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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他,的确是一个卑微而可怜的小丑!梁擎苍感到自己的内心像火一般的在燃烧。
火,通过毁灭而得到一切。这就是梁擎苍的感觉。
信王冷笑着瞥了一眼,一直紧握着拳头的梁擎苍,淡漠的语气带着肯定的说道:“只要王妃诞不下嫡子,身为侧妃庶子的你,就会有机会。本王,不得不相信林氏有这个动机。”
“英明的父王一定不会被假象所蒙蔽,孩儿请求父王明察。”梁擎苍停了信王之言,俯身,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掷地有声的请求道。
信王看着匍匐在地的梁擎苍,冷笑一声,毫不留情的出声道:“如果不是知道你是本王的儿子,本王会以为见到了哪个低贱的下人!”语毕,大袖一挥,健步离去。
大袖挥起的冷风刮过梁擎苍露在空气里的脖颈,那冷风就像一把锋利的刀砍过了他的脖子。他就像死过一回般,脸色苍白得可怕,但是同样可怕的还有那双透着野兽般凶残的眼神。
梁擎苍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野兽般的目光正巧对上了院子内的顾清蕊。
两人四目相对,顾清蕊平静无波的漆黑双眸对上梁擎苍的双目,微惊。
那是一双恐怖的眼,两个瞳孔密布着红色——毁灭的红色,血腥的红色。
梁擎苍对上顾清蕊微惊的面色,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冷笑,转身离开,瘦弱的身体挺得笔直,就像受伤的小野兽,透着不屈的凶残。
“小姐!”白荷看着发呆的顾清蕊,低低的唤了一声。
顾清蕊回过神来,往屋内走去,一边走,边叹息声道:“白荷,王爷,他,生气了。”
顾清蕊整个人都恹恹,有气无力的靠在了窗台处的美人榻上,嘟着一张不高兴的小脸望着鲜花盛开的美丽院子。
“小姐,您并没有做出任何伤害王爷的事情,王爷会明白小姐的心。”白荷沏上了一杯茶递到了顾清蕊的手中,温声劝慰道。
顾清蕊接过鸀茶,无力的呷了一口。越想越觉得难过,先是低低的抽泣,紧接着委屈泪水好似般绝堤了。
“哇——”顾清蕊投入了一旁木青的怀里,边哭边悲伤不安的说道:“怎么办?梁郎一定不会理睬我了!梁郎一定觉得我是坏女孩——呜呜——”
顾清蕊深刻的认识到信王刻在骨子里的疑心,所以,她不敢保证此刻她的一举一动不再信王的监视中。
因此,这不是戏,而是她的人生。所以,她现在只是个需要依靠王爷宠爱而活的小心机女孩,仅此而已。
木青搂着哭泣的顾清蕊,嘴笨的她只能重复的说着一句话:“小姐,不会的。小姐,不会的。”
顾清蕊依旧悲伤放声哭泣着,小小的手指不着痕迹的在木青的掌心一笔一划的写着。
木青脸上闪过一丝僵硬,但是转瞬即逝,嘴里依旧如常的笨拙安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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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潮湿的牢房里,信王面容沉冷,负手而立,挺拔宛如雄鹰的身躯在熊熊燃烧的火盆旁投下一道高大而冰冷的影子。
虚弱不堪的林侧妃半坐半躺一堆发着霉味的草堆上,面色苍白如鬼,眼底静谧无波的看着信王,喘息着声音淡淡的说道:“其实王爷心底很清楚,妾身根本没有做这件事情,对吗?”
林侧妃见信王还是那副冷漠的模样,又勾嘴一笑,道:“记得,妾身初遇王爷那年,王爷,刚二十过五,俊秀,英朗,是京城很多闺阁女子的心中郎君。也是妾心中心仪的郎君,直到妾身嫁给您,妾身都觉得是在做梦。”
信王动了动嘴角,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妾身那会儿觉得好幸福,可是美梦总是容易醒的。后来,妾身才知道王爷之所以娶妾身,宠着妾身并不是喜欢妾身,而是因为妾的家父乃皇上信赖的清廉大臣。”林侧妃喘息得更厉害了,然后是剧烈的咳嗽,单薄得还是纸片的身体抖动得随时要破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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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这般可怜之态,并没有引起信王的怜惜。信王只是紧锁着眉头,冷眼看着林侧妃的孱弱。
“从那时候开始,妾身就知道王爷的心是冷的。可是,后来,王爷又推翻了妾身的看法。王爷对着宁氏的温情款款,又告诉妾身王爷的心也不是冷的。”林侧妃喘息了几口气,凄然一笑,道:“王爷,一定会觉得妾身很烦吧!”
林侧妃仰起头,目光含着最深沉的柔情望着信王,柔声说道:“如果这次不说,妾身怕以后没机会了。妾身这一生没有任何请求,只求王爷能照顾好苍儿。”
信王睥睨的盯着林侧妃半晌,英挺的身躯依旧倨傲的挺立着,抿着的嘴缓缓的启动:“本王能从一众皇子中活下来,并且还能在当今皇上手下做事,靠得就是不相信任何人的无情。后院两个庶子,本王看着苍儿倒有几分本王当年的丰采。”
信王脸上泛起了阴冷的笑意,醇厚的声音带着漫不经心的说道:“苍儿的身体一直不好,就算本王有心栽培他,他好像也没有这个福气。”
“不——他有。”林侧妃低哑的声音高扬了几分,认真的说道:“只要王爷让妾身见见苍儿,妾身会有办法的。”
“好!”信王冷冷的回了一句,转身离去。
“王爷——”林侧妃看着信王离去的背影,问道:“王爷,您曾那么一刻对妾身是真心的吗?”
“有。”信王顿住了脚步,沉默了一会儿,转过头,满脸的阴鸷,道:“如果不是因为宁儿的孩子,本王会一直宠着你,哪怕你的父亲已经告老还乡。”
“呵呵呵。。。”林侧妃悲戚的低笑出声,眼泪却涓涓的往外淌,哑声道:“如果不是妾身早已中毒,王爷就该杀了臣妾解恨吧!不。。。不。。。不。。。当时妾身的家父还在,王爷就是再恨都不会对妾身做出任何事情。所以,那段时间王爷您故意万般宠爱于妾身,就希望借他人之手让妾身生不如死。对吗?”
信王厌恶的呲笑一声,不愿意再对着发疯的林侧妃,冷漠的转身往外走。
林侧妃猛然间想起王爷另外一个庶子的娘亲——柳姨娘也跟她一样整日病歪歪的,命不久矣。不由得脸色剧变,惊惧得瞪大了双目,不敢置信的望着散发着迷人魅力的信王。
“王爷,其实后院里的女人,你一个也不喜欢,是不是?其实,你一直都防备她们,王妃下的绝育药也是在你的默许,对不对?因为她们都是皇上赏赐给您的?您心中就只相信你自个儿。”
“哈哈哈。。。。。王爷,您当真可怕。。。。可怜。随时随地都要防备着,哪怕是枕边的女人都不敢相信。。。。哈哈哈。。。。。”
林侧妃凄厉的喊声在安静得恐怖的地牢里响起,阴森得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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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您醒了。”一直守候在床边的翠菊看着睁开眼的信王妃,惊喜的说道。
面色惨白又透出几分病态的沉气的信王妃,双目无神的盯着牡丹金丝帐顶,嗓子里发出暗哑的声音:“王爷呢?”
翠菊脸色微变,道:“奴婢给王妃倒一杯水先润润嗓子。”
信王妃转动着眼球,看了一圈空荡荡的屋子,闭上双眼,嘴角扯出了一个讽刺的冷笑。
十年夫妻,当真一点情分都没有吗?信王,您的心,到底冷到了什么程度?
是呀!如果不是她的家世,她又怎会成为堂堂的信王妃呢?
信王妃收起心底所有的悲伤,只余一脸冷漠。
没有男人的宠爱,没有关系,她依旧保有正王妃的权力,那些贱人见了她依旧得行跪拜礼仪。
翠菊倒了一杯水,服侍着信王妃喝下。
信王妃孱弱的躺回了床上,声音不再那么暗哑,依旧晦涩不已:“孩子——”
“孩子,已经死了。”翠菊低着头,低低的说道。她可不敢告诉王妃,流掉是一个儿子,不然,这王妃准得疯了不可。
翠菊的话刚刚落下,信王妃就痛苦得呜呜大哭起来,双手紧紧的揪着锦被,脸上和手上都青筋暴突,面色狰狞得可怕。
“王爷已经将林侧妃关入了王府地牢。”翠菊看着痛哭失声的信王妃,关心的说道:“王妃,您别伤心,现在伤心也无济于事,您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身体养好了。”
“林侧妃打入了地牢?!”信王妃冷冷的笑着,青白的面色在这样的冷笑下更显得狰狞吓人,低哑声道:“去把大夫叫过来,还有把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找出来。”
“王妃——”
“快去。”信王妃牙呲目厉的愤怒吼道。
翠菊见了信王妃这幅模样哪里还敢耽误,吩咐了门外新来的丫鬟,道:“把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翻出来放到了大厅。”
“是。”丫鬟们鱼贯而入,恭敬的回答。
“还有,声音小点,不许打扰了王妃。”翠菊又厉声吩咐后,才疾步出了院子。
不一会儿,大夫就挎着药箱进入了王妃正院。
隔着屏风,大夫给信王妃行礼:“属下见过信王妃。”
“免礼。”信王妃虽然虚弱不堪,但是她强撑着身体由丫鬟扶着靠在了床头,凌厉如刀的眼神透过屏风看着大夫,冷声说道:“请刘大夫好生将屋子里的东西检查一遍,看是否有任何不利之物。”
“是,王妃。”大夫也知道信王妃孩子没了,这信王妃此刻这番作为倒也能理解。
大夫便不再多言,仔细的检查了起来。这一检查,大半天都已经过去了。
信王妃也熬不住由着翠菊服侍着喝了一碗人参粥,疲惫的躺在了床上。
“禀告王妃,屋子里并无任何不妥之物。”大夫额头已经冒出了一些薄汗,恭敬的回禀出声。
阖眼的信王妃陡然睁开了眼,眼底密布着冷寒杀气,眉头拧成一条线,惨白的嘴发出低低的声音:“辛苦了,刘大夫。”
刘大夫犹豫了一下,道:“王妃,属下给您把脉一下吧!”
片刻后,拔步床的纱帘放了下来,信王妃纤细而苍白的皓腕伸了出来。
翠菊放了一块儿手绢在信王妃的皓腕上,才道:“刘大夫,请进来吧!”
刘大夫躬身穿过屏风走了进去,低垂着的眼帘直直的盯着地面,不敢抬起来,苍老的手隔着手绢搭在了信王妃的皓腕上,捻着胡须,蹙眉道:“王妃这次伤了身体,恐怕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再有孕,不过如果调理得好,也并无大碍。”
信王妃收回了皓腕,苍白的脸上冷若冰霜,幽沉的眼底流动着光芒都被那轻薄的饿纱帘阻挡。
刘大夫又躬身退了出去,来到了外间,提了放在桌子上的药箱刚走了一步,又倒退了回来。俯身在桌子上闻了一会儿,顿时脸色剧变,躬身道:“请问信王妃这桌子上放过什么?”
“怎么了?”信王妃低哑声问道。
“这桌子上有一股子清香味,这清香味和别的东西混搭在一起就会变成落胎之物。”刘大夫面色大变,严肃的说道。
“桌子上除了茶具就是偶尔林侧妃来时放着账本了!”
“去把账本给本王妃舀来。”信王妃脸色一变,厉声呵斥道。
“是。”丫鬟得了王妃命令,疾步走出了房间。
“还有去把王爷和宁侧妃都请过来。”王妃咬牙吩咐着,脸色密布着阴森寒戾。
信王冷峭着刚毅的面孔,冰寒的精锐双眸带着似有若无的威逼威慑光芒,满身散发出寒气,进入了王妃正院,见凌乱的屋子,浓黑的剑眉一锁,露出了一丝不悦。
“见过王爷。”屋子里的人纷纷行礼。
信王妃披了一件橙色罩衫由两个丫鬟挽扶着缓慢走了出来想要给信王行礼。信王虚扶了信王妃一把,醇厚声道:“阿娇,何必在乎这些虚礼。”
信王妃苍白的脸上浮起了几分凄楚,眼底含着泪花的望着信王,柔弱的说道:“爷——爷——妾身的——孩儿——死得好冤啦!”
信王看着一向端庄雍容的信王妃,竟也会露出这般楚楚可怜之态。到底是跟了他很多年的女人,虽然她的手段让他厌恶,不过他还是心有不忍的扶着信王妃坐到了一旁的美人榻上。
两个丫鬟赶紧舀了几个软枕垫在了信王妃的身后,让她半坐着起来。
信王拍了拍信王妃冰凉的手,柔声说道:“放心吧!本王一定会给阿娇一个交代。”
信王妃紧紧的攥住了信王温热的手,红着眼眶,哽咽声道:“不是的,王爷,刚才。。刚才,刘大夫说——呜呜——”
信王妃说不下去了,泪不住的流着,可怜无比。
信王叹口气,温柔的擦着信王
妃脸上的泪水,道:“你刚刚小产了,别哭了,伤身体。”
信王妃见了信王如此温柔相待,不由得悲伤的扑进了信王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信王,像个无依靠的女子般纤弱得让人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