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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晋延琢磨了会说:“我也很想知道我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算什么回答?
“可以拿结果了?”迟晋延问他。
容柯点头,面色有些凝重。
迟晋延皱眉:“怎么了?是不是情况很糟糕?”
“的确是很糟糕,因为……”容柯眼角余光瞥到思虞的眼皮动了动显然是要醒来,立即住嘴,向迟晋延弩嘴指了指思虞。
迟晋延望向思虞时,思虞刚好慢慢打开眼。
他没开口,而思虞睁开眼后圆溜的眼珠转了转,随即将视线落在迟晋延脸上,美目一点一点瞠圆,瞪着视野里那张清晰的俊容,心头一阵狂喜。
迟晋延察觉她脸上表情的变化,心情也有些激动。
刚想开口说什么,思虞就突然坐起来一下抱住他。
“迟晋延,你说对了,我真的睡一了一觉醒来眼睛就能看见了,我的眼睛好了!”
面对思虞的投怀送抱,迟晋延内心的喜悦胜过她突然失明的眼睛又突然复明。
而容柯则一脸的不可思议:“视神经胶质瘤还真是神奇,难道真的可以不治而愈?”
思虞闻言一怔,望向容柯道:“容医生,你刚才,说什么视神经什么?我患了什么病?”
容柯挠挠后颈:“具体的你还是让廖医生告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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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小姐,你这种眼疾是比较罕见的视神经胶质瘤,一般多发于学龄前儿童,像你这种年龄的成年人比较少见。”
肿瘤?思虞面色刷白:“这种眼病是绝症吗?”
“那倒不是,视神经胶质瘤是发生于视神经内胶质细胞的良性肿瘤,你现在只是诱发初期,视力也正常,病情进展也很缓慢,如果单是患了这种眼疾,你短期内不会有明显的症状出现,但问题是你另外还伴发神经纤维瘤病变,所以才会出现恶心干呕及视力突然模糊或短暂失明的现象。”
思虞被这一连串的医学术语震得头皮发麻,自脊背蔓延开的冷意迅速扩散至全身。
身后的迟晋延安抚性的轻拍她的肩,望向眼科专家廖医生:“哪种治疗
方法可以让她的眼睛痊愈?”
“根据她目前的情况最好先接受放射治疗,然后再行定夺看要不要进行开眶切除术,但在冷小姐接受放射治疗前,我先提个醒,放射治疗对身体的影响比较大,所以你腹中胎儿是绝对不能留的。”
一瞬间,思虞如遭雷击。
她瞠大眼瞪着廖医生,仿佛他刚才说的是下一秒是世界末日,半天都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迟晋延也是身形一震,黑眸瞪向思虞尚还平坦的小腹,神色阴郁。
“怎么,你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廖医生从思虞震惊的表情中猜测出。
思虞缓缓摇头,随即激动的捣住嘴,而泪意涌上眼眶。
原以为她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怀上冷锡云的孩子,没想到那么小的怀孕几率偏偏被她幸运撞到了。
“你怀孕不足四周,不知道也正常,而这个阶段拿掉——”
“廖医生,我可不可以先把孩子生下来再做治疗?”思虞打断廖医生道。
“这恐怕等不了那么久,毕竟你现在已经出现短暂失明的现象,如果再拖延时间,可能下次失明就是永久性的了。”
思虞沉默,内心却痛苦的百般挣扎。
那么小的怀孕几率好不容易被她撞到,现在她终于如愿以偿怀上冷锡云的孩子,又怎么舍得拿掉?
可如果不拿掉孩子她以后就会永久性失明变成一个瞎子。
到底是保孩子还是保眼睛?她一时难以抉择。
“你可以先考虑,不过我建议你尽快做决定,因为就你目前的情况而言,你随时会面临下一次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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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虞坐在迟晋延车内,许久都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迟晋延破天荒点燃一根烟站在车门前吞云吐雾,暮色笼上他的脸,残阳如血,却照不亮他脸上满布的阴霾。
“迟晋延,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幽幽的声音响起。
迟晋延狠狠吸了两口后将烟头扔在地上碾熄,随后上了车。
思虞闻到呼吸里搀入的烟草味,皱了皱眉看过来,而迟晋延也望着她,黑眸夹着让思虞心惊的怒意。
“你是白痴吗?这还用问?就算你的眼睛没事你也应该在知道怀了他的孩子后来医院做掉!你难道不知道近亲生下的孩子十有八/九十是痴傻智障儿吗?”
“……”
“冷思虞,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还是你忘了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你们的血缘注定你们在一起是乱/伦,这种情况下——”
“我和他不是亲兄妹。”
“……”
“我不是我爸妈的孩子,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思虞望着震惊的迟晋延,苦笑了笑:“很狗血是不是?我也曾经一直以为我和他在一起是乱/伦,后来知道不是我就盼着能生一个属于我和他的孩子,但医生说我是难以受孕的体质,怀孕的几率非常小。可没想到这么小的几率也能被我碰上,而也许这个孩子是我这辈子唯一可以拥有的一个,所以我不知道我该怎么选择。”
迟晋延听她说她和冷锡云不是亲兄妹,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他想他或许该悬崖勒马尽早抽身不让自己淌入这趟浑水,但似乎已经晚了,他已经一头热的载了进来。
“送我回去吧,谢谢你,迟晋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思虞目光真挚的望着他,眼里满是感激。
迟晋延静静凝着她不语,良久才回眸发动引擎将车开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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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离开,可以打电话给我,我能带你去一个他找不到你的地方。”
在冷锡云住处下车时,迟晋延开口道。
思虞心惊——他竟然能看穿她的心思。
她望着迅速融入夜色中的黑色汽车,怔忪了好一会才转身往里走去。
回到家冷锡云还没回来,思虞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脑海里思绪纷乱,思来想去都只有一个结果——留下孩子。
而这意味着她将面临永久性的失明。
倘若冷锡云知道她的病情和她怀孕的事情,那么他的决定一定是保眼睛弃孩子。
因为他说过,她才是他最重要的。
可是她真的太想太想要一个属于他们共同的孩子,所以,她会先暂时离开他,等把孩子生下来,那时他如果还爱已经成为瞎子的她,那她就带着孩子和他一家团圆。
胡思乱想了不知道多久,空荡荡的胃开始抗议。
本来没什么胃口,但一想到腹中胎儿,她还是起身进厨房给自己下了碗面条,强迫自己多少吃了一些。
十点多洗完澡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想着冷锡云什么时候回来,而她又什么时候离开,以及她离开后冷锡云会不会恨她。
快凌晨时困意袭来,眼皮沉重得像是灌满了铅块。
迷迷糊糊中隐约听到开门的声响,想睁开眼来看,意识却一点一点远离体内,只有两排浓密的长睫不时一扇一扇。
冷锡云放轻脚步走近床前,瞥了眼床上似睡非睡的人儿,唇角微微一扬,俯身吻住她的唇。
思虞本能的启口放任他灵活的舌探入口中,冷锡云低低一笑,大手滑进被子底下,隔着睡衣揉/捏她胸前的饱满。
他狂热的吻让思虞气息紊乱,睡意很快被体内滋生的燥热驱赶。
睁开眼对上头顶深邃迷人的黑眸,她微微一愕,感觉到一只大掌正覆上她平坦的小腹往下方游弋,她心惊了惊,如梦初醒般立即捉住那只放肆的大手阻止他进一步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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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继续更新。。。)
☆、158不求回报的付出(6000)
思虞阻止的举动让冷锡云挑眉,她避开他的吻,微微娇喘道:“我好累,也好困。”
冷锡云凝了她一会,吻吻她的额:“放过你,睡吧。”
缩回手边脱衣服边往浴室走,一会思虞听到里头传出的水流声,却难以再入睡。
冷锡云出来见她翻来覆去,上了床搂着她,在她耳边轻喃:“不是说又困又累,怎么又睡不着?”
思虞闭上眼,捉住他的手环在自己腰上,整个后背都偎进他怀里,汲取他身上让她心安的体温。
“因为你不在,我睡不着。”
冷锡云轻笑,摸索到她的耳垂啃咬了一下说:“那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不是每晚都要失眠?”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思虞想到离开以后那些漫长的没有冷锡云的夜晚,还没离开,心里就已经开始难受和思念了。
她把脸压入枕间,压抑着胸口的激动不让自己情绪失常,免得被冷锡云察觉,冷锡云却还是从她微微抖动的肩膀嗅到一丝不对劲。
“思虞?”他困惑出声,大手扳过她的脸,思虞却避开,随后转过身来反抱住他,把脸埋入他刚沐浴过后透着淡淡沐浴**的胸膛。
“你怎么了?”询问的声音自头顶落下。
思虞依旧闭着眼,摇头:“我要睡了。”
冷锡云爱怜的轻抚她的发,对于她总是喜欢把心事藏在心里这个习惯感到有些无奈。
“睡吧。”他低头亲吻她的发旋,彼此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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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锡云醒来时怀里空空如也。
两人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思虞从来都比他晚起,没想到她今天起这么早,而他竟然没察觉。
下床拿了件睡袍随意套上,进浴室看了眼没人,他走出卧室。
走近客厅时闻到空气中漂浮着的食物香味,黑眸转向厨房,一眼就看到那抹纤细的身影。
思虞边做早餐边想心事,没察觉他的靠近,等到他宽阔的胸膛贴上她的后背将她抱入怀,她才如梦初醒,连忙敛住神游的思绪。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居然起这么早弄早餐?”他话落扳过她的下颚在她唇上亲了亲。
思虞也回亲他一下,嘴边荡开一抹温柔笑意:“想学做个贤妻良母,当然不能再赖床。”
“这么说以后每天早上我都能吃到你的爱心早餐?”
每天早上么?思虞怔了怔,随即避开这个话题:“我一会去看桐桐,你要一起去吗?”
冷锡云摇头:“我有其他事要做,不过我会先送你过去。”
“那你忙你的吧,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好,我先回房洗漱。”
冷锡云放开她,转身返回卧室。
思虞听到他走远的脚步声,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昨晚后来她根本就没怎么睡着,一晚上都在想要怎么离开他保住孩子而又不伤他心的事。
胡思乱想到天亮还是没睡意,所以她干脆起来,免得翻来覆去吵醒他。
而她想了一夜加一个早上,都没想到两全的办法,因为她知道只要她离开,他就必然会受到伤害,除非他根本就不在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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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因为顾筠尧而饱受打击的慕念桐如同一具了无生气的木偶,思虞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深爱的人突然死亡,任谁都无法承受这样残忍的打击。
“桐桐,吃点东西吧?你这样不吃不喝身体怎么受得了?”
沉浸在悲伤中的慕念桐对她的劝慰毫无反应,思虞叹口气,陪着她一起沉默。
下午时慕念桐的父亲和哥哥去看她,思虞等到她睡着了才离开。
回住处途中那种恶心想呕的感觉再次涌现,而她不知道这是自己怀孕后的孕吐反应还是眼睛病变的症状。
她想起昨天眼科专家廖医生让她尽快做决定的忠告,顿时慌得六神无主。
脸色苍白的回到住处,刚进门就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吓了一跳,怔了好几秒才想起去掏电话。
没想到是宋碧菡的来电,她接通。
“小虞,你和很熟?”
迟晋延?
“他怎么了?”
“他想挖我去他的公司。”
听她这么说思虞才想起昨天迟晋延在自己突然失明时打电话给她说的第一句就是问她怎么联系宋碧菡,原来是想挖她。
“小虞?”得不到回应,宋碧菡开口唤她。
思虞把身体重心靠在身后的墙壁上,闭上眼对着电话喃喃:“碧菡姐,我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怎么了?”
思虞把自己眼下的处境说给宋碧菡听,而电话那端良久都没有发出声音。
“碧菡姐,我想留下孩子,但又不舍得离开他,我好痛苦。”
“小虞,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你要留下孩子,不但会失去他,还要面临永久性的失明,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碧菡姐,你当初又为什么明知道自己独自抚养一个小孩会很辛苦却还坚持把孩子生下来?”思虞反问她。
宋碧菡在电话那端苦笑,她是之前已经流了两个孩子,医生说她再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