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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国怪遇记-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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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踢倾人城,再踢倾人国,不是倾人国,夷脚实难得。”    
    “不过骗鬼罢啦,有啥难得的。”贾玛丽曰,“奴家屁股,不但那笨货踢过,还用猪舌头舐过哩,也没舐出啥名堂。”    
    “此何言欤?此何言欤?”孟夫子结巴曰。    
    按下众人七言八语,议论纷纷不表。只说那八戒,端立中央,第一名西崽已报名而进,见了八戒,不由分说,就撅起屁股。    
    “老猪言明,女菩萨第一,你不懂‘累得发而死踢’乎?”    
    “夷大人呀,在下实在等不得啦,务请开恩!”    
    “有何急事,这样慌张,岂是家里遭了天火?”    
    “非也。只因敝国长线阔血会要请学人专家讲学,每月银子一千二百两,好羡煞人也。万事俱备,只欠一脚。可怜在下十年寒窗,前路茫茫,务请重踢,拜托拜托。”    
    “有这等他妈的怪事,小心点,夷脚来也。”    
    说罢一脚,把那人踢了个嘴啃地,爬起来赖着不肯走,仍把屁股撅得半天高。    
    “怎么还不退下?”八戒恼曰。    
    “夷大人啊,你不踢出血来,小的无颜见江东父老。”    
    八戒乃天蓬元帅转世,又为僧多年,心地慈悲,也就点头,运足罡气,又是一脚。那人哎哟一声,鲜血直流,趴在地下,磕了三个响头,飞奔而出,当学人专家,挣银子去啦。


第六部分第十四回 西崽国(4)

    第二位是如花似玉,身穿上空装,足蹬高跟鞋,道了个万福,笑眯眯曰:    
    “夷大人,踢到屁股之上,人人如此,有啥稀奇,踢出血来,有碍美容。还是在奴家胸脯拧一拧,拧出个大包,别人就不敢看不起奴家矣。”    
    “我的儿,”八戒色迷迷曰,“你是干啥的?”    
    “别瞧奴家年轻,却是大学堂教习,只因没有挨过夷脚,难以出头。”    
    “你是啥教习?”    
    “奴家是画家,兼大作家,还是有名的高音低音兼中音。”    
    “如此说来,老猪特别开恩于你,不但一拧,还十八拧哩。”    
    十八拧非同小可。拧过之后,那美女杏脸含春,千谢万谢,向八戒脸上打了个克死,一扭一扭而去。八戒正在晕晕乎乎,只见又进来一个男子,正要发气,那男子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夷大人啊,千万息怒,是俺成名心切,尚请原谅。”    
    “也罢,也罢,你又是干啥的?”    
    “在下,高运动,大作家兼大文学家是也。”    
    “原来是高先生,失敬失敬,请问贵组织可有个叫柏杨老头的?”    
    “不提起此人,倒还罢了,”那人捶胸曰,“提起此人,真是一言难尽。”    
    “不必表演,只管直说。”    
    “想那糟老头,乃是人间败类,社会蟊贼,隔山与乌贼国唱和,越海跟大月氏呼应,既不尊老敬贤,又不崇拜传统文化,而人格破产,名誉扫地,更不在话下。夷大人有所不知,他还吃过官司哩,年轻时在公堂之上,又挨过大老爷的板子。此人不入地狱,真乃无天理也。”    
    八戒哼曰:“本夷人有个大师兄,和那糟老头有八拜之交。”    
    “夷大人,你说啥?”    
    “我说孙悟空跟那糟老头有八拜之交。”    
    “活祖宗,你老人家可是骗小的吧?”    
    “你也值得一骗?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啦。”    
    “我的娘,”那人叩头如捣蒜曰,“小的真是狗娘养的,天生的嚼舌头,不知天高地厚,实因妒火中烧,全当是我放屁。呜呼,谁不知道那柏杨老先生,乃柏拉图十八代嫡孙,生有异禀,少有大志,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天纵英明,下笔如神,小的就是给他提鞋他都不要。”    
    一言未了,潘金莲跑出来啐曰:    
    “你这老油条,专门看风转舵。那柏老头欠我五两银子,至今不还,也不是啥好东西。你既把好话说尽,可肯代他付账?”    
    那人急忙解开裤袋,摸出一锭元宝,双手奉上。    
    “女祖宗,”他求情曰,“既蒙你看得起,就请加踢一脚,死也瞑目矣。”    
    潘金莲接过元宝,用手掂了掂,约有七八两重,芳心暗喜,揣到怀里,一脚踢去。咦,有这等事,那大作家兼大文学家的骨头竟是酥的,高跟陷在骨髓里,怎么拔都拔不出,当下血流如注,疼痛难忍。    
    “女祖宗,”那人咬牙曰,“我愿再送一锭元宝,就让那高跟留在贱肉里如何?”    
    “这是何故?”    
    “那般蠢材,只不过被踢一脚,藏在裤里,别人怎生得知?只我有高跟为证,从此压过群芳。凭这个高跟,就可得西崽奖,说不定还可当挨踢部尚书哩。”    
    潘金莲无奈,只好找了一把锯,把那高跟锯下,揣下两锭元宝,兴兴头头,回到后帐。那人笑容满面,再三道谢而去。    
    如此这般,八戒马不停蹄,踢了一夜。书中交代,凡被踢男女,都成了有头有脸人士,有时还故意露出那块伤疤,教人围观,观的无不脱帽致敬,自恨生不逢辰,这是后话,暂且不提。且说天色将明,金鸡报晓,八戒踢的才不过十分之一,正在欲罢不能,只听咚咚咚三声大炮,御林军开道,把众人驱散,来到迎宾馆前。宰相下马,径到门口,摒去随从,鞠躬已毕,柔声高叫曰:    
    “西崽国宰相哇啦哇,晋见唐大老爷。”    
    那八戒已累得奄奄一息,怎能移动。还是唐僧,从梦中惊醒,唤悟空曰:    
    “徒弟,快看那悟能,准是连屎都累出来,在那里屙哩。”    
    “师父怎的得知?”    
    “我睡梦之中,听到哇啦哇之声,不是屙屎是屙啥?”    
    正说话间,哇啦哇已进得房来,一躬到地。    
    “并非猪长老屙屎,乃在下哇啦哇求见。”    
    孔夫子翻身一瞧,大惊曰:    
    “啊呀,你不是跟我上学,直打瞌睡的宰予乎?早已开除学籍啦,怎的到了西崽国,而又改名换姓?”    
    “老师啊,你也怎生在此?”    
    “一言难尽,且听你的。”


第六部分第十四回 西崽国(5)

    当下分宾主落座,宰予曰:    
    “老师听禀。学生自被开除学籍,想想在大唐国没啥可混的,移民局又催得紧,三天一看护照,五天一传问话,只好打道回国。”    
    “原来你是西崽国人士,当时怎不言明?”    
    “我一心一意要入大唐国籍,怎肯自摊底牌?是我回到国来,凭我三寸不烂之舌,纳入留唐大会,不出十载,就官拜东英殿大学士兼宰相之职,出有骡车,入有美女,君敬民尊,好不快活。只因宰予二字,土里土气,太不吃香,故而改成哇啦哇,取其恍惚,以唬那些不开眼的畜生也。说到这里,学生还有一请。”    
    “所请何事?”    
    “老师千万别说我是在大唐国开除的,西崽国中,谁不知我得过十八个打狗脱?”    
    “夫子之道,忠恕而已,我就答应于你。”    
    “学生还有一请,各位大人可否在敝国多留几日,由学生奉陪,各处玩耍,参观各项进步情形,我的身价就更贵啦。”    
    “宰相老爷,”唐僧曰,“盛情难领,赶路要紧,男的急着要到,女的急着要嫁,贫僧下次来时,定有打扰。”    
    “如此说来,学生带来国玺,就可倒换关文。”    
    唐僧大喜,取过御牒,盖印已毕,师徒离去,径行上路,众西崽送到十里长亭,依依惜别。刚去至百里以外,忽见后面黄沙蔽天,一人飞奔而至,到了唐僧跟前,滚鞍下马。众人定神一看,原是法部司,唐僧急忙搀扶。那法部司跪地曰:    
    “有一事上恳,你老人家若不应允,小人跪死于此。”    
    “请讲请讲,与人方便,即自己方便,贫僧怎能不答应施主。”    
    “务请老大人修书一封,给敝国国王,或撰文一通,发表报端,对小人多加推荐褒奖,一经品题,我就有官可升,就是不升,一生也吃穿不尽矣。”    
    “贫僧怎能有此本领?”    
    “夷大人呀,西崽国吃的是这一套,千万见怜,不可推辞。”    
    “既然如此,悟空啊,磨墨伺候。”    
    书写一毕,法部司仍跪地不起。    
    “老哥,”八戒曰,“你有完没有完?”    
    “不敢,斗胆再请保罗司提反大人,在小人脸上筑上一耙,更是感恩不尽。”    
    “这是何故?”八戒大惊曰,“你喝了硫磺汤,发疯啦!”    
    “非也。为的是脸上有五条血痕,去到人前人后,皆知是夷大人亲自所筑,好像荣誉博士,谁敢不敬,谁敢不尊,连祖坟都能冒青烟也。”    
    八戒也不再问,取出宝贝,喊曰:“兔崽子,看耙!”照脸筑了一下,血流满面。法部司还怕愈后不能结疤,抓了一把马粪,涂了上去,然后谢恩而去。众人无不浩叹。    
    正是———    
    女高音,男低音,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等等者,半夜不睡,为的屁股踢脚印,五海之内夸光彩;    
    政治家,文章家,还有另外颠三倒四种种家,百里追踪,只求脸上留伤痕,祖宗坟上冒青烟。    
    欲知朝圣团此去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部分第十五回 恶医国(1)

    话说朝圣团在西崽国踢了一阵夷脚,承法部司送到十里长亭,互道珍重,往前再走。说不尽饥餐渴饮,夜住日往,又见一座城池。    
    唐僧曰:“徒弟啊,千万仔细。”    
    “师父,”悟空曰,“出家人莫说在家话,记得鸟巢和尚《心经》上讲得明白:‘心无罣碍,方无恐怖,远离颠倒梦想之苦。但扫除心上之垢,洗干净耳边之尘,不受苦中苦,难为人上人。’且莫忧虑,但有老孙,天塌啦可保无事,何惧人间纷纭。”    
    “贫僧有诗一首,乃刚才作成,你可要听?”    
    “真是泄气。想当初在诗人之国,皇帝御驾,请你做诗,你一推二六五,推了个干净。如何在这荒郊僻野,却发了诗兴?想是诗人国的余劲上来啦。”    
    “不可胡说,且听我诗,”长老正色吟曰,“走穷天下无名水,历遍世上不到山,逐尽烟波踏尽路,几时才得此身闲。”    
    悟空呵呵笑曰:“师父要想身闲,不算太难。等世界太平,万邦和谐,都进入民主法治之境,妖魔鬼怪,扫入地狱,那时节,岂不安然。”    
    “这种光景,何时才能熬到也。”    
    “快啦快啦,且莫心焦,现在只顾眼前。”    
    谈谈说说,已来到城边。悟空抬头一望,只见城门上三个大字“恶医国”,便曰:    
    “师父啊,霉气来也。老孙前些时在诗人国,后脑勺被那女诗人琵琶精螫了倒马毒桩,向药铺讨了两帖膏药,也没医好,遇到阴天下雨,总是痒痛不止。进得城来,治上一治,定能断根。怎奈这名称吓人。”    
    众人听说到了恶医国,一窝蜂围上。    
    “不知有没有产科医院,”潘金莲向长老飞了个媚眼曰,“奴家在长安城时,那些死医生说我输卵管不通,再不会生育,真急煞人。此次管他恶医不恶医,定要找个高手,通上一通。一旦到了车迟,嫁上一个皮鞋大王,生下胖娃儿,继承了百万财产,再找小白脸就容易啦。”    
    “呜呼,惟小人与女子最难养也。”孔夫子叹曰。    
    八戒曰:“老猪在高老庄当女婿时,是俺浑家,嫌俺丑陋,拦腰打了一棍。直到现在,酸痛不止,老打败仗。恶医准治恶症,如能治愈,露几手教你们瞧瞧。”    
    “二哥,”沙和尚曰,“最好有个整容院,把你的猪脸整上一整,就不再吃棍啦。”    
    “兄弟哪里话来,老猪人虽生得不够高明,心眼却俊哩!”    
    贾桂挤了近来,张望曰:“不知可有卖壮阳药的?”    
    “打嘴打嘴。”悟空喝曰。    
    “我得买上几包,揣到怀里。万一时来运转,再遇到法门寺刘瑾那种瘟生老板,献上几粒,怕不提拔于我,就有得官好当也。”    
    “出此言语,成何体统,还不住口。”    
    “小的这次到车迟国,送几粒给移民局的官儿,包管准我落户设籍,马上就成了车迟国人啦!各位要巴结时,快点来烧冷灶。”    
    大家七言八语,各有打算。唐僧呵止不住,只好纵马前走。不一刻,进得城来,找了一个客栈住下。店小二端茶敬客,唐僧向他打听何日朝拜,以及倒换关文之事。悟空早已溜出店门,到了大街之上,举目四望,只见医院林立。仔细瞧了又瞧,有一家门口招牌高悬,上写:    
    “院长鸦鸦乌,龟兹国医学博士。”    
    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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