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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焱罡翻了下白眼,有点受不了她的正经八百;他由抽屉里抽出一个牛皮纸袋,放到桌上摊至她面前。“这篇报导整理一下,里面有图片和文字,你做一下编排,下午再交给我。”
对她,他才会如此特别要求,要是其他的工作伙伴,大家都太熟悉作业流程,根本不需要他操心,要他全部放手都没问题。
除了因为她是新人的理由之外,不知怎的,他就是隐隐觉得不太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得看过她所做的稿件才能看出症结。
拿起有点分量的牛皮纸袋,单纯的眼露出坚定的光芒。“是,主编请放心,我一定会在时间内完成。”她一定要将自己最好的专业素养表现出来,彻底让那些臭男人刮目相看!
“唉,不懂的就问其他人,他们会帮你。”说不出所以然的,他就是感到担心。
她顿了下,漾起甜笑的嘴角浮起可爱的小梨窝。“我知道,谢谢主编提醒!那我去忙喽。”
待她转身离去,卜焱罡无力地把额头抵在桌面上;天,这女孩不仅单纯得过火,连工作态度都正经得令人头疼。
希望她可以尽快适应这个有点复杂,又不会太过复杂的工作环境,千万别给他惹太大、太多的麻烦才好。
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
“啊……这些照片怎么会变成这样?!”
凄厉而悲惨的吼叫声由卜焱罡的办公室里传到办公室外头,引得办公室外的工作同仁不由自主地停下手边的动作,先是互相对看了几眼,然后一个个像赶着上班的上班族挤沙丁鱼公车一般,争先恐后地挤到办公室前偷窥,连刚进门的摄影师都好奇地跟着大伙儿一起行动,形成绝无仅有的“团结一心。”
“你在搞什么鬼?为什么把这些照片弄成这样?”卜焱罡看着那些被修整过的露点照片,当真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他此刻复杂的心情,只能用欲哭无泪来代替。
“主编……你、不觉得那些照片……很不雅观吗?”
她是为了公司着想呀,现在新闻局分级分得凶,连槟榔西施都不能太过招摇,她要是不想办法将那些极其不雅的照片稍做修饰,万一被新闻局告发怎么办?
卜焱罡很想当场晕死过去算了。
一张好好的艳色照片,模特儿摆弄着最妖娇的媚态,放在杂志里该是很能满足男性的视觉感官,让读者们个个如杂志名般“STANDUP”,结果让她这么一修饰,不但没办法达成预期的效果,反而成了个天大的冷笑话。
瞧她对那张照片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她竟然用油性签字笔,将照片里模特特儿私处上的毛发和最养眼的部分全部涂盖成黑鸦鸦一片!
不仅如此,那块碍眼的黑甚至延伸至模特儿的腹部、大腿,任何“该看”的全看不到了;更可恶的是,每一张都经过她的“加工”,没一张例外!
“你竟然还用油性的……”他简直气到说不出话来。
“不然碰到水就糟啦!”她还有理由,头头是道的理由。“照片碰到水是可以吹干再印刷,只要没有折痕就行了;但那部分可不行,用水性的笔很容易就被冲掉了,那我画成这样还有什么意义?”
“是根本没意义!”再难维持冷静的表象,卜焱罡猛地一拍桌面站了起来。“小姐,你搞清楚状况行不行?我们这里可不是清纯的文艺世界,也不是专为像你这种小女生制作纯情刊物的出版部门,你要是不习惯可以说啊,我们可以想办法将你送走!”
单纯瑟缩了下,没想到他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她原本还以为自己此举很有创意,说不定会让他称赞的说。“你……你干么这么凶?而、而且,我不是小女生了……”
“对,你的外表是不小。”望着她遮盖在休闲服下的玲珑身段,他不能否认她有副让男人想为恶的好身材。“可是你这种行为称之为‘幼稚’,幼稚你懂不懂?”
“我听得很清楚,你不用一再重复。”是人都有脾性,就算她犯错了又怎么样?那些照片的确不好看呐,至少她就这么觉得!“顶多……顶多我自费再冲一份照片重做就是了。”但她得先设法将自己的双眼催眠,得对那些“伤风败俗”的照片视而不见。
“这不是重不重做的问题,是你的态度问题!”她说得好听,脸上却看不出任何反省的意思,这教他如何放任她继续下去?
“我不觉得我的态度有问题。”好吧,她承认或许自己一时无法习惯这个部门的作业方式和内容,但人都会习惯的嘛,让她多点时间适应,她会麻木的。“如果你觉得我能力不足,不管把我调整到其他部门,甚至将我辞退,我都没话说;但你不能因为我涂改照片,就因此说我不适任这个工作,那我不服。”
卜焱罡气闷地瞪了她一眼,随意瞄了眼她做的稿件,其实她的编排做得很好,版面清新也挺吸引人,处理得也够细心,如果这种理由遣走她,换做是自己也无法接受。
那……该怎么处置才好?他收了收摊在桌面,让人看了浑身无力的“加工后”照片,将之全数放回原先的牛皮纸袋里,率性地丢到字纸篓里,只将完稿件推还给她。
“跟小李要底片拿去重洗一份,报公帐,公司不差这点小钱。”小李负责的是摄影的照片、底片存档和挑选,自然得找他要底片。
“知道了。”她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儿去,仿佛他才是做错事的一方。
斜睨她一眼,卜焱罡拧紧眉心迟疑了下。“你……真的知道该怎么做?”
“放心吧,我不会再犯了。”讨厌,人家都会背了,他还想再念多久?
“那好,你去忙吧!”而他,需要休息一下,平复被她气得内伤的伤害。
懊恼地瞪他一眼,单纯愠恼地拉开办公室的门,没料到门外一伙人因她开门的动作,全数失衡地往里面跌——
“啊!”她一惊,转身想逃已经来不及了,很悲惨地被一堆高头大马的大男人,以狗吃屎之姿压在最底层,几乎将体内的空气全数在瞬间压光,浑身泛疼且动弹不得。
“啊!死了,快起来啦!”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惊叫着,扭动肩膀传达意念。
“偶也被压死了,动都动不了……”
“要死了!哪个该死的大块头压着我?”
“等我站稳一下啦,你们稍等一下下嘛!”压在最上层的摄影师内疚不已,但他也是两脚悬空,除非踩着同事的屁股爬下去,不然他也很难脱离险境。
哀叫声此起彼落,而单纯,几乎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因为她快连呼吸都没气力。
一双穿着皮鞋的男性大脚以飞快的速度冲到她面前,这让她难受的身体状态稍稍放松;因为她知道这个办公室里唯一行动自如的人来拯救大家了,她很快便可以脱离“泰山压顶”的痛苦。
果然,卜焱罡一手一个,将那些男人像拎小鸡一般扔到墙角,粗鲁的程度令那些男人再度号叫不已,他却懒得理会他们,反倒蹲在趴得难看的单纯旁边。“你没事吧!?”
这大猪头,不会顺道拉她一把啊?单纯心里咒骂着,脸上却撑起笑容。“还好。”
“还好就好。”他当真动也不动地凝着她自己爬坐而起,半点都没有伸出援手的意思。“你被压坏了还是其次,稿子被压坏可就麻烦了。”他无害地笑道。
粗鲁地被堆叠在墙角的男人全让他逗笑了,而单纯,她的动作瞬面冻结,不敢置信的眼凝在他笑容可掬的脸上,心里忍不住咒骂他千百次!
该死的臭男人,就算他是她的上司又怎样?她和他的梁子结大了!
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
单纯不得不承认,“渐渐”和“习惯”是两件极为可怕的东西。
在STANDUP工作了一段时间之后,她发现自己渐渐习惯那些臭男人的作业和沟通方式。
男人,是全然不同于女人的另类生物,他们用脏话和烟酒来传达他们的善意和友谊,和纤细的女人没一丁点相同,却吊诡地在他们的世界达成某种难以言喻的平衡。
刚开始,她的确很难适应这种生态环境,但一段时间下来,她发现自己好像也不再那么排斥他们和互动,只不过很难苟同就是了。
相较于单纯的别扭,办公室其他的另类人种也不好受。他们同样不适应一个活生生又娇滴滴的清纯女介入他们的工作生态,这让他们工作起来有点绑手绑脚和错觉,总觉得平常得像呼吸一般的言辞和行为,在她眼里则成了罪无可逭的恶行。
但时间很快便冲淡了彼此间的对垒,因为“渐渐”和“习惯”。
他们渐渐会和单纯开一点无伤大雅的玩笑,习惯她体贴地为大家准备的饮料和小点心。
虽然没有人规定她得为他们做这些小事,但同事嘛,“互相”也是极为重要的互动方式;而且避免不了每天要见面的局面的局势,所以大家也很快地便适应这种有点吊诡的相处模式。
卜焱罡也是整个工作团队的一员,自然而然的,他也和其他人一样,适应了单纯的存在价值。
他无法否认她有绝佳的学习和适应能力,不仅在最短的时间里,融入整个部门里,更甚者,让这个显得粗鲁且没气质的团队因她的介入,而产生莫名的化学变化,仿佛大伙儿的内涵都提升了似的,这是他当初意想不到的结果。
敲定了下一期的主题模特儿,卜焱罡放下手里的电话,转而拿起一旁的水杯;凑近嘴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水杯早已见底,里头早已乾涸。
他不假思索地拉开喉咙喊道:“小善存,麻烦你帮我冲杯茶!”
不晓得是谁起的头,就在大伙儿都没发现的时间流转之下,名为单纯的单纯有了个绰号“小善存”,补充营养的那种综合维他命,很像她会做的事;因为她总是在不知不觉间,为大家准备了充分零嘴粮食,把每个同仁都养得肥滋滋的。
单纯翻看前一期杂志成品的手顿了下,马上继续手指的工作,连头都没抬。
“单纯?小善存?”见她不为所动,卜焱罡放大声量,再度喊了几声。“我没水喝了!”
卜焱罡是整个STANDUP里唯一的特权分子,他一个人有两个座位,一个是他专属的办公室,另一个则是共同使用的大办室,里头留有他的固定的座位;此刻他就坐在大办室的固定座位里,因此他可以一眼就看到单纯的无动于衷。
单纯再顿了下,这回她动作了,起身臭着脸踱到他身边,拿起他的水杯往茶水间走去;过没多久,端来一杯热呼呼还冒着烟的茶水,砰地一声放在他面前。
她的所有动作全落入全体工作伙伴眼里,大伙儿眼底全是饶富兴味的光芒。虽然男人是较迟钝的动物,但不表示他完全没有感觉。
说起单纯这位女同事,除了卜焱罡之外,对每个人都和和气气、笑容可掬。可不知怎地,她好像和卜焱罡不对似的,在面对他时,不是臭着脸就是极易和他发生大大小小的龃龉。
说句难听的话,这些插曲倒成了大伙儿茶余饭后的消遣,他们乐得有戏可看,所以也不急着戳破单纯的盲点。
“我不是你的菲佣,没有义务为你倒水。”她的神情带着愠恼,不晓得又哪根筋不对了,冲着他横眉坚目。“还有,我不叫‘小善存’。如果你不习惯叫我单纯,那么麻烦你叫我单小姐!”然后气呼呼地走出办公室。
一个多事的男同事凑到门边观看她的动向,没多久便关上门向大伙儿“报告”。“她到洗手间去了。”
男同事开始发笑了,负责撰文的赛潘安忍不住揶揄道:“唉,小卜,你被嫌恶了。”他虚长卜焱罡几岁,老是这么称呼他。
“卜哥,你对人家做了什么亭?惹得我们小善存不高兴了?”
“对啊,她对我们好得很,就属对你最差。”
“这样不行喔,卜哥,你对女人不是最有办法的吗?怎么就搞不定我们的小善存?”
“嘿咩,这样很难给她把到手的说……”
几个男人你一言来我一句,说得好像他当真对单纯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才惹得她满脸发臭,老大不高兴似的。
“你们够了没有?”或许是被伙伴们激得有点羞恼,卜焱罡直觉地展开反击。“我会看上那种青涩到不行的小柿子?少来了,我还怕塞牙——”缝。
他话还没说完,不经意一抬头,发觉办公室的大门不知何时被打了开来,门口站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单纯,他没道理地住了口,却开始担心她不知道听去了多少?
单纯一语不发地走回自己的位子,坐下来重复自己之前的动作,恍若没听到任何有关自己的交谈和言论。
所有男人全噤口了,他们怜悯地看了眼卜焱罡,哎……那家伙的脸色比单纯还难看,简直……难看得像个鬼啊!
第2章
青涩的小柿子——那种果实纤维会塞牙缝吗?
利用午餐休息时间,单纯坐在员工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