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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妍舌上虽痛,却也不由地与他缠绵起来,待手上得了自由,就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四唇分开,又仰着头享受他的亲吻。
庄政航直起身子,将简妍盘在他腰上的腿举到自己肩上,挺身进入,然后向下压去,又去亲吻她。
没了那些微的阻碍,庄政航再用力撞去,就撞在简妍体内更深处,引得简妍不由地神情飘忽起来。
须臾停下后,庄政航亲了亲已经瘫软的简妍,搂着她,见她不自觉地向自己身上贴来,又笑了,“今日是我对不起你,明日要害得你吃一次药。”
简妍鼻子里唔了一声。
庄政航贴着她的脸颊道:“如今我心里最爱你了,你心里也应当爱我,只凑合着过,那哪里能成?”
简妍眼睛睁了睁,又因太过疲惫闭上。
庄政航见她紧贴着自己睡,安心起来,心想管他什么状元,什么案首,他就不信留住女人的心,还留不住女人的身。
第二日,简妍见自己没洗就睡了,心中也觉诧异,又见自己光着身子跟庄政航缠在一起睡着,更有些不自在,忙拿了热水洗了,记得要去吃药,就悄悄地叫庄政航在小药房里拿了现成的药配出一副来吃。
简妍道:“这药房以后得叫人看管好,免得黑心人来拿了药害人。”
庄政航看她吃那药,心里一时有些惭愧,既恨自己昨晚上没忍住,又恨庄大夫人害人,死了还要折腾他们两个,口中道:“钥匙一副在请来的大夫手中,一副在我手中,旁人进不来。”
简妍闻此点了头。
阮妈妈约摸猜到简妍吃的是什么药,趁着庄政航离了身,就对简妍道:“少夫人不该吃这东西,便是劝着少爷去了旁人那,叫旁人吃,也比自己吃要好。”
简妍脸上泛起羞红,然后道:“总归要吃,妈妈就别说这话了。”
阮妈妈念叨着:“我是为了你好,你是不知道这种药万万吃不得。”
简妍笑道:“知道了,也只吃这一次。”
阮妈妈还要说,那边人说朱姨娘来,于是就住了口。
朱姨娘满面笑容地进来,瞧着简妍面上光滑泛着红晕、嘴角微微带笑,暗道这少夫人日子倒是过得越发滋润了,与简妍寒暄之后,道:“今日来,是为了一件不好启口的事。”
简妍笑道:“是什么事叫姨娘难以启口?”
朱姨娘道:“昨日放榜,你可知案首是哪位?”
简妍故作不知,问:“是哪位?昨日去母亲家,只听说嫂子家两位兄弟榜上有名,其他的却没问过。”
朱姨娘道:“便是上回来家里的燕少爷。燕少爷昨日得知自己拔了头筹,就去见了老爷,说是那日在咱们家香樟树下幡然悔悟,要去香樟树下还愿。另有一事,就是要亲自对少夫人赔不是。”
简妍笑道:“燕少爷有这诚心自然是极好。只是说到底,燕少爷亏欠的人也不是我,就叫他与青杏的娘跟姨亲自赔不是吧,如此才显得诚心诚意。”
朱姨娘面上笑容一滞,欲言又止,半响吞吞吐吐道:“实不相瞒,你二叔昨日又提了你五妹妹的事。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我瞧着那燕少爷很是不错,心中也有了那个意思。若叫他跟个婆子赔不是,那岂不是打了他的脸?虽是男女有别,但隔着屏风,且日后又是亲戚,也不碍什么……”
简妍心想果然那状元的诱惑太大,叫朱姨娘一时也忘了心中原本想给庄五姑娘寻的是什么样的人家,正要答,那边庄政航就掀了帘子进来了,朱姨娘忙站起来。
庄政航笑道:“总归我才是园子正经的主人,就叫燕案首给我赔不是就好。”
朱姨娘闻言,也觉这是个更正经的法子,就笑了,又对简妍道:“二夫人家舅老爷就要来了,家眷也一并带了过来。夫人嫌新买的宅子没有人气,且修葺的不好,有心要留了舅夫人、表姑娘们在家住。就住在原先安家姑奶奶住的院子里,日后还请少夫人多多关照两位表姑娘。”
简妍笑道:“我素来最喜热闹,如今多了两位妹妹,想来这个年也能过得热闹一些。”
朱姨娘知道她这话是套话,也只笑着说是,后又见庄政航等着简妍有事,就辞了出去。
庄政航冷笑道:“那混账,果然是贼心不死!“
简妍抿了抿嘴,并不说话。
庄政航伸手摸摸她脸,笑道:“难怪人说女人要多疼才好看,我瞧你越发秀丽了。”
简妍推开他的手,道:“胡说八道,我这是才挽得面。”
庄政航只冲简妍一笑,拉着她就出去了。
出了门,庄政航才悄声笑道:“岳母送的这香膏味道极好,这茉莉很是的淡雅,比先前的月月红好多了。”
简妍自己闻了闻,见庄政航瞄着她胸前笑,忽地想他哪里说的是花香,啐了一口,脸上微微有些发烫。
两人去了药房,何夫人已经在里头等着。
两人唤了声干娘,就在一旁坐着。
何夫人起先半推半就地认下干儿子,心里也有些不情愿,只想着敷衍他们就是。谁成想,庄政航倒是有几分将她认作亲娘一般,敬重她之余,竟也有些依赖她,叫她不好再疏远;且简妍那边又是万事周到,原没有跟她说的事,简妍也将礼节做足,叫何家亲戚都知道她认了干儿子的事,她更不好就装作没有认亲那回事。
因此何夫人这几次来,就不似先前那般疏远,拿了书细细地给庄政航答疑解惑,一些疑难杂症,也乐意多给他说上一两句。
简妍在一旁陪着听,先还听得进去,半日就有些糊涂,又瞧着庄政航不住点头,心道难不成是自己忙着其他的事,一时就落后了?又或者,庄政航只故意装作懂了?因不好打搅何夫人给庄政航讲解,简妍就在一旁陪着坐着。
何夫人讲了小半个时辰,就要告辞。
简妍与庄政航忙送了她出去。
回来的路上,简妍问:“方才干娘讲得你当真听懂了?”
庄政航道:“那自是当然,你也不瞧瞧我什么时候弄虚作假过。”
简妍听他这般说,笑道:“这才多久,你就忘了春闱秋闱题目的事。也罢,昨日才说寻不到你的天赋在哪里,今日可就寻找了。”
庄政航一愣,随即兴奋道:“当真?你是说我就是学医的料?”
简妍道:“那可不,你瞧我比你聪明多了,学这个也赶不上你。”
庄政航道:“你学这个做什么,我只想你无事念几首春闺诗,想想我就好了。”
简妍啐了一口,然后道:“你又胡说什么,谁清闲无事就去看那诗。”呸了一声,依旧送他去药房,然后去了前头庄老夫人那边。
庄老夫人屋子里,此时已经升起了火炉,姚氏正陪着庄老夫人一同看着庄采瑛做针线。
简妍瞄了眼庄采瑛裁得歪歪曲曲的布,当下也不说话,就陪在一旁坐了会。
待庄老夫人要歇息了,就与姚氏一同出来。
路上春晖来寻,道:“三少爷听见院子里有人说话不干不净,请少夫人过去惩治了那奴才。”
简妍心想庄敬航怕也是院试放榜之后心有不甘,于是道:“平姨娘还没回来?没回来就去请了祝嬷嬷处置,不然就叫少爷自己罚了人。毕竟分了家,我不好就插手你们院子里的事。”
春晖笑道:“那奴才是个有些脸面的,平绣姨娘也不敢处置,少爷又病着,跟祝嬷嬷说了,少不得要惊动老祖宗。还求少夫人就帮把手吧。”
简妍道:“你这话说得不通,甭管如何,都是你们院子里的事,哪有瞧着有些脸面就不敢罚了人的道理。你自己去与平绣姨娘说,我帮得了你们一时,可帮不了你们一世。”说着,转身依旧与姚氏走了。
春晖也不敢硬拦着,瞧着她走了,只得回头去与庄敬航复命。
86老树新枝
姚氏道:“我先前不羡慕你的,如今分了家,就处处羡慕你。云想前头虽被母亲骂了一回,如今日日去母亲那边说话,事无巨细都与母亲说,我虽没做什么亏心事,也觉心里虚虚的,唯恐自己错了还不自知,就叫母亲拿住错处。事事都要问过母亲,倒比未分家的时候还不自在。”
简妍心知上回子庄二夫人借着风筝一事后,又接二连三敲打姚氏,如今大有姚氏亲政没几日,就叫庄二夫人垂帘听政的意思,多少事瞧着是姚氏做主,实际上却是庄二夫人拿主意,她虽有心要帮姚氏,却也没有法子就将她们那曾婆媳关系抹去,只笑道:“等着二婶家来人,二婶没有那样清闲,嫂子就自在了。”
姚氏哧了一声,然后悄声道:“如今母亲也瞧上了那位燕案首,想叫人家做了女婿,才刚还兴冲冲地叫我……”
简妍咳嗽两声,姚氏住了口,抬头,就见庄采芹迎面走来。
庄采芹方才隐约听到姚氏话的,心里不禁翻腾起来,暗道没有母亲就是差人家一步,那边庄二夫人已经有了筹划,自己这边却无人做主。
庄采芹笑道:“两位嫂嫂是从祖母那边出来的?”
姚氏笑道:“正是,如今祖母要歇息了。你也先回去,等一会子再过去吧。”
庄采芹笑道:“我原是来寻二嫂子说话的。”
简妍问:“可是你屋子里出了什么事?问过平绣姨娘,问过胡姨娘了吗?”
庄采芹忙道:“并没有出什么事,就是想寻嫂子说说闲话。”
姚氏道:“那么正好,咱们顺路回去吧。”
简妍点了头,三人一路过去,简妍回了棠梨阁,叫庄采芹坐了,然后叫人拿了围棋来,跟庄采芹对弈。
庄采芹原先心里只当简妍对琴棋一道俱不精通,此时心里又有事,也无暇去看简妍的棋路,只敷衍着下了几个子,云里雾里地说了一串子话,见简妍也云里雾里地答她,实在忍不住了,就开口问:“方才大嫂子说的可是真的?当真二婶子瞧上了燕少爷?”
简妍见庄采芹问,便道:“姑娘家,问这些做什么。”
庄采芹心里思量一番,终究觉得简妍虽喜爽朗女子,但直言自己瞧上燕曾,未免叫她看不起,脸上红了又红,只笑道:“没事,就是一时好奇。”
简妍虽猜到她心思,也只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到底年轻,藏不住心思;又想庄采芹十有□要痴心错付了。
那边玉环来请简妍去察看花草库房,简妍对庄采芹道了一声失陪,人就向后头去了。
庄采芹不好久留,人就出了棠梨阁。
出了棠梨阁,庄采芹就向梨花溪边去,站在竹溪桥上见溪水潺潺,上面不失飘来枯叶片片,不免又感伤自己的身世,心想她与燕曾之事,谁能帮了她?暗想庄老夫人是不愿意管她的;简妍这边不冷不热,也不能剖露心事;胡姨娘更是靠不住;庄二夫人要将燕曾据为己有;庄三夫人为人很是古板……思来想去,人就盯着溪水立住。
陪着走的青杏见她站住脚,忙道:“三姑娘不出去了?”
庄采芹醒过神来,笑道:“就走。”又问:“二哥还在药房?”
青杏笑嘻嘻地道:“正是,那天三姑娘去与少爷说了半日的话,少爷说那日的功课没做完,直拖到三更才睡的。”
庄采芹眼神暗了暗,暗道果然胡姨娘胡闹一场,如今连个小丫头也看轻她,敢这般跟她说话了,心里恼了,却也没有说话。
回去之后,庄采芹避着人,不免又落下几点泪。
春桥安慰道:“姑娘莫哭,原说燕少爷是个不知轻重的猥琐小人,不想那日在庙里,他猛然瞧见姑娘背影就忙转身避开,若果然是个登徒子,哪有这等知礼的登徒子?可见他并不是旁人口中传说那般。那青杏娘的话也听不得,满园子好人,便是醉了,也不应当去强迫一个半老的婆子。且燕少爷又有状元之才,更是难得的一等一好人。”
庄采芹道:“你我一同长大,也算是相依为命多年,我的心思从来不瞒你。只是此次,凭他是怎样的好人,都与我有缘无分。”
春桥忙道:“姑娘岂可妄自菲薄?奴婢不说大话,但论品貌,家中的其余四位姑娘哪一个比得上你?”
庄采芹含泪道:“那又怎样,到底没有个人真心疼我。”
春桥握着庄采芹的手道:“姑娘怎就糊涂了,那燕少爷先放了风筝,后又三番两次来家里,这岂是巧合?便说他改过自新了,旁人也只当他是改过上回子酒后乱性的事,并无人去想,那‘一脚之缘,牵念至今’的究竟是哪位。”
庄采芹撕着帕子,不由地细细思索起来,心想闹这么大阵仗,必然不会是寻常的丫头下人,家里的姐妹,只有她先前每常去了侯府,其余的人多在家中,哪有机会就见了旁人;至于姚氏,姚氏更是老实本分,闭门不出的。算来算去,也只有那新二嫂才来,不知底细,且先前出过家门……如此一想,不禁吓了一跳,喃喃道:“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