皇上……”所有人都在看着他,韩一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虽心里暗笑,但还是一脸平静的像是在等他回话。
“爱卿可以说了嘛?”
韩一良满脸涨红,摇摇头就是说不出话来。
我故作恍然大悟道:“难道是时日久远,爱卿想不起来了?”
韩一良期期艾艾的吐了口气,道:“微臣糊涂,微臣正是想不起来了!”
“那五百金呢?”
韩一良抹了抹额角流出的汗,忙辩解道:“是,是微臣风闻,听说有人要送微臣五百金!”
我点了点头,一副教训的口吻道:“你是户科的给送事中,可以风闻奏事,但也不能查而不实的就拿到朝堂上来议!这是在浪费朕与大臣们的时间,好了此事下不为例,朕也不处罚你!以后的自省折子,都必须查有实证,一一指出弊端才能作数!比如韩卿家的这个收受贿金的奏折,就要写上某某贪污受贿的示例。这才是揭露嘛!”
“臣等遵旨!”事不关己,大臣们早早就答话。
我转头对韩鑛道:“这韩一良的奏折虽有些言不由衷,不过也算明事理。韩首辅,你觉得如何?”
韩鑛躬身道:“皇上所言极是!”
“有则改之,无则嘉勉!朕将会出台新的律例,规范大臣的行为。此后,大臣不能私下借各种名目收敛钱财,人情往来者不能超过……五十两白银,否则御史便有权弹劾!另外官员家属收受贿赂等同于官员贪污,朕可是会先抄家后定罪的,望各位臣子戒之!”
“臣等明白!”
经此一役后,自省的奏折明显难写了很多,只有十几个死硬份子仍旧没有向我投降。郑三俊自然是排在首位,他跟那十来个人自成一派,事事都以祖制为规矩!朝堂议事少不得有些纷争,只是他们人少,我仍旧可以强行通过我的决议。
没有过多久,我居然收到一份奏折,署名是刑部都给事李觉斯。李觉斯原先也是反对我改制的,后来递交了一个请罪折子。他现在要写什么上来呢?我带着疑惑翻开往里边看,只看了数行,便不由拍案叫好!
“微臣窃居刑部都给事,于户,兵,工,吏皆不甚了了。今皇上欲改制而诸大臣阻之,何哉?唯恐不利于大明耳!今大臣只知在朝堂争辩,诸论汹汹,实则闭门造车也!微臣恐传闻过耳不实,乘巡陕西之便,沿途探访。天工之伎,在陕西各县劝耕务农,饥馁渐减,米脂诸县曾有四月旱情,而民无所死,其功大焉!臣特记三二事,以白天工学院之大作用……”
我大略的看了一下,里边有不少就是大段详细的介绍天工技术人员在陕西推广玉米番薯花生的情况。其中还有写特重描写的细节,比如那个技术员带兵下田示范,哪个三年未归家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