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侍画从腰间解了个荷包下来.上前塞到柳妈妈手里,悄声道:“是我们爷。晚上看不进书.非要出来散步,刚不巧路黑.不小心摔了一跋,我和白芷正扶着往回院呢。妈妈们值夜辛苦了.我还要伺候爷回院.今儿就不打扰了,改日再跟请妈妈们吃酒。”
柳妈妈顺手捏了捏荷包.鼓鼓囊囊的,分量不少,顺手塞进袖子里,满脸堆笑道:“三爷没事吧?”
侍画忙说:“无大碍,擦破点皮,上回王太医给留的药还在,回去上些药就好了。”
梅妈妈问:“要不要我派两个人送你们回去?”“不用了……不用了……”侍画忙摆手,生怕梅妈妈派人跟上“这两日三爷也不知怎么了,气不顺,平日里连话都懒得说,院里的丫鬟婆子没少挨排头。不劳烦您老人家了。我和白芷能行.我不耽搁了.免得三爷不耐烦了……“
柳妈妈一听,往慕修远那边瞟了两眼,灯光不亮,她只看见他低着头靠在白芒身上,闭着眼睑色不佳,当下歇了献殷勤的心思.她可不想累了一晚上没讨好反而挨了骂。
“好,你们扶着三爷赶紧走吧.路上仔细点。“
侍画如蒙大赦赶紧跑回去跟着白芒扶着慕修远回了澜波馆。
翌日,柳妈妈交了班,回紧挨着毗邻某府的西大院家里歇息。西大院两跨三进的院子住了十来户人寨,都是慕家成了家的管事们和有头脸的陪房住的地方,另外那些成了家的都在北院住着,足足挤了三十户,房子也比西大院差了许多。
柳妈妈是负责值夜领班之一.油水少不说,还又苦又累.以她的身份自然住不进西大院,可最近女儿紫莺在七姑娘房里得了宠,升成了一等丫鬟,连带丈夫和儿子都被三夫人派到铺子里做事,丈夫还当了不大不小的管事。她们一家也从北院搬到了西大院,羡慕死了一群北院的婆娘们。
昨夜当值,梅妈妈又得了一笔意外之财.分给另外两个婆子二两,自己还剩下三两,于是下值回家前去市场买了些肉酒乐颠颠地回家
紫莺今日得了假,回家来往两天,中午进门就瞧见自家娘亲坐在炕上吃酒.问道:“娘,这碰上什么喜事了?还是你又去和那些婆子赌钱了?”
柳妈妈平日就好吃酒赌钱但手风不顺,往往十腊九输。每次一赢了都会买点酒回来。后来一次玩得大了,输了二十多两.家底都输得差不多了.气得紫莺的爹牙痒痒,狠狠揍了自家婆娘一顿.柳妈妈才消停下来,不再去赌钱了。
柳妈妈看见自家姑娘回来了,雇开眼笑地下了炕,“丫头回来了?娘哪里是赌钱啊,你爹上回打了我一通,我哪敢再去。这不是昨晚上得了赏钱,我买些酒肉回来晚上给你爹和哥哥加菜。”
紫莺洗洗手,“不是赌钱来的就好。以后你可莫在赌钱惹爹生气了。哥也十九了.有钱好好攒着留下给哥娶媳妇.别背着爹拿去浪费。”
柳妈妈挨了自家姑娘的教训,老脸一红,咳嗽了两声:“哪能呢?昨晚上侍画姑娘赏了三两银子,我今儿买酒肉就花了不到一百个大钱。
紫莺颇感意外,甩了两下,拿布子擦干了,扯着柳妈妈的衣袖,问道:“昨晚上您几时碰上侍画的?在哪里?”
柳妈妈想了想,答说:“嗯,大轮快二更时,在栖霞园附近。三爷半夜念不进去书出来逛了会儿,不小心摔了一跌,待画和白茫正扶着三爷往澜波馆走……”
紫莺嘴角一挑.眼中亮光一闪,“你可瞧清楚,确实是三爷?你可跟三爷说话了?”
柳妈妈怔了怔.不知女儿问得如此仔细,钠钠地点头道:“瞧清楚了,就是三爷。没说上话,侍画跟我说话那阵儿,三爷脸色不好,歪在白芒身上,我不敢贸然上去……”
紫莺又问了些细节,而后低头不语,寻思了一阵才喃喃道:“这事不简单。头前听说三爷在院子里酗酒大闹了一场,没想到是真的……娘,我有事先回府里去,过两天再回来。”
见紫莺急哄哄她要走,柳妈妈埋怨道:“这屁股还没坐热,怎么又要走啊?等晚上你爹和哥哥回来一起吃了饭再走不迟。”
“不了,这事得赶紧去打听……”紫莺从包袱里取了两个娟帕包出来递给柳妈妈,“一包是姑娘赏的首饰,我不戴了您给我收好了。另外这包这几个月的月例银子分一半,你留着贴补家用。”
“你在七姑娘面前得了眼,少不得使银子的地方,怎么还往家里拿啊?家里如今钱够用.你留着……”
柳妈妈把东西放回包袱里,紫莺不答应.“您愁什么,我给姑娘办事办好了得的赏比这个多多了。您收着吧。我这赶回去还有急事.走了!”
柳妈妈不好再说什么,紫莺收拾了包袱,匆匆忙忙走了。一回丽晶轩,韵宁在屋里练琴,瞧见紫莺回来了.问道:“不是说后天才回来吗?怎么这个把时辰又折回来了?”
紫莺凑上前,“姑娘,我是有事跟你说,刚刚回家碰见我家老娘,她说昨晚上巡夜时碰见了侍画……
紫莺嘀嘀咕咕说了半晌,韵宁那汉大眼睛睁得圆溜溜的,满眼兴味,“果真?”
紫莺点点头,低声说:“是我家老娘亲眼看见的。我刚去问打扫西边园子的婆子,今儿晨起可在栖霞园外寻到什么物件没?结果那婆子说,就捡到到了把酒壶。奴婢看,保准是昨晚上三爷落下的。不然我老娘巡夜都是侍画在都头答话,三爷一个字都没吭。您说.三爷会不会对栖霞园的那位有别的意思?那位没瞧上三爷……不然怎么前些时候没应承何家的婚事,这才两三天就答应了。这刚答应,又跑去人家园子外喝酒……”
韵宁勾起唇角,笑得诡异,“有意思,有意思。其没看出那花溪这般厉害,今日连三哥都被迷得五迷三道的。我还是小瞧她了。这好事哪能咱们独厚,得让人传给我六姐去。紫莺,这事交给你了。”“是,姑娘。”
紫莺应诺。
消息接到了扶柳居。
韵琳冷笑,“还真是不知廉耻,连自家的哥哥都勾搭上了。我说那天在姑母家,何叶怎么会跑出去找花溪,原来……这回可是你自己惹出来的……”
伺候在一旁的玉紫小心提醒说:“这事既然没传开,想来二夫人那边让下人们封了口。如今消息是真是假暂且不论,这种事总是不光彩掺和进去未必是好事。”
韵琳眉头轻挑,不满道:“我几时说要掺和了?再说那小蹄子的事你何须那么上心,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好了。过两个月贤妃做寿,娘让我准备些绣品。这屋里璎玮走了,就你的绣活儿最好,没事你就别到屋里来伺候了,好好帮我准备准备绣品。”
韵琳不耐烦的打发了玉紫,玉紫无法,劝也无用,道了声“是”便离开了正屋。
莺儿也在屋里,见玉紫走了,才近前来伺候韵琳。
玉紫一走,韵琳顺了口气,瞧见莺儿忙活,招呼她过来,“莺儿,你人机灵,出去打听打听我三哥那头最近还有什么事?”
莺儿得了令,赶忙跑出去打听。没多时,莺儿便回来了。
“澜波馆那边的人死咬着不松口……奴婢最后使了银子才从粗使婆子那里打听来的……”
韵琳摆摆手,“行了,能有几个银子?少了的我待会给你补上。”
“给姑娘办事,哪能还要姑娘的。”莺儿陪笑道,“姑奶奶回府前一天,三爷去了栖霞园,回来就关在屋里,下晌前面闹哄哄的一片。二夫人也去了。那婆子没到跟前,不过后来听到有丫鬟小声嘀咕,说三爷下晌是躲在屋里喝酒。”
韵琳本来听的漫不经心,等听到此处,眼中怨毒一闪而过,“娘都没提过这事,只怕是老夫人那头也不知道。那小妖精到底有什么好,迷了一个又一个……莺儿,过来……”
韵琳附耳交代了莺儿几句,莺儿一个劲儿点头,“恩,奴婢明白。”
“想法子传过去就是了。余下的事让娘她们去办,我不信这回还撵不走她。呵呵,不该是你的就不该肖想。哪里来的还是回那里去的好…。。好好去办,办好了有重赏,另外我这物理的那个大丫鬟的位置给你留着。”
莺儿千呼万谢,“奴婢一定给您办妥当了。”
荷香院。
老夫人听了王妈妈的话,眉头紧蹙,“这事你都查清了?”
奴婢查清楚了。昨晚上远哥儿确实在栖霞园外头喝酒,最后被房里的两个丫鬟找到扶了回去。头前还有一次,被二夫人压下去了。
“胡闹!竟是为了花溪拖延婚事?”老夫人直摇头,“花溪可有什么动静?”
“没有。每天都是老样子,看书绣花制香。”王妈妈顿了顿,又说,“奴婢看着倒像是远哥儿一厢情愿。不过,这婚事刚敲定,等议亲下聘还有个把月,万一……”
老夫人眉头并未舒展开,“远哥儿和花溪我还信得过。要是花溪不姓慕,倒也能给远哥儿做个偏房。不过那孩子身世不明,以后也难给大户人家做正房,洛西王妃那边没动静,我看还是再等等。万一何家的婚事再有个变数,少不得早些给花溪寻摸个人家或是暂时送出府去,让远哥儿死了这条心。”
正说话间,茶香进来了,“老夫人,大夫人过来了。”
大夫人脸色不佳,给老夫人请了安,便说:“娘,今日出门去铺子里碰见了何家太太。虽没明着说,可我听她那意思想把议亲的事往后拖拖。
第九十六章出府(下)
三夫人恍然道:“哟,好像是。十五的吧?还真是阴月生的。娘,您看我都忘了这茬。只想着主子里没有呢,倒忘了花溪了。哎,是我疏忽了。那孩子可怜,本来就是从翠屏山庄子上接来的,茗……不行不行,我再去问问者看有什么别的法子没?”
大夫人不屑地轻哼了一声,心道,还真会装好人。
老夫人本不打算让花溪出府,只怕孩子心里记恨到时跟府里生分了,那以后…….不过翻过头想想这会儿也顾不得那些了,先解了灾才成,万一有个闪失,哪还来的以后……。
“不必了。既然广济法师说了,就照刚才我说的意思办。花溪那边前些时候卿丫头要按她过去住,乌头巷就在南边,正好应了破解之法。回头我让人去跟程府打个招呼,犯花溪先送到程家上。”
大人应诺:“是。
媳妇这就下去查查府里的册子。”
“去吧去吧。”老夫人显得有些疲累。
大夫人和夫人齐齐告退。
三夫人临出门时还不忘笑着对大夫人说:“大嫂辛苦了。不过还得仔细点,免得影响大哥的仕途。大哥顶着侯爷的头衔,这慕家可全者大哥了,不像我们家三老爷顶多留堪待用,在家里呆两年再寻门路也不会哼人笑话……呵呵!”
大夫人斜睨了她一眼,“三弟妹这般上心,我这做大嫂的怎么能不尽力呢。倒是三弟妹回去看看你院子里有没有得力的人是阴月生的,大嫂虽不好寻思,但寻个好些庄子倒是简单。”
三夫人倒真没注意自己院子里的人,扯了扯嘴角不再言语,出了院门跟大夫人打了个拓呼走了。
自大夫人和三夫人从荷香院出来,消息很快传遍了慕家。
那些四月即阴月里生的下人们沮丧不巳,都寻门路找个好些的庄子或是发到铺子里去,有些家生的丫鬟家里都给张罗着留在上京,或是寻门亲事早些嫁了,免得发到庄子上不知几时能回来。
花溪在栖霞园得了消息,面上淡淡的,心里却是一阵翻腾,三夫人早两日便知道了那阴耳忌讳的事,一直没吭声,自己还以为要再等几日,没想到她今日便说了。不论为何,自己总算能出去了,最起码一时半会儿不必再回来这里。
想到此花溪心中雀跃不巳,虽然是在程家也未必能自由出入,但好过在慕家要时时提防小心翼翼,偶尔求求姑母也能出府去看者。总算走出了第一步,其他的事再从长计议。
翠苟不知花溪开始寻玉符到底打着什么主意,一听说要把花溪送出府赤程家,又见她直楞楞地坐在塌边发呆,生怕花溪伤心安慰道:
“姑娘不必难过,咱们避出府去也是住到姑太太那里。姑太太又素来疼您,过了个年,相安无事,便能回来了。”
听翠茗唤“咱们”,花溪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只惦记着出府,倒忘了这几个屋里的丫鬟到底带哪个走?照带理说,去威远侯府带两个贴身伺候的合适,多了反倒显得看轻了侯府似的。只是这会儿木犀是她的人,她自然会带;翠茗是老夫人房里出来的,老夫人定会让她跟着,就算她有心向着自已,可花溪却不敢全信,春英中规中矩,做事稳妥:只有芳菊憨实了些……
花溪抚了抚额头,抬头问翠茗说:“这次去姑母家住的日子长,那边什么不缺,茗你们四个都跟去,姑母瞧见我一下子带去四个丫鬟,我怕她心里会不舒服,以为担心程家里的人会照颈不周……你看呢?”
沂花溪跟自己商量,翠茗怔了怔,随即笑说:“姑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