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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重华啊!意外的是个很细腻的男人,就是,偶尔有点太唠叨就是了,欧阳暖扬起笑容,轻轻晃了晃手里的空酒杯。
慕轩辕笑道:“我一直以为,红雪的舞艺当属天下第一了,想不到大历还有这样歌舞双绝的女子。”
肖衍的眼睛看了一眼欧阳暖的方向,随意地道:“殿下过誉了,你若是有机会看过蓉郡主的舞,听过明郡王妃的琴,你就不会这样说了。”
其实蓉都主和欧阳暖若是剥去了高贵的身份,与这舞姬的技艺也不过在伯仲之间。
慕轩辕听到明郡王妃四个字,不自然地笑了笑,“那真是可惜。”
一曲毕,女子盈盈立在场中,身姿绰约,她低垂着眼,雪白的肌肤泛出潮红,含羞带怯地上来行礼,一开口声音便如清泉的叮咚声,“花蕊拜见各位大人。”
肖衍朗声笑道:“好,果然是色艺双绝,诸位说是不是?”
众人大声附和:“是是。”
“这歌声真是曼妙,舞姿也极为动人。”
“是啊是啊,便是当年的蓉郡主也没有这样的身姿啊!”
“这位美人究竟是谁啊,怎么从未见过呢?”
一时赞叹声不绝于耳。
此时,自然有人上前一步,解释道:“这位是南诏使臣送来的佳丽,也是南诏国严家的嫡女。”
此言一出,众人面上皆露出惊讶的神色。
严家?欧阳暖想了想,南诏最显赫的世家就是严家,不但世世代代出将入相,还出过两任南诏皇后和四个贵妃,所以世人皆知,严家的女子一般都是送入宫中给南诏皇帝作为皇后妃子的后备人选,尤其是这位严花蕊,凭她的容貌和出身,怎么会被送来大历?欧阳暖越发觉得奇怪。
旁边的林元馨却已然想通了:“原来是从南诏来的,怪不得我查不到底细。”
欧阳暖不禁问道:“严家为什么不把她送进南诏的后宫?”
林元馨冷笑一声:“听说严花蕊是当年南诏三皇子的未婚妻,可惜……南诏现在落入肖天晔的手中,严家的家主宁死不降,随后被杀,肖天烨紧接着又扶持别人上位,现在他这么做,摆明了是打压严家了。”
将南诏三皇子的未婚妻当作廉价的舞姬送来给肖衍,肖天烨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呢?欧阳暖慢慢摇了摇头,她现在越来越猜不透,这些人究竟在想什么了。眼前这位花蕊姑娘,美丽的像是一朵清丽的白莲花,就这样被当成低贱的舞姬送出国,命运还真是悲惨。不过,若是她能够把握住机会,却也未必没有出路。
肖衍笑道:“都说南诏出美人,果然如此!”
严花蕊柔声道:“谢殿下赞赏!”
肖衍道:“听闻严小姐不仅擅长舞艺,琴棋书画也是很精通,不知各位大人可愿意一试?”
太子有这雅兴,众人自然兴致高涨,礼部尚书站起来道:“严小姐,昨天我写了两句诗文,请你帮我接下去。”
“请大人赐教。”
“你听好,上两句是,春风一夜到汴梁,谓水雄关万里长。”
严花蕊思付片刻,道:“莫怪春来懒归去,江南虽好是他乡。”
“好诗,好诗啊!”顿时赞扬一片。
肖衍继续笑:“这样的美人,对了……”他语气忽然一转,转头看向肖重华,“不知道是不是值得明郡王也动心呢。”
肖重华的目光,慢慢扫向肖衍。
众人一下子都愣在那里,连欧阳暖都扬起了眉头,等待太子的下一句话。
肖衍察觉到欧阳暖的目光,心中冷笑,面色如往常一般柔和,“明郡王,你觉得这位严小姐的舞艺如何?”
肖重华微微一笑,目光清冷:“殿下身边的女子,自然是不同凡俗的。”
他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冷淡地说肖衍的女人,自然不同一般。肖衍的目光顿时冷了几分,忽然扬声大笑,他对众人说:“可惜啊,这样的美人却不是我的!”
林元馨忽然皱起眉,看向肖衍,低唤一声:“殿下……”
肖衍像是没听到般,目中有寒冷的光芒闪过,他扬声道:“这位严小姐,是南诏送给明郡王的佳人啊,只是暂且住在我府上罢了,君子有成人之美,我怎么好夺他人心头好呢?”
在这个瞬间,欧阳暖面上清淡的笑容冷寂下来,手中的酒杯也不由自主捏紧了。林元馨更是立刻明白了肖衍的想法,脸色一下子全白了,连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肖衍看也不看欧阳暖,继续将话说下去:“明郡王现今身边只有一位王妃,那么今日就将这位严小姐带回去吧,依她的身份,做个侧妃也不为过!”
台阶之下,严花蕊如弱风杨柳般的身子微微一颤,头低得更低,然而耳根却浮上一层绯红。
众臣无不露出充满羡慕和嫉妒的神色,而原本嫉妒欧阳暖可以独霸夫君恩爱的女子们,则对她流露出了既同情又惋惜的神色。女人就是这样奇怪,当欧阳暖一支独秀的时候,她们羡慕嫉妒恨,看当欧阳暖变得和她们一样的时候,她们又重新结成了统一战线,对她产生了同情。
立刻有人出声恭贺:“恭喜明郡王得到如此佳人!”
自已虽然说过若是不能生育,就允许肖重华纳妾的话,可那并不代表,她会允许一丝一毫超出自己掌控的情况发生,尤其这个女子是肖天晔送来的,是肖衍亲自开口塞给肖重华!这两个人可都没安什么好心思!欧阳暖看向肖重华,眼睛里闪过一丝冷冷的光芒,你敢将这女子带回去,我可就不会跟你回去了。
肖重华也看着自己的妻子,在一瞬间,他就读懂了她眼睛里强烈的情绪。想起当初,她信誓旦旦地说可以允许他纳妾的神情,他不由失笑。几乎是毫无疑问的,肖重华淡淡一笑道:“多谢太子殿下美意,不过这位姑娘,我是不会带回府的!”
众人面上一时之间都出现了惊讶的神情,随后就是震惊,欧阳暖的面色稽稍缓和,旁边的夫人们都掩口惊呼。
男人们不能理解肖重华拒绝美人的原因,虽然永安郡主是个清丽脱俗的美人儿,可对着一个女人也会腻啊,再美丽的面孔也就变得平庸了,况且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寻常之事,肖重华堂堂一个郡王,平日里畏妻如虎不敢接受美人就罢了,怎么今天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太子亲自开口赠送美人,而郡王妃明显不敢当众开口阻止的情况下他也要拒绝吗?难不成……他是怕郡王妃回去秋后算账?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欧阳暖,那目中流露出的窥探几乎要将她淹没,看看那清丽的脸,柔和的笑,纤细的身姿,摆明了是柔情似水的美人一个嘛,根本看不出是会上演全武行的悍妇。不过——肖重华这样作风强硬,从战场上下来的男人,会畏惧一个女人吗?众人沉默地看着这几个人,果然看到肖衍的面色一下阴沉了下来:“明郡王这是什么意思?”
肖重华语气淡淡的:“殿下,我只是向妻子承诺过,终身不纳妾而已。”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什么叫终身不纳妾,这明郡王是疯了还是傻了,竟然说得出这种话来,大历朝开国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不纳妾的皇室子弟吧!莫说没有皇室子弟这么干,哪怕是寻常的富贵人家,也断然没有为了一个正妻就不再纳妾的道理,什么时候都是子嗣最重要的大历,只娶一个女人,就意味着断绝了更多开枝散叶的机会,万一明郡王妃生不出儿子,那他肖重华这一支,岂不是就要子嗣单薄甚至有断子绝孙的可能?再看看欧阳暖这样纤弱的身姿,怎么也不像是个很能生养的女子吧,明郡王真是疯了。
肖衍的声音冷得像冰:“可是南诏皇帝将此女送来,指明是要送给明郡王的,南诏与大历的关系刚刚有所回转,重华你便是为了两国的和平,也该接受这位美人。”
肖重华的脸色也变得冷漠起来:“殿下的意思是,南诏为了一个女子,就敢与大历再起硝烟吗?”
若是自己承认了,岂不是说怕了南诏?肖衍默然片刻,道:“我也是一片好意,你却如此弃若敝履,难道说——你是刻意让我颜面扫地么?”
众人本来还是抱着看热闹的心里,到这里,面上都收住笑,一些夫人甚至出言相劝,“郡王妃,快劝劝你家郡王,不过是一个侧妃,就算娶进门也动摇不了你的位置!”“是啊是啊,你是大公主的女儿,她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异国之女,难道还能威胁你不成?”“你若不喜欢,先娶回来放着就是!怕什么!”
欧阳暖在这样的浪潮中,却是面露冷笑地望着肖衍,他这么做,是诚心要让自已不好过么?她曾经对肖衍说过,要个一心人,所以肖衍这么做,是要刻意破坏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肖衍的面色冷淡,看着欧阳暖,眼中分明透露出一种寒意,你们不是夫妻和睦,恩爱无比么,我倒想要看看你们中间夹了一个美人,还能不能这样情真意切!严花蕊身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丽,她的歌喉,她的舞姿,她独特的风韵,无不是她的利器!将这么一个女人留在肖重华的身边,长此以往,他真能不动心?肖衍不相信。
林元馨面色忧虑,却笑道:“殿下,这是好日子,您这样面若寒霜,可别吓着贵客了。”
肖衍看向旁边的慕轩辕,道:“九皇子以为如何?”
慕轩辕看了一眼肖重华,实在压不住眼中的戾气,低头道:“太子殿下是一番好意,我实在不明白,怎么会有人不接受呢?”
肖衍冷笑一声,目光转向欧阳暖道:“莫非,是担忧明郡王妃不答应?明郡王你真是太多虑了,明郡王妃端庄识礼,心胸宽大,绝不是那等因为丈夫纳妾就罔顾女子妇德的妒妇!明郡王妃,你说是不是!”
肖嫣然从未见过太子露出这样疾言厉色的神情,一时竟然忘了言语,而那边的欧阳爵握紧了拳头要站起来,却被一旁的镇国侯林之染一把按住:“不要冲动!”
林之染的目光向欧阳暖望过去,她始终是他藏在心底的一个很重要的人,他宁愿忍受心痛,也希望看见肖重华好好照顾她,绝不愿意看到她因为丈夫宠爱另一个女人而落寞寡欢,可是,现在并不是说话的时候,若是现在贸然开口,就落实了欧阳暖是妒妇的名声,这样对她太不利了!
大历开国以来,向来重视女子的德行,以前欧阳暖私底下若是不许夫君纳妾也就罢了,毕竟没有摆在台面上,她如果今天还一口回绝,只怕将来会受到别人的排挤,欧阳暖向来为人谨慎小心,林之染几乎可以判断她会作出什么样的选择。多一个妾而已,就算是侧妃,林之染相信,欧阳暖的才智也足以应对。
“难道眼睁睁看着姐姐受气?”欧阳爵的手爆出了青筋。
“不可轻举妄动!你姐姐是大人了,她知道权衡利弊!”林之染始终抓住欧阳爵的手腕,不许他有任何的举动。
“我不管,任何人都不可以欺负我姐姐!若是在她需要我的时候我还是要隐忍,我还上战场干什么!”欧阳爵刚要大声开口,却看见欧阳暖突然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在静谧的大殿内,这样的声音格外令人心惊。
“殿下的意思是,若我不同意夫君纳妾,就是妒妇么?”欧阳暖的声音清冷地,带着一丝嘲讽的语气。
肖衍也同样冷冷望着她:“不许夫君纳妾,难道不是妒妇么?”
欧阳暖经自微笑:“殿下,我虽然孤陋寡闻,却也曾经听闻太祖皇帝的第二位皇后贤明皇后,自从她进入后宫,就废除三妃六嫔之惯例,太祖陛下的五子五女全是她一人所生,太祖皇帝上朝时,她与帝同辇而进,至阁乃止,在幕后注视着朝堂的一切,候其退朝之后又一起回宫,二人同返燕寝,相顾欣然,不仅如此,她见朝士及诸王有妾孕者,必劝上斥之,然而大家都对这位贤明皇后十分敬重,甚至将她与陛下称为二圣,依照殿下的说法,贤明皇后不让太祖陛下亲近其他女子,就是妒妇吗?应当不是吧,太祖陛下曾经说过,他日理万机,辛劳过度,若是后宫嫔妃过多,反而会不利于他身体康健,所以贤明皇后一举一动,皆不是出于妒忌,而是因为对太祖陛下的身休过于关怀所致,甚至被人误为妒妇也在所不惜,这样的女子,行事作风非同一般,我不敢效仿贤明皇后的所为,却也知道要为夫君的身休着想,明郡王在战场上曾经受过重伤,不适宜纳妾,我虽然愚钝,却也是为他的康健着想,当然——”她看了一眼台阶下的严花蕊,叹息一声,道:“若是严小姐不在意这一点的话,我自然不会吝惜燕王府这一点地方,想来,养她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