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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着夕阳的余晖,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一位母亲抱着孩子,两位少年抬着一个箩筐,旁边还有你追我赶的两个孩童,撒下一路的欢声笑语,多美的一幅画啊。
转眼中秋节就到了,沈氏一早起来就杀了一只鸭子,说要煲鸭汤,当地习俗中秋吃鸭子,子晴在前一天就跟母亲去了一趟城里,这次在城里,子晴总算找到柑子(就是柚子)、橙子、桔子、大梨、石榴等水果,橙子和桔子还都是绿皮,沈氏每样都买了一些,还有月饼,沈氏也说城里的肯定比乡下的好吃,所以也买了不少。说给老爷子那送去尝尝。
晚饭后,子福就急忙忙地带了子禄、子晴、子寿,四个人,拎着一大篮子松塔,到老房那边的水塘边,到那一看,已经聚集了一大堆人,还有不少大人,子萍,秋玉、秀英、秀水、萧足生他们都来了,子晴走到塔边,塔底是碎砖头搭的,直径有一米多,有一尺来高,专门留了一个洞口,再往上就是瓦片叠加上去,越来越小,塔顶就封合了,子晴看塔里还堆了不少松塔,塔身居然比一个人还高,没用任何的粘土粘合,只是单纯的叠加,子晴觉得这还真需要一定的技术。那么多的孩子都在旁边唱着、跳着、做着各种游戏,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轻松的笑容。
月亮爬上来了,有人喊:“烧塔开始。”话音刚落,就有人点着了洞口的松毛,火越烧越旺,直至最后塔身全红了,大家欢呼起来,自发地以火塔为中心,围成一圈,又唱又跳的,直到塔身的红光渐渐退去,大家才意犹未尽地散开,活动才算结束。子晴玩的很开心,四个人沐浴着月亮的清辉走在回家的路上。
“大哥,此情此景,你背一首月亮的诗来听听。”子晴说。
“好,大哥想想背哪一首。”子福想了一会,说:“就背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吧,我最喜欢的,咱镇上就有一条小江。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子福的声音抑扬顿挫的,极富乐感。
“大哥,真好听,我长大也要读书,也要背诗。”子寿说。
“是吗?那大哥现在就教你背吧。床前明月光…”
子晴想,这是唐朝的诗啊,历史究竟在哪拐的弯呢?也没法找到地图看看版图是否差不多。
回到家中,曾瑞祥和沈氏坐在房门口等他们,沈氏在房门口摆了一个方桌,上面供着两个大柚子,两个大石榴,一碟月饼,一碟花生,子晴正好有点饿了,伸手就去够月饼,被沈氏一巴掌拍了,原来这是给月亮婆婆上供,不可以偷吃的,要到第二天早上才可以收起来。
沈氏说大家还没吃月饼,也没吃柑子,就陪月亮婆婆一起吃一点吧,说完进屋里取了些出来,子晴发现这月饼很好吃,薄薄的,里面有枣泥馅,有红豆的,还有一种咸的,有一层猪油,特薄,不像子晴以前吃的月饼都厚厚的,柚子也不错,子晴把所有的水果籽都留下来,准备全都埋到土里去,尤其是子晴前两天埋梨子籽时,发现原来埋的四个桃核居然出来了三棵小芽苗,子晴甭提有多兴奋,立马告诉了家里的人,本来是不想说的,可是子晴怕他们当杂草拔了。
一家人坐在院子里赏月,曾瑞祥说,该准备盖房的事宜了,明天先找几个堂弟去伐点木头,这季节干得快,把地里的黄豆收了,就可以着手了。图纸他已经画好了,子晴一听,就要看看,因为太晚才作罢。
第四十三章、盖房
次日,曾瑞祥刚要出去,秋玉就过来送信,说夏玉定在八月十八日下定,沈氏问怎么这么着急,也没有提前给个信。
“周家八月十四日过来送节礼时商量的,说是找人算过了,本来以为昨天你们会过来,谁知没来,爹就让我今日过来说一声,让你们都过去。”秋玉说道。
田氏的意思本想让儿子请一天假,可是瑞祥说没有提前说好,就没法通知别的先生代课,所以还是走了,田氏很是不喜,却也是没办法。
子晴一家到的时候,发现春玉一家也都来了,沈氏赶紧进灶房和周氏一起准备饭菜,子禄抱着子喜放到夏玉的床上,春玉也抱着四毛在床上坐着。没过多久,周家来人了,周家老娘带着她的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媒婆也陪着。
子晴见周家老二老三分别挑了一对红色的礼盒,各色点心和四块布料,其中有一块红色的缎面,还有一捆棉花,一套可能是镀银头面,还真是简单。
子晴听他们说什么换庚贴,也没大明白,倒是听明白了一样,成亲的日子就放到二月二。这时,听见说摆饭了,子晴他们自然就没机会上桌,老爷子和燕仁达陪着男客坐了一桌,田氏、周氏和沈氏、陪着周家女眷坐了一桌,孩子们就是等大人吃完后再上的桌子,子晴对付着吃了一口,没敢往前凑,她大姑家的孩子实在是太强悍了。
子晴见燕仁达酒足饭饱之后,坐在那里指手画脚,觉得厌烦,便想回家。谁知沈氏说等送完客人有事和老爷子商量。
原来沈氏琢磨着盖房的时候,家里没个男的也着实不方便,而自己丈夫又实在抽不开身,想请老爷子每天都去工地看着点。
这话正好让燕仁达听见了,说道:“二嫂,正好我也没什么事情,二哥不在家,要不我去帮你打理?盖房的事我懂,买砖买瓦买木头什么的都在行。不知二嫂打算盖什么样的房子?准备花多少银子?”
“那怎么好意思,妹夫家里也一大家子人,又赶上秋收,他大姑刚生孩子没几天,妹夫还是先顾着自己家吧。”沈氏回绝了。
燕仁达还想再说什么,老爷子说:“你嫂子说的对,还是回家管好你自己家吧。”
又问沈氏哪天开始,沈氏说现在已经把木头准备好了,明天就可以去定青砖和青瓦,盖房的工人就是上次盖院墙的那十个。
从老房出来,沈氏带着子晴去了三婆婆家,说了自家盖房的事情,请她家的五个儿子来帮忙。三婆婆很是为沈氏高兴,拍着沈氏的手说道:“玉梅,三娘真为你高兴,你也算熬出来了,三娘啥也不说了,你放心,我这几个儿子肯定会去的。我常跟他们说,咱们曾家在村子里是小姓,人少,人少一家人更应该团结,有事就要互相帮忙,外人才不敢随意欺负,有事靠边躲,还叫什么一家人?你且放心吧。只是有一样,你不许再花钱了,上次你给他们买布的事,我都知道了,三娘知道你刚安家,都不易。分家时,三娘也没帮到你。”说到最后还抹扯上了。
子晴觉得三婆婆特别会说话,真说得人心里热乎乎的,沈氏又陪坐了半天才回家。
第二天,老爷子找了村里常给人盖房子的头头罗师傅,一起看了曾瑞祥留下的图纸,关键地方都有文字说明,可惜,罗师傅不识字,子晴接过图纸详细解说了一遍,曾瑞祥画的正是北方的四合院,正房五间,坐北朝南,主屋是长六十尺,宽十五尺,中间的屋子用做客厅,长度一边占多一尺,因为是在南方,要考虑夏热的问题,房子的举架定了九尺,中间房顶最高处是十尺,用木板吊顶,子晴知道,这边的房子都是用木板吊顶,整成一个小阁楼,堆放柴火、稻草等。
东西厢房各盖四间,大小和正房一样,东边住人,西边是灶房,一边连着餐厅,一边连着净房,三间通着,净房专有一个独立的灶烧热水,沈氏嫌炒菜锅怎么洗也有油味,紧挨着正房的一间用做书房。倒座和正房一样四间大房,一边两间,中间是一个院门,本来整个房子就是一个凹字,沈氏说不好看,瑞祥后来又改了,院门那添个门房,成一个完整的口字。大窗户全朝里开,都有房檐和三尺宽的走廊,中间还有一块空地,水井就在灶房门口的走廊外。
子晴换算了一下,整个建筑占地约为六百平米,建筑面积三百四平米,院子有二百平米的空地,当然没有包括走廊,罗师傅看完图纸听完解说,只说了一句话:“我的乖乖的,这得花多少银子?”
这时三婆婆家的三儿子曾瑞玉过来了,老爷子和曾瑞玉、罗师傅三个一起去了镇里唯一的一家烧砖窑,先把青砖青瓦定下来,让先送过去一部分,货到付款。
当日下午,子晴的几个堂叔又拉来了好几车的大石头,说是买来筑地基的,石头比青砖耐用还便宜,曾瑞祥交代他们从附近的村子寻来的,沈氏赶忙问价付了银子,几位堂叔说这些还不够,明天接着再拉去。
次日一早,十个工人来上工了,先划线打地基,这次沈氏征求他们的意见,还是愿意拿四十文一天的工钱不管饭,不过,沈氏一般会在中午时蒸上一锅馒头,炖上一锅骨头汤给他们送去,他们干活就更尽心尽力了。今年收的小麦一直没有卖,这会正好派上用场。
曾老爷子每日都会过来,做些力所能及的琐事,一般都会留下来吃顿中饭。沈氏抽空带着子禄去收了地里的黄豆,一直忙了五六天才算都弄回家来,毛豆杆毛豆夹晒干了做柴火,倒是和油菜一样,一点也没浪费。
子晴觉得这次比收油菜小麦都轻松,因为豆荚晒干了就自己爆开,不用怎么拿木槌捶了,自己省了不少力。
月底曾瑞祥回家时,所有的地基都已垒好,净房的斜坡也做好了,老爷子偷偷地问曾瑞祥哪来那么多的银子,得知是卖西瓜挣得,夸了一句,“还是你媳妇有算计。”就没再说别的了。
地基垒好了,往上垒墙就快多了,毕竟青砖是平整的,不像石头还要对平整了才能糊上,所以用了半个月,厢房和倒座房基本完工,地面也铺上了整齐的青砖,正房还差房顶,这时,应该要办酒席,叫上梁,这算一件大事,
第四十四章、上梁
上梁酒沈氏说等曾瑞祥九月二十八日放秋收假回家再办,日子就定在二十八日,子晴才知道那天居然是她这一世的生日,搞半天自己居然还没满五周岁,童工中的童工啊,种菜、看孩子、做饭、打扫院子、喂鸡等等,居然比上世二十二年做的事还多,老妈如果知道不知是欣慰还是心酸。
二十八日一早,亲戚们逐渐来了,进门先放一挂鞭炮,算是恭贺。何氏他们来的最早,连沈建山家的沈大福和沈小福居然也来了,帮着沈氏准备饭菜。
桌椅碗筷是前一天从村里借好的,原来为了各家办酒席方便,里正动员村民凑钱置办了一套桌椅碗筷酒杯酒壶等。平时放在周姓的大祠堂里,且村子里还有十个专门负责村里红白喜事的各项事宜的村民。子晴觉得村子里的事务安排的还是比较合理,比如还有十个专管挖地盖房的,分工明确。
沈氏为了这次酒席买了半扇猪,以及猪肝、猪肚、猪蹄、猪头、猪尾,从墟市买了二十尾二斤大小的鲤鱼,若干的干笋、豆腐、干蘑菇等等。沈氏的意思是分家后第一次请村民吃饭,自家又盖上了这么好的房子,如果吃食上太苛刻了怕村民们笑话。
等家里的亲戚都来的差不多了,村民们也基本进门了,村民一般是一家来一个,无论男女,近支的族人则是全家都来。子晴看到所有人的羡慕的眼光,纷纷说这是全村最好的房子,尤其是周氏和春玉、燕仁达三人,眼珠子都拔不出来了,田氏的眼里是气愤不平,觉得曾瑞祥和沈氏又欺骗了她,不过她也知道,此时不是发作的时机。
老爷子领着一个风水先生来主持仪式,子晴和萧秀水赶紧窜到前面找个好地方,只听风水先生一喊:“吉时已到。”就听见外面鞭炮响了,曾瑞祥和老爷子抬起主梁的木头,木头上还缠了一块红布,从楼梯攀上去,放到早就准备好的位置,然后曾瑞祥给了木工一个红包。
门外已摆好供桌,蜡烛、香炉、还有一个猪头、猪尾、酒壶、酒杯、都摆好了,院子中间还挖了一个三尺见方的坑,罗师傅抱着个红布包着的大物件放进坑里,打开红布,原来是一个大铜镜,比罗师傅高多了,有二米长吧。
这时应该要见血,杀三牲,因为家里没有喂猪,只好用三禽中的鸡公代替了,曾瑞祥抓着鸡先对着东南西北四面作揖,杀了鸡公,装了一碗鸡血,跪下来,磕了三个头,把鸡血倒在地上,风水先生站在一旁指点,教他抓起备好的米粒、麦粒和铜板,撒放于坑里面四方,边撒边念吉语:一散东方甲乙木,代代子孙食皇禄;
二散西方庚辛金,代代子孙斗量金;
三散南方丙丁火,代代子孙早登科;
四散北方壬癸水,代代子孙大富贵;
五散中央戊己土,代代子孙寿比彭祖。
做完这些,曾瑞祥给了罗师傅一个红包,沈建山兄弟三个合买了一个二尺来高的铜镜,风水先生让挂在厅堂左边的墙壁上面,还有一副对联,贴在正房大门两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