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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变形的金臂钏来。
徐氏一见此物,立时一把夺了过去,就着廊边的灯火看到上面依稀可见的刻字时立刻眼泪就落了下来:“这是。这是你给他的啊,他五行缺金,小时多病,看了多少郎中也没见好,后来求到咱们这里要借谢家福荫,还是你给出的金锭打了这缠臂金,我又陪着妹妹一道去大师跟前开的光。他自小带到大,从不离身,如今竟,竟……我的天,荣哥儿没了,我妹妹她,她可怎么活啊!”
安三爷上前揽了她的肩头轻轻地拍着也是一字说不出,只扭了头往一边瞧。结果看到了夏荷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过来了,可是熙丫头生了?”
“回老爷的话,谨四奶奶生了。母子平安。”夏荷立刻做答,安三爷闻言面上闪过一丝笑颜,随即正要言语,却是主屋前门帘子一挑,林岚抱着那小娃儿奔了出来:“姨爹。我夫婿如何,可有找到?”
安三爷无奈的叹息一声,那边徐氏已经把缠臂金亮于她眼前,林岚立时一个抽气,随即喊了一声:“我的夫啊!”人就抱着那娃儿跌去了地上,立时院落里的人都来帮衬。拉扯安抚的,夏荷在旁也不可能不理,结果才帮手把人拉起来,徐氏就抬手把她的手从林岚胳膊上扯下,把她往外一拉:“这个节骨眼上,我们就先不过去了。等消停了再去瞧看,你嘴巴慢着些,这事儿晚些告诉你那姑娘,免得她知道担心她六姐的伤了身子,月子里要紧什么你是过来人我就不嘱咐了!”她说着摆了手,夏荷立时低头退开,往外去,她走到这院口时,不但听见了林岚尖利的哭声嚎,更听到了她怀中孩儿的哇哇哭声。
……
夏荷急匆匆回到了院落里,刚到院中就迎上了满脸喜色的花妈妈,她捧着红布托盘,其上放着剪断的脐带,张望着她的身后:“诶,怎么就你?太太和老爷呢?”
夏荷向燕寝张望了一眼:“姑爷呢?”
“进去了,拦都没拦住,非要进去看看咱们姑娘,哎,问你话呢!太太……”花妈妈话没说完就被夏荷拉到一边,咬起了耳朵,花妈妈脸上的喜色先是变成了惊色,随即又有些幸灾乐祸,最后撇了嘴嘀咕:“人在做,天在看,报应!就是这时候挑的不好,还耽误谢府上的大喜!哎!”说着看了眼燕寝,无奈言语:“看来这‘抛龙’就只能咱们瞧望着了!”
夏荷点了点头:“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和咱们姑娘说呢!”
花妈妈眉一挑:“有啥说啥呗!”
“不行,太太特地嘱咐了,叫慢着些说,怕咱们姑娘心疼七姑娘伤了月子和!”
花妈妈嘴角上勾一脸嘲色:“心疼?就那种眼里无亲的人,有什么好心疼的?”
“太太的发的话啊!”
“好,不说行了吧!得了,你端着,我去把姑爷请出来吧!”
花妈妈当下把托盘给了夏荷,自己折身进去,不多时,谢慎严便一脸笑容的走了出来,当他看到夏荷一个抱着托盘立在那里时,他的眉微微蹙了一下,却什么也没问,冲花妈妈交代了一句后,走上前来只将那脐带用手抓了,绾了个结,继而拿捏着仰头看了看正房的屋顶,一把抛了上去。
此时鞭炮声已在院内炸响,天边也泛起了鱼白。
……
五日之后,林熙就已经全然缓过劲来,虽然稳婆们强调过十不准,但她精神大好,觉得
躺卧了这些日子,屁股都疼,便还是扶着五福和游红,慢慢悠悠的在屋子里转圈。
“这些日子府上没什么事吧?”林熙随口问着。
五福和游红对视一眼,都没有出声,林熙转头扫了她们二人一眼,微微蹙眉:“怎么?出了什么岔子?”
五福这才言语:“奶奶可别着急上火,谢府上没出什么岔子,是谢府上的亲戚有点不妥。”
“亲戚?”林熙一愣:“哪房的?怎么了?”
谢府上的亲戚繁多,猛然这么一句,她如何知道是谁?
“奶奶先这边坐,奴婢再告诉您!”五福说着和游红把她往床铺上引,林熙见状意识到这事儿不算小,便赶紧挪了过去坐靠着瞧望着她们两个:“说吧!”
“是曾家出了岔子。”五福说着蹲在了床榻边上,伸手给林熙捏着腿脚:“太太的意思原是叫着别早说的,不过奶奶都歇了这几日,奴婢思量着还是说给您知道吧,反正这两日上,您还得主持着一份奠赙。”
“奠赙?曾家?”林熙的眼里闪着惊色:“到底怎么了?”
“您生产的那日不是瞧望到城头起火了吗?那起火的便是曾家。”五福说着叹了口气:“六姑娘的夫婿荣爷和他府上的宝姨娘叫火给烧死了!”
林熙闻言张大了嘴:“什么?”
“奶奶,曾家那火太大了,不但曾府烧没了,连那一条胡同的住户也都遭了殃,我从管事那里听说,曾家可烧死了不少人呢,从仆从到姨娘的足足死了三十多号人!”游红在旁言语:“而那位姨太太似乎悲伤过度,不但一病不起,还一天里难得清醒一回,这几日都是咱们侯爷和太太叫着人全数的顾看着,听说太太这几日气色极为不好,咳的越发凶了。”
林熙闻言当下捏了拳头:“五福,你速速去黄大管家跟前言语,叫他去请院正来给太太看诊,再去方姨娘跟前招呼一声,叫她务必劝着太太注意身体,倘若她要是不好了,岂不是让大家更为担忧!”
“是。”五福答应着便起身,林熙转头看向游红:“去,速速把花妈妈还有夏荷给我叫来!”
游红答应着立时出去,片刻后花妈妈和夏荷都到了林熙跟前,林熙一指门外,游红立刻退出去看着,林熙望了她们两个一眼:“曾家的事我已经知道了,现下我只想知道一桩事,他们现在如何安置的?”
“曾府都烧没了,他们便无家宅安身,太太前几天就做主把他们都接了进来,如今安置在了咱们谢府的畅院里,说只等着曾家老爷从青州回来再做打算。”夏荷立时作答,林熙看向叶嬷嬷:“我六姐是何情形?”
“哭的两眼红肿,死死抱着弘哥儿,谁都不叫碰。”花妈妈说着蹙了眉:“那个样子,看起来也真造孽!”
林熙闻言抿了下唇:“大火的起因可查了?”
第149章 并非意外
“这不清楚,但肯定是会有人查的,毕竟烧的可是曾家,那么大的火,烧死那么多人,连荣爷都没了,太太怎么可能不理会……”花妈妈口中念叨,林熙瞧望了她一眼:“我要知道起因。”
花妈妈一愣:“莫非您是觉得……”
“我怕是我所想的那样,所以我一定要知道起因!”林熙说着抓了手边的被角:“如果是我所想,她绝不能留在谢府上,否则还不知生出多少事!”
花妈妈立时点头:“我知道了姑娘,我这就去打听!”当下花妈妈言语着钻了出去,林熙则瞧望了夏荷:“我生产那日是你传信过去的,对不?”
“是!”
“彼时你可有瞧见她?”
“有!”
“说,她是何等神情,何等态度!”林熙急忙询问,夏荷便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都描学了一遍,林熙当即蹙了眉:“夏荷,这事我娘可知道?”
“知道,第二日上全城都知道了,林府岂会不知?咱们老爷太太也过来了的,只是为怕伤着您的月子才瞒着的。”
“我娘她们没说把六姑娘接回府上照顾?”
“说了,不过太太拒绝了,毕竟曾姨太太躺在床上昏沉不醒的,少不得药石调理,太太不放人,那位更不会走了,现在乳母下人的转圈围着伺候,热闹的紧!”
林熙伸手揉起了太阳穴:“不行,她留在这里始终叫我如芒刺在背,夏荷,你去和古妈妈招呼一声,叫人把畅园那边盯紧了,虚称关心,实则看仔细,有什么立刻来言语!”
“是!”夏荷应着声也奔了出去,林熙便一个窝在床榻上。她咬着唇一脸凝思:倘若真是自己所想的那样,那么她现在会图什么?是只为了掌住谢家,还是,有别的盘算?
……
曾徐氏这一次因为丧子。悲伤过度而痰迷心窍,汤药灌下去不少,人却难得有几时清醒,这都五天过去了,人却还是不见好转,太医院的刘院正看了许久后,也无奈地摇头:“哎。老夫真得有些无能为力了!按说我下了针,这痰便能发出,可她咳也咳了,却没见散症,汤药有助于疏解,她早该清醒,但至今看来,却依旧昏沉。我估摸着若是这一剂下去再不见效,只怕以后都只能如此,倘若真就这样了。不能下地,不能动身的,短则半年,长则年,人也就……”
“刘院正,你妙手回春,医术高明,请你务必,咳咳,救下我妹妹!”徐氏闻言急忙言语。结果倒因为激动,激得自己一阵咳嗽,刘院正当下又抓了徐氏的手腕给她号脉,继而叹气:“侯爷夫人,您这些日子只怕要不眠不休吧?若你这般不听医嘱,日后谢府上还是另请高明。不要叫我来看了,我再看都是徒劳!”
安三爷闻言立刻上前:“刘大人勿恼,拙荆也是挂心其妹,因而夜不能眠,并非不眠不休。”
“侯爷,悲伤之事只能是节哀顺变,倘若久在其中,实在对自己无益。侯爷夫人本就肺虚湿热,若再诸事烦哀,只会更加加重,说句不中听过分的话,若再不体谅着注意着,她也倒下了,这谢府上岂不是没个安生日?我来是你们谢家当家主母使得帖子叫我来,这一趟主看的就是侯爷夫人,年岁小的都明白这个道理,尽着一份孝,何以你们还在悲伤里陷着,自己不放了自己?”刘院正到底和谢安是好友,这会儿说着掏心窝子的话:“曾家太太这边,我已尽力,成不成的都只在这一剂了,毕竟她身子骨也不算好,这一剂也算猛药,若再无效,过了治疗的好时机,这可就……”
“我知道了!”安三爷说着看了一眼徐氏,徐氏也低了头:“我会注意的,多谢刘院正关怀。”
刘院正叹了一口气:“罢了,我这就去开房子吧!”
当下安三爷陪着叫人引了他去书房写房,一转头看向了还守着妹妹的徐氏:“你也听见了,就乖乖回去躺着吧,你可是我妻房,在你们两个当中,我在乎的是你啊!你总不能叫我为着你担心吧!”
“我知道,我知道。”徐氏说着捏了帕子擦抹眼角:“你疼我,儿子,儿媳也挂着我,可是到底她是我妹妹,如今荣哥儿没了,妹夫回来还不知会如何发难,她又这个样子,我,我心里怎么踏实?”
安三爷上手搂了她肩:“有什么不能踏实的?这是意外,谁能料到?而且我们可是谢家,你妹妹躺在这里,我们也尽心照顾,还有曾家的少奶奶和孙少爷一并到照顾全了,他曾家还能怪到我们这里来?就算他要怪你妹妹,你妹妹都这样了,他还怎么怪?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这些年老夫妻了,你那妹夫再是个清冷寡性的也不会不知道理!”
徐氏叹了一口气:“希望吧,诶,谨哥儿这都大理寺跟着几日了,到底弄出眉目没啊?”
“你就别操心了,他若得了消息一准来和你说,你就是操心也……”安三爷话还没说完,院子里就有了招呼声,乃是谢慎严回来了。
门帘子挑起,谢慎严带着一身寒气入屋,卸下了身上载雪的斗篷,便有丫头立刻送上狐皮袍子给他罩上。
“雪这么大,你们还能查清楚吗?”徐氏一见儿子进来立刻言语,谢慎严快步到了徐氏跟前,抬手将她搀扶着往绣凳上按:“娘,坐着说!”
徐氏瞧望着他,眼眸里满是焦急,谢慎严见状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有了一些眉目。”
“是怎样?”
“您且等等!”谢慎严说着又出了屋,立时听到一阵他的指派声。安三爷诧异到了窗前张望,但见院落里伺候的丫头管事全被支了个干净,只有一直随身跟着谨哥儿的两个仆从,站在了门窗前。
谢慎严此时进了屋,安三爷立刻蹙眉上前:“这般小心,莫非你查出了什么?”
“咱们里面小声说。”谢慎严说着扶了父亲来到床榻边,这才轻声言语:“按照负责查验的提刑大人所言,这火烧的最旺的地方便是清和园。就是宝姨娘所在的附院,依照曾家逃出来的下人言,那烧的最旺的火点,依着房中布局。乃是在她房里烧炭的火盆所在之位。”
“这么说,就是意外了?”徐氏挑了眉。
谢慎严扭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曾徐氏,对着自己的母亲摇摇头:“不是。”
“不是?”徐氏瞪了眼,安三爷也诧异的望着谢慎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