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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胡公公……不,是胡姑娘,你救过本宫的命,本宫还没赏赐你呢。”大概是为了挽回在一点风度面子,公主突然问,“想要些什么只管告诉本宫,除了天上的月亮,你要什么,本宫都可以给你。”
听到公主说天上的月亮,严世蕃想起当日如初要聘礼时的“一两星星二两月”,不禁微笑起来。公主瞥到严世蕃地表情,还以为他赞赏她行赏的派头,心中暗喜自己总算扳回一局。
哪想到如初却说,“公主,民女不敢冒功,当日救您地实在是另有其人,我不过是指挥了一下而已。那人,是我的一名……手下。”她把学生二字硬生生改口,是怕公主知道她在卫学当教习地秘密,回头再出什么幺蛾子就麻烦了。
“哦,他叫什么名子?”公主有些意外地问。
“戚继光。”
“那召来一见。”
“公主,您是微服出宫,这样……怕不太好吧?”如初劝道,“再者您日夜思念皇上,还是先回京师的好。至于戚继光,今年八月他要进京参加武举会试,到时候公主再召见他不迟。”如初脑筋动得快,一听说公主要报答,突然想起为戚继光谋取前程。他这样地军事天才不被重用的话,实在太可惜了。
公主想了想,痛快地点头答应,其实也是很想让严世蕃尽快离如初远一点,以为这样就可以。可是她不明白,老夫老妻之间,如果男方有动,用这招或许管用,而现在严世蕃对如初的兴趣正浓,距离只会增加思念,并不能把某些可能性杀死在摇篮里。
不过不管怎样,严世蕃还是和她走了。她以为如初会伤心失落,并不知道如初心里其实很高兴,一来严世蕃临行前低声对她说,她的安全完全没问题,让她想干嘛就干嘛,不必有顾忌。二来这靠山一走,她就获得了某种程度的自由,那日子一定过得更滋润。
虽然是暂时的,但她终于得到了片刻的安宁。也许这靠山早晚会倒塌,然后砸死她,可那总归是以后的事了。那么,一切就留着以后再烦恼吧!
目送严世蕃和公主离开,如初高高兴兴地换回男装,戴上太监常戴的那种小纱帽,和八重离开酒楼往河边走去。到码头附近的时候,她看到有一艘华丽的大船泊在水面上,想必是严世蕃安排好的,只可惜公主搅局,令今天不能成行。
“常安公主太讨厌了,不然咱们一起游河,多好玩呀。”八重背着装如初女装的小包裹,抱怨着,“虽然现在昼夜温差大,夜里河面上还是有点冷的,但多穿点不就结了?哪像现在这么可怜,都没船坐。话说回来,严公子虽然名声不好,但对小姐可真不错,照顾周到、温柔体贴、还备了船,哈哈,临走时还一再嘱咐小姐换回男装哪,大概怕小姐这样漂亮,会在街上招蜂引蝶,不放心的要命。”
如初抬手就敲了八重头上一记,“你过了年才十五,怎么脑子这么复杂?干脆你别叫八重了,改叫八哥或者八卦得了。游不成河没关系呀,咱们在河边溜溜不也挺好?”
“不好也得好呀。”八重夸张地叹了口气,继续陪如初往前走。
今天全天津的人都奔了宫南大街、宫北大街和宫前集了,河边相对要冷清不少,不过走没多远,她们就看到了璀璨的烟花在墨蓝的天空中绽放开来,明丽夺目,就不出的美丽。
如初最爱焰火,喜欢那从炫目到寂灭的感觉。之前她曾经买了不少,想到河边的空旷地来放,不过那场刺杀打断了她的计划,没想到今天居然看到别人放烟花。
这也挺不错的呀,本来烟花焰火就是飞舞在天空中供大家欣赏的。不过……那一群人的身影怎么那么眼熟?
“是白圭和小红他们!”八重的一声欢呼验证了如初的怀疑,“我说之前黑人来找我要烟花呢?我想着上次咱们也没放成,总搁在家里就潮了,所以给了他们,没想到他们拿到这里来玩。”
“看你兴奋的,原来是慷他人之慨。”如初看着天空中五颜六色的烟花,心里也很高兴,“走,我们找他们去。上回我们买的不多,你那还有银子吧?再让黑人去买点,今晚放个痛快,满天焰火才好!”
八重才十五岁,本来就是个爱玩的,只是摊上个不着调的主人,平时就总拿着点劲儿,小辣椒变小淑女,勉强做出不芶言笑、端庄沉稳的模样。这会儿看如初这么开心,也顾不得伪装少年老成了,一溜烟跑过去。等如初慢慢溜达到时,黑人已经揣起银子,马上就要去买烟花了。
他迎面走来,当借着星月的光芒看清如初的脸时,竟然惊叫了一声,双手的十指全放在嘴边咬着,人也站在当地不动,倒吓了如初一跳,以后自己身后跟着魔鬼。
“我确定你是小一一,可你和小一一长着不一样的脸,那你到底是不是小一一?”他大着嗓门,绕口令似的喊,把其他人都引过来了。
这一次,他们不是四人行动,全土队的人差不多都在,所以一时之间造成了围观。而作为围观对象的如初,简直无可奈何。
这个李成粱,实在太二了!广大辽东人民还等着他抵抗北虏过幸福日子哪,就他现在这德行,如初实在无法想象他上战场的样子。别是因为她穿越,产生了蝴蝶效应,造成了李成粱的性格及智力上出现缺陷吧?那她罪过可大了,生生毁了一民族英雄。
“看什么看?不认识我了?明天罚你们全体围卫学跑圈,然后到码头上排成一队大喊:我是猪!”如初暴跳,以凶狠的目光扫视围成一圈的学子们,很有威慑力。
第二回 给我抱抱
“说话这语气确实是小一一的,五官也是小一一的,可变了个人似的呢?”
“啊,是眉毛!一条变两条了,还是秀气的两条!我就说嘛,眉毛在脸上最重要了,不管多么漂亮的人,长一条连成一线状的黑虫子,肯定好看不到哪里去。 ”
“是啊,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娇嫩来着,瞧这脸蛋,真水灵,能掐出水来似的。”
“你眼神倒好,黑灯瞎火的也看得出来?”
“切,我有内功,专门练就一双眼。跟你们说,小一一本来就是娘娘腔的太监,长得和堂子里的小官差不多,这会儿更像个大姑娘、大美人了。”
“别听他吹,不过是星月明亮罢了,虽然不是十五,今天的月色倒是很给面子呀,哈哈!”
“那谁谁谁,你说的是屁话,难道只长两条好看的眉毛就行了?如果配一双老鼠眼,或者没鼻子,能好看吗?”
“你这不是抬杠吗?他没说只要眉毛漂亮就行了,他是说小一一的眉毛变化了一下,整个人看起来都不一样了。话说,你真是小一一吗?有没有证据?来,让哥哥摸摸小手。”说着,一双大爪子就伸了过来。
“我打!”伴随着李小龙式的尖叫,一个高大的小子被摔到了地上,这回是蒙古式摔跤的手法,所以被害人感觉肚肠子都快被摔出来了。而差不多就在同时,还有一个人惨叫着倒下,却是被少林拳打倒的。
“她确实是小一一!”被如初偷袭的人躺在地上大叫,在被K的百忙之中还不忘记向大家报告他的判断和认知。此人正是一向口无遮拦的张小花。
“小光。你玩阴地!”另一个倒下地人是张小花地死党仙豆。
“你这个不见棺材不掉泪地家伙。不是要证据吗?证据就是老子随时可以打得你满地找牙。看你还敢不敢怀疑身为教习地我地权威!”如初凶巴巴地说。故意显得粗鲁些。
她之前一直坚持不修眉。就是想给面容增加粗豪和可笑感。这样就没人怀疑她是女地了。但因为严世蕃地要求。她不得不变美。或者还有女性本来地爱美天性在作乐。结果造成了集体性地惊讶。而在这个时候。如果她不表现出男人婆地模样。只怕身为女性地秘密很难保持长久。
“但是。小光你为什么要打同学?”她转过脸来问。
戚继光站在离她三步远地地方。望着清澈地月光斜斜照在她身上。不仅令地眉目清晰如画。更令她地周身像笼罩了一层淡银色地光晕般。说不出地俏丽可爱。
他心脏激跳。自从刚才认出她地第一眼时就如此了。这会儿更是有如擂鼓。但是他不能让他地罪恶念头暴露出来。于是只能强逼自己保持表面上地冷静。摆出无动于衷地表情道。“还有不到五个月就要进行武举会试了。我满脑子都是武功地事。刚才正好想到一招。不小心打到了仙豆。”其实。他是看到张小花要摸如初。这才不顾肩伤。想冲过去制止他。哪想到如初比他动作快。摔飞了张小花。可怜地仙豆挤到原来张小花地位置。而他收手不及。于是就……
“好同学!但是你得先养好肩伤,不要乱动,不然伤情反复,参加不了会武举会试怎么办?”如初一听戚继光惦记着这事,心里很高兴。但垂下眼睛时,又看到了可怜的无辜者,只得安慰道,“仙豆,这是误伤哈,就原谅小光吧。小光,快道歉!张小花,你想也别想,不尊师重道者杀无赦。你刚才动手动脚,我没把你扔河里就够对得起你地了。”
戚继光没什么诚意地对仙豆抱了抱拳,表示道歉。
而张小花则呲牙咧嘴地爬起来,不满地道:“都是男人,摸一下有什么关系,小一一真小气,难不成你是女人?”说落,十几个年轻的男人的三十几只狼眼唰唰唰地在如初身上扫射,好像x光般,似乎要把她透视。
如初吓了一跳,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于是连忙露出被伤害的悲愤神色道,“你什么意思,再一次提醒我身体的残缺好伤害我的自尊吗?身为太监已经够悲惨了,却还要不容于世吗?好,大河没盖盖儿,我这就一死以明志!”
她摆出要跳河的架势,不过根本没人理会。一群没良心的不良少年收回目光,似乎早就忘记是谁保护他们、支持他们、处处帮助他们了,只围在一起窃窃私语:小一一的眉毛变两条了,还变这么漂亮,就不能再叫小一一了吧?难道叫小二二?干脆叫小二得了!别废话了,当卫学是酒楼茶肆呢,还小二?不如叫小力巴!你也闭嘴,咱们土队还不够丢人吗?又出花招让我们丢脸,难道你和许晓峰一样是叛徒?你别提他,你提他我跟你急!好好好,我不说,但小一一到底要改什么名?她大名是什么?胡如初吧?那不如叫小初子,反正她也是太监。
常言道三个女人是一群鸭子,其实三个男人也一样,不同地是,他们是一群公鸭们七嘴八舌讨论如初的新昵称时,如初深刻地体点,不过他们能借此转移注意力,她还是松了一口气的。
最后,在历经了小初子、小处子、小厨子、小畜子、小除子、小楚子、小橱子、小锄子等一系列同音字的过滤后,他们决定叫如初为小雏子。因为如初如果在名子上是个“雏儿”的话,他们就会有当老大地感觉,以此来平衡一下日常的被欺压感。
“那小雏子,我就先去买烟花了。”李成粱抢先叫如初地新名字,“今天卫学不禁夜,我们干脆放个痛快,好庆祝小一一换了新外号。小红,你跟我一起去。”然后也不等如初回答,径自去了。
难道外貌真的那么重要吗?她不过是变得更“女性化”了一点,这群死小子就连她地话也听了吗?没关系,等他们震惊过后,她早晚给他们一点苦头尝尝,让他们知道盐打哪儿咸,醋打哪儿酸,土队的老大究竟是谁?
她咬牙切齿,可除了戚继光,没有人注意她,甚至连八重都跑去和张居正研究哪里最适合燃放烟花焰火了。而就算是戚继光,也只是在偷瞄她,表面上却还是云淡风轻地站在一边。也正因为如此,很快如初就放了警惕。
过不多久,李成粱和赵三红回来了。赵三红不愧是西北首富之子,卖卖东西就是有一套,用不太多地银子买了不少花样繁多的烟花炮竹,还物尽其用,借了辆小推车,让力大无穷的李成粱给推了回来。
这下大家可高兴了,在张居正地指挥下把烟花摆好,然后依次点燃。于是那晚的海河边,灿烂绚丽的烟花在半空中持续绽放了很久,真的很有火树银花不夜天的感觉,吸引了很多百姓跑到这边来观看,有年轻的,还跟学子们玩到了一起。
如初兴奋得大喊大叫,与别人追逐嬉闹,对人家叫她小雏子也从开始的坚决反对到逐渐适应了。这是她穿越到大明后,第一次玩得这么开心尽兴,以至于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人正怀着复杂的心情,默默地注视着她。直到她跑得累了,才发现那个人正孤独而寥落地坐在堤岸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显得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