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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调香师-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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妩媚,越发娇美如花。虽然病中消瘦了些,但今日面色尚好,这憔悴娇弱时的一笑少了清冷,比往日更添柔美,一霎间真如野花幽夜盛开,艳色花香盈满斗室。

慕修远只觉得心底那片黑夜亮如白昼,漫天雪色光华让人不可逼视。纵然他也曾见过容色姣好的.但是此时只觉得天上人间,最美也不过如此了,一时竟然呆住。

花溪双眼看着瞧着那人偶,手上轻抚着,没太留意慕修远。

边上的木犀瞧见呆愣的三爷,微微蹙眉,借着给慕修远端茶时轻轻咳了咳……虽然没有想太多,但是她直觉三少爷此举不妥。

花溪听见抬眸看了过来,一眼瞄到慕修远的尚未回魂的痴呆神色,心神一凛.顿觉不妙,忙出声打破此时诡异的气氛,“咳咳……三哥……”

慕修远回过神来,也知自己刚刚唐突了,但看见花溪说话时目光躲闪,心中微有苦涩,暗道,此时不说怕自己再无法开口了。

“我有话跟你们姑娘说,木犀你先退下吧!”慕修远没待花溪说完,果断地打断了她,眉头微蹙略有些紧张,语气比往日强硬了些,俨然透着官宦之家公子特有的高高在上和不容置疑。

有些事想躲是躲不了的。

木犀犹豫,看向花溪,见花溪冲她轻轻点头.这才放下茶杯,轻轻走了出去。

花溪容色平静,轻轻合上装人偶的盒子,栓上盖子,然后把盒子向前推了推,波澜不惊地道:“这东西让花溪想起了小时侯的事…娘那会儿也送过花溪一个……只不过世易时移.娘不在了,花溪也长大了,已经不会再玩这些小玩意儿了,留下也就是偶尔看见能忆起小时候的事…还有……花溪累了,三哥请回吧。”

虽然没点明,想来慕修远也能听得懂。她在慕家自身难保,实在不想牵挂上情债,长痛不如短痛,免得害人害己。

自己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花溪就己经明白了,所以才会这般隐晦地向自己表明……即使早就想到可能会有这样的结果,可当亲耳听到时,慕修远还是觉得自己的心很痛。

他嘴唇抿得死紧,一双手的骨节越发分明,双眸蕴满失落和痛色,盯着花溪低垂的脸,声音有些颤抖:“我的心意.你都晓得.是不是……是不是?”

从来没见过慕修远会这样,花溪怔住了。

不论是以现代人的观念,还是个人的感情及身份地位,花溪是不可能接受慕修远的感情。她不能要也要不起。更加是不愿要。

看到这个温润如玉儒雅有礼的少年,露出如此痛苦的神情,花溪心头一阵苦涩难当。在慕家能让自己视若亲人很少,而慕修远就是其中之一。想到今日之后自己与他要形同陌路了,花溪打心眼里不愿见到两人沦落到这般光景。

“三哥永远是花溪心目中的好哥哥!”虽然知道这轻飘飘的话没什么意义,但花溪不想太强硬。语气像怕吓着熟睡的小孩子似的轻柔,却不难听出话里却透着决绝和坚定。

慕修远苦笑,嗫嚅道:“可我并不想如此……”心头的阴霾挥之不去,慕修远仍有些不死心,为了她他拒亲,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来问问,话还没出口便被堵回去了,总有些不甘心。

花溪叹气,“自进到府以来,花溪只想安稳度日,无意招惹是非,自觉平日里规行矩步谨守礼束,并无何不妥之处。三哥明里暗里对花溪多有照顾,二舅二舅母对花溪视若己出,四姐对花溪更是情同亲姐妹。花溪都感怀于心,也将你们当做亲人教之爱之。况且虽说我与三哥是表亲,可此时花溪还姓慕啊……”

慕修远愣住了,想起这话自己曾经对别人说过,如今她又用到了自己身上,随即苦涩一笑,“呵呵,是啊!是啊!咱们都姓慕.姓慕……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看着慕修远失魂落魄地开门走出去,花溪无奈地摇摇头。

第九十三章谣言(下)

慕修远默默撞撞地回了澜波馆,叫侍书不知打哪里去弄了两坛酒,一个人关在屋里喝了半天。侍画中间叫门,被慕修远骂走了,正赶上刘氏派的人过来瞧见了。

慕修远酒量很浅,两坛子酒下肚,彻底醉得不省人事,倒头躺下就睡着了,一睁眼天色已暗。

慕修远只觉得头疼欲裂,心上稍减的痛楚好像又涌了上来,闭上眼,迷迷糊糊中他下意识啼啼地唤着花溪的名字,曾几何时会想到,有一天会要生生地将一个人剥离出自己的心时会这般痛。

“修远,修远——开门!”

门外急促的敲门声将慕修远的神智拉回来了,他挣扎地爬了起来,步履蹒跚地挪到门口,挣扎着开了门。一股冲力撞开了门,慕修远跌坐在了地上,仰面朝上,眼神失去了焦距。

“修远一一”室内弥漫着酒味,刘氏看这满是狼藉,双眉颦蹙,“来人,快扶三爷起来。”

侍候的丫鬟将慕修远抬到了床上,刘氏接过侍画递上来的帕子给慕修远擦脸,看见儿子嘴唇嚅动,不知嘟囔着什么,俯身侧耳一听,不禁大吃一惊,原来儿子嘴里舍含糊糊地喊的是“花溪”。

刘氏直起身子,扫了一眼屋里的丫鬟们,厉声道:“今日三爷醉酒的事不准外传。若让我知道有人在外面乱说,仔细你们的皮!这两日谁当值?”

“是奴婢。”侍画上前回话。

刘氏瞟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床上的慕修远好像又睡着了,吩咐道:“侍琴,去弄完醒酒汤。你们几个伺候好三爷,把屋子收拾干净了。侍画,你跟我到书房去。”

一进书房,刘氏一言不发,只盯着侍画看一阵,直看得侍画心底发虚。

“说说今儿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三爷好端端地怎么会喝酒?”侍画眼神飘忽,不知该不该向夫人禀明。只是她现在担心少爷醒来知道后,会怪责于她。

刘氏见她犹豫,遂道:“你拗不过三爷,万事以他为先,出了事自然会帮他遮掩。这份忠心我晓得,但有些事别人不懂,你该明白,这府里人多嘴杂,防不胜防,小事也能变大事。总不好等三爷闹出乱子,我这做娘的再去收拾。你跟三爷的日子最久,最知道他的脾性。今儿这事我不会怪你,你只管放心说便是!”

刘氏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侍画哪能不知好歹,忙答说:“回二夫人,三爷去栖霞园看了花溪姑娘,回来就找来侍书,后来侍书不知从哪里弄了两坛子酒给三爷送了过去。三爷拿上酒就把我们从屋里都赶了出来,关上房门谁都不让进……”

刘氏脸色微微一变,心中笃定自家儿子是看去花溪了,也难怪他会拒绝何家的亲事。想起花溪,刘氏不由惋惜,那也是个可人的孩子,只是身世不明,并非良配。只是看着慕修远那般颓唐,刘氏不免担心起来。此时去找花溪并不合适,而且瞧这情形,倒像是自家儿子被拒绝了。

刘氏正一筹莫展,东厢那边伺候的小丫鞋跑了过来。

“二夫人,三爷突然起身要出去,侍琴拉都拉不住。”

“这孽障,要什么?”刘氏暗恼慕修远不懂事,赶忙起身出门。

到东厢门口,刘氏看见慕修远扒着门框要出门,侍琴在后面抱着他不让他走,嘴里一个劲儿劝他:“三爷,天不早了,有事明日再说。”

慕修远借着酒劲儿嚷嚷:“放手,别拦着我!你不给我拿酒,我自己去拿……”

“你这发什么酒疯呢?还不给我滚回去。”刘氏待人和善温柔,鲜少见她发火,今日显然是动了真怒!

这一出言喝止,倒真让幕修远愣在当场,“娘,您,您怎么在这里。”

刘氏不理会慕修远,沉声吩咐道:“还不把三爷扶进去。”

丫鬟们手忙脚乱地扶着某修远进了屋靠坐在榻上,刘氏挥手喝退了众人。

“修远,你向来心性沉稳懂事守礼,怎么今日举止会这般轻狂夫态?”

慕修远低着头,一则酒未醒头有些疼,再来他也知自己今日失态了,任由刘氏教训他一声未吭。

刘氏见儿子不说话,问道:“你可是因为有了中意之人才拒婚的?”

慕修远身子一僵,慌忙抬首道:“没,没有,不是因为她……不是,不是的!”

瞧着儿子语无伦次,刘氏心中十分笃定,越发觉得要早点给儿子定亲才是,于是蹙眉沉声告诫说:“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虽说何家的亲事是老夫人提的,不过我和你爹都满意。往日里是我太纵着你,由着你的性子来,这亲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必再想了,我与你爹会给你定下……秋闱将近,这府里事多,你没事就不要往外面跑了,失心读书准备秋试。”

“娘。”慕修远急了,想劝刘氏不要太早为他定亲。

谁知话还没说出口,刘氏又道:“你是你爹的嫡长子,爹和娘对你寄予厚望,莫因为沉溺于这些儿女私情耽搁了前程……你是个明理的孩子,难道要冲动之下做出那些恃伦逆亲之事,让我与你爹伤怀?”

慕修远不说话了,刘氏的话如当头棒喝,字字打在他的心上。是啊,他不能!不论是花溪的话还是娘的话,都是告诉他,他们不可能……心底的痛楚越发强烈了,慕修远自嘲一笑,这不是自己早就知晓的结果,为何还会这般意难平呢?

压下心头难解的矛盾和复杂的感觉,慕修远向刘氏点头认错,“娘,孩儿知错了。”

“今儿你好好歇歇,你爹那边我会交待。”

安抚好慕修远,刘氏离开了澜波馆,心里还是不放心。慕修远在自己院子里醉酒闹事,很快便会有有心人传遍慕府。慕继仁那边,刘氏糊弄了两句,不敢实话实说,毕竟还没闹到明面上,总不好自打嘴巴。

慕继仁也没往心里去,只当是府里的人乱传,这事也没再深究。

不过第二天刘氏给老夫人请安时,老夫人旁敲侧击地试探慕修远是不是不满意何家的婚事,刘氏忙用二老爷还在考虑给搪塞了过去。老夫人没多问,只说了眼看侯爷忌日一过,再一月就除服了,亲事还是早些定下的好。刘氏忙不迭点头应诺。

请安回了屋,刘氏坐在炕上,心里一直盘算,小女儿情事过个许久就淡了,只是有些事却防不胜防……两人如今都在一个屋檐下,要是有人察觉出什么端倪来,闹出些事端了,就又麻烦了。这会子本就谣言满天飞,要是牵扯到远哥儿,传扬出去,他的仕途没开始,名声可就完了。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能让这事皆大欢喜?

刘氏愁眉不展,一个劲儿正唉声叹气,小丫鬟跑进来报说姑奶奶带着两位表少爷进府了。

刘氏一个激灵,猛然想起了,自家小姑嫁人后,行事越发稳重妥帖,她偏疼花溪,修远又是她嫡亲侄子,这事跟她商量商量准没错。若是能让她将花溪带回去住些时日,等修远的婚事定下再回来……

想到此,刘氏忙吩咐丫鬟,要她去荷香院守着,姑奶奶给老夫人那边请过安后,直接将人请到陇翠院来。

慕向卿一来,刘氏就让屋里的人都出去了。慕向卿一瞧这情形,便知刘氏与她有话要说。

刘氏问:“不是说十六大早过来?怎么提前来了?”

慕向卿道:“昨个儿侯爷突然接到旨意,随驾去了东漓行宫。我提前回来在家里住两天,顺便看看姨娘。二嫂急着唤我过来,可是有事?”

刘氏犹豫了半晌,还是定定心,将慕修远醉酒的事跟慕向卿说了。

慕向卿听着听着便皱起了眉头,联想起在自家看到的那一幕,知道二嫂担心的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刘氏有些心焦,“我也不是说花溪那孩子不好,只是你二哥如今就远哥儿一个儿子,咱们这样的人家又不是蓬门小户,不可能娶个不明不白的媳妇进门,就算她是四……唯一的血脉,可总是个没爹的。要她给远哥儿做妾,还是委屈了那孩子。虽说那远哥儿面上应承我了,可我这心里总觉得不安。前些时候,花溪那丫头落水了,后来救了上来,不过丢了件玉符。接着,府里就风言风语地传那玉符是镇煞的,说花溪命硬,克死亲长说得还有模有样的……哎……”就算自己不全信,谁难保娶了这样的姑娘进门别人不会乱说。

慕向卿听嫂子念叨了半晌,眉目间尽是担心之色,忙宽慰道:“二嫂,你别心急。远哥儿,他是个孝顺孩子,上回说的何家的亲事,我看您再和二哥好好商量商量,若是考虑再三觉得可以那就早些定下吧。至于花溪,那孩子我晓得,通透着呢,一向守礼,不会做出有违门风的事,这点您大可放心。”

“我也晓得。可这府里总有那些不安分的察觉,拿住这把柄说事,一个不好传扬出去……你二哥和我的脸面是小,远哥儿的前途是大啊!”

刘氏苦无办法,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先送花溪出去住些时日稳妥些,只是要自己送岂不是贼不打自招,反倒惹来更多闲话,所以寄希望与小姑能帮这个忙。

刘氏的担心不无道理。慕向卿便道:“嗯,嫂嫂担心的是。反正我还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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