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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正眯起眼眸,托高他的下巴目光在他的脸上流连了一会儿,「这张脸看起来不错,就是不知别的地方够不够美味。」
光是这小小的挑逗就让严青稔脸红耳赤,忍住羞耻退后两步脱去衣物,然后将秦正推坐在床献上双唇。
秦正没有抗拒,背靠床枕大大方方接受他的服侍。除了偶有几声粗喘,房内安静得让人窒息。
当唇舌来到小腹,裤头正要被解开时,秦正突然将身上的人扑倒,撑开他的双腿置身其间,「送到了嘴边,岂有不吃的道理。」
严青稔忍不住挣扎起来,「等等……」
秦正可不管他,大手伸向他股间两指抵在他的□作势要插入,「你若想要我这般对你,我何乐而不为。但这以后,你之于我,依旧什么也不是。这若是你要的,我便给你。」
「什么……也不是……」一门之主,抛开了所有的羞耻,做出娼妓之举,换来的却只是这么一句话,严青稔的心如同掉进了冰窟,身体也随之冷却。
「得罪了。」秦正放开失神的人,转身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然后捡起地上的衣物穿上。
而就在这时,已摆脱囹圄的唯一带人闯了进来。
「老……老爷你……你……你和他,我要灭了你们九族————!」
衣衫不整的秦老爷,□的严坞主,还有什么比这更加铁证如山。
十九回 追夫行…7
发生了,发生了,终于还是发生了!虽然早料到是迟早的,但唯一仍是没有想到竟然是铁铮铮的捉奸在床啊!
「我要灭了你们九族————!」靖康侯爷仍是那句万年不变的威胁。
「我……我我,我没有!我是清白的,我是冤枉的!」刚喊完秦正便捂住了嘴。这句话为何如此熟悉如此顺口,像是他常挂在嘴边似的。再者,他为何怕成这样,别说他没和严坞主做什么,即使他们真做了,身为他的妻妾也只有闭嘴的份儿,大不了他再娶第八个,哼。
想到这儿,秦正立刻抬头挺胸,咳嗽两声摆出老爷的架势,「老爷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休得再叫嚷。老爷我冒死前来寻你,不是来听你聒噪的,掂量自己的身份。」
「身……身份?」唯一不由得瑟缩了一下,一时间还真被秦老爷的气势给唬住了。
秦正心中不禁为自己拍手叫好,原来做‘老爷’这么过瘾这么带劲!一想到做‘老爷’可以在展公子甚至是那位冷面公子面前这么摆脸,他便兴奋得想手舞足蹈,要的,要的,他要做这个‘老爷’!
哎,也不能怪秦老爷,长久以来饱受压迫,已不能指望他胸有大志,不论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只不过,秦正似乎忘了早先因为休书被众夫人群殴的事儿,更忘了即使从前做‘老爷’的时候也决计不敢这么过瘾这么带劲。
一旁的素心见五主子这样便偃了气儿暗叫糟糕,她家主子脑袋向来没有别的主子灵光,往往被老爷吓一吓哄一哄便把什么事儿都抛脑后了。这一回老爷竟然做出如此天理不容的事,她绝不能坐视不理!
「五主子,依素心之见,应当把此事如实禀告大主子,让大主子来圣裁老爷究竟清不清白,冤不冤枉。」
听见素心丫头提及冷面公子,秦正急忙道,「这都是误会,事实并非是你们所见的!」
素心道,「那便让大主子他们亲眼‘见一见’,让他们来评断是何事实。」
「亲眼见一见?」听到这儿唯一便明白了素心的意思。没错,他一定要让其它六个都见一见这一幅‘捉奸在床’!
素心还想再煽些风点些火,这时她的一个属下来到了她的耳边,同时唯一的侍卫官也到了跟前。再看严青稔那边,同样有一名神色紧张的心腹在和他说着什么。
秦正见三人同时变了脸色,马上收起了痞子样。
「是冲你来的?」唯一道。
严青稔摇头,「不清楚,没准儿是冲你来的。」
「谁?」秦正问。
素心回道,「只知像是京城方向来的人,已将这个宅子围了起来。」
「京城……」秦正闭上眼,尽力去捕捉那闪现脑海的点点星子,却是徒劳。「来者何人,你们全然不知?」
唯一和严青稔皆是摇头。
若是连赵侯爷和严坞主都不得而知,可见这些人有多了得,桃花坞的这个分舵怕是早被为他们所知,且早已埋伏在此,而这一切赵侯爷和严坞主却毫无所觉。
秦正沉吟片刻又道,「是否只是来寒暄问候的,还是……」
素心沉声道;「看外面的架势怕是要……要所有的人全葬在这地儿。」
秦正抬起头目光一一扫过面前的人,「这里的人有靖康侯爷,桃花坞主及江北盟主事,还有……」最后指着自己,「秦府主人。有谁,想要这些人都去见阎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秦正无从知晓,只能凭着敏锐的感觉去试着牵联一些线索。
有了他的引导,唯一和素心的心中很快有了答案。从京城来的,又想将这里的人都除去的人,那个人难道是……!
「已经开始了吗?」秦正看了一眼火光冲天的地方,转向严青稔道,「此处四面无依,严坞主该是暗藏退路才对。」否则怎会选这么一个没有任何屏障和庇护的地方作为分舵。
严青稔看了看他,又把目光投向唯一,终是点头,「随我来。」
这些人是何方神圣?唯一和素心似乎知道些内情,严青稔则是毫无所知,但从这些人的好本事来看定是来头不小。
隔日天明,就在严青稔带着一行人穿过迷影阵不久,追杀他们的人便紧跟而来。原本这一座院落西面用林木栽种的迷影阵,没有桃花坞的人带路寻常人很难通过。若说是有内奸那是不可能的,桃花坞懂得这个阵法的几个人全都跟在严青稔身边,只能说在这之前那些人已将这里摸了个熟路。既然如此为何一早不动手而要等到今日,莫非真如秦正所说,来人不止要他的命,还要连同靖康侯爷和秦府主人一起除掉?
「老爷和五主子先走,素心来断后路!」只要逃出了包围,老爷和五主子性命无忧,秦府的这几个人与其拼死一战未必不能灭了这些狗东西!
唯一点头,从侍从手中抓过响箭,朝天一鸣,「不可与他们硬拼,只需抵挡片刻。」片刻之后这一群走狗就等着被踩成肉泥,「走吧,老爷。」诶?怎么拉不动人啊?
「跟我走!」原来秦正的另一只手正被严青稔拽住不放。
唯一大怒,「姓严的,你够了吧,这是我家的老爷!放手!」
严青稔哪里肯放,用力将秦正拉向自己这边,「该放手的是你!」
「不灭你九族,我这个侯爷就不做了!」
「那我就让你做不成!」
「没皮没脸!」靖康侯爷已然不顾形象,抱住秦正的胳膊边骂边抬起腿去踢人。
秦正哭,「这都什么时候了,一起走。」说完便将蹬腿踢人的小侯爷夹在腋下一路飞奔。
「本侯爷才不和他一起走,你快给我滚开!老爷,难受!」
一听他喊难受,秦正赶紧换个姿势将他横抱在胸前,哪知他吊住秦正的脖子又开始飞起腿去踢严青稔。秦正又只得把他换到背上背着,圈住他的腿制住这蛮横的小霸王。
严青稔默默地看着这一幕,喃声道,「原来你根本没有忘……」
「有人!」
「走这边!」
出了迷影阵仍是一片平坦的开阔地,却没想在低矮的荒草中还埋伏着一路人。秦正三人且战且退,最后被逼到了平地尽头的断崖边。身为桃花坞主严青稔自然武功不俗,秦正内力虽弱却是招术精湛,唯一的那把飞针折扇也是厉害,到了断崖边二十来人已只剩下三人,正好一对一。
干净利落,没有多余的虚招力求一招毙命,时而似少林功夫时而又像出自道家门派,却非哪一门哪一派,显然这些人是,「大内侍卫?」
蒙面人一愣,终于开了金口,「听闻魏王爷武功尽失,且患失忆之症,而今看来皆是谣言。」
「王爷?你是说我?」怎么他又多出一个王爷身份来了?
确切说来,魏无双当年只是魏王世子,因婉拒了圣恩并未受封王爵。
秦正的样子在蒙面人看来更像是装疯卖傻,「不过已经不重要了。」看着在严青稔手中倒下的两个同伴,蒙面人笑弯了眼,收紧掐在秦正肩窝的手,「我等幸不辱命!」
随着蒙面人的一声大吼,秦正的脚下顿时陷了下去。这人竟用内力震碎了脚下的石层!而他们所站的地方正是断崖边下滑的斜坡!
「老爷!」
「秦大哥!」
蒙面人死死掐住秦正的肩膀拖着他一同滑落断崖,等到他摆脱蒙面人的钳制,已来不及施展他那蹩脚的轻功脱身。
「别过来!」秦正双手攀着岩角,双腿不停地在断崖边踢腾,可是长满青苔的石壁上根本找不到落脚之处。「别动,我自己能……能上来。」
唯一和严青稔怕再将石层踩踏,不敢再往前走半步。
「我听老爷的,我在这儿等着……」
「秦大哥———!」
身着蓝衣的人坠落的同时,一道黄|色的身影也晃过了严青稔眼前,他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一片衣帛。「秦大哥……」瘫坐在地,看着手中这片描金绣龙的帛布,这属于赵唯一的东西,严青稔的泪落了下来。为何他不跟着跳下去?不,他会跟着跳下去的,若是这会儿让他跳下去他也是会的。若是时间再倒回去,在秦正坠落的那一刻他想也会跟着跳下去的,他真的会。只是方才,方才太突然了,他还没有做好准备,他只是没有做好准备……
生死相许,简简单单四个字,谁都有嘴谁都会说。而真正到了这一刻,又有多少人是没有做好准备的呢?
二十回 追夫行…8
记忆中似乎也有同样的情形,他守在床前,注视着这张苍白的脸,日日看着时时望着,祈求着老天快让他的人儿睁开眼,他发誓再也不要有这一幕,再也不要……
「为何又是这样……」秦正仍没有唤起多少记忆,他并不知从前发生了何事,他只看到了怀中人和此刻一样昏睡不醒的模样。
「老爷……」昏睡许久的人终于睁开了眼睛,却发现,下雨了。「我没事,只是……只是脑袋有个包,很疼……」
秦正收紧手臂,不断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你没事……」
「那你帮我把雨……把雨遮着,我再休息一会儿。」
「我遮着,遮着。」秦正忙低下头把脸埋进怀中人的颈间吸取他的温暖。
「还有,别丢下我,去哪儿都把我带上……」去阎罗王那儿,也一样。
别惊咋,小侯爷的确只是累了,隔日睡醒之后又是那个活蹦乱跳的小太保。
麒儿、素心和小饼子在崖底的一个岩洞里找到了两人。从几十丈高的地方摔下,秦正却只是右手骨折,而唯一只把后脑勺撞了个大包。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秦正也不清楚,他只知道看见唯一落下来时身体突然一轻就把人给接住了,然后两人一起飘落在了一颗大树上。也许是他上辈子积了厚德,才会如此福大命大。
两日过后,不等唯一脑袋上的包消散,麒儿便把他撵去办他该办的事。唯一虽不甘不愿,但也知道事态严重,耽搁不得。何事?靖康侯爷驻守在北门关的亲兵,数日前突然对南凉守军发动攻击主动挑起战事,而唯一绝对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若是不把此事调查清楚,天朝和南凉也许又要兵戎相见。
「你肯定是我的人?」也许是有人在背后挑拨离间也说不定。
麒儿点头,「不会错。」他刚从南凉回来,已把事情调查了一番,不会有错。
唯一冷了脸色,「看来我这个元帅离军太久,他们已是将在外不受命了!」
麒儿沉声道,「那你便尽快查清楚他们受的是谁的命。」
「海凤凰叫你回去就为此事?」
「不是。」
察觉他有事,唯一强硬起来,「何事快说,你可别瞒我。别以为老爷这会儿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把事情全兜着,等他有一日醒了脑,你可就兜不起了。」与海凤凰沾上的事,一定不是好事。
麒儿踌躇了一会儿才道,「王座上的那个要死了。」
「什么?!」唯一惊叫,「我猜那女人不是叫你回去送葬,是想让你继位对不对!」那女人再如何一手遮天,南凉也绝不可能让她开创女帝登位的先例,所以那女人想借助……「喂,喂,你这样子不会是想答应吧?!」
麒儿哼笑,「有何不可,反正他什么都忘了。」
这话本是句负气话,但门外的秦正听着却不是那么回事。
又过了一日,严青稔独身一人出现在了秦正面前。
「我不会为你放弃江北盟,那是我的心血。」前来便是为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