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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只惹来骆菱湘一记白眼:“急什么?是何模样来了便知。”
这时,羽美人惊道:“来了,来了。”
骆菱湘忙抬头看去,一眼看进那双冷厉的深眸中,“是他?”
再看他身后,竟无旁人?是自视甚高还是?尽管见对方并没有帮手,骆菱湘心下却未因此安定下来。只面作平静耐心等待那人前来。
一袭黑袍来到眼前,坐在石桌另一旁,话未发而笑先起。
骆菱湘疑惑地看着黑袍男子嘲笑的神情,道:“你笑什么?”
“本堂主笑你竟胆小至此,小事一桩也要带帮手前来压阵。果然,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男子嗤笑道。
骆菱湘面色依旧:“君子堂主此话倒是误会了,我身旁这二位不过是听闻我今日要来会一个朋友才跟着来一道结交一番的,没想到君子堂主你竟如此介怀。既然这样,你二人先回去吧。”
说罢,骆菱湘以眼色示意二人离开。
二人虽不情愿,却还是点点头退到亭外百米远。
骆菱湘看着黑袍男子似笑非笑的面容,道:“不知这下堂主可满意了?”
“废话少说,今日你想怎么个一较高低法?事先可说好了,若是你输了,就给我乖乖地滚出洛阳城。”男子不耐烦道。
骆菱湘倒也未被激怒,只笑道:“不急,不急,大家相见一场也是缘分,不妨先叙一叙旧。不知为何,堂主这张脸在下总觉得面熟,难道咱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一面之缘?你若怕输可以直说,本堂主可以饶你一条生路。也省的你在此乱攀交情。”黑袍男子又是一声嗤笑。
骆菱湘心下大骂,面上却还是笑道:“是吗?那不知半年前城中司马一族的惨案与堂主您有何关系?记得当时官府下发的通缉犯悬赏图有堂主你一份儿的!”
黑袍男子脸色微变,却很快掩盖过去:“哈哈哈……骆小少爷人小记性倒是不错,本堂主的威名在外,那些个官府有事没事便喜欢挂挂本堂主的通缉图,所以半年前你看到的图里有我一份儿也是正常的。至于司马一族?本堂主手上的人命数不胜数,兴许与那司马一族的惨案有关也不一定。怎的?那司马一族与你有何关联?”
骆菱湘摇摇头:“并无关联,我只是好奇,司马惨案前几日,堂主您好像还身带重伤,又是如何在短时间内恢复伤势去血洗司马家族的?”
说罢,不等男子回话,从怀里摸出那块鹰牌拍到桌上,观察起男子的反应来。
男子先是面色微变,沉默片刻,突地笑出声来:“没想到,你这小丫头居然还记得我?”
骆菱湘眨了眨眼,笑道:“彼此彼此,堂主你不是也还记得我吗?这块鹰牌,菱湘现在完璧归赵。”
男子却摇摇头:“不必了。这鹰牌我拿着也无用,你若不想要大可毁掉。”
骆菱湘及时地捕捉到了男子眉间一闪而逝的悲愁,道:“既然这样,那我便先帮堂主你收着,等哪一日你需要它尽可来取走。”
男子只沉默地点点头,骆菱湘见这块鹰牌竟让他从之前的嚣张变得沉默伤感起来,心知这里面定有一番故事,道:“我相信你不是那种连老弱妇孺都会杀的恶徒。这里面,有什么隐情吗?”
男子抬眼看了看骆菱湘真挚的眼神,欲言又止,忙转头看向亭旁的涟漪湖面,彷佛那涟漪吸走了他的心神。
“司马一族的惨案幕后黑手究竟是谁?”骆菱湘追问道。
男子这才回转头,摇了摇头,轻叹道:“我也不知,君子门里参加那一场血洗的杀手也在一夜间消失,查不到踪影。若我知道凶手是谁,定不会饶了他!”
骆菱湘见男子语气中恨意滔天,心中隐隐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当下试探道:“司马鹰?”
男子抬眼,眼神锋利如刀,而下一秒一只手已经掐在骆菱湘脖子上:“你是谁?说!”
骆菱湘被掐的呼不过气来,一时暗恨起自己来,早知道便该认真跟那拓跋离学功夫的!
几个瞬间,男子已然掐的更紧,语气更加狂怒:“你背后的主人是谁?你们为什么要血洗司马家族?说啊!”
在骆菱湘被掐的闭过气前,亭外羽美人及时飞奔过来一掌打在男子背上,男子这才松开掐在骆菱湘脖间的手,与羽美人缠斗起来。
骆菱湘好不容易恢复呼吸,见羽美人已被男子打伤好几处,忙大叫道:“别打了。鹰堂主,方才那话不过是我自己胡乱猜测的,与别人无关,我背后也没有什么主人。你若信得过我,我答应一辈子为你保密。”
男子这才放过羽美人,直视骆菱湘那一双大眼中,一贯的狡黠此刻却看起来真挚无比,这才渐渐恢复平静,眼中的狂怒也渐渐隐去,当下只冷哼一声‘但愿如此’,便转身离开。
骆菱湘忙上前扶起受伤的羽美人,担心道:“美人大叔,你没事吧?”
羽美人皱着眉摇了摇头,坚持着在骆菱湘的搀扶下上了马车。骆菱湘忙又唤来大山驾车,飞速赶往医馆为羽美人疗伤。
此事过后,骆记的生意与君子门的生意虽依旧有所竞争,双方却彷佛有所默契般都刻意退让几分,一时间倒是相处融洽,甚至还偶有合作,双方生意也愈来愈兴隆。
☆、第三十一章 一片芳心
“做生意什么最重要?哼哼,看看我君子门下生意如今在洛阳城的规模,答案便毋庸置疑是资金。”房内黑袍君子鹰斜倚在座椅上,邪魅地微睁着双眼。
“你君子门生意确实做得够大,只可惜每季的盈利还及不上我骆记寥寥几间铺子所得。可见,还是我骆记知人善任。所以,做生意当然是人才更重要了。”骆菱湘抬起腿搁在男子面前矮桌上,不甘示弱。
君子鹰嘴角的笑容更加邪魅起来:“你这一向自以为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居然会自谦到说你骆家只有寥寥几间铺子?堂堂骆记铺子在这洛阳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说到资金,你那位美人大叔那才是家财万贯,还有个败家的宁六少供你敲诈,你还敢否认这资金在生意中的作用吗?”
骆菱湘眨了眨眼:“那不知若是君子门没了你这一把手的火眼金睛,你君子门的生意可还能如今日这般兴隆昌盛?”
“哈哈哈……”君子鹰这才睁大眼看了看骆菱湘,戏谑道:“没想到在你心中如此钦佩本堂主,虽然你年纪还小,本堂主倒是不介意收你到身边做个小侍婢,省得你日日对本堂主思念不已。”
骆菱湘心里大翻白眼,奶奶的,好心逗你笑一笑,免得你总像个小老头似的愁眉不展的,竟然还敢调戏老娘?
当下脚尖向前伸了伸如蜻蜓般点了点君子鹰曲起的腿,柔声道:“鹰堂主,你终于明白了菱湘的心思,自从第一次与你相遇,菱湘的心里便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不过,爹爹打死都不会让我为婢为妾的。你就成全我,娶我为妻吧!”
边说边以半片衣袖遮了遮害羞而红的面庞,又时不时抬眼从衣袖缝隙偷偷娇羞地看君子鹰两眼。
君子鹰早已憋得满脸通红,只恨刚才不该贪吃那几块点心,导致现在一阵阵反胃,却又不得不强忍着保持堂主威严的形象。
骆菱湘见此,一脚踢到君子鹰胸口上,瞪眼道:“好你个君子鹰,本姑娘一番春心表露,你竟然这般反应,找死啊你?”
君子鹰被这一踢一骂,当下不住地咳嗽起来,面上更是通红,好半天止住咳才吞吞吐吐道:“本,堂主还,还想活,活长一点。实,实在不,不敢辜负姑娘的一片芳心。”
骆菱湘气得当下起身压过去,伸手掐住君子鹰发红的耳朵,恶狠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说,”君子鹰抬起头,正好对上骆菱湘凑过来的小脸,看着眼前那一双狡黠灵动的大眼睛,一时竟痴住了,少女的香气弥漫鼻尖,缠绕了他所有的心神。
骆菱湘见君子鹰突地愣在那里不说话,正要耸他两下,唇上突地触到一片柔软,眼前是君子鹰那放大的俊美面庞,忙一把推开君子鹰,却一时没站稳向后倒去,一双有力的臂弯及时地揽住了她。
被君子鹰紧紧地禁锢在怀里,骆菱湘用力挣扎,却丝毫不动,忙用力捶打君子鹰的后背,叫道:“放开我,你这个流氓。”
“嗯?你说我是流氓?”君子鹰眼中闪过一丝危险,
“你不只是流氓,还是禽兽,变态……”骆菱湘一一列举。
君子鹰眼中危险更盛,平静道:“还有呢?”
骆菱湘轻哼一声,道:“鼎叔叔还没吻我呢,凭什么让你先吻?”
君子鹰眼中冷光毕现:“这么说,我是要了你的初吻?”
“哼,才不是。”骆菱湘眼中闪过狡黠:“美人大叔才是。”
“什么?”君子鹰握在骆菱湘腰间的手一紧,气道:“他不是龙阳吗?”
“所以说,是我强吻的美人大叔,如此美色,不要岂不可惜?”骆菱湘得意道,见君子鹰愈来愈黑的脸,骆菱湘小手点了点那黑脸,又道:“你要是也有美人大叔那般美貌,我必定也是香吻送上。”
君子鹰微偏过头,没好气道:“他算什么美色?跟个娘儿们似的,哪有本堂主这般风流倜傥,潇洒俊美,举世无双?”
“哟,终于露出本性来了。”骆菱湘撇了撇嘴,笑道:“只可惜,你这容貌,比起我鼎叔叔那可是差远了。”
“你……”君子鹰瞪着骆菱湘,气道:“你一口一个鼎叔叔,告诉我他在哪里?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何人?能有多好?值得你这么恋恋不忘?”
“他啊,可不在洛阳城。你若是想见他,只能去盛京喽。”骆菱湘笑道。
君子鹰听了这话,却瞬间沉静起来,面上冷如寒霜,连带着整个屋子的温度都降低了几分。
“喂,你怎么了?”骆菱湘见君子鹰突地如此怪异,忙关心道:“你不会这么小心眼吧,我也没说什么啊?”
君子鹰却松开骆菱湘腰间的手,冷声道:“你走吧。”
骆菱湘站起身子,只觉得莫名其妙,却还是关心道:“你究竟怎么了?难道你的仇人在盛京?”
君子鹰面上冷霜的面具这才撕开一丝裂缝,露出一丝无力的脆弱,却很快又掩盖回去,修长的手指按了按眉间:“没错,我后日便要离开洛阳城,去盛京查探幕后真凶。以后,你不要再来见我了。那块鹰牌你也早日毁掉吧。”说罢,闭上眼睛,一副失力的疲惫模样。
骆菱湘暗恨自己不该多嘴,却也知道今日一时半会儿也劝解不了什么,只匆匆应了声便离开房间,留给君子鹰一份安静。
听着骆菱湘离开的步子愈来愈轻,君子鹰这才睁开眼,黝黑的眸子中一丝忧伤浮现,丫头,此去盛京危险重重,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但是为了报仇,我不得不去,不得不与你分开。忘了我吧。
☆、第三十二章 狗血恋情
“朝中目前局势紧张,皇后所生的大皇子有左丞相和威勇大将军支持、梅妃所生的三皇子有户部尚书和武安侯支持、永妃所生的四皇子有易王和礼部尚书支持,三方明争暗斗,势力均衡,倒也没有哪一方特别有优势。至于七皇子、九皇子以及右丞相等人目前都属于中立派。”
回想起从美人大叔那听来的消息,骆菱湘不禁头疼,当年灭司马一族的究竟是谁?司马一族人才辈出,无论是在朝堂上还是江湖上都有一定的地位,而在洛阳城方圆数百里之内,更是唯司马一族是从。
三方夺位,司马家族这样的大势力定是各方拉拢的对象,只可惜,司马家主一直保持中立,不倾斜于任何一方。然而,司马一族被灭前半个月,却凭空传出一道消息,说是司马家族已经归顺于四皇子一方。
难道是大皇子或者三皇子听了这消息后为除威胁下的手?还是大皇子和三皇子联手所为?或者说这消息本是四皇子故意放出来的,只为逼迫司马一族归顺于他,而司马家主不愿松口,所以四皇子恼羞成怒下的杀手?
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关键在于当时关于司马家族归顺四皇子的消息是否属实。最清楚这个消息是否属实的人应当是司马家族人,而司马家族唯一生还的只有鹰一个人,而鹰之所以逃脱的原因,在于他一出生便被送至风波庄学艺,极少回司马家,以至于连司马家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存在。
这条线就这么断了,怪不得鹰一定要冒险前往盛京查明真相。只有深入那豺狼一般的朝廷中,才有可能触摸到事情的根底。当然,其危险也不言而喻。
难道真的要让鹰一个人去承受这些吗?骆菱湘心里极度挣扎着,这些日子以来,她与鹰虽是生意对手,却又彷如难得的知己,虽然鹰表面上是一副讨人厌的痞子邪王样儿,但她依旧能感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