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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调香师-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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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花溪躺在铺着毡毯的床上,手覆在胸前,在夜风吹着帐篷发出的呼啦呼啦的响声中,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翠茗唤花溪起身时,就听见外面闹哄哄的,到处都是人声。

“这大清早的怎么这么吵?”

“今早天没亮,陛下的仪仗也回宫了,只留下些收尾的人在打扫,皇家驻地那边空了出来。这边各府驻地本来就拥挤,有留下扎营再玩两日的,也有回天都的,所以这边忙着换地方,那边又吵着搬行李。”

木犀端着脸盆进来,插口道:“刚刚外面有两家差点打起来,若不是侍卫拦着,怕都不小心闯进咱们这边来了。”

花溪笑问说:“木犀啊,我睡得沉都不知你几时回来的?玩得可好?”

“我回来,您刚睡下,怕吵着您,没敢大声说话。”木犀咬咬唇,低声道,“昨夜里我回来时,射箭场那边好像出了什么事,让侍卫给围了起来,都把人给遣了回来,而且大华使团那边连夜拔营回了天都。”

花溪一听见射箭场,心中一紧,“贤王呢?可见着人了?”

“从昨儿到今儿都没见着人,营帐那边的侍卫不知几时也撤走了。多半已经回城了。”

花溪的心中不安更甚,提前走连个招呼都不打,可见事情发生的突然,就不知昨夜到底在射箭场发生了什么事?

“那父王呢?”

翠茗回道:“奴婢正要跟您说这事。昨个儿晚上木犀回来告诉奴婢,后来王爷过来一趟,见您睡得沉,让奴婢们不要吵醒你。今早上胡总管过来,说王爷昨夜护送使团回了天都,他留着等郡主用过早膳再启程。”

“不必了,去跟胡总管说,马上启程,东西留些人收拾,其他人先跟我回天都。”

“怎么走得这般着急?”翠茗不解。

花溪蹙眉道:“昨夜碰见三皇子和荀柔,邀五哥去射箭场,我预感怕是出事了。”

花溪换了身轻便的衣裳,上了马车,在侍卫护送下,急匆匆地回了天都城。

原本要走三个时辰的路,花溪等人一个时辰便回到了府里。进了府门,花溪听说薄野信在外院书房,便直奔书房而去。

“父王,昨夜可是出事了?”花溪拉开书房的门,一进去,没想到书房里面还有外人在。

那人正坐着品茶,听见有人进来,抬起头来,眼中惊喜一闪而过。

花溪不由愣了一下,竟是欧阳铮。她站在门口进退不是,只得硬着头皮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刚才下人们并没有说信王正在见客,不然她也不会冒冒失失地直冲进书房。

“自然是信王领我前来的。”欧阳铮气定神闲地坐着,完全不像个来做客的外人,抿着唇看着花溪,心底却涌动着淡淡的欣喜。

昨夜他与花溪分开后,回营不久射箭场那边就出了事,大华使团连夜赶回天都,夜里欧阳铮又被泰王叫去叙话,想要借着此事向西月提条件获取更多的利益。晨起,入宫见了西月皇帝,着信王与他详谈具体事宜,离宫后信王忽然邀他回府用饭,欧阳铮想都没想就满口答应了,只因为他心底有个念头,想着也许能在府里见花溪一面,说不定还有机会去试探地问问她,知不知道那玉牌的另外一层意思?等到了信王府,信王请他到了书房,他原以为见不着花溪,没想到花溪却在信王借口离开的当口闯了进来,可当他看见张熟悉的俏脸后,一张嘴却全然不是自己想要说的话了……

花溪不见信王,想起昨夜大华使团连夜拔营,想欧阳铮定知道其中缘由,便问道:“你知道昨夜射箭场出了什么事?”

欧阳铮点点头,“昨夜贤王不小心误伤了泰王良娣,我作为使团副使,来此是与接待使信王爷交涉此事。信王大人刚刚有事要出去处理,派人将我请到此处稍坐片刻。”

花溪一惊,“啊,五哥伤了萧五?五哥现下怎么样了?对了,萧五的伤势如何?可有性命之忧?”花溪没想到这一夜之间竟发生了这么多事,萧五的伤势情况直接关系到薄野纪行的安危。

欧阳铮瞟了花溪一眼,见她满脸焦急,缓缓地说道:“你五哥无妨,不过手指划伤了而已。泰王良娣中了一箭,却好在薄野纪行及时收力,箭飞来的力道不大,所以没伤到骨头。”

欧阳铮这一说,花溪悬着的心落了下来,“还好,还好……”却听欧阳铮又道,“不过,萧良娣是替泰王挡了一箭。”

花溪脸色一变,五哥的箭怎么会射向泰王的?

“这里面定是什么误会?”花溪蹙眉道,“不说五哥有没有这个心,单就事论事,他在西月地位尊崇,要伤泰王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己动手。”

欧阳铮深深地看了眼花溪,眸光暗沉,“箭矢确有问题,贤王才会射偏,即便如此,其中贤王疏于防范,导致此事的发生,也是难辞其咎。”

花溪只顾想着这事里面的关节,没有注意到欧阳铮神色的变化,自顾自地继续说:“这事有两种可能的动机,一种来自西月,有人想要陷害五哥;再一种可能来自西月也可能来自大华,那就是有人想要借刀杀人,利用五哥伤了泰王,挑起两国矛盾。”

“嗯,你分析的极是。看不出,你倒是十分在意薄野纪行的安危”话一出口,欧阳铮便觉得自己这话有些不对味,忙啜了口茶掩饰过去。

这话说得有些泛酸。

花溪愣了愣,反唇相讥道:“五哥待我如亲妹,我担心他也正常。难道你做臣子的就不在意泰王的安危?毕竟那箭矢是冲着泰王去的。”

“身为臣子,自然要关心皇子安危,不过,像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出事?”欧阳铮抿唇摇摇头,低声轻笑道,“我身边最能出事的也就只有你了。”

花溪撇嘴瞪了欧阳铮一眼,正要回嘴,可想到自己不该再与他这般热络,于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福了福身,说道:“昨夜的事还望副使大人明察,我相信五哥必是清白的。您且稍坐,父王估摸一会儿就回来了。我不打扰,先告辞了。”

“你很怕我吗?”欧阳铮面色平静,眸中的瞬光暗如子夜。

“不,不怕。”花溪摇摇头,心头有些异样。

“那为何我总感觉你怕见我?”欧阳铮看着花溪,心中着实不是滋味,想起昨晚上席轩说落自己的话,这丫头难道真是故意装作不懂,躲着自己吗?

在岐州香市他分明能感觉到她在意自己,所以才会因为符三的缘故不理自己,可符三如今已经陪同锦成入宫。而昨日下晌他们两人还轻松舒畅地并骑而行,可为何今日见面又成了这样的局面?从头到尾她关心的一直是薄野纪行的安危,自己才稍显得有些亲密之时,她就退缩了。

活了这二十多年,除了母妃,欧阳铮从来没有如此在意过女人的心事,即便是另有目的的符氏至少在他面前也从来都是温柔乖顺,而他也从不会去猜测她的心事,因为他清楚她的目的。

可花溪却不同,在他发现自己对她的在意并非因为那些私密的原因,而是发自内心的感觉后,他会想要知道她是如何想的,想要知道她心里有没有自己?感觉到她在意自己时,他也会喜悦,而见她逃避时,他也会觉得烦闷,这样的心情是他原先没有经历过的,就算是面对艳冠大华的符氏也不曾有过半分这样的感觉。

花溪避开了欧阳铮的目光,说道:“世子多虑了。记得第一次见面,花溪还以为世子是歹人,世子当时可见我害怕过。”

欧阳铮看着花溪,席轩的话又在脑子里响起,“属下说句不中听的话,席某人是您的属下,用热脸去贴您的冷屁股也无可厚非,反正本来就皮糙肉厚,经得起您的冷脸折磨。可人家是个姑娘家,若您再早两年生,她都能给您做闺女,小姑娘都爱听好听话儿,您又不会哄人,所以属下才说要您借着送东西表明心迹,结果呢,马是送了,不过挂人家的名头……好不容易,我在林子里让小白马带着人家姑娘过来了,可您说您一个下晌,就跟姑娘家说马了,送信物时您好歹也提醒一下人家那是‘月福’,什么都没说,您让人家姑娘怎么给你回送信物啊?”

想到此,欧阳铮定了定神,颔首示意道:“既如此,我不再久留郡主了。”

欧阳铮忽然用敬语,让花溪有些不适应,失神了片刻,才转身出门。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欧阳铮在背后说:“我会等到十五,希望那日能收到你的信物。”

花溪身子一僵,胸口的玉牌随着身子,在衣服里轻轻晃了两晃,静静地贴在了胸口,不知怎的花溪竟觉得玉牌有些发烫,不再如昨夜那般凉沁沁。那股热意似乎顺着胸流进了身体里,涌到了她的心里,让她有些发慌……。

第一百七十六章心意

第一百七十六章心意

谁不希望两情相悦?

欧阳铮的一句话却将那层蒙着他们之间的窗户纸轻轻戳破了,虽不是明说“我喜欢你”,但也是表明了他自己的心意。

听了欧阳的话,花溪能听到自己心跳在加快,自己有情,他亦有心,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内心的喜悦,甚至想自己会一时冲动送上信物,可她却什么都不能做。

她已经想得清楚,本想装糊涂不闻不问,这样再过几日他们便要离开西月了,到时候所有的问题都自然而然都会解决,她也不用再纠结彼此之间自己和欧阳铮之间这点朦胧暧昧的情意。谁知道欧阳铮竟会在此时表明心意?

花溪稳了稳心神,告诫自己不要分心,不能再纠结下去,索性直接拒绝他便罢了。她从脖子里解下了玉牌,回身看向欧阳铮,“这是昨夜你送我的,我今日还给你。”

欧阳铮看着花溪没有说话,眸子里的光亮似乎一瞬间暗了下来,幽深一片。他不是没有过女人,符氏去后,家中不是没有打算另娶,可他都拒绝了。他素来不做无把握之事,对人对事都一样,既然他认定了花溪,就不会轻易放弃。虽不好意思直接开口,但他总是从侧面表明了自己的意思,却不想被她直接拒绝了。

欧阳铮还是有些生气和失望,只是面上没有表露,他心中更多的是不解,难道真如席轩说的那样,女人的心思变化多端,本以为她是欲拒还迎,结果她却真要彻底避而不见了……

花溪能感觉得到对面的那双黑眸里隐约的透着丝丝怒气和几不可察的哀伤,她的心似乎也跟着有些隐隐作痛。她低垂下眼眸,只看着手心里静静躺着的玉牌,一遍遍在心中描画着那上面代表“文宣”的“文”字,一笔一划地想要刻在自己的心底。

看着花溪垂眸不敢看他,欧阳铮沉静了下来,回想起了些许细节,面色微缓。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只听了她那一句话,却忘了她是从何处取出的东西?这丫头嘴上不愿承认,其实心里明明就对自己有情?依她的性子,若真的心里没有自己,那她连亲近的机会都不会给,而是一开始就刻意回避,更不会把自己送她的东西贴身收藏。今次自己若不试探她,她也不会当即还回玉牌。

欧阳铮不禁暗笑,这丫头属乌龟的,你不动她不动,想跟你亲近又小心翼翼,一旦你真要动了,她就缩了回去。今日自己若真应了她的要求收回了玉牌,就是阻断了两人今后的路。日后只怕她会彻底缩回自己的壳里,自己再难寻机会抓住她了。她既然装糊涂,自己何尝不会?

半晌欧阳铮才沉声道:“我送出的东西从未收回过。”

花溪一滞,“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欧阳铮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那郡主是什么意思?”

花溪轻舒了口气,“你既是大华的副使自然熟知西月风俗,该知道在月祭上送‘月福’最初的意思,既然将它作为……信物,我若不能回赠,自然要退回。”

“信物?这玉牌自然是给你有事时联络用的。你把它当什么信物?”欧阳铮捻起玉牌的彩绳,“既然贴身收着,那以后就别再取下来了。”

这次轮到欧阳铮装糊涂,花溪心急,索性准备明说。不想欧阳铮低下了头,脸贴在她的脸旁边。

花溪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欧阳铮伸手拉住她,略带薄怒道:“别动”

花溪身子僵直,欧阳铮将手里的玉牌轻轻给花溪套回了脖子上。

今日花溪刚好穿了这件玫瑰花对襟半臂,白色的玉牌不高不低落下正好垂在自己胸口那一大朵嫣红的玫瑰上,彷佛玫瑰的花心一般。

欧阳铮满意地点了点头,“你戴着挺合适”

合适?花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欧阳铮这家伙脸皮还真厚故意装糊涂,准备就这么不了了之。

花溪伸手想取下,却被欧阳铮拉开,“我亲手给你戴上的,不准再摘下”

欧阳铮语气霸道,花溪的火气也上来了,“凭什么?你明知道到月福是男女定情信物,我不能回送的话,是要将信物还给你。你为何还执意要我戴上?”

欧阳铮看着花溪,总觉得的那张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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