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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顺手抓着他的手腕把了把脉,感觉一切正常,才缓缓的松开手指,轻手轻脚的下床来。
打开房门,却见莫飘坐在廊下,靠着柱子闭目养神,听到动静,她急忙站起身来,将一旁的食盒拿到她面前来,“小姐,阿温说这边还没有下人,说你们一早肯定饿了,让我给你们送吃的过来。我刚送来,还暖和的呢,小姐,你现在要吃吗?”
念念嘴角抽搐了一下,刚过来……也能靠着柱子睡着?
她将食盒接了过来,“恩,我先梳洗一下再吃。”
说罢,提着食盒往左边的井水边走去。
莫飘看了看她的背影,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急急忙忙的冲了过去,“小姐,你别走这边,苏国公现在在前厅呢。”
念念一愣,这么早?苏国公来这里了?
“他什么时候来的?”
第一百五十三章 有个问题好奇很久了
莫飘没料到她突然停下来,直接撞上她的后背。
念念被她毛手毛脚撞得差点一口血吐出来,该死的阿温,送早饭这么重要的事情不会交给闻雅吗?她现在很嫌弃莫飘啊。
她回过头来,狠狠的瞪了莫飘一眼。
莫飘摸了摸鼻子,干笑一声,急忙转移话题道,“那个,那个苏国公很早就来了。”
“恩?”能说仔细点吗?
“我送早饭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他坐在前厅的椅子上。我去给他请安的时候,他说你和大少爷还没醒,先不要打扰了。还说只是来看看大少爷的伤而已。”莫飘解释道。
念念诧异不已,这么说来,苏国公是一早就来了?
他似乎……很关心白硫亦啊。
不过他来了,自己怎么也不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才行的。
念念将食盒交给了莫飘,梳洗了一番后便去了前厅。
白初峰果然靠在椅子上养神,看他的样子,似乎很是疲累。
听到声音,他才缓缓的抬起头来,随即端正的坐好,面色有些严肃,“你来了?”
“伯父……”念念疑狐的上前给他见了礼,轻声问道,“您是来看白硫亦的吗?他还没醒。”
“嗯,那就让他继续睡着吧。你来了也好,我就是来问问他的伤势如何的。”苏国公说话的时候语调平平的,听不出喜怒来。
念念觉得他和自家六叔有些像,六叔说话的时候也是这样。娘亲说这样的人往往心思缜密,所以六叔在几个王爷中最是风生水起,地位也仅次于爹爹。
“他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现在就是静养。”
苏国公便点点头,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脸上的表情也有了一丝松动,“嗯,那这些日子就有劳你了。老夫人那边,我会替你说一声的,也免得她担心。”
“是。”念念轻声应了一个字。
苏国公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前厅,一路朝着大门口走去。
念念盯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她其实很想问问苏国公,既然那么心疼白硫亦,那当年在他还小被柳氏折磨的差点没命的时候,他为什么一直放任不管?
只是,念念觉得自己要去问他这个话,似乎有些奇怪。
她的脚步无意识的往前走了两步,最终还是在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
即使心中有所疑惑,也被她压了下去。
她抿了抿唇,还是回了原先的房间。
白硫亦已经醒过来了,靠在床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她的脚步声时,立刻便笑了起来,“怎么那么久?”
念念走到床沿,看了看他身上的绷带,发现没有裂开,就松了一口气。
白硫亦又去抓她的手,放在掌心捏了捏,问她,“你和我爹都说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你爹来了?”念念奇怪。
白硫亦便朝着门口的方向努了努嘴,莫飘探进半个脑袋,笑道,“我说的呀。”
念念满脸黑线,这个嘴碎的,她更加嫌弃她了,下次只要闻雅也不要她。
她很用力的瞪了莫飘一眼,这才低声说道,“也没什么,伯父就是问了你的伤势如何,要我好好照顾你。”
白硫亦挑了挑眉,“嗯,我猜也是。”
呵呵,你厉害,那你还问?
念念没好气的起了身,去开桌子上的食盒了。看到上面的菜色,有些意外。
阿温倒是个细心的人,不但准备了几样适合白硫亦这种伤员吃的清淡食物,也准备了几样她喜欢的菜。
唔,怪不得白硫亦身边连个贴心的大丫鬟都用不上。
有阿温这种心细的又可以当男人用又可以做女人用的护卫在身边,他还担心什么?
念念将里面的东西都端了出来,清淡小粥一股脑儿的放在白硫亦的身边。
后者却一动不动的,抬眸看着念念,“……我受伤了。”
念念立刻想起在百官教考的时候他仗着疲累不堪是她主子要她喂饭的事,嘴角就忍不住抽了抽。
白硫亦却很有耐性,念念不给他喂,他便一副什么都不吃的架势。
念念叹了一口气,有些认命。
算了……
看在他受伤的份上……受伤的份上……的份上……上……
念念呼出一口气,搅拌了两下,就着小菜就塞到他嘴里去,有些……粗暴。
白硫亦却不以为意,大半碗粥都下了肚。
念念这才坐在桌边,自己拿起筷子填饱肚子。只是,却有些心不在焉的,看起来没多大的胃口,她吃得极慢。
白硫亦看着直皱眉,几次开口想提醒她筷子已经被她咬得坑坑洼洼,桌子上的菜也是一样都没动过。
许久,念念吃得半分饱了,才放下了碗筷。
白硫亦抿着唇,有些不快,让她坐到床边,抬眸问她,“你在想什么?有什么心事?连吃饭都不好好吃。”
念念一愣,其实也不算是有心事,就是好奇苏国公当年对白硫亦到底什么心态而已。
难道是怀疑白硫亦不是他的儿子?还是说因为是半路认亲感情不深?
念念觉得白硫亦好可怜,这些年一定做了不少的努力才让苏国公对他这般关注关心。
“想什么呢?”白硫亦捏了一下她的手,眉心拧得更紧了,“干嘛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有话要问我?”
“……是有个问题,想问很久了。”
白硫亦笑了起来,和她挨在一起,“你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念念斟酌了一下,才开口问他,“我听说……当年柳氏对你不太好,想方设法的折磨你……伯父应该知道她的那些动作吧?为什么不制止,不帮你?”
白硫亦的笑容渐渐的收了起来,一向挂在脸上的温和笑意消失了。
念念心里咯噔了一下,暗骂自己一句,真是……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她还提它做什么?这不是往人家的伤口上撒盐吗?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里面的缘由肯定不太好。
“你不说也没关系的,我只是问问,问问而已。”
白硫亦扭过头来,定定的看着她,目光深邃,似乎能把人吸进去一样。
第一百五十四章 有些事情不能看表面
他定定的看着念念许久,才终于收回视线,手指轻轻的收紧又松开,微微垂下眸子。
念念更加后悔了,“你休息吧,我出去不打扰你了。”她直觉的认为他应该是想一个人静静的。
可念念一起身,刚抬脚走出一步,又被他给拉了回来。
她一个不稳,撞到他的伤口上。白硫亦当即闷哼了一声,吓得念念急忙站起身来,“你怎么样?”
白硫亦缓缓的呼出一口气,摇摇头,将她又重新搂进了怀里,他的声音里含有一丝低沉和说不出来的疲惫,“念念,有些事情……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
念念安安静静的,低低的“嗯”了一声。
她什么都不问了,管以前苏国公对白硫亦到底如何呢。反正现在看来,苏国公对他确实挺好的,看的出来很关心他。白硫亦对苏国公也没有什么芥蒂,就这样吧,以前的事情就过去了。
可白硫亦却在沉默了许久之后,仿佛终于调整好情绪一样,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低声说道,“爹……很爱我娘。”
念念一愣,“你不说也没关系的,我……”
她说着就要抬起头来,却被白硫亦按住后脑勺,将她整个脸都埋在自己的怀里,“乖,听我说。有些事情,我想……应该告诉你的。”
以后念念便是他的所有,虽然是很久远的事情,虽然是他不愿意提起的事情,可他并不想念念对一些人一些事有误解。
他很清楚念念的性子,或许表面上说不在意,可心里肯定对苏国公从前的那种态度有所芥蒂。
有这样的猜疑存在……并不好。
念念抿了抿唇,这才重新放心下来,小手环住他的腰身,轻轻的“嗯”的一声。
“我娘……是个十分漂亮的女子。”
念念眨了眨眼,她对白硫亦的娘亲知之不详,只是听娘亲提起过,说是白初峰以前在外边游历时,遇到过一个女子,两人两情相悦,便失了礼数。后来苏国公回到家中,原本想着让人去给女子提亲的,没想到那女子却失踪不见了。
苏国公也曾派人四处去找,没找到,后来就在白老太爷和白老夫人的做主下娶了柳氏,为白家开枝散叶,继承香火,并且了却白老太爷临死前的一桩心事。
后来,据说白硫亦的母亲病重,只能让人带着这孩子回来认亲。可这亲虽然认了,白硫亦的身份却有些不尴不尬的。
所以,在白家,才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白硫亦的生活十分的艰难。
“外人都说,因为我娘病重,才会让我回白家认祖归宗的。”白硫亦的声音又在她耳边低低的响起。
念念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似乎听到他略微自嘲的语气。
“其实不然。”
念念诧异,不是这个原因?
白硫亦声音有些飘忽,“是因为……我娘背叛了我爹。”
念念豁然瞪大了眼睛,她的母亲背叛了苏国公?这是真相?
“我娘很是漂亮,追求者众,爹当年回府准备向我娘提亲的这段时间,她身边却出现了一个对她痴情不悔的人,不顾她心有所属,不顾她抗拒冷漠,甚至在得知她已经有了身孕以后也丝毫不介意,承诺会将我当做亲生孩子看待。更甚者,肯为了我娘去死。我娘……当时被感情蒙蔽了眼睛,信了他,跟他走了。”
怀着身孕跟那个男子走了,还故意留下一封书信给白初峰,说自己得了重病死了。
“我爹不相信,没见到人,怎么又会凭着一封信就死心呢?他到处找我娘的踪迹,始终找不到。回到苏国公府后,又恰逢祖父身子不太好,便一心在床边侍疾。柳氏就是趁着他疲惫不堪的时候,跟着自己的母亲来到苏国公府时设计了他,被人看个正着,我爹这才不得已负起责任。”
否则,以柳羌那样的人品性格,别说白老太爷,就算是白老夫人,都会仔细的再斟酌斟酌。
只是事已至此,说得再多也已经没用了。柳氏成了苏国公府的夫人,生下了世子,白家老太爷离世,从此柳氏再无所出。
“我爹自那以后便歇了寻找我娘的心思。”已经结婚生子,找到了……又如何呢?
可心里总会有一份念想,盼望着,思念着,这份感情便也越来越深,越来越沉,成了苏国公心里的一块心病。
念念唏嘘不已,她没想到在苏国公的身上,原来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那……你呢?”她最关心的还是那个男人是不是真的当他是亲生儿子。
白硫亦又笑了,眉眼间却有十足的凉意。
“我的存在,又何尝不是那个男人的心病呢?”所以,又如何能把他当做亲生儿子?
一句话足矣,念念心里觉得十分酸涩。或许,白硫亦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那些人就没有停止过对付他。
“红颜易老,就算再美的人,成为妇人生了孩子,又在大户人家中挣扎倾轧,很快就比不过那些年轻的姑娘了。”
那个男人终究还是厌了,不管是因为白硫亦的存在,还是因为她娘只给那个男人生了一个女儿,或者是他遇到了更加漂亮更加年轻的妾室,不管这些是不是那个男人的借口,他娘被嫌弃了却是事实。
于是,她娘觉得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这个在外人面前生父不详的儿子。
念念听到这里,手指不由的握紧了,“你那个时候,一定受了许多的苦。”
“其实还好。”白硫亦笑了。
他早熟,从很小的时候就明白自己的身份有多么的尴尬,少爷不是少爷,下人不是下人,却是个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都可以欺负的孩子。
那个男子每每看到他都会想起他娘的不贞,觉得自己被带了绿帽子一样。
所以,其实最先想要他命的人,是那个男人。
他曾经试图告诉过他娘,可他娘却已经陷在明争暗斗争宠夺利的漩涡当中出不来了,更加不会多听他说一句。
几次下来,他开始寻找办法保护自己。
所以,柳氏那些迫害他的手段,在他看来并不是多么厉害的事情。
念念听出他笑声当中的不自然,更加心疼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