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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斜睇了他一眼,他这个样子,才是人喜欢的媚态吧,而我,是永远都做不出这样的风情的。
若是一般人,会认为他只是妩媚娇的男子,又有谁人能想到他会在把剑送进别人身体里时也是露出这般魅惑的笑容呢。
“没事……就出去……”我平时很少讲话,不是我不会讲话,只是我没有讲话的对象,自我懂事起,我就都是一个人,久而久之,我就不太会讲话了,而且发出的声音也很难听,跟眼前魅月的声音没法比,跟那人身边的男人们就更没法比了。
“哼!要不是教主要人家来叫你,你以为人家愿意来你这个又小又无趣的房间啊!果真是什么样的人住什么的房子。”魅月斜着眼扫视了一圈我的房间,不屑的说完,便扭着柳腰往外走去。我望着他多姿的背影,他,真的得了教主的真传啊!
他刚才说,什么的人住什么的房子,他说我的房间无趣,那么,他也说我的人无趣了。那人,也是这么想的吧。
我干吗老是想着那人的事情!我甩甩头,想要把关于那人的一切都甩出脑子。
突然一怔,刚才魅月说教主找我。教主,他回来了。他一回来就急着找我,想必是为了我身上的东西吧。我摸出那个一直揣在怀里红的布包,翻开红布,露出半块玉,正是九皎星阙。
我怔了怔,便又重新包好这半块玉,塞进怀里。可是,那玉却似烤了火一般灼的我胸口生疼。
眼前的景从绿变成了大片大片的白,走到一间石门门口,我顿了顿,终还是抬脚迈了进去。穿过一层又一层白的纱幔,走到最后的纱幔前,立在两旁的侍子低垂着双睑,无声的撩起纱幔,露出一张寒玉,寒玉上铺着一张巨大雪白的熊皮,熊皮上侧卧着一个男子。不管看了多少次,可每一次我都会被眼前之人的容颜震住。
魅月的媚态都是他教的。
魅月每次出行任务时,都先是以其惊人的娇媚之姿迷惑对方,乘对方怔忡的瞬间夺去他们的命,不管是男。至今,魅月的任务没有失败过。
眼前的人,是月影教的教主影月,而魅月的媚态然及此人的十分之一。
只见影月斜卧在上,水墨般的长发冰凉丝滑,顺滑的从边倾泻而下,无风自飘逸,斜长的水眸,半眯半合,似刚睡醒的柔媚,身子柔若无骨,端的是颠倒众生,魅惑人间的。
他狭长的眸子似流水般淌过来,我却浑身一怔,那眼里是冰冷的唳气,如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我急忙收回打量的眼神,低眉敛目,从怀里揣出那红布包,递出去,的喊了一声:“教主。”
教主……
教主……
影月与我的年纪相仿,我比他虚长两岁,我们是同期被带入月影教的。可如今他竟然是教主了。
刚被带入教的时候我才两岁,我根本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只有两岁,会记得什么事情啊!
我只记得我们本来有一帮人的,我不知道其他人都是打哪里来的。在我有意识的时候,唯一认识的人便是这帮人,还有教主。不,不应该叫教主了,因为现在的教主是影月,我指的是以前的教主。
他的名字也叫影月,确切的说,每任教主的名字都叫影月,这是代号。就像我的名字叫昊月,这只是代号,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的真名叫什么,父母是谁,来自哪里。
我被带到这个教的时候,这里便已经有了一帮人,他们的年纪都比我大,最大的一个都有十二岁了。我是比较晚被带入教里的,而影月是在我进来以后三年才被带来这里,那时候,他也只有两岁。
我们都被关在一个不知名的山里,有一个成年的子教我们习武。她总是带着面具,我不知道她到底长什么样。她对我们很严厉,要是我们练的不好就会被抽鞭子,而且还会被罚一整天不许吃饭。而且,还会把我们放到深山里,一个晚上不许出来。第一次深进入深山的时候,真的是无法想象的恐惧,耳边的一个声响都能让人毛骨悚然。我害怕,怕的脚都软了。
那天晚上,我们被狼群袭击了,大家围成一圈,与狼群对抗着。稍大的人或多或少的会护着些我们几个年纪小的。那是我第一次拿刀刺进一个活生生的东西里。平时只是学招式,从未想象过学了是干吗的。当时,那狼扑向我的时候,我只是本能的把刀送出去。
“扑”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深山里显得极为刺眼,在我把刀送进狼的身体里,便感觉到那鲜红的火热的液体从刀口喷出,射到我手上,脸上,我有些惊恐,差点连刀都握不稳。可是,当我注意到别人的眼光都注视着我,尤其是接触到冷月淡淡的有些冷漠的眼神时,不知为何,我握着刀的手紧了紧,随即把刀拔出来,怕那狼不死般的再送了一刀。
狼群闻到血腥味反而变得更加凶猛了。
其他人好像是受了我的刺激,便开始变得残酷起来。带着些微的恐惧,却异常坚定的把手中的刀刺进狼的身体里。
但是,也有不敢的,害怕的,尖叫的。结果,有一个人却被狼群咬了一口,但后来还是被我们救了下来。
到了第二日,我们下山,看到了教我们武功的子。她的视线一一扫过我们,最后停留在那个受伤的人身上。
可是,隔天,我们却再也没见到那个受伤的人。我们不敢问他去了哪里,可大家心里似乎都有了某种想法,那段时间,我们突然变得安静起来。
尤其是有一天,我们中有一个人想要逃跑。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要逃跑。只是在第二天早晨,我们照常起来习武前,教我们习武的子提着奄奄一息的人说,他企图逃跑,被抓住了。然后,我们就看着那人被吊死在一棵大树下。
后来,便再也没有发生过逃跑的事情了。而且,随着年寄增长,我们这些人变得越发冷漠,大家都变典冰冰的,不会笑,不会哭,不会痛。
我是这里面最沉默的,曾经一度我以为自己不会讲话。我虽不是其中武功最好的,但也不是最差的,所以,我几乎没被罚过,也被人注意过。所以,我总是默默的在一旁,注意着其他人,看着别人的表情,我觉得很有趣。
而我们这群人当中,最受人瞩目的便是那个最大的男子,不仅是因为他的年纪最长,而且还因为他的容貌,他的代号叫冷月。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的貌,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就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久,我以为他是天上的仙子,我想他吃的肯定不是五谷杂粮,说不定,他是喝露水的呢。
冷月他都是淡淡的看着其他人打闹,好像不属于这里一般,我有时会觉得他就要飞走了,我很想抓住他,所以,我总是追随着他的身影。于是,总是一不留神就会和他的眼神交汇,每当他淡淡的眼神扫向我,我就会变得局促不安,好像自己是小一样,被人抓个正着。
冷月就像他的代号一样,总是冷冷清清的,就像天边的一弯冷月。
我以为这就是他的本。
可是……我的以为是错的……
影月没当教主之前的代号叫邀月。邀月是我们中武功练的最差的一个,所以他经常受罚,而且,他很爱哭。可是,尽管他哭,可他还是很。当时邀月被领进教的时候,瘦瘦瘪瘪的,并没有看出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过了两年,他就变得很可爱。因为他很爱笑。我们这堆人都是死气沉沉的,没人会大声的笑,大声的说话,大声的哭。邀月他算是异类,他心情好的时候就会大声的笑,大声的说话,被罚的时候就会大声的哭。
而且,他每次哭的时候,都会跑到冷月怀里。
我也不知道邀月他什么时候和冷月的关系这么近了,我也没有想到那个冷冰冰的冷月也会笑。等到我发现的时候,他们就经常出双入对了。邀月面对冷月的时候总是笑嘻嘻的,好像总有说不完的高兴的事。而冷月总会在一旁,微笑的看着他,偶尔会摸摸他的头。而当邀月受罚大哭的时候,冷月便会抱邀月坐到自己的腿上,轻轻摇着,哄着。
看着他们,我心里突然变得很不舒服,一堵一堵的。
我常常在想,冷月从来没于我们面前笑过,为什么他独独会对邀月笑。是因为邀月经常笑的原因吗?我乘着一个人的时候,对着水面,看着自己的脸,想象着邀月笑时的样子,然后慢慢扯起嘴角。看着水中自己的脸,我的笑脸和邀月的不同,很奇怪,冷月看到我这样,会不会也会对我露出那种暖暖的笑容呢!
犹豫了很多天,终于,有一次,他朝我正面走来。我瞅到四周都没有人,于是,对他露出我练习了很多次的笑容。可是,我却看到了冷月眼里的震惊,还有淡漠,我的心媚一刺,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感受,好像心里破了一个洞,什么东西正往外流。我急忙低了头,匆匆从冷月身边走过。我注意到,他没有停下,他继续朝前走。
从那以后,我便再也不敢正视冷月的脸了。可是,却还是不住的会打量他和邀月在一起时的情景。可是,却常常被邀月发现我在看他们,邀月总会狠狠的瞪我一眼,我随即收了视线。
邀月长得越发的漂亮了。
但他的漂亮和冷月的截然不同。
我只觉得他原来大大圆圆的眼越长越狭长,圆润的下巴越来越尖瘦,笑的时候也不像原先那样露出一排牙齿,嘴角轻轻勾起优的弧度,被那眼神一荡,人都会飘飘然起来。
我想连教我们习武的子也被邀月的那股风情给震住了。尽管邀月依旧常被罚,那子似乎也会抽他鞭子,可我却觉得她的鞭子抽的不如以前那般重了。
就这么观察着邀月日益增长的貌。
在我十岁的时候,那个教我们习武的子突然把我带到一个地方,我们从一个山洞里进去的,山洞越走越深,我发觉我们是在往地下走去。我突然,有丝紧张,难道……我握紧了手中的剑……
但是,我却被带到了一个地下宫殿。
那是月影教的所在地。
穿过层层紫的帷幔,在帷幔的最深处,有着一张寒玉。上一个火红的身影,邪魅,妖娆。右眼下有着一个奇怪的火红的诡异的图案,像是胎记,又不太像。世上这样的人能有几个?我记得一个,唯一的一个,而且永远不会忘记,哪怕当时我只有两岁。他就是当年带我来这里的那个男子。
“还不拜见教主!”子旺了我一把。
我还愣在那边,定定的注视着他脸上的图案。
原来他是教主啊!
他然甚在意的挥挥手,子随即恭敬的下去了。
他邪魅的双眸看着我,看了良久,看得我不得不低下头。可是,下巴却被他抬起。他说:我带你出去逛逛好吗?
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因为他不是在问我,而是在知会我。
于是,他带我出宫。
我们坐在舒适宽敞的马车里。
他斜靠着软垫,我坐在一牛
这是我被带到这里后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出来。我们好像来到一个镇上,因为我听到外面吵杂的声音,人声。但是,我不敢看,我只是看着我自己的手指。结果,他挑开了车帘,缓缓说道:“你看,外面很热闹呢!”
毕竟那时我才十岁,抵挡不了这惑,急忙抬眼看向车外。
外面好热闹,人来人往,道路两旁有很多小摊子,卖着很多我从没见过的东西,还有嘻嘻闹闹的欢笑声,在这里,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在这里,笑容是最廉价的。
突然,我看到一个的手里拿着一个长长的棍子,棍子的上头插着很多红红的一小串的东西,的身边围着好几个小孩子,她们的手里就拿着那种红的一串一串的东西。她们把那个红的东西塞进嘴里。我从她们的表情里看出,那个红的东西很好常
教主看了我一眼,低喊了一句什么。
马车便停了下来。随即,马车帘子被挑起,然后又垂下,教主的手里就多出了刚才看到的红的一小串的东西。
他说:这是糖葫芦,你没见过吧。也难怪。来,给你吃吧。
他把这个东西递到我面前。我看了他很久,最后还是把那个叫糖葫芦的东西接了过来。在他的注视下,我小口小口的吃了。很酸,很甜,很好常
他又说:昊月,你知道吗?其实你是万剑山庄庄主的儿子。
我一怔,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我的身世。我拿着糖葫芦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他接着说:昊月,你知道吗?你本来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公子,被你的父母宠爱着。但是,有些坏人啊,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就把你的父母杀了,把你的家毁了,要不是我恰巧经过救了你,你早就被那大火给烧死了。
他还说:昊月,你知道吗?你本来可以天天吃到这样味的东西。
他又撩起帘子,长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