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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婆子便是其中之一,作为一个洒扫院子的老婆子,平日倒没人在意过。
小杨氏与她通上关系也不过是因为古老婆子的外甥女如今正在小杨氏那里当差,小杨氏许了要抬举古老婆子的外甥女,又说了如今苏清和身边只有一个妾,倘若生下个一男半女,便是现成的姨娘。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古老婆子也想着小杨氏的出身,如今小杨氏的姨母都成了园子里的管事,只要外甥女上去了,她也不必年纪一把还做个扫地的老婆子。
又想到不过是帮忙说几句话,哪里费得上什么劲。
如此,绮罗睡了午觉醒来,古老婆子便瞅着空子钻进去。
接过古老婆子递过来的茶水,绮罗看了她一眼,却也不喝,她自是认得这个老婆子的,但也不能明说,“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古老婆子暗想一个两岁的黄毛丫头哪里这么多话,“大小姐,你不认得我,我是这个院子里的老婆子。”说着,伸手就要卷起绮罗的袖子。
“你做什么?”绮罗大声叫道,将自己的手腕抽回来,心想小杨氏定是见了昨天的事来看自己受伤了没有。
只是别人想着小杨氏对她是关心,她却知道不是这么一回事。
“大小姐叫什么,我是替二夫人来看看你的。”古老婆子低声说道,“那边的,你亲娘,这你总该知道吧?”
是个傻子都会知道,绫罗和她长的一模一样,怎么会不知道。
“二夫人怕你受苦,担心的不得了,大小姐,你有没有受伤啊?”古老婆子又要扯绮罗的袖子。
绮罗心里冷笑一下,然后哭起来,“我背上疼死了,疼死了!”
古老婆子一愣,有些惊喜的看向绮罗,“真的?乖,来给我看看。”
门响了一下,接着便听到春芽的声音传来,“这是哪个不长眼的老婆子?这屋子也是你能进来的?也不怕弄脏了这地。”
“春芽,春芽!”绮罗叫着。
因着昨天的事,春芽不敢疏忽忙走过来抱住绮罗,“我的小姐哟,你这是怎么了?”又横了眼古老婆子,“还不快出去!”
待到古老婆子出去,绮罗才又不哭,又佯装睡着了。
“夫人叫人来问大小姐是怎么了?”银瓶站在门外问道。
春芽因刚才自己擅自离开让老婆子进来了,也不敢实说,便嚷道:“许是做了梦魇到了。”又低声的哄着绮罗。
银瓶见没事便离开了。
绮罗闭着眼,暗想小杨氏知道这消息之后会怎样?
真的为了绮罗好,便会暗中劝道大杨氏;倘若只是利用,便会将事情宣扬开来。
小杨氏看了看得一脸褶子等着赏钱的古老婆子。
“当真受伤了?”
“千真万确!”古老婆子说道,一双昏黄的眼因见了小杨氏手中的银子而发出亮光,“大小姐亲口说的背疼,这还有假。”
“你看到绮罗的背了?上面是掐的,还是砸的?”小杨氏犹豫的问道,大杨氏不敢在明面上打,也只能在看不到的地上掐。
古老婆子犹豫了一下,坚定的说道:“老婆子看到了,青一块紫一块的,可怜见的,我老婆子看了都不忍心。”
“快走,小心别让人看到了。”小杨氏将银子丢到地上,低声说道。
古老婆子捡起银子,掂量着有一两,千恩万谢的作揖磕头,“还是二夫人大方,二夫人放心,我一个糟老婆子没人注意。”
“快走。”小杨氏又催促一声。
古老婆子忙爬起身来,跟着良辰从后门走了。
小杨氏拿着帕子抹着眼泪,“我苦命的女儿,怎么就这么命苦,跟了个手辣心狠的。”
又哭了一刻钟,小杨氏看着镜子中已经红肿的眼,向外叫道:“去将小姐抱来。”
待到绫罗到了后,小杨氏抱着绫罗便向苏老夫人那里走,又问了下乐事,“大老爷还在府中吗?”
“在,奴婢一直叫人盯着呐。”乐事答道。
小杨氏又将绫罗掂了一下,“待会让人去跟老爷说一声。”
说完,抱着绫罗便快步向苏老夫人那里走去。
出了院门,眼泪便流了出来。
“娘亲,娘亲。”绫罗见小杨氏哭泣,忙给她擦眼泪,自己的泪珠子也往下掉。
“乖,别怕。”小杨氏说道,暗想这次她倒要看看爱面子的苏清远怎么对付大杨氏。没了苏清远撑腰,这家大杨氏还能当多久。
却说小杨氏一路哭哭啼啼的,泪水撒了一路,满府人都知道了。
苏老夫人在房中也听到有人来报,与孙妈妈对视一眼,“你说这老二家的又闹什么幺蛾子?”
“奴婢不知道,不过只怕是对着大夫人来的。”孙妈妈说完,又紧闭上嘴巴。
苏老夫人看她一眼,“你跟我一辈子,我还能信不过你,有什么话只管说就是。”
孙妈妈犹豫了一下,“老夫人,这大夫人可由不得二夫人排挤,免得又有人一时得意,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自是明白,只是看看老二家的又演什么戏。”苏老夫人转着佛珠说道。
小杨氏进了苏老夫人房里便是一声凄厉的呼唤:“娘亲!”
唤完便又跪下,绫罗也被拉着下跪,“娘亲,你可要给绮罗做主啊,娘亲,你不能眼看着绮罗受苦啊。”
孙妈妈看着小杨氏这般作态,走过来,伸手欲扶起她,“二夫人,有话好好说,老夫人岁数大了,禁不起这般折腾。”
小杨氏用帕子给绫罗擦着眼泪,却不去管自己面上的水迹。
“我怎么听着是给绮罗做主?”苏老夫人懒懒的说道。
“正是,娘亲,许是我多嘴,昨日让大嫂心中不痛快,听说绮罗被她打的满身淤青,一直嚷嚷着背疼。”小杨氏又跪在地上叩头,“请老夫人给绮罗做主啊。”
苏老夫人沉默不语。
小杨氏又拉着绫罗跪下,“绫罗,快求奶奶救救姐姐。”
“求奶奶救救姐姐。”绫罗被小杨氏吓的呆呆的,只是顺着她的话说。
“二老爷来了。”门外报。
苏清和走了进来,就见妻女皆是痛哭流涕,“娘亲,发生什么事了?”
苏老夫人不去答他的话,反看向苏清和,“你不读书,来我这里做什么?”
“儿子听说杨氏哭着进了娘亲院子,担心她冲撞了娘亲。”苏清和答道,又看了眼小杨氏,想着这的确是让苏清远对他心生愧疚的好机会。
“你媳妇说你大嫂折腾绮罗了。”苏老夫人言简意赅的说道。
“此事万无可能!”苏清和震惊的说道,“大嫂一向温和有礼,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定是误会!”
“夫君,妾身没有撒谎,老夫人要是不信,将绮罗抱来一看便知。”小杨氏越发哭的撕心裂肺。
苏老夫人沉默着,想着万一真有此事,大杨氏必是罪魁祸首,苏清远也得不了好。治家不严的帽子,也是要戴到苏清远头上的。况且,小杨氏此后必定猖狂起来。
见苏老夫人神情,便知她不愿将绮罗抱出来,小杨氏更是哭的凄切,几欲昏倒,“娘亲,倘若大嫂不喜绮罗,便将绮罗还给我吧。反正大嫂身边,也有了大伯的亲儿亲女……便是将绮罗给我们,也没有什么。”
此话喊的声音却是大了些,以至屋子外的丫头婆子都听到了。
苏老夫人暗恨小杨氏不识大体,咬牙看着她哭闹。
屋子外边,听到丫头窃窃私语的苏清远恰站在外边。
狡兔死,走狗烹。小杨氏是指着名说他将绮罗利用了,有了自己的亲骨肉,便不善待绮罗了。
握着拳头,苏清远更恨大杨氏没事找事,一个女孩摆在那边,吃喝供着有什么大不了的。
掀了帘子,苏清远走了进去,“请娘亲安。”
“请大哥安。”苏清和叫道。
小杨氏也拉着绫罗凄凄惨惨的看向苏清远。
“你怎么来啦?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苏老夫人对小杨氏更加不满,当初选上她不过因她得了哥哥的宠,又是个妾生的,配上庶子也得宜,没想到却是这般上不了台面。
心中一狠,苏老夫人想着过两日便让小杨氏知道被看热闹的滋味。
“娘亲,还是将绮罗抱出来吧,倘若杨氏真做了这等歹毒的事,我绝不包庇她!”苏清远昂首说道。
苏老夫人握紧手中的佛珠,小杨氏接二连三的借她的手打压大杨氏,如此也好,反正都是杨家女儿的事,与她并无干系,就让杨家看看苏家是怎样包容杨家的,看他们还好意思挑苏清词的刺。
“去叫大夫人把绮罗带过来。”苏老夫人说道。
小杨氏随后松了一口气,苏清和心中也期待起来。
苏清远握紧拳头,想着休了大杨氏是不可能的,只是以后还是远着她好。
大杨氏早得了消息,正反复看着绮罗。
在绮罗身上没看到一个指印,心里放松下来,又皱起眉头,“绮罗,告诉娘亲,你可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又想到一个两岁小孩哪里知道什么叫不该说的,便又改了口,“绮罗,你可跟人说了娘亲打你?”
“没有。”绮罗摇着头说道。
大杨氏放开手,看向春芽春苗,“你们可曾见了生人进来?”
“没有,奴婢没有见过。”春苗说道。
“……奴婢也没有见过。”春芽也说道,心中怀疑起那个古老婆子来,又不敢跟大杨氏说,倘若大杨氏知道她又失职了,必然会将她赶出去。
大杨氏得意一笑,“我倒要看看她凭什么说我虐待绮罗。”
带着绮罗和一种仆妇,大杨氏如众星拱月般进了苏老夫人房中。
看着大杨氏一身撒花金丝罗衣,头上梳着莲华髻,只插着一枝朝阳五凤挂珠钗,当的是明艳动人,端庄贤良,与小杨氏松松散散的坠马髻,凄凄冷冷的珍珠发箍行成鲜明对比。
苏老夫人心中也不免为大杨氏喝彩,暗想不愧是杨家的嫡女。又想到将大杨氏好好□一番,也能成了苏清远的贤内助。
“请娘亲安。”
“请奶奶安。”
大杨氏和绮罗叫道。
七出之条
苏清远本对大杨氏一肚子怨气,见她如此庄重出现,没有惊慌失措,反而生出一些愧疚,想着约摸是小杨氏冤枉了她。
小杨氏见大杨氏如此,也是有些疑惑,但又想着大杨氏或许是在装腔作势,便拉过绮罗,“绮罗,来,让娘亲看看。”
“二婶?”绮罗叫道,皱起了眉头,又转向大杨氏,“娘亲,二婶为什么让我叫她娘亲?”
大杨氏心中得意,面上越发贤良,“绮罗乖,二婶糊涂了,说错了话。”
“老二家的,管好自己的嘴,别胡言乱语。”苏老夫人心中有了底,便向绮罗招手,“绮罗,乖,快让奶奶看看。”
绮罗走到苏老夫人身边。
苏老夫人摸着绮罗的背,见绮罗面上没有一丝异样,心中更加肯定小杨氏不过是空穴来风,“你娘打你了吗?”
绮罗摇摇头,睁大眼睛不解苏老夫人的话。
苏老夫人叹息一声,又撸上绮罗的袖子,看着白嫩的手臂上一点异色也没有,“老二家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小杨氏一僵,“背上……”
苏老夫人抱着绮罗,将绮罗的上衣脱下,让小杨氏看。
小杨氏见了那光洁的后背,咬紧嘴唇,嘴里满是血腥味,“娘亲,许是我弄错了,或许是在腿上……”
心中想着大杨氏那样粗暴的性子,怎么会没有打过,有一个指印也好啊!
绮罗光着背,打了个颤,心想小杨氏果然是利用她来闹的。只怕要是提前知道了,会亲自在她背上留下几个印记。
上辈子,大杨氏应该因为这事吃过亏吧。
苏清和失望的看着小杨氏,又拉起仍旧低声饮泣的绫罗,“乖,绫罗不哭。”
绫罗打着嗝趴在苏清和身上。
苏清远心生愧疚,想到结发多年,竟对大杨氏一点信任也没有,又想到上午之事,也不过是大杨氏盼子心切,想要亲自教养苏睿轩,便又温柔的看了大杨氏一眼。
大杨氏淡淡一笑,似是不介意上午之事。
“你闹够没有!竟还说是在腿上!”苏老夫人看着小杨氏恨不得亲自动手补上几个指印的眼神,“不好好相夫教子,成日只知道撩拨是非,做那些口舌之争。”
苏清和跪下,“娘亲,是儿子管教不严,请娘亲责罚。”
“你起来,这事与你无关。”苏老夫人说道,孙妈妈亲自扶起苏清和,只余下小杨氏跪在地上。
“你读书自是要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