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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宝贝。”
“既然如此,三爷,且去叫阵。”
当下张飞领前,七千人马随后,浩浩荡荡,杀奔前往,到了城门口。开会国兵马左元帅一条腿,见有敌军,当即大开城门,率军出迎,一瞧不过只有七千人马,不禁呵呵大笑曰:
“妙也,妙也,这回一网打尽,再也不能翻身了也。”
悟空大怒曰:“好小子,休要逞强,吃你外公一棒。”
兵马左元帅丝毫不惧,提枪相迎,只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三百回合之后,一条腿有点不支,就从怀中掏出字纸宝贝。
“那活儿来啦!”悟空大惊,急纵上云头。
张飞不慌不忙,也从怀里掏出字纸———比兵马左元帅的还厚还大,也迎空拋出。两件宝贝空中相遇,射出万丈金光。只听响声连天,兵马左元帅的宝贝被砸成碎片,纷纷落下,正叫一声“痛哉”,冷不防张飞的宝贝当头一记,打得他脑浆崩裂,栽倒马下,一命归阴。四名大将见状,拍马来救,早被七千军马一拥上前,切瓜一样,切了个净光。然后一声呐喊,把城池团团围住。
悟空见状大喜,拍拍张飞的肩膀曰:
“三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莫看你身中刀伤,仍有万夫不当之勇。”
“小意思,小意思,何足挂齿。”
“敢问你的宝贝怎的更高一级?”
“大圣有所不知,开会国宝贝不过‘分组讨论记录’、‘项目小组记录’,我的宝贝是耶和华老爷所赐,乃‘高阶层会报记录’、‘御前指示决定’,官大一级压死人,会高一级也压死人,他怎生承受?”
“柏杨先生推荐三爷出马,真圣人也。”悟空叹曰。
“既已大获全胜,何不打进城去,给他来一个斩尽杀绝。”
“将军差矣,”悟空曰,“如被师父知道,又要老套骂人,说上天有好生之德矣。只要知罪,倒换关文,就可以啦。”
“乡愿,乡愿,德之贼也。”
悟空曰:“你说些啥?”
“大圣莫怒,这是孔老二的话。”
悟空随即派了一个小军,到城门传过话去曰:“只要痛改前非,概不追究既往。”叫喊已毕,城门开处,一人手执白旗,走到马前。
“你来是代表投降的乎?”
“老爷听禀,”那人惶恐曰,“两国相争,不斩来使。”
“没人杀你,有话快讲。”
“敝国正在开会讨论应变之策,请贵军退避三舍之地,明早即可回话。”
张飞喝曰:“这小子獐头鼠目,不太老实,莫中他缓兵之计。”
“法宝已破,凭真本领,我岂在乎,不宜欺人太甚,且等明天消息。”
“宽宏大量最怕遇到糊涂虫。”
悟空曰:“也怕遇到黑脸霸王。”
“非也,”张飞曰,“黑脸霸王还有明白之日,糊涂虫一辈子都不明白,有好戏可看的哩。”
“将军休得多言,且看老孙手段。”
张飞说悟空不过,只好领了七千军马,退到三舍之地扎营。当天晚上,满天星斗,月明如昼,悟空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侧起千里耳,只听城池之中,嗡嗡之声,响彻云霄,忽高忽低,忽急忽慢,好像耗子洞里剥包谷米,不禁诧曰:
“他们又在搞啥名堂?”
“当然是在那里开会哩。”张飞曰。
“你怎的得知?”
“是柏杨先生见告。”
“休要再提那糟老头,”悟空恼曰,“他上次被潘金莲花言巧语,上了洋劲,结果弄了一屁股债,扒了衣服不算,还欠她五两银子。那死婆娘说我是他的朋友,天天来访,好不烦心,你再提他,就拿出五两银子。”
别看张飞个大心直,一提五两银子,就像吃了闷棍,假装没有听见,七千军马,也鸦雀无声。转眼玉兔西坠,金乌东升,城中嗡嗡之声,更是震耳。大圣等到中午,只见又是那人,手执白旗,开城出来,跪到马前,哀呼曰:
“大圣在上,且听敝国陈情……”
“昨天还站着说话,今天何前倨而后恭耶?”
“开会开得筋疲力尽,硬不起来。”
“是否放出八戒,痛改前非?”
“大圣啊,敝国正为此事,分组讨论,项目研究,尚请大圣再宽限一日,如何?”
张飞大怒曰:“黄花菜都凉啦,还有啥会可开的?午时三刻之前,再不降伏,杀进城去,鸡犬不留!”
“大圣,”那人诧曰,“这个强盗嘴脸是何人?”
“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燕人张翼德是也。”
“鞭打督邮的那个粗线条,可是阁下?”
“然也。”
“我的妈呀,怪不得我们宝贝不灵,遇到不走正路的啦。”
第四部分第十一回 开会国(4)
话还未了,扭头纵身,一溜烟往回猛跑。悟空叹曰:
“原来开会这玩意专门整走正路的哩。”
午时三刻,转眼就到。不等悟空号令,张飞毛手一挥,大小三军,再次把城池围得水泄不通。只见那个打白旗的家伙又战战兢兢,跪到尘埃,磕头如捣蒜曰:
“大圣住手,微臣有话要说。”
“说吧,只管磕头怎的?”
“是敝国正在开御前会议,务请多宽限一个时辰。大圣有菩萨心肠,谅必蒙允也。”
“开会,开会,你再说开会,小心金箍棒打断你的狗头。”
张飞曰:“我是对付开会能手,等我照屁眼给他一枪。”
“三爷啊,天高地厚,恩德无极。”那人哀告曰。
悟空叹曰:“既然如此,快回去禀告国王,别再开会啦,开会遇到孙悟空行,遇到张飞不行啦。”
那人急忙转回。又过了一个时辰。偌大城池,忽然声息全无。悟空放心不下,纵上云头一看,当真鸦雀俱寂,狐疑不定,张飞曰:
“管他捣的啥鬼,打了进去,自然分晓。”
当下一声呐喊,破门而入,咦,大街小巷,竟然毫无一人。悟空上得金銮宝殿,摸摸龙椅,还是热的哩。到了天牢,先把八戒放出,八戒曰:
“哥啊,你这几天去啥子地方犯困啦,丢下我一人在这里受罪,算啥手足之情,不当人子。”
“休得埋怨,你可知他们躲到何处?”
“是我绑在墙角,听那禁子三五成群,蹲在一起开会,好像要逃向城北柳林。”
“既然如此,追上前去。”
“我说哥啊,千万别惹是生非,既然无人,穿越而过,走了算啦。”
“你这个蠢猪,如不倒换关文,前途怎生能行?”
弟兄二人,掇弄张飞,领了七千军马,到得城北。举目一望,黄沙滚滚,阴风惨惨,一片柳林之中,人声嘈杂。悟空倾耳细听,原来大家仍在那里开会哩。张飞曰:
“木法度,木法度,还是杀将进去,为世除害。”
“不可如此莽撞,且四面包围,不怕不出来跟我们了断也。”
张飞颁下口令,大军后退六尺之地,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密密围住。第一天吵闹之声还震天直响,第二天吵闹之声就不如第一天。三天过后,吵闹之声渐低,到了第七天,声息全无,张飞急曰:
“大圣啊,再不打进去,他们又遁走了矣。”
“将军且莫心焦,不妨再等两天。”
等到十天头上,悟空领先,八戒张飞随后,走进柳林一瞧,不由心惊胆战,魂飞天外。看官,你道还有何事,能这般吓人?原来柳林之中,僵尸遍地,一个个面目枯黄,张口伸舌,好不凄惨。每堆尸首之旁,都有一个招牌,有的是“临渴掘井委员会”,有的是“拔苗助长项目小组”,有的是“最高救亡联席紧急会议”。
“哥啊,”八戒曰,“开会国已绝了种啦。此时不走,等一会官府把你我当成疑凶,弄去问话,就后悔来不及矣。”
悟空也不理他,在乱尸中找了半天,找到国王,只见他身穿黄袍,足蹬朝靴,头顶平天冠,手拿一张“讨论大纲”。悟空唱了一个大喏曰:
“油耳马甲死退,对不起啦,我可要自己动手掏你御玺啦。”
七手八脚,在关文上盖上开会国国宝,师兄弟二人,带领张飞,一同拜见唐僧。唐僧一躬到地,谢曰:
“若非三爷驾到,我们死于此矣。”
“圣僧,这个年头,有些玩意胜正不胜邪。没有当阳桥一声吼,吼断了桥梁水倒流的本领,真是寸步难行。如今大功圆满,就此告辞。”
“三爷何往?”
“借柏杨老头的宝贝,尚在我身上,理应奉还。且靠此一功,拜托他跟俺大哥刘备一提,至少封上一王也。”
一听“柏杨”二字,潘金莲就从后帐跑了出来,身穿上空装,腿穿在猛生国买的三角裤。张飞一看,就知道向他要那五两银子,急忙向唐僧行了一礼,带领七千人马,头也不回,撒腿就溜。溜了两步,忽然眼前一晃,一条黑影,风驰电掣,跑得无影无踪。
“这是什么玩意?”张飞大惊曰。
悟空叹曰:“这是开会国兵马右元帅没个完,阴魂不散,逃往大唐,千载之后,修炼成精,中土定然遭殃。”
“等我老张跟踪捉拿,露露手段。”
“天意已定,在劫难逃,将军恐怕徒劳无功。师父啊,关文已经倒换,我们好上路了也。”
潘金莲这时袅袅婷婷,走到八戒跟前,捏了一把。
“猪老二,刚才跑得一溜烟的臭男人是谁?”
“张飞老爷你都不知?”
“原来是个莽汉,我正要上前跟他亲热亲热,顺便问他柏老头的消息,却被他溜掉,要不然讨回呆账,我请你喝杯迷魂汤。”
“金莲,”唐僧曰,“不得无礼,还不退回。”
悟空脸上铁青,八戒曰:
“师兄,你真是块木头,我还没捏她,你嗔怎的?”
“小心我打你一百金箍棒。”
“且莫斗嘴,上路要紧。”唐僧曰。
正是———
开会第一,叽叽喳喳,老鼠洞里啃包米,记录复记训,最后满林僵尸,临渴才去掘井;
年头特别,密密麻麻,办公桌上乱签名,胜正不胜邪,偏有残余幽灵,逃出遗祸子孙。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部分第十二回 诗人国(1)
话说通天教朝圣团男女一行,幸亏柏杨先生用计,张飞莽汉帮忙,大战一场,倒换关文,离了开会国,登上大路,一直前行。真的是迎风冒云,戴月披星。走够多时,又值早春天气,但见———
三阳转运,满天明媚开图画。万物生辉,遍地芳菲没绣茵。梅残数点雪,麦涨一川云。渐开冰解山泉流,尽放萌芽无烧痕。花香气候暖,日淡风光新。道旁杨柳舒青眼,膏雨滋生万象春。
朝圣团一行,正游览景色,忽听远道有呻吟之声,随风飘荡,若有若无,若隐若现。唐僧在马上惊疑不定,回头唤曰:
“徒弟。”
“老孙在此。”悟空应曰。
“你可听见声响,好像有人在那里断气哩。”
“定是谁在修理庙挨板子。”
八戒插嘴曰:
“师兄好没见识,时代不同啦,如今修理起来,嘴巴都塞着破布,怎能出声?定是有人在树林里唱山歌也。”
沙和尚在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霉气脸,”八戒大怒曰,“怎敢笑我!”
“明明有人得了痢疾,在草地里拉屎,哼哼唧唧,哭都无泪,怎能说是唱山歌?差到哪里去啦。”
正在喧哗,李师师袅袅婷婷,走到跟前,道了一个万福。
“列位大仙在上,听奴家一言,想当初宋徽宗那糟老头追我的时候,送了我一群各色走狗,有狼狗焉,有狐狗焉,有哈巴狗焉,有拳狮狗焉,有玩具狗焉,有活泼狗焉,有木头狗焉……”
“师师,我的儿,别再‘焉’啦,再加盐就太咸啦,”八戒笑曰,“我且问你,老猪走遍天下,没听说还有木头狗的。”
“谁叫我师师,谁就是小老婆。”
“别唱京戏好不好,你说叫你啥?”
“奴的夷名伊丽莎白,河州城巡按大人当初是怎么跟你介绍的?”
“失礼失礼,请讲请讲。”
“大仙呀,想那群狗争食,呼呼吼吼,就是此声,怎和拉屎有关?各位不信,谁敢跟我赌一个钻戒?”
“赌钻戒太小家气,”八戒曰,“要赌就赌十八摸。”
“怎的赌法?”
“你输了我摸你,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