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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采薇屋里出来,就看到院落里丫头们都立在那里候着,林熙也未多看她们一眼,直接带着花妈妈就出了院落走了,几个丫头愣了愣后,全都冲去了采薇的房里,就看见采薇笔直的跪在地上。
云雾当即上前拉了她一把:“奶奶走了,你快别跪着了。”
采薇一把甩了她的手,依然跪在地上,云雾面露尴尬:“你这是恼我吗?我又没惹你!”说完一跺脚扒拉着人出去了,立时身边几个都冲采薇言语,采薇一梗脖子:“出去,都出去!”
立时大家瘪嘴瞪眼的往外走,也不知是那个丫头在外油腔滑调:“什么嘛,不就是仗着伺候爷多,把自己当大的,如今的如意算盘没打上,倒和我们牛气,呸!”
采薇从地上爬起来,抓着门扉死命的掩上,而后便顺着门扉下滑,眼泪流淌似河。
……
林熙带着人回到了屋里,便除去了多的,收拾了一下,便钻进了五福用暖炉子烘热的被窝里。她虽钻了进去,却没打发丫头们走,也没彻底躺下,而是靠在软垫上那么歪着,似是等着什么。
花妈妈瞧见她那样,凑了过去:“姑娘在等那边?”
林熙垂了眼皮点点头。
花妈妈嘴巴一撇:“这赌得大了点吧,那是个一根筋啊,点醒了,姑娘算少个添堵的,可万一点不醒,当头上犯浑,那怎么办?”
“那就正好立规矩了。”林熙说着搁在被子外面的手死死的抓了被子,完全显出了自己内心的纠结。
花妈妈叹了口气:“可是姑娘,您何必要做恶呢,直接讲明了是姑爷说半年后把她打发出去的,这不好吗?”
林熙闻言冲花妈妈摇摇头:“这不好。到底她是爷救下来的,一心都谱着他,若是让他知道是爷不肯留她,固然她会走,但痴心一片难免成伤,似她那种一根筋的,将来谁一挑唆,恩变了仇,反倒会坏了爷的名声。”
“凭一个丫头,至于吗?”
“一个丫头是不成,但架不住人的口,这是谢家,超级世家的背后有的是如履薄冰,我已是谢家的人,就得为他护着为他想着,不管我和他感情如何,他都必然是我的夫,我这一辈子都和他绑在一起,我怎能不为他的声名着想?”
“可是那丫头真浑了,您是立规矩了,只怕也恶了吧?”
林熙眨眨眼:“恶不了,你看到她一屋子的废墨了吗?我训诫她两句,叫她知道什么叫本分,她便要死,是我恶呢,还是她浑呢?”
花妈妈闻言立时笑了:“原来姑娘是看到这个才起了心思这么与她言语,敢情姑娘心里早铺好了!”
林熙叹了一口气:“采薇是个好姑娘,只可惜她这般一根筋的不知收敛,便成戳着我的刀剑,我若不压着她,这府里的丫头婆子都会把我当笑话轻视了我,开脸的两个也难免会起轻视之心,毕竟此刻的我,除了一个正房的名头什么都没有,不能和爷圆房,便不能有子嗣,空着的这几年,我若再连院子里的人都镇不住,何以做个主母?”
“可姑娘这样也太辛苦了!”四喜在旁叹了口气:“倒不如在林府上舒坦。”
“人得长大,不能一辈子都是小孩子不是?”林熙冲她笑笑:“受其苦,必得其耀。”
她说着他说过的话,觉得心里的那点不安在渐渐消散。
如果可以我不想做恶,也不想害人,更不想算计,但活着便是弱肉强食的,何况是在这样的深潭里。采薇的目中无人,府中人看不见吗?她的出身打听的到,她的行径更是府中人尽皆知的,就是如此太太还把她放在了备选之中,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明摆着要我做选择吗?
若碍着声名,或是念着情谊选她?那我就是动手搬起石头挡我的路,宅心仁hòu的美名是要我冇日后难受的话,我冇不要!不就是我来出头点这个炮仗嘛,好,你要逼我选择,那我就借这这个劲头好好的立立威!
“奶奶,采薇姑娘捧着食盒在外求见呢!”忽而外面传来见安的声音,林熙从思想里回神,顿了一息后,笑了:“花妈妈,去接了食盒进来。”
花妈妈闻声照做,立刻出去了,再掀帘子进来,便在林熙的授意下打开了食盒,但见清粥的那碗已是空的。
花妈妈看向林熙,林熙一脸的淡色:“你去告诉她,她眼里有我,我就容着她,好生生的伺候半年,我会给她找个好人家,绝不亏着她。”
花妈妈答应着出去了,过了阵子进来,便是回话着采薇在门口磕头后回去了。
林熙舒缓了一口气,这才叫四喜把软垫拿开,人完全钻进了被窝里,花妈妈在旁轻声言语着:“还好她没犯浑,如今的人也算摁下去了,姑娘没惹上事,也算福气,可这立规矩立威的……”
“不急,有的是人蹦达!”林熙说着闭上了眼,脑海里闪过了凝珠写出身时得意的眉眼,继而睁开眼看着花妈妈口中言语:“花妈妈,明个你去云露那边招呼一声,日后叫她多在我这边跟着伺候。”
花妈妈闻言一愣,随即点了头:“明白了。”
林熙闭上眼,歇下,四喜给放了两道帐子,这才和花妈妈退到外面,因着还在喜院里,守门的尚有谢府原有的人陪着,是以今天当值的见安便和她们一道守在外面,招手允了那些人过来候着,四喜同花妈妈自己退去了边上的耳房里歇息。
屋门一关上,四喜就凑到了花妈妈跟前,几乎是咬着耳朵的询问:“咱姑娘莫非是要把云露带成姨娘?”
花妈妈冲她笑着摇头:“那是面上!”
第九十一章 回门遇难堪
四喜眨巴眨巴眼睛,半晌后反应过来,;冲着花妈妈笑:“咱姑娘还真有心思,看着在府里不吭声的好欺负样儿,这会倒是肚子里一堆的主意!”
花妈妈闻言叹了口气:“你懂什么,这叫刀不向内!七姑娘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不似六姑娘那般黑心!她不要家,可咱们七姑娘要!这姑娘家的,嫁不嫁出去,当真和娘家没关系了?走到哪里人家还不是先从她娘家算起!哼,咱姑娘那话说的好,无家者无根,六姑娘那般刀往自家人身上扎,有她日后悔的时候!”
四喜冲她笑:“得了咱不提那个恶心的,现在各嫁各的,日后见面也不过逢个节而已,咱们不寻那不快!”
花妈妈闻言点点头,随即口中轻喃:“那个采薇,倒算意外惊喜了,我以为今晚就碍……到底咱们七姑娘命好!如今有个低头认主的,再有个立威立规矩的,咱们姑娘也算鞭子萝卜一起上喽!”
林熙躺在床上一脸的笑容。
采薇醒悟没有犯浑,其实是在她意料之外的,她原本就做好了拿这个丫头祭旗的准备,哪怕谢慎严其实不希望她拿采薇做头,也一再强调采薇的心小,但有时候,他可以不希望,却架不住他老娘把人往里塞,更阻挡不了他娘把这道题出给了她,她是可以当做看不见,遂了谢慎严的意思忍上半年,熬到采薇出去,但是她这个谨四奶奶就一定要忍上半年吗?何况,她一想到采薇的心里满是他,一想到他那房间里到处都是他的废墨,她就觉得绝不能视她若无物。
就算我要把心锁住,也不能留着这等真心人在他身边,否则我除了一个正妻的名还有什么,我要锁住心,也决不让别人带走他的心!采薇,你若能为我所用最好,若不能,宁可麻烦我也得疫了你!
所以她即便有些微不安,却也义无反顾,而答冇案是,采薇低头了,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采薇明白谁是主母,至少在之后的半年里,她不用被一个愣头青丫头顶着脸了。
寅时刚到,见安叫了起,林熙便起来打整收拾。
“爷这会儿是不是也起了?”收拾妥当,林熙叫四喜翻出了一些上好的料子来,她打算选几幅出来绣做一些小孩子的衣物,到时候等到林悠生了,她也好送过去。
“早起了,还没到寅时人就去了书房了。”四喜早早的起来,早瞧见了这个姑娘这会儿问起,自是一脸的笑色:“我问了跟前伺候的,说昨晚爷吃了药,照例难受,凝珠伺候了一晚上,直到丑正时分,爷才消停,结果凝珠床边还没挨呢,爷就睡着了……”
林熙闻言停了挑料子的手吗,歪着脑袋看她:“连这个都打听到了?”
“用不着打听,昨晚守在那边外面的人,有咱们的知乐和知足,我今早过去瞧看爷起了没,她们就告诉我了。”四喜说着一脸的笑容:“姑爷这病着看来也有它的好处,至少没碰成那丫头。”
林熙摇摇头:“我倒宁可他碰了。”
“啊?”四喜一愣。
“通房妾侍,都是迟早的事,免得了今日免得了明日吗?何况给她们开脸的目的,就是要开枝散叶的,爷要不碰,外面又有我的人守着,不知道的只怕当我作梗!”林熙说着咬了下唇:“何况爷要不碰她们,我又如何立规矩?”她说着冲四喜说到:“等下我和爷去问安的时候,你就去找云露吧!”
四喜应了声,帮着规则那些料子,林熙却盯着料子有些微微的失神。
他是刻意不为还是身子不适凑了巧?
差不多寅正末刻的时候,谢慎严过来了,依旧是两人一道去问安的,新婚的头三天都是要到老侯爷脚下磕头见礼的,待今日他们回了娘家,日后才依着日子各处的去。
老侯爷话少人却威严,坐在那里叫免了礼后,随口问了句适应不适应的就没话了,至于侯爷夫人,跟个锯嘴葫芦似的,更是一声没吭,要不是林熙清楚的看到侯爷夫人有动弹过身子,她真怀疑上座放着的是个面人。
老侯爷和夫人都不怎么说话,只释放家长的气息,这边大伯母便是依着身冇份冲林熙问起了吃穿用度可有不周或缺的场面话,来往几句后,老侯爷嘱咐了一句谢慎严今日好好孝敬你的泰山之后,便摆手解散了。
两人乖顺的辞了出来,立在了院子里,继而等着公爹婆母出来,便随着一路去了安三爷的附院。
两人坐在轿子里,林熙几次掐着指头想问,但话到口边她都忍了,毕竟做为一个正房太太,她得有正房太太的大度,何况脸都开了,再问,也显得她小心眼,可轿子就要进附院时,谢慎严开了口:“固守三日,见着泰山我也不虚。”
林熙闻言登时无语,直到轿子落地才急急的轻声道了一句话出来:“谢夫君礼让。”
是的,礼让,不管谢慎严这个借口多么的冠冕堂皇,但固守三日便是摆明了这三日纵然和丫头们同屋也不会碰她们的,这完全就是给了林熙极大的脸。
冲喜,开脸做恩,留嗣为大,不管哪一个都是多少折了林熙的场面的,而如今,他自持而守三日,却是于礼上给了她最大的厚待。
谢慎严冲她笑了一下便下了轿子,继而带着她入内,在去岳父府上前得爹娘的训话。
“礼都给你备好了,按说你身子不适,我们本不予你在林府上住一宿的,但是,咱们娶熙丫头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急了些,再是仪式周全也是有所慢怠的,若不予,未免伤了林家的脸,所以今次你就过去尊礼的来吧,只是你身子不好,把人手带够,酒荤不沾的,也得给你泰山泰水的把头磕够,总之尽量别麻烦你岳丈一家!”安三爷言语起来没有老侯爷的威势,有的倒似是师长的慈爱,谢慎严立身称喏,林熙听着心里有些许的暖意。
只是这暖意才充盈上来一点,就被徐氏的一句问话给冲散了:“听说昨晚上是凝珠伺候的?”
林熙没有吭声,谢慎严应了声是,徐氏又问:“可碰了?”
“昨晚药性上来,人熬过去便是浑身脱力,待睁眼已是近寅时的时候,将就起了读书了。”谢慎严答的十分平淡,林熙偷眼瞧看婆母,但见徐氏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不耐似的摆了手:“罢了,赶紧回去收拾一二,用了餐饭过府吧!”
当下谢慎严带着林熙辞了出去,他们一走,徐氏就撇着嘴的看向了安三爷:“喏,这就是你说的自有分寸,分寸大的很!”
安三爷眨眨眼:“他不是说了,熬到脱力了嘛!”
“呸!”徐氏一脸嗔怪之色的假啐一口:“睁着眼说瞎话,这话拿来哄外人罢了,却来哄你我,你就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