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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他那样恨我,那样恨外公,还会支持你父亲拥立没有花型胎记的人为族长。”有些事情,他一直都不明白,现在,恍然大悟。
蒙子谦抿了一下唇,无话可说。
这些恩恩怨怨,没人比身为当事人的夜修独蒙贵妃更加深刻。
“我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房间内安静了片刻,夜修独缓缓的收敛了情绪,声音有些低,开口道。
蒙子谦身子一凛,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什么事情,你说。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到了如今这样的地步,他确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当初他母亲叮嘱他,要他关键的时候说出来。
母亲也是恨蒙贵妃的,她的本意,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揭穿蒙贵妃的真面目。
可他不想那样做,这种做法是两败俱伤的,虽然能对付蒙贵妃,却同样伤了夜修独和名族老。一个是他祖父,一个是他表哥,他不想他们两人陷入那种两难的境地。
更何况,皇帝如今身体状况并不好,若是当着皇帝的面说出来,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他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夜修独,比如……在夜修独以为蒙贵妃是他母亲舍不得下手的时候。
可是他也没想到,这件事情会被玉清落提前揭露出来,既然如此,那么此刻应该就是最合适的机会了吧。
夜修独微微的闭了闭眼,棱角分明的冷然面孔在外边的微弱的光线下忽明忽暗。
蒙子谦明显的感觉到房间里的气氛紧绷了起来。
许久,耳边传来夜修独低低的声音,“母……蒙贵妃既然身上没有花型胎记,那她这些年,是如何瞒过众人的。我父皇并不糊涂,这么多年了,就算再不注意,也不可能发现不了的。”
同床共枕的夫妻,蒙贵妃甚至还为他生了一个儿子,皇帝又怎么可能发现不了,那个花型胎记是不存在的呢?
第九百六十五章 接下重任
蒙子谦轻吐出一口气来,他就知道夜修独会问这个问题的。
“蒙族几百年来,最为注重的就是拥有花型胎记的族人。但凡身上有这种记号的族人,得到的待遇不能同日而语的。”
夜修独抿了一下唇,忽然感觉到腰间的那个胎记有些灼热了起来。
蒙子谦叹了一口气,道,“有这种殊荣,自然会有那种心术不正的人想出些旁门左道来。因此,蒙族前人有人发明了一种药水,可以绘制镌刻出花型胎记并且不管怎么洗都不会褪掉。这种药水,在当年的蒙族曾经掀起轩然巨波,导致蒙族混乱,一度衰败。于是,当时的蒙族族长命人致力于研究洗掉这种假胎记的药水,慢慢的,这种现象才被抑制了下来。后来,为了以防万一,每当蒙族有拥有花型胎记的人出生,都要用这种药水洗一遍,确认这胎记是真的,才会宣告整个蒙族。”
这些消息,记录在蒙族的档案当中,夜修独没有去读过,自然不知道。
更何况时间久远,就连蒙子谦,也只是曾经看过一眼,并没有放在心上。
后来还是蒙夫人告诉他,蒙小葵就是用了这样的方式,才保持这胎记一直在身上洗不掉。
蒙族花型胎记的孩子本就不多,从出生开始就坐实了身份的孩子,自然没人再冒充了。
只是谁又能想得到,这里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互换了身份呢?
皇帝虽然和蒙小葵同床共枕多年,可他毕竟不是只有她一个妃子,就算她得宠,也是好几天才见一面的。更何况,蒙小葵和蒙玲珑是双生女,心有灵犀的姐妹,动作神态之间一模一样,又有花型胎记,他怎么也不会怀疑到这上面来。
夜修独沉默了下来,半晌后挥了挥手,“你回去休息吧。”
蒙子谦知道他需要消化,点点头,站起身离开了。
玉清落一看他出来,便有些坐立不安了起来,忍了忍,还是起身朝着独院去了。
刚推开门,就见夜修独忽然立在门口,一副要出来的模样。
她愣了一下,夜修独已经开口,“我想进宫一趟。”
“做什么?”玉清落紧张的问,她真害怕他去找蒙贵妃。
夜修独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低声道,“我没事,我有事找父皇谈谈。我有分寸的,你放心。”
玉清落这才松了一口气,笑道,“那你早去早回。”
“恩,乖乖等我回来。”夜修独收回手,去了马厩。他谁都没带,骑上马便直接往皇宫而去了。
皇帝这几天歇了时间太长,尽管白天和南南两个孩子说了大半天的话,此刻却依旧十分的精神。
听说夜修独来了,他忙让人请了进来。
苗千秋看皇帝心情好,立刻亲自迎了人进来。随后便要寝殿伺候的人全部退了下去,自己则体贴的关上寝殿的门,留给他们父子两个单独说话的空间。
夜修独便在床沿坐了下来,“父皇。”
“修儿怎么这么晚来看父皇?有事?”皇帝笑着看他,对他的态度一向和蔼。
夜修独看着他这个样子,眼神便有些复杂起来。若是父皇知道他的亲生母亲欺骗了他,不知道……
他忙定了定神,甩掉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皇帝现在身体状况十分的不好,这种事情,他是断断不能让他知道的,死也要瞒着。
夜修独暗暗的深吸了一口气,神情微敛,犹豫了片刻,才低低的问道,“父皇这次遇刺……有没有想过,谁是凶手?”
皇帝一愣,脸上的笑容便收了起来,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窗台上,神情有些落寞。
“父皇……”
“修儿。”皇帝打断他的话,笑容又慢慢的爬了上来,只是多了一份怅然和落寞,“你尽管放手去做吧,不管你做了什么,父皇都站在你身后帮你撑腰。”
夜修独陡然觉得眼眶发热,“父皇你,你知道……”
“不外乎那么几个人选,朕刚宣布要立六皇子为太子,便有人蠢蠢欲动了,朕怎么会不知道呢?这是无所顾忌了啊……忍了这么多年,终究是……忍不住了。”
连他都敢刺杀,还有什么不敢做的?这种人要是称王为帝,这江山还不被生灵涂炭吗?
他不止是父亲,还是一个帝王。要对他的子民负责,就算不能做个千古明君,也不能在晚年留下一个祸害来败坏祖宗江山。
夜修独微微垂了眼脸,下颌紧紧的崩了起来。
“只是,难为你了,修儿。”
夜修独赫然抬头,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父皇其实……是个明白人。
夜修独暗暗的吐出一口气,“父皇,儿臣定不负你所托。”
“好,好。”皇帝笑了起来,有些消瘦的手忽然握住他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半晌后,忽然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修儿,这江山,你真的不要吗?”
夜修独一怔,眉心紧紧的拧了起来。
“朕的身子如何,天福公主应该和修儿仔细的说过了,修儿比朕更清楚才是。朕撑不了多久了……你听朕说完。你是朕最看重的儿子,除了你,朕不知道要将这祖宗家业交给谁。你大哥,废太子,三皇子,四皇子都不是做皇帝的料,你六弟七弟……有野心,却不如你有魄力手段,十一皇子还小。这江山,朕交给谁都不放心。”
“父皇,青儿说你的情况并没有那么严重。”
“没那么严重,是有前提的。”皇帝笑道,“只要朕好好的休息,那就不会太严重。可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朕要如何好好休息?修儿,你真的,真的不愿意替朕分担吗?”
夜修独脸色微变,喉中干涩,有些说不出话来。
皇帝叹道,“朕等不了了……”
夜修独心中巨颤,倏地反握住皇帝的手,声音郑重,一字一句,“……好,我替父皇分担,接下这个重任。”
皇帝眯了一下眼睛,笑了起来,眼角有泪光浮动,说不出话来。
第九百六十六章 她很护短
夜修独从皇帝的寝殿出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他抬眸看着满天金灿灿的阳光,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
苗千秋也是一夜未睡,见到他出来,急忙上前请安,“王爷……”
“你传令下去,父皇身体不适,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父皇休息。记住,除了本王和青儿,任何人都不准进。”
苗千秋咯噔了一下,脸色微变,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那太后贵妃……”
“也一样。”夜修独的声音冷冷的,在清晨的凉风中显得特别的稀薄,“朝中大事暂由本王和右相处理。”
苗千秋只觉得冷汗一下子便冒了下来,今日的修王爷,看着让人觉得全身都发颤。
他轻轻的抖了一下身子,忙喏喏的应下了,“是。”
“你进去看看父皇吧,小心伺候着。”
苗千秋这才松了一口气,轻轻的应下了,“是。”还让他进去伺候皇上,说明事情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这一切,应该是皇上已经默许的。
也不知道这一整夜,皇上和修王爷到底谈了什么。
可不管谈了什么,夜修独从昨晚上进了宫便没有出宫的消息,一瞬间传遍了有心人的耳朵里。
因此,等到夜修独刚离开皇上的寝殿,往御花园那边走了几步时,迎面便匆匆的走来一道人影。
夜浩亭冷冷的盯着夜修独,半晌,才上前几步,冷笑道,“五哥还真是孝顺,父皇遇刺,竟然进宫陪了一整夜。母妃身子不适,也没见五哥去宜兴宫看一眼,莫不是在五哥的心里,父皇和母妃的地位截然不同?还是五哥急着在父皇跟前献殷勤,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
夜修独看他的眼神很复杂,也很冰冷,“我有什么目的,不需要和你说。”
真正有见不得人的目的的人,不是他和蒙贵妃吗?
“你……”夜浩亭感觉夜修独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样,到底有什么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就觉得这态度和以往有所改变。
夜浩亭的眸子微微的眯了起来,片刻后,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夜修独缓缓转过身来,看着他渐渐离去的背影,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片刻后,才出声道,“父皇需要静养,任何人都不准进去打扰,你也一样。”
夜浩亭的身子微微的一顿,眉心微蹙。可也只是一小会,随后依旧若无其事的往皇帝的寝殿走去。
夜修独讥诮的勾了勾唇,站在原地没动。
果然,没多久便见夜浩亭重新返回,看到他,几乎就要冲上来和他交手。
“夜修独,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囚禁父皇不成?”他刚走到寝殿外边,就被苗公公给拦住了。
原本想要硬闯,可面前一瞬间多了许多的侍卫,各个面无表情一脸肃杀之气。
仿佛他若是再敢往前踏一步,他们便会毫不犹豫的把他斩杀在刀下。
夜浩亭感觉事情不妙,所以重新退了回来,没想到夜修独居然还在御花园站着。
夜修独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我干什么,也与你无关。”
他说罢,再也没多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玄色的衣袍猎猎作响,即使熬过了一天一夜,那衣袍依旧一丝不苟,连点皱褶都没有。
他的背挺得笔直,夜浩亭看着那背影,脸色暗青,手指捏紧,骨节分明嘎嘎作响。
许久,他猛地转身,朝着宜兴宫的方向走去。
夜修独出了宫门,外边的阳光越加的浓烈了,依旧如来时一样,打马一个人回了修王府。
天色尚早,夜修独进府时,下人正在忙着准备早膳。
玉清落……还未起床。
夜修独轻轻的走进她的屋子,只是稍稍的洗了把脸,便褪了衣服挤上了床,将她软绵的身子搂进了怀里。
初秋早晚温差十分的大,夜修独又打马过来,一身的冷意,手指尖触碰到她的身子,忽然觉得无比的心满意足。
玉清落眼睛微微的睁开,似醒非醒的,见到他低低的笑了一声,便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怎么现在才回来?”她昨天明明让他早去早回的,玉清落抿了抿唇,有些不满的想着,她昨晚上没看到他,心里总是装着事,寅时才睡,到现在也不过两多时辰而已,好困。
夜修独看着她眉眼的疲色,手指忍不住爬了上来,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头发。
玉清落闭着眼睛,却发现他一直沉默,许久都不曾说话,瞌睡一瞬间跑的干干净净的。
“发生什么事情了?”她揉了揉眼睛,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时,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些不安起来。
“……没事。”夜修独看她支起,微微一用力,又把她搂了回去,“再陪我睡会儿。”
玉清落脑袋埋在他怀里,尽管眼睛酸涩,可现在哪里还睡得着?
昨天他知道了那么多事情,又在皇宫里呆了一夜,回来又是这样的表情,她哪能不多想啊?
玉清落的手指轻轻的爬上他的脸,抬头看他,抿着唇很是犹豫了片刻,才轻轻的说道,“你别多想,当年的事情,你是无辜的。你是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赶鸭子上架的,说起来,你也是受害者。蒙贵妃虽然一开始是无辜的,可她后来那样对你,那就是她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