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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情绪,蓦的再次激动起来,很突然的伸手揪住了金贤的胸襟,呼出其名,拼命的摇着。
是的,她一下就猜到了,如此温雅,只可能是金贤——火化金贤一事实在太过诡异,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想让金贤彻彻底底死无对证,为什么要让他死无对证的原因,先前,她不太明白,如今,她懂了——
玲珑大惊失色的上去劝住:“姐姐,不管怎样,先保重身子要紧……”
“保重身子有什么用?再也换不回他了!
话是这么说,但到底还是松了手,因为肚子开始发痛,她知道她太激动,肚子里的娃娃在抗意了,她只能抱着肚子退到梳妆台前坐下着,然后大口的喘气,努力的想平静下来。
很拼命的想吸住滚滚而下的泪水,不行,眼泪依旧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下来,湿透襟衣。
玲珑在劝她,可她同样哭的一塌糊涂,她懂的,她在替她悲伤——
仰头睇着玲珑,紫珞的眼神是如此的可怜而委屈,下一刻,她心痛如绞的一把抱住她,呜呜的叫起来:
“玲珑,怎么办?你说怎么办?他没了……他已经没了……我却天真的以为还可以见到他……
“玲珑,居然连最后和他说几句话的机会都没有……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糊里糊涂竟然开心活了这么久,独独留他一个睡在这冷清的地底下……
“玲珑,你说,为什么会这个样子的……为什么先死的会是他?而不是我?这跟我知道的九华史完全不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历史会改变?
“我不顾一切的从中国来到这里,我那么努力的不想在这里爱上任何人,却还是被他俘虏,我拼尽一切的想好好活着陪他一起天长地久,结果,却还是走不到最后……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的折磨我们,我们到底做错什么了?”
她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在那里嚎啕大哭,哭的无助而绝望。
金贤觉得这一声声的为什么根本就在撕他心,挖他的肺——
前世,她爱的那么辛苦,苦苦求来的这一世,怎么依旧不得善终?
是啊,为什么这样?为什么他会傻傻的中了圈套,害了皇兄的性命,如此残忍的夺了她的幸福……轮回凡尘,他只想护她,为什么没有护到,反而害了她?
他黯然将拳头捏的紧紧的,想跨过去将她抱住,想让她冷静一下,这样的她,太让人心疼,这样的她,太容易叫人心碎,
“小姐……”
伴着玲珑的一声惊呼声,紫珞如随风而倒的弱草,趔了下去。
不知何时,金贤的脸上,也已经泪流满面,他急忙奔过去将人抢住,紫珞倒进他怀里,早已不省人世,他一下慌了手脚,脸色死白的将人抱上榻,嘴里不住的直吼:
“紫珞,不可以有事,你一定不能有事……冷熠,快啊,快给紫珞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紧跟着,是一阵人仰马翻的急乱!
冷熠一听脉,才知道皇后急怒攻心,悲伤过度,已动了胎气,此时此刻自不宜再移动母体,只能在墓室里歇息。
诊完脉,他立即急令人准备药材熬汤。这当中,玲珑曾施以针灸,促令紫珞醒过来,强逼着她喝了一剂凝神定气的汤药,然后,她再次昏睡了过去。
玲珑一直守在边上,寸步未离。
韩继心里憋的慌,待看到主子终于安静了,便再也不能忍耐,将燕北拎了出去,逼问缘故。
待问明其中的来龙去脉,他气的吹胡子瞪眼,冲进来揪住金贤就想落下拳头,燕北飞身相拦,寒声厉喝:
“韩继,不可以这样……他是君,你是臣,你没资格动这个手……除非你想天下大乱——
“听着,所有一切等皇后冷静下来再定夺——安王殿下也不容易……
“蓬莱岛上的事,安王殿下的心里头肯定比我们难受上百倍千倍……
“还有,你得搞清楚一件事,皇上临终前已将江山大业托给安王,他给了安王这副容貌,以后他便是我们的王,所以,你行事不能这么冲动……不要把事情搞砸了才来后悔,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对的,打下这一拳,就是不承认他是君王——韩继是旃凤的领头臣子,他若有了二心,这好不容易安生的国家一定会动荡。
金贤万念俱灰的闭着眼由着他打,可偏偏那拳头并没有落下来。
韩继放掉了他。
****
傍晚的时候,紫珞醒了过来,既没有哭,也没有闹,而是安安静静的坐在梳妆台前,给自己挽了一个漂亮的发髻,然后,涂腮红,抹胭脂,上唇色,又在边上的衣厨里挑了一袭素雅而精致的裙子,掩尽一脸的死气沉沉,将自己打扮的明艳动人,一番精心装束,完全不假借别人之手。
玲珑不安的看着:“姐姐……您这是做什么?”
紫珞低垂着眼,看着自己高高耸起的肚子,轻声说:
“不离喜欢看到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他最爱打扮我了——玲珑,我想去看看不离……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蓬头垢同的样子,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看到不离了……自从失忆,他没有一天省过心,我也没有一天好好待他过,我想见他……太想太想!你去跟他们说,把水晶棺打开……我要给不离整装,我很久没给他整装了!”
“好,我这就去说,但是,姐姐也得答应我一定好好保重自己。姐姐得记得啊,你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的……那是皇上的血脉……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珍惜自己!”
一想到这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玲珑差点就落泪,忙用手掩住了溢出口的悲哽。
“我知道,你去吧!”
紫珞抬头,对着菱花镜痴看,恍惚中,她好像在镜子上看到了不离温温的脸膀,正笑呵呵的对她挥着手上的信函说:
“情儿,父皇来信了,已经给小不点取好名字了,男孩叫金搏,字:鼎天,父皇说了,作为金氏的继承人,既要有广博的心胸,又得具备拼搏的精神,生于世间,便要顶天地立……若是女孩,便叫金曦,封为朝阳公主,以后,她便是我们洛宫中又一轮太阳。”
才抹干的泪,再次滴落——
不离不离,你不曾看到凌儿出世,也无法迎接我们第二个孩子的降生,是我命薄无福拥有你,还是我命煞克了你?
待续!
正文 温情脉脉 泪问再见可有期46
紫珞抬头回顾着这间无比熟悉的房间,曾经定情的“金阁”,如今怎么就成了他永远长眠的地陵。
她不明白,历史为什么脱离了它原有的轨迹,该死的人好好的端着,不该死的偏偏却已魂归了九天?
靠到椅背上,伸出手,她轻轻的拨弄着腕上的那枚灵玉,泪水无法自控的肆虐而下,嘴里喃喃而语:
“连子啊连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为三哥和金贤而来,却在这里惹上了不离。我爱上了不离,老天却让我再次失去他?难道我到这里仅仅只是来经历这场劫难的吗?请你告诉我,兜兜转转这么一大圈,我到底是怎么一种存在?”
眼泪吧嗒吧嗒落在了灵玉上,玉沾水,发着一波波晶莹的光华,却无法回答她满心的迷惑。
脑子里,是一片凌乱如麻。
****
这里是秦山关脚下,曾经埋葬她秦紫珞的地方,自她归回,金晟便让人将曾经的空冢移为平地,并还在原址之上兴建皇陵。
“为什么非要在这里建皇陵?”
三哥秦一诺在T城古皇陵内被射中暗器的那一幕,紫珞至今记忆犹新。
她来这个纷乱的异世,最初的目的,仅仅只是想找到那位将一统九华的帝王,请他别在秦山关建陵。
如果没办法阻止,那就想方设法请他们别在陵里设置机关。
然而,历史的发展结果却是自己嫁给了那位帝王。
古代的每一位帝王在他们登基之初就会开始兴建自己百年后的地陵,这一点,她理解,但是,她不希望他把陵建在这里,总觉得这里带着某种不祥之兆。
“为什么不能选在这里?”
金晟曾反问。
紫珞语塞,一时无法跟他直接说其中的道理——
她的心里一直有三哥……
至始至终,她都不曾弄明白当初一诺为什么死活不肯与她离婚,也不明白,他为什么拼命的救她,更不清楚一诺的存在意味着什么?
难道仅仅是因为让她来到九华之后,为她爱上金晟做一个铺垫吗?
她不知道!
她是局中人,所谓当局者迷,如何能猜出结局会如何?
金晟竟是知道她心思的,将她揽在怀里,低笑的说:
“回答不出来,是怕我多心吧!那就由我来替你回答。你不想我把皇陵建在这里,是因为想改变秦一诺的命运对吧……可是墨,你有没有想到,一旦他的命运改变了,你还会来九华吗?
“我记得之前你曾跟我说,你们那里有一个名词叫做:蝴蝶效应,还跟我讲了一部名叫《蝴蝶效应》的电影,影片里那位男主角前前后后不断的回到过去,想改变朋友们的生命轨迹,最后却发现历史改变了,现实也随之起了变化。
“墨,这件事,我仔仔细细的琢磨过了,你既然是因为这座皇陵才来了这里,那就说明这座皇陵必须存在——皇陵的出土,秦一诺的受伤,以及你来九华,这些事的背后肯定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一旦打破了这种联系,整个关系网将彻底会改变。
“墨,我以为,只有历史如此发展,最后,你才会来到我身边,所以,我不光要在秦山关上建陵,而且会照着你所看到的皇陵结构,丝毫无差的建起来,还要在陵里装满机关,在暗器之上抹上毒药……
“我不想改变这样一种轨迹。
“至于那个秦一诺的死活……嗯,放心,我会在地陵的某处备上相关的解药。
“墨,我是没法解释秦一诺和我有着怎样的关系,但是,如果他够命大,挖掘皇陵的人一定可以寻到那些解药重新救活他……”
她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极对,她没有再表示反对,只是劝他不必太过兴师动众——一个人生前无论多么的了得,占地多么的宽广,死后也就只能睡方寸之地。
金晟听她的话,没有大规模的建陵,整个地陵的结构图紫珞也曾见过,比起历代的皇陵,他让人设计规划的陵地显的极为精巧,整个地陵,就只有一个主墓室。
前番的时候,韩继跟紫珞提及说皇上让人改了地陵的结构图,她起初不在意,以为他是想另造一间墓室以放金贤的骨灰。
后来,她一不小心看到了那张图纸,发一这间墓室的结构设计巧夺天工,室内精致的让人叹为观止。
这间主室内,以明月珠为日月,人色膏为灯烛,水银为大海,金银为鬼雁,刻玉石为松柏,而且,还聘请了天下闻名的千机匠在陵室内设下层层机关。重点是,这个临时勾画出来主陵室是他下达了一道道急令,限时赶制出来的。
那么,他为什么要这么急切的瞒着她造这样一座墓室呢?
其中的道理很让人费解!
韩继经过细致的查访得查知,冷熠、燕北以及景侃都参予了这件事,景侃更是常常来回于秦山关和洛京之间,隔三岔五的将皇陵兴建的进程一五一十的禀告于他。
看到这张图纸的当天,紫珞就派人把两个在朝中任职的师兄叫了过来,命他们即刻去东海,查看两个月前金晟在蓬莱岛上到底曾发生过什么事。
数天后,柏、岺二人快马折回,报说:皇上曾在岛上与贼人大战这事假不了,曾受过伤也错不了,但有件事很奇怪。
紫珞问:有什么奇怪。
柏师兄答:“有人亲眼看到数支利箭曾穿胸而过,射进了皇上的胸膛……”
箭穿肚肠而没有死,这能说明什么?
是金晟福大命大,还中当中另有蹊跷?
紫珞听了,心里直发抖,一阵没来由的惶恐将她笼罩在其中,而后,她把整件事联系了起来,可以很肯定的得出一个结论:这些她素来信任的人,正瞒着她干着一件不可告人的惊天大事。
至于是什么事?
她曾有过很多猜想,猜想越多,心绪越乱。
她本想直接问他们,却又怕权利之下,人心腐变,打草惊蛇,只会将自己陷于被动的局面。
怎么办呢?
紫珞和韩继商量了一番以后,认定,冷熠和燕北不好对付,想要知道其中真正的曲折,就只能拿住景侃开刀——这个孩子性子比较直,相对来说比较好骗。
她知道“金晟”有巡边的打算,便故意借回秦宫生产为理由,先一步离开洛京,顺道把景侃带走。
半路之上,紫珞让秋儿假扮她,带上凌儿在柏、岺两人的护送下回去东都,自己则在韩继和常原的陪同下,押着景侃往秦山关而来。
景侃被反手送到紫珞面前时,才知道她已起了疑心,可是他满口咬定宫里的就是皇上。
紫珞不肯作罢,继续调查这件事。
抵达皇陵以后,韩继扮作了景侃的模样,手执景侃手上特有的令牌,几番套口风,终于自护陵军的嘴里探明了新建墓室的确切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