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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酒只好拿起勺子,舀了一口饭送到晏先生嘴边。这么近的一细看,才发现他的腮边有一个酒窝。
这个酒窝平时几乎不显;这会儿突然浮现;是因为晏先生咬着牙,正强忍着心里的一抹得意;终于找到了个机会扬眉吐气,翻身做主人,感觉还真是很美妙。
身边的美人,柔荑如雪,十指纤纤。
晏先生偏头看看美人,施施然接过了勺子,“不用,我自己来。”就是想看看她有没有这份心意而已,那能当真让她喂呢。
温酒忍不住嗔了一眼,原来是故意逗她。
晏律顿觉一阵恍惚,竟然在这一眼里,体会到了撒娇的意味和亲昵的气息。他心满意足地将一碗煲仔饭吃完,真是美味。
“还有吗?”
“有。”温酒起身拿着他的碗给他盛了一碗过来,晏律接过碗的时候,不经意碰到她的手指,心上微微一颤。并非没有握过她的手,牵过她的手,但刚才那一个轻轻的触碰,却仿佛和前几次都不一样,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吃完饭,温酒收拾桌子,晏律起身帮着把碗筷送到厨房。
晏先生在负伤的情况下,还如此自觉自发,的确是让温酒很惊讶。显然,这是个“前途无量”深有潜力可挖的男人,温酒对自己一天的调教结果深感欣慰。
打开热水器,温酒带上围裙开始洗碗,晏律却没离开,默默站在她身边。
温酒抬头好奇的看看他,“有什么事吗?”
“辛苦了,谢谢你。”说完,晏律转身便走了。
温酒忍俊不住,晏先生道声谢,怎么脸都红了?
“小温,碗筷我明天早上洗,快来看电视。”奶奶走进厨房,让温酒去看晚会。
“我已经快收拾好了。奶奶你去看电视吧,我一会儿就来。”
奶奶看着整洁的厨房,心里又是一个劲的点赞。这姑娘手脚真是麻利,一会儿功夫就收拾的利利索索。
温酒收拾完了,来到客厅,晏律往旁边挪了挪,意思很明显。但温酒却无视了他,直接坐到了奶奶身边。
晏先生心里先是一阵失落,然后莫名其妙的就上火了。
他要不是等着她,早就上楼看电脑了,还会在这儿看春节联欢晚会?
可气的是,他负伤在身,她把他晾到一边不闻不问,连看也没看他一眼,还和奶奶开开心心的谈论着节目,笑靥如花,这到底是谁的女朋友啊。
晏先生忍了一会儿之后,忍无可忍地站起身,用牙膏手拉住了温酒,“你上楼一下。”
温酒对奶奶道:“我去去就来。”
晏律一直牵着她上了楼,关上房门。
“什么事?”
晏律伸出牙膏手,“照片。”
温酒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奶奶会把那么重要的照片送给我么?”
“重要”这两个字温酒说的意味深长,而且,明媚眸中明明显显地盛着一汪笑意。
晏律:“。。。。。。”
居然又被她骗了。
温酒笑吟吟转身便要下楼。
“等等。”
温酒回身问道:“还有事?”
晏律怔了怔,冷冷道:“没事。”
“那我下楼看晚会去了。”
“有什么好看的,闹哄哄的。”晏律不悦地低哼了一声,走到桌后打开电脑。
往年的春节晚会他也从来不看,但不知道为何,今年却有点心不在焉,听着楼下隐隐传来电视机的声音,他心里一直静不下来。
楼上的这间卧房,怎么突然有一种寂寞如雪的味道。
温酒和奶奶坐在一起,一边看着晚会一边说笑,突然身侧光影一暗,一个高挑颀长的身影挡住了灯光,然后,晏律坐到了她的身边。
温酒好奇的问:“你不是不喜欢看晚会吗?”
晏律冷着脸没吭声,双手插在口袋里,皱着眉头看着电视,一副勉勉强强往下看的样子。
一天的相处下来,温酒已经习惯了晏先生的别别扭扭和莫名其妙,所以对他的异样也没在意,继续和奶奶说话。
看了半个小时,晏律再次感觉到晚会难看的要命,而他居然还一直坐在这儿没走,究竟是怎么原因,晏先生不想深究。
温酒正和奶奶说着话,突然胳臂被晏律碰了碰。
“我渴了,你帮我倒杯茶。”
晏律定定地看着她,明明是一副颐指气使的语气,英俊的脸上却是一副受了委屈和冷落的表情。
好吧,看在他受伤的份上,就帮个忙。
温酒笑着问:“你喝什么茶?”
晏律起身走到酒柜前,伸着牙膏手,指了指其中一个盒子。
温酒拿出来一看是陈普,笑了笑:“我也喜欢喝陈普。”
晏律不动声色的哦了一声,兴趣爱好相投什么的,那就再好不过了。
温酒冲好了茶水,给他端到茶几上,口袋里的手机叮咛响了起来,温酒一看,是好友阮书的电话,便起身走到一旁去接听。
“新年快乐阮书!”
“新年快乐亲爱的!”阮书那头儿也是春节晚会的声音。
晏律一听“阮叔”两个字,第一反应是个男性大叔,便也没怎么在意,可是渐渐的,他觉得有点不对劲,温酒和这位阮叔的谈话,可完全不是晚辈和长辈的口气,而且看那表情,更是一副甜蜜快乐的模样。
他突然想到有段时间,纪澜盛情邀请他去美容院保养皮肤,因为他的小女友开玩笑叫他纪叔。所以不要以为“叔”,就是真的大叔。
晏律不知不觉支着耳朵想要听她说什么,可惜,距离有点远,她又刻意压低声音,他只能看见她柔美的侧脸,笑靥如花。
灯下看美人,总是格外的俏丽,温酒坐在餐厅旁的高脚椅上,笔直的腿,线条优美,修长的脖颈,微微低垂,让人想起一只优雅的白天鹅。
这一个电话,足足打了四十分钟还没完。
晏律在卫生间和客厅之间来回走了七趟。
老爷子忍不住问:“你拉肚子了?”
“没。喝水多了。”晏律拿起茶杯又喝了几口,盯着电视机,真是难看,完全不知道在演什么。
终于,电话打完了,温酒轻步走过来。
晏律定定看着她的脸,想从她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遗憾的是,温酒不笑的神情一向清冷,他什么也没看出来。
晏律皱起眉头,有些生气,更可气的是,她居然又坐到了奶奶身边,再次置他于不顾。
坐在两个沙发上,整整十分钟,连一个眼神都不递给他,这还能像是热恋的人?
晏律一阵气闷,忍了半天,借着起身倒茶的机会,走到奶奶坐的那个沙发,挨着温酒坐下。然后假装不经意,轻描淡写地问:“谁的电话?”
“我好朋友。”
一个叫戏称为叔的好朋友。
晏律顿时脑补了一个三十出头,英俊潇洒的成熟男人。
他端起茶杯,又咽了口茶水,想要把堵在心口的一股郁结给冲下去。
还没等他把这股郁结给压下去,温酒的手机又来了短信。
温酒笑吟吟的开始发短信,来来往往,足足发了十几次。
还是那个叔?晏律想问又无法开口,硬生生憋得快要内伤。
他拿出口袋里的手机,上面空荡荡的。
前些年也有不少朋友过年打短信拜年,还是那种网络上现成的段子,他一般都不回复,渐渐的大家新鲜劲过了,也都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了,该是朋友的不会因为过年没发短信就绝交,不该是朋友的,也不会因为一条拜年的短信就成为朋友。
比如他一向交好的纪澜,商景天,容乾,平时没事,互相连个电话都不打,但一旦有事,一定会两肋插刀。
友不在多,三两知己足矣。
晏先生这种清高孤傲的做派,导致了整个晚上,连爷爷奶奶的手机短信都响个不停,他的手机一直处于空虚寂寞冷的状态。
往年他从不觉得这种情况有什么不好,清净自如。可是今年温酒在旁,他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些尴尬,内心很希望手机能响一声,以示自己也是有人惦记的。
可是,偏偏手机静悄悄的一丝声响都没,甚至连郁芊芊都没有来骚扰一下。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叮地响了一声,晏先生有点小小的激动,不知道这位救场的主儿是谁,结果拿出手机一看,发现竟然是来自9的短信。
他立刻抬眸看了看温酒,她托着腮看着电视,唇边薄薄一缕笑意,淡雅清丽。
两个人就坐在一起,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却还要发个短信过来?
莫非是。。。。。。难以启齿的某些话?
一贯冷傲漠然的心脏居然怦怦跳了几下。
沾着牙膏的修长手指,矜持而优雅的点开短信。
“晏先生,你的人缘好差哦~~~~~”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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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扑倒
晏先生手指上的牙膏渣渣都气得差点抖掉了。
再看温酒;居然还和奶奶说说笑笑,跟没事人一样。真是貌美如花;心狠手辣;大年三十都不放过往人心口上插刀的机会。
晏先生做了两个深呼吸之后;决定反击。
他用膝盖碰了碰温酒的腿,倨傲地吩咐:“手疼;给我剥点瓜子。”
温酒偏头一看;晏先生翘着腿;十指交叉,娇贵矜持地放在修长笔直的大腿上;目视前方,神色清傲。他五官生的极好;剑眉星目,轮廓分明,沉着脸的时候,反而有一种异样清贵的俊美之感,十分的养眼。
温酒看着被自己气得饱饱的晏先生,忍着笑,抓了一小把瓜子放在手心里。好啊,没问题。
当着爷爷奶奶的面,扮演贤惠体贴的女朋友是最基本的本职工作。
温酒拿起一颗瓜子放在口中,咬开了剥出瓜子仁放在手心里,笑吟吟递给晏律。
嗯,猜的没错的话,晏先生是有洁癖的,这样剥出来的瓜子。。。。。。。你也吃吗?
果然,晏律看着这颗瓜子仁,表情呈石化状态。这是她是用牙齿咬了之后才剥开的,瓜子仁会不会沾了她的口水?
难道他要吃她的口水?
“你不是要吃瓜子吗?快吃啊。”温酒的眼中含着促狭的笑意。
晏律:“。。。。。。”这种行为属于挑衅还是。。。。。。调戏?
正在这时,口袋的手机响了,这个来电可真是及时雨。可惜,晏律拿出手机一看,打电话的人,是他最不想见的郁芊芊,不是及时雨,是黑雨!
晏律直接就把手机放进了口袋,心情骤然恶劣。
电话就在口袋里闷闷地响着,温酒扭头好心提醒:“你电话响了。”
晏律没好气道:“我知道。”
那为什么不接?温酒好奇却没多问,对他笑笑,便扭头继续看电视。
郁芊芊的电话终于挂断,但没过一分钟,再次响起。晏律直接把手机关机,这才得了安静。至此,他的手机可是彻底也没一条短信了,彻底证明了温酒的话,人缘很差。
十二点的钟声即将敲响,X城有接年的规矩,一过十二点,便是新的一年的开始,要放鞭炮辞旧迎新,迎接新年。
老爷子从储藏室拿出长长的鞭炮,对晏律道:“接年了。”
电视里的钟声响起来,温酒给老妈和继父,许瓒分别发了拜年的短信。
很快许瓒回了短信过来:你还好吧?
这问候有点内涵丰富啊。
温酒笑了笑,回道:“你是不是最近不大好啊?”
许瓒马上乖乖的发了个献媚的笑脸过来。
晏律一看温酒又在发短信,伸手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跟我过来。”
温酒讶然:“放炮还要我帮忙?”
晏先生冷冷道:“帮我拿着打火机。”
温酒:“。。。。。。”你这是要多少人侍候啊晏少。
晏律把鞭炮放在院门外的台阶上,蹲□子,伸手:“打火机。”
温酒把打火机递给他,晏律弯腰去点炮,引子的火星闪了闪,晏律飞快起身往后闪避,他身形快的不可思议,一晃便和温酒碰到了一起。
温酒下意识的就想推开他,但身后的鞭炮已经在他脚下不远处炸开,推一把搞不好就要踩到炮上,于是温酒反而将他往前一拉,这样一来,两人便贴的更近。
晏律一怔,貌似胸膛碰上了一处绵软。他低头看着温酒,清晰看见她脸上的窘色,顿时心里微微一动。
温酒飞快松开手,后退了两步,便直接转身走进了客厅。
沙发上已经困得昏昏欲睡的欢欢又被鞭炮声给吵醒了,揉着眼睛爬起来,“爷爷爷爷,我也要放炮。”
爷爷道:“好,叫哥哥给你放。”
晏欢立刻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