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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无处可说,小杨氏便逮到苏清和就开始诉苦。
苏清和心中也郁闷,但面上只能安慰着小杨氏,反复几次便也腻烦了,不是抱着绫罗读书,便是去苏老夫人给的妾那里。
半个月后,苏清和的妾柳玉儿又有了喜,这样苏清和又隐隐压过了苏清远。
引得苏清远接连宿在妾室、通房那里,对大杨氏更是敬而远之。
果然不久之后,苏清和的又一妾室莫丽娘也有了身子。
苏清远认定是绮罗的功劳,越发相信她旺家旺丁,偶尔也叫人将她抱过来看上一眼。
又一年,两家各自生下一个女儿,算是平手。
儿女之事
在大杨氏失去一子之后,绮罗刻意的在大杨氏面前做小女儿态,许是将自己的怜子之情用在绮罗身上,大杨氏对着绮罗也亲切起来。将绮罗带着身边的时间也多了。
因自己已近三十,又有两个妾为苏清远生下一对子女,大杨氏的心虚了起来,见到儿女双全的小杨氏总以为她在看不起自己。下意识的,大杨氏就想找点东西压一压小杨氏。
是以,每当见到绮罗比绫罗多学会说一个字,多走一步路,都要当着小杨氏的面夸上半天,话里话外又暗示绫罗不如绮罗。
小杨氏心里暗恨,一面想着绮罗说话这么快跟妖孽一般,一面又将儿子放在一边,一心逼着绫罗说话。
大杨氏每每夸完绮罗后,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夸来夸去,还不是夸的小杨氏的女儿?
这样几次之后,大杨氏也就厌倦了,就算是看到绮罗走的比绫罗稳,也不再多话。
大杨氏辗转反侧了几个晚上,决定更殷勤的侍奉苏老太太,一心想着要将府中的大权攥在自己手中。
每常见到小杨氏院中缺了茶盏,少了花瓶都要来向她讨要,大杨氏就十分解气,暗想儿女双全又怎样,还不是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对她低声下气。
话说绮罗和大杨氏的关系缓和起来,就被大杨氏带着时常在花园里、苏老夫人那里转悠,也就能常见到小杨氏。
小杨氏见到绮罗,当着大杨氏的面,看绮罗跟看侄女一样,已经没了最初迫不及待要将绮罗抢回来的心情。
绮罗看着她这样,心里也没有多少失落,只想着人情本就如此,小杨氏只怕以后还会恨她跟大杨氏亲近。
这两年间,小杨氏与绮罗并未单独相处过,上辈子小杨氏说的半夜跑过来偷偷看一眼的场景也没有出现。
绮罗不禁暗笑,她真傻,怎么会相信小杨氏的话,身边带着两个孩子,就算是想绮罗想的厉害,小杨氏也不过是多抱抱绫罗,哪里会真的跑过来。
大杨氏对绮罗不再排斥,也不再提绮罗是小杨氏的女儿,日常穿着吃用,也是让奶娘多加用心。
只是绮罗却是见过大杨氏是如何对自己亲女的,那才叫关心入微,两相对比起来,大杨氏对她也就不过如此了。
大杨氏靠在一边,看着玩着拨浪鼓的绮罗,“绮罗,谁是你娘?”
“娘。”绮罗笑着指向大杨氏。
大杨氏满意的点头,她可不想为别人养孩子,“记住,只有我是你娘,那边的是二婶。”
“嗯,我听娘的。”绮罗圆圆的脑袋点着,乖巧又有些老成的话让大杨氏忍不住笑了起来,之后又抱过绮罗在怀中,另一手摸着自己的肚子。
自没了孩子,苏清远便避着她,就算是初一十五,本该来她房里的,苏清远也没有过来,只是去了赵姨娘那里。就算是向老夫人哭诉,苏清远也是不肯来。
想到赵姨娘,大杨氏又皱起眉头,那个儿子苏老夫人还是不肯松口给她,赵姨娘又仗着儿子和自己一贯泼辣粗俗的性子,在院子里动不动打鸡骂狗,就连月钱少了一天,也要大闹一场。
大杨氏将绮罗推给奶娘带走,又揉着太阳穴细想自己如今的处境。
夏日天热,院中鲜少有人走过,奶娘将绮罗放在树下,便躺在一边摇着扇子打起盹来。
绮罗见她这样,虽知奶娘也是不称职的,但与上辈子的奶娘比起,她还是喜欢这个极有人情味的奶娘。
毒辣辣的太阳就在树荫之外,守院子看门的妈妈丫头,也一个个迷糊着眼睛打着盹。
绮罗闻到一阵脂粉香,然后就看到小杨氏有些鬼祟的走了过来。
绮罗的眼睛微微眯起,又假作不知的玩着手中的布老虎。
“绮罗,我的儿。”小杨氏叫道,眼中的泪珠掉了下来。
绮罗见奶娘持着扇子的手垂下去,显然已是睡着了。
“二婶。”绮罗叫道。
小杨氏眼中的泪落的更快,一方丝帕也擦不过来,直将满脸的泪水流着给绮罗看。
绮罗一双无辜的眼睛看向她,心中讽刺无比,只会哭的女人未必是心软的,她会用自己的眼泪打动别人,却不会被别人的眼泪感动。
“绮罗,我才是你亲娘啊。”小杨氏低声说道。
“二婶。”绮罗又大声叫了一遍。
小杨氏心中一惊,四处看了一下,见没人过来,奶娘又还在睡着心放了下来,“绮罗,你不记得我了?”
小杨氏也不管自己是在跟一个两岁多的孩子说话,又脉脉的流着泪水说道:“绮罗,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娘怀了你十月,你不能忘了我啊!”
绮罗向后推了推奶娘,奶娘醒来见到小杨氏心中一惊,“二夫人,你怎么来了?”伸手要护住绮罗。
小杨氏眼中含着泪水,仿佛风一吹便倒般,“何妈妈,我想绮罗想的紧,便偷偷过来看一眼。”
奶娘揽着绮罗的手一松,绮罗暗叫不好,奶娘一向心软,此次定然又动了恻隐之心,倘若叫大杨氏知道,她与奶娘都没有好下场。
“奶娘,去找娘。”绮罗抱住奶娘。
小杨氏的手一紧,“何妈妈,我不求绮罗能养在我身边,只是好歹叫她记得我啊,她一出生就被抱走,我这颗心,都撕的只剩下一半。你也是做娘的,你应当知道我的心。”
一身玉色襦裙,身姿窈窕的小杨氏托着胸口说道。
奶娘果然开口了,“二夫人快点,只能说一刻钟。”
“是,是,多谢何妈妈。”小杨氏破涕而笑,感激的说道。
绮罗心想奶娘果然是靠不住的。
小杨氏跪在席子上,将绮罗抱在怀中,“我的女儿,来让娘看看你。”
绮罗面上懵懂的任由小杨氏打量着,心中忍不住恶心起来。
倘若真是想的紧了,前两年为什么不过来,偏偏在能记住人,开始懂事的时候过来。
奶娘走到院子外边,帮小杨氏把风。
小杨氏又抱着绮罗亲了一遍,将一个小香囊系在绮罗腕上。
绮罗玩着香囊,暗想小杨氏怎会不知大杨氏见到这香囊会怎么对待自己。
“我的女儿,来告诉娘,你那个娘对你好不好?有没有打你掐你?”小杨氏关心的问道。
自进了杨家就受到众人冷眼,一茶一饭,一丝一线皆要看人眼色,打那时候起绮罗就练就了看人的眼色办事。
在小杨氏关心的眼中,绮罗发现了一丝期盼。
小杨氏在等着她说自己被打了,这样她就能去闹了,就能将大杨氏的名声再搞臭一点。
绮罗惊喜的发现自己竟然不会因为小杨氏的期盼伤心了,只是觉得此时她眼中的关心,实在是让人反胃。
正因为此时的关心同期盼一样是真的,才会让人觉得恶心。
“娘对我很好。”绮罗说道。
小杨氏有些失望,“那就好。”挽起绮罗的袖子去看她手臂上有没有淤血。
依旧没有发现什么的小杨氏悻悻的放下手,“绮罗啊,你那个娘不是你亲娘,她会掐你打你,不给你饭吃,你要小心她啊。”
小杨氏做出巫婆的样子,吓唬着绮罗。
绮罗依旧是懵懂的样子,心中却大笑起来,明知道不可能将自己要回去,却不想自己与大杨氏关系好,小杨氏可真是爱女心切啊。
“绮罗,娘下次再来看你,记住我不是二婶,是你亲娘啊。”小杨氏看到奶娘的手势,忙放开绮罗站了起来,又四处看了下,方快步离开。
看着小杨氏熟门熟路的从后门离开,绮罗无聊的打了个哈欠,这只是投石问路吧,以后小杨氏就会过来套话,问她大杨氏做了些什么。
将腕上的香囊解下,绮罗想了半天没找到地方扔掉,最后只能悄悄的藏在身上,准备找个地方埋起来。
又是一年中秋将近,此次杨晔没有陪同苏请词前来。
带着杨致之,苏清词一人领着众仆妇提着厚礼来到苏家。
“见过母亲,大嫂,二嫂。”苏清词说道,身上的怨气更胜往年,丰腴的嘴唇紧抿着,笑容不达眼底,美丽的脸就像画皮一样与她的笑随时可以分离开。
绮罗暗想这就是皮笑肉不笑了。
“妹妹来了,怎么看着有些清瘦了。”大杨氏拉着苏清词说道,因杨晔不在,她也就按照苏家的称呼来叫。
苏清词略有些不自在,“我看着大嫂日子过的悠闲,人倒是富态了。”
大杨氏脸一僵,暗想苏清词好歹还有个儿子,她是什么都没有的。当下握着苏清词的手一用力,两人互看了一眼。
“来,让娘看看。”苏老夫人叫道。
大杨氏忙将苏清词推到老夫人面前。
苏老夫人摩挲着苏清词的手,见苏清词原本肥嫩的手已经瘦的只剩下一层皮,眼睛酸了起来,摸着苏清词不住的叹息,因大杨氏、小杨氏在此,又不好说什么。
绮罗和绫罗被放在地上,各自玩着手中的藤球。
绮罗向前看去,几乎以为是自己眼花了,那三个相貌十分相似的女人,竟然都是一副寡妇样,身上都是冷冷的。
只除了大杨氏一身红衣,显得稍有暖色。
苏老夫人看上去就像是苏清词略大了几岁的姐姐一般,岁月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绮罗突然想到,苏杨两家这样密切的联姻,留下的只能是一代代长相、性格、经历相似的怨妇。
倘若绫罗长得和大杨氏等人相似,那杨致之心中的红颜定然不会是她了。
这样想着,绮罗不禁恶意的打量起绫罗,此时乖乖巧巧的绫罗正伸手去够杨致之手中的藤球。
淡淡的眉毛,细长的眼睛,嘴角总是翘起,仿佛在含羞浅笑。
绮罗摸摸自己的脸,上辈子自己老的时候,绫罗还是风华正茂。这辈子,倘若绮罗成了大杨氏那般的性格,杨致之还会对她深情不改吗?
杨致之手中的球落地滚到了绮罗脚下,绮罗见四岁的杨致之跑过来,一脚将球踢开,又向球跑去。
两人追追赶赶就跑到了苏老夫人的佛堂里。
绫罗步伐还是有些不稳,蹒跚着也跟了过来。
杨致之以为绮罗在跟他玩,又将球向前踢起。
“妹妹,妹妹快来。”杨致之叫着。
绮罗暗中撇了撇嘴,只当杨致之在叫绫罗,也不去理他。
红翠忙跟进来,“表少爷,小姐,快出去吧,菩萨面前哪能胡闹。”
红翠说着就要领三人出去。
绮罗一脚将藤球踢开,杨致之大笑,然后又兴高采烈的踢着球,还得意的看向红袖。
何妈妈和绫罗的奶娘孟妈妈也忙走过来,要带几人出去。
绮罗回头看了眼那大慈大悲的菩萨,心想苏老夫人将断人子孙的药放在菩萨身边,又日日烧香,不知菩萨会不会让她长命百岁。
大杨氏自觉地告退,小杨氏也紧跟着出去。
因怕杨致之学话,苏老太太让人带了他们出去玩,只留下自己和苏清词在屋子里。
到了院子里,杨致之逗着绫罗玩了一会,见绮罗一直傻傻的在那站着就过来牵她。
“妹妹,一起踢球。”
绮罗看向他那张粉嫩的脸,伸手掐了一把,然后站在一边盘算着如何将苏清词身上的药弄下来。
因绮罗并未用力,杨致之也不觉得疼,便也伸手掐了她一把,然后跑过去拉着绫罗一起踢球。
屋子里只剩下苏老太太、苏请词母女,果然苏清词又开始诉苦。
“娘亲,你不知道。如今杨晔竟连我房里都不去了,我给他找的几个通房,他也不要。整日在那些不正经的地方乱逛,写些淫词艳曲,只会讨好那些下贱的东西。”苏清词恨恨的说道,一张脸上带着煞气。
苏老夫人转着手中的佛珠,“我告诉过你,不要管的太紧,你偏不听。”
“娘亲,你说,如今杨晔没了娘,那续娶来的凭什么管着杨家?她进门还没有我日子久,叫她一声娘已经是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