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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薄野宗启冷笑,“你若走不出去抑或是半路被我抓回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
再次走进西月皇宫,景色依旧,空气里那经历过战争后残留的血腥味儿似乎还没有完全散去。站在正德殿外的广场上,洗刷得白白净净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左右伫立着文武大臣个个噤若寒蝉。
花溪看见了怡真,她就站在女眷首位,盛装出席,挺直的腰板向众人昭示她公主的骄傲,唯独那憔悴的容色说明了她最近过得并不好。只是当花溪想上前与怡真说话时,身边跟着两个贴身婢女拦住了她。
花溪无奈地撇撇嘴,只得跟着那两人站在了女眷队伍的末端。
鼓乐声中,薄野宗启终于坐上了他梦寐以求的龙椅,接受众人朝贺。
登基典礼甫一结束,宫宴开始,凳子还没坐热,飞马来报,薄野信薄野纪行打着“清剿叛逆匡扶宗室”的旗号率军直奔天都而来。
在座宾客惶恐不安,倒是怡真眼中闪过莫名的光彩。
薄野宗启看向花溪,花溪状如无意地品着酒,感觉到他的目光才抬起头,对上薄野宗启挑衅的目光,她只是浅浅地回以一笑,睨了他一眼便再不看他。
薄野宗启喝了声,示意酒宴继续。莫罕王眉宇间多了几分思虑,但还是举杯恭祝薄野宗启登基,并保证一定会帮他守住江山。薄野宗启淡淡一笑,别无他话。
酒宴后,花溪被安置在了薄野宗启原先住的景毓宫。
怡真来看她,被宫女拦在门外。怡真无法,只得先回了自己宫里。
景毓宫后殿引了温泉入池,花溪被宫女带来沐浴,看着满池花瓣,蒸腾的水汽中带着玫瑰香气。花溪挑了挑眉,既然人家要自己享受,那便享受。
花溪屏退了伺候的宫女,一个人闭目仰躺在池边,跑完澡,花溪回了房间,喝退了左右,一人坐在房中用帕子绞头发,忽然透过铜镜看到身后有人靠上来,花溪吓了一大跳,双手捂着嘴差点喊出声来。
她转过身,看着一身蒙着面的黑衣人露在外面那双黝黑的眸子,脸上顿时浮现了笑容,随即视线也跟着模糊起来。
来人见花溪落泪,忙扯下面巾,上前将她抱在怀中,右手抚着她的后背,轻声道:“我来了……”
花溪从他的胸前离开,随手抹了抹眼泪,“你怎么会来?就你一人?”
“不是我一人。”欧阳铮从脖子上取下“文”字玉牌,套在了花溪脖子上,“我昨日刚刚混进城来,就听席轩说你被薄野宗启抓了。今日趁着登基大典混了进来。”
花溪看着胸前晃动的那抹翠色,心中漾起波澜。不过想起了如今的形势,她看着欧阳铮,郑重其事地问道:“你知不知道尹元烨陈兵边境准备对付我父王和五哥?”
第216章反攻(上)
欧阳铮没有隐瞒,微微地点点头表示他事前已经知晓,“皇上想坐收渔翁之利,自然不会轻举妄动。不过尹元烨有私心,所以不排除他擅动军马的可能。我明着阻不了他,暗地里总能使些法子拖住他。”
“这段时日你受苦了。”欧阳铮抬手,手掌轻贴在花溪的脸上。略有些粗糙的手指掠过如玉的脸颊,掌心的温热惹得花溪脸红。
“苦倒是没怎么受。”花溪叹了口气,“只是我太没用,拖累了你们。”
“怨不得你,此地不宜久留。穿上衣裳,我带你出去。”欧阳铮心中纵是有许多话要说,奈何身处西月皇宫,不得不赶紧离开。
“薄野宗启知道有人来救我,这宫里宫外设了埋伏。”
“无妨。我既然来了,定要平平安安的带你出去。”欧阳铮握着花溪的肩膀,“……以后为夫会为你遮风避雨。”
欧阳铮笑着打趣,花溪只觉心头一暖,眼眶微湿,纵是她比别人多些见识,终归还是弱女子。面上故作坚强,可内心里还是渴望能有一个坚强的臂膀让她依靠。欧阳铮的话无疑触动了她心中的那根弦。在这以前她还抱着不确定试探的态度接受这份感情,那么经历这诸多变故后,当他再次及时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她的心不会再患得患失,不会再动摇。
花溪静静地看着欧阳铮,这些日子里,午夜梦回,彷徨失措时,他的影子就会浮现在自己眼前。她方才发现心底深处住进了一个人,一个她想一辈子伴着他走的人:他有修长的眉,飞扬中带着几分不羁,有挺直的鼻,冷峻中透着几分坚毅,有黝黑的眸,深邃中蕴着几分柔情……看着她的时候,如海般深邃的眸子里会写满了自己,如水的目光温柔地将她包裹起来。
那么幸福,那么甜蜜。
一如现在这般。
花溪拉起欧阳铮的手,唇角绽放了一朵美丽的笑花,“我会记得你说的话……以后,我会一直牵着你的手,你不放手,我永远也不会放手。”
欧阳铮也笑了。他鲜少笑,褪去了严肃冷漠,温情脉脉的笑容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俊逸舒雅。这般变化别人是不会看到,因为这样的笑容只为一人飞扬。
“好去换衣裳。”
花溪“嗯”了一声,也不避讳欧阳铮,径直从柜里取了件暗色的衣裙穿上,头发简单挽了个髻,拉上欧阳铮的手,“走吧”
两人走到门口,欧阳铮忽然抱住了花溪滚到了地上,一丛羽箭透过窗户射了进来,正扎在刚刚欧阳铮和花溪站的地方。
欧阳铮抱着花溪滚到了桌下,有人从后面窗户破窗而入,“主上,薄野宗启的人已经围住了景毓宫。”
“发信号,行动。”欧阳铮目光厉色一闪,沉着地发号施令。
说完,他拉了花溪起身,揽着她往后殿走,“别怕,跟紧我。”
两人刚起身,一丛丛火箭从院外射进来,欧阳铮走在花溪外侧,举剑阻挡搁,劈飞飞近的箭矢,护着跑往后殿跑。
寻了回廊的死角坐下,欧阳铮揽着有些气喘的花溪,轻抚着她的背问道:“先在此处避避。”
寻了回廊的死角坐下,欧阳铮揽着有些气喘的花溪,轻抚着她的背问道:“先在此处避避。刚刚没吓着吧?”
花溪摇摇头,唇边挂着一丝浅笑,“你刚说遮风挡雨,这考验便来了。”
“都这时候,你还有心情说这些玩笑话。”欧阳铮无奈地笑了笑,声音中却满是疼宠。
“不是有咱们无所不能的世子爷在嘛……”花溪笑着说,盈满笑意的眼睛在火光映衬下格外明亮。
欧阳铮看着花溪,勾起一缕凌乱的发丝别到她耳后,轻轻地叹了口气,像她这样弱质芊芊的女子,就算再沉稳,再有胆量,遇到如今这样的险地,恐怕也会胆怯。而她却没表现出一丝惶恐害怕,竟还有心情打趣自己……是怕自己担心,故作镇定罢了。
欧阳铮低头在花溪额上轻轻吻了吻,“对,我是无所不能的世子爷,怎会让我家娘子受伤呢!”
火箭飞落,庭院内起了火。回廊角落里,火光中两人相拥在一起,守护在一起,丝毫不惧那越来越大的火势……
景毓宫外,薄野宗启负手而立,双手在背后紧握成拳,看着起火的宫殿和殿前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眸子里映出漫天火光,好似染上了血色,其中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莫名的伤痛。
他一脚踹到了跪在他面前人的身上,怒喝道:“我说过要活的,不是让你放火烧殿”
跪在地上的人跌到了一边,旋即跪好,“来人是欧阳铮。属下不想浪费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您刚登基,地位未稳,铲除了欧阳铮,大华在西月的暗势力不根除也是元气大伤,让他们短时间内不能作乱。”
话虽如此,可想到里面另外一人,薄野宗启的心不知怎的,忽然觉得有些痛。
一双芊芊玉手将一件斗篷披在了薄野宗启的身上,女子站在他身后,轻声道:“你喜欢上她了?”
“没有只是可惜少了牵制薄野信薄野纪行的棋子和送给尹元烨的礼物。”薄野宗启立时否认,可眼中闪过迷茫,心里告诉自己,他只是因为她像桂儿一般爱香……
记忆里,那个曼妙的身影会提篮拈花,为他做枕头;会安安静静地陪着他坐一日,只有在提到香料时眉眼弯弯,眸子亮得像天上闪闪的星子……她是他少年里唯一的一抹亮色,却因为撞破了薄野宗扈与薄野宗扉密谋,被他们暗害……他犹记得前一刻她还与他同撑一把伞相依相偎话别,约定会看着他实现心中的梦想。那一日她用的是桂花香。
志都王府,她谈香分“四季”,即使隔着轻纱屏风,他也能看感觉到她侃侃而谈时顾盼生辉的风采;雨中,漓湖畔她依偎在别人怀里时的身影像极了同自己在伞下惜别的少女;前夜,黑暗中她发丝上浅浅的桂花香勾起了他沉淀在心底的回忆,那一刻他竟然冲动了……
薄野宗启告诫自己,他只是在她身上找寻昔日自己心目中那抹亮色的影子,别无其他。
“嗯,你清楚就好。别做那让棋子变成威胁的蠢事……”身后的女子幽幽地说着,薄野宗启的目光闪了又闪,他闭上眼不再看那火光冲天的宫殿。
若真能一把火烧干净也好,省得记挂,乱了方寸。
有些东西必须斩断!
他已经失去了最珍视的人,不能再失去为之奋斗的皇位。
薄野宗启睁开了眼睛,凌厉冷冽,“既然做了,就做干净了。若是活着跑了出来,记住欧阳铮死,薄野花溪得是活的”
第217章反击(中)
欧阳铮带着花溪从景毓宫逃出来时,景毓宫已经成了一片火海。当他们融入浓浓夜色中时,火焰吞噬了红墙琉璃瓦,曾经富丽堂皇付之一炬,燃烧,坍塌,最终化成一片废墟。
“欧阳铮,你怎么了?”从景毓宫逃出来没走多远,欧阳铮突然脚下一软,倒在了地上,花溪这才发现他的衣背上有一大滩血迹,眼眶一热,“你受伤了!”
刚刚眼看火势越来越大,欧阳铮随行的护卫和白兰及时赶到,清出了一条路,破开了后墙,救出了他们。不想殿宇的横梁烧断了,欧阳铮一下扑倒了花溪,而被跌落的横梁砸到了。
“不碍的。别耽搁了,赶紧走。”
白兰瞧欧阳铮伤势不轻,恐他拖久了会危及性命,“得先找个稳妥的地方,给世子爷止血疗伤。”
“你要救我出去,也得先保住自己的性命!”花溪看着咬牙忍痛的欧阳铮,忍着不让眼泪落下,“去景和宫躲躲,处理一下伤口再走。”
景和宫。
怡真听玉版说景毓宫起火了,登时从床上跳了起来,“玉版,快,更衣,去景毓宫。”花溪,千万不要有事。
怡真穿好了衣裳往外走,刚踏出殿门,就听见墙角处悉悉索索传来响动。
怡真一惊,朝玉版使了个眼色,两人轻手轻脚地绕到后面,两把剑驾到了怡真和玉版脖子上。
“你们是谁?”黑暗处传来一声轻唤。
怡真蹙眉,随即惊喜道:“是花溪吗?”
“姑母,是我。”花溪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烦请姑母行个方便,为我等寻个地方,欧阳受伤了,需要疗伤。”
怡真看了看花溪身后,两名侍从扶着欧阳铮,另外两人持剑护卫,于是转头吩咐玉版,“玉版,去在门口守着。你们几个随我来。”
怡真带花溪等人进了殿,殿内清冷,没有一个伺候的宫女。
“老三登基后防着我,换了宫里的人。我一戳火,撒泼赶了所有的人出去,就留了玉版一个人在身边。”
“他没为难你?”
怡真扯了扯唇角,自嘲道:“他还用得着我,自然宽容些,不过这外面白日里可布置了不少人。不是景毓宫那边出来,你们只怕不好混进来。”
怡真引着花溪等人进了内室,她走到床前,在床后墙上摸索了一阵,掌心一按,后墙上出现了一个洞口,里面有一处暗阁,“当年大王子叛乱失败,我就是在此处躲过一劫,直到六哥来救我……后来再未用过。你们暂且避避。”
欧阳铮往里面望了一眼,朝扶着自己的护卫使了个眼色,护卫将床向外挪了挪,花溪上前搀着欧阳铮,“我扶你进去。”
听花溪说话,欧阳铮眼光立时柔和下来,转头朝怡真拱拱手,“有劳公主了。”
怡真的目光在欧阳铮和花溪逡巡了一圈,抿嘴一笑,“客气,你们两人怎么走到一起了?”
“他来救我。”花溪被怡真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低地应了一声。
怡真见她羞赧,不再为难,“进去吧。我玉版去给你们弄些吃食。”
花溪点点头,“处理好他的伤,我们就走。”
欧阳铮吩咐护卫去清理血迹,自己跟着花溪进了密室。
密室里布置简单,一张简单的床铺,四格柜子放着药物和日常需用的东西,一张木桌,一盏宫灯,角落里搁着脸盆架和用于盛放清水的水缸。
花溪扶着欧阳铮在床上躺下,“我看见架子上有酒,你忍丰点疼,我给你清洗一下伤口。”
取好东西放在桌上,花溪对着欧阳铮的后背顿了顿,撕开衣服是方便,可那样欧阳铮的衣服就没法穿了,只有帮他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