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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让沈氏帮她把东西拿出来,沈氏走到床尾,打开暗格,里面有两个木盒子,何氏示意沈氏打开,一个里面是些银子和银饰,另一个里面是一堆金饰,都是子晴和沈氏他们孝敬的。
何氏让子晴扶着她坐了起来,看着这三个媳妇说道:“这金钗,你们一人挑一支,剩下的都还给玉梅,你们也知道,都是子晴和玉梅她们孝敬的,你们同意吗?”
许氏几个忙道:“娘,同意,我们也不要,全给妹妹和外甥女吧。”
“让你们拿一样就拿一样,也是一个念想。”何氏道。
许氏她们听了,只得上前胡乱拿了一样,以她们目前的家底,一支金钗倒是买的起的,不过是在乡下,没必要罢了,况且这些年,曾家一直对沈家照看有加,哪里还会在意一支金钗?
这时,何氏从银饰里扒拉了一下,挑出了几样东西,给沈氏二样,剩下的三个儿子分了,说道:“这银子不大值钱,可好歹是你们爹留给我的,给你们留一个念想。”
“这几样银饰,你们几个孙子媳妇分了。”何氏指着盒子里剩下的银饰说道。
沈家一共有十个孙子,按照从大到小的顺序,一人挑了一样,这孙子媳妇有仔细挑的,有胡乱拿的,不过都是长辈们也都没有留心。
盒子里还剩不少银两,何氏把这交给了沈建山,说道:“这些银子,有一百多两,大部分是几个外孙外孙女孝顺的,我呢,就给你们三家分了,那些个金的玉的,就让玉梅拿回去,你们看可使得?”
沈建山几个忙道:“娘,你留着使吧,儿子们都有了,不缺这点。”
“知道你们不缺,可银子多了不咬手,拿去置点田地,头几年,你们也帮了玉梅不少,娘心里都明白,这些银子给你们,也是应该的。”何氏说道。
沈建山只得接过盒子,何氏眼睛转了一圈,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子晴问她也不理,还是沈建山明白,说道:“把娘的拐棍拿来。”
沈建仁忙找了过来,何氏接过来抱在怀里,对子晴说道:“这拐棍,我是真喜欢,我听宝福说,是康平花了七八十两银子买来的,外婆走了,什么也不带,就带着这拐棍,外婆跟你说一声,外婆知道你不差这点。”
子晴听了哭道:“外婆,你说什么都依你,只求你好好的,多陪晴儿几年。”
“好,外婆依你,就多陪你二天。”何氏说完,似乎累了,闭上了眼睛。
沈建山挥挥手,众人轻手轻脚地出去了,沈建山让沈氏住到新房那边,沈氏不肯,说道:“大哥,我也是在这屋子里长大的,我还睡我以前的床。”
沈建山听了,只得依她,小黄忙跟着去打扫了。子晴则跟着去了新房那边,胡乱住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子晴嘱咐追月几句,便带着彩云去了老屋,何氏已经起来了,看着子晴,说道:“玉梅,不是让你多睡一会,怎么又起来了?好容易回了娘家,还不好好养养,回去哪有清闲日子过?别哭,娘说的咱再忍忍,女人都打这么一天熬过来的,等分家了,娘让你几个哥哥帮帮你,我可怜的女儿。”何氏说完拉着子晴的手,仔细查看。
子晴一看,这何氏又糊涂了,昨天分东西时,可是清清楚楚的,怎么一晚上,又变了回去?
萧氏看着子晴说道:“这样子有快一个月了,好好的跟你说着话,兴许便又糊涂过去了,找了多少大夫来,也是不好使。”
子晴问道:“我那个堂弟子新的岳丈,不是说医术不错,有没有找他来看看?”
“我们不认识他,不知找没找,你们认识的人多,不如再找好大夫来瞧瞧?”萧氏说道。
子晴听了,找纸笔写了个帖子给子新,打发大河去安州城里接人,这时,子禄也过来了,说道:“不如我跟着去一趟,你家的伙计对安州也不熟。”
正说着,沈氏端了盆热水过来,要给何氏洗洗,何氏看着沈氏问道:“玉梅,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子晴一看,这何氏脑海里有各个时期女儿的身影,不时交汇在一起,所以她才会看到嫣然也喊玉梅,看到子晴也喊玉梅,沈氏刚分家那会,可不就跟子晴现在的岁数差不多,应该还年轻几岁,不过子晴现在不做家事,显得比沈氏那会还要年轻些。
沈氏亲自给何氏洗了头发,洗了身子,坐在太阳底下给何氏擦干头发,这时,子禄他们回来了。
第四百七十五章、何氏走了
子新亲自陪着他丈人来了,先跟沈氏问过好,看见子晴,笑道:“姐姐也回来了?京城的水土果然养人,姐姐去了几年,一点没见老。”
子晴笑道:“医术不知见长了没有,嘴皮子倒是见长了。”
曾瑞祥见了他,问道:“你阿婆身子还康健吧?我们回来还没来得及回家先看看。”
“她老人家身子一直不错,一天还要去几趟菜地,不做点农活心里不自在。”子新笑道。
老大夫跟曾瑞祥他们寒暄两句,便给何氏搭脉,何氏突然说道:“不用看了,白浪费银子。”
沈建山哄道:“娘,不花钱,是妹夫的侄子来了。”
“老人家,不用钱,我只看看你的脉象。”老大夫道。
何氏不说话了,安安静静让大夫搭了脉,大夫诊完脉,又看看何氏的眼睛和舌苔,起了身,何氏说道:“孩子他爹,送送人家吧,把诊费给人家,老人家出来一趟不容易,咱们不差这一点。”
这又是糊涂了,把儿子当作丈夫了,不过,谁也没笑,沈建山答应着,把大夫请到了屋里,大夫摇摇头,说道:“还是先把东西预备着吧,不用吃药了。”
沈建山也知道了什么意思,这么多大夫都说过了,看来,是没希望了,毕竟,这个时空,能活到八十多,实属不易。
送走大夫,沈氏要回去取东西,规矩是儿子预备衣服,女儿预备铺盖,这些东西,沈氏早已备好。
子晴和子禄都陪着沈氏回家,子晴是想回去好生洗个澡,一路上忙着赶路,到了沈家,也没这个条件。所以,也带着嫣然回去了。
子晴回了晴园,一番梳洗忙碌不必说。沈氏和曾瑞祥回了家,也是如此。谁知他们刚收拾好。正准备出来时,子全上门了。
沈氏很是奇怪,问道:“子全怎么知道我们回来了?”
“小娘,村子里有人看见了,都传了出来,我知道了,就过来看看小娘。”子全说道。
“你阿婆还好吗?你爹你娘也都好吧?”沈氏看了曾瑞祥一眼。问道。
“我阿婆还是老样子,自从我二姑走后,她脾气更坏了,动不动就骂人,我娘她,我娘她也不大肯管她,现在,也就我小姑还肯伺候着她。有时候我小姑忙过不来,我也帮着她洗洗。”子全说道。
“你来这,你爹你娘知道吗?”曾瑞祥问道。
子全想了想。还是点点头,说道:“我娘叫我来的,说是我成亲你们没赶上,正好我家孩子后天要满月了,请你们去吃酒。”
曾瑞祥听了说道:“吃酒我们就不去了,不过小爹恭喜你,我们这次回来,也是因为你子福大哥的外婆病重了,所以,我们要马上赶过去。”
子全听了低头不做声。看着自己的脚。
沈氏叹口气,问道:“生了个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子全回道。
沈氏听了进屋,找了一副小男孩子的银项圈,出来给子全,说道:“小娘我就不去了,这个你拿去。小娘给的贺礼。恭喜你了。”
虽然明知道,周氏派子全来,就是想让沈氏送一份贺礼,可沈氏跟子全没什么冲突和矛盾,再说了,子全一个晚辈过来了,沈氏多少也得给点面子,就冲子全还能肯照顾田氏一二分,这个孩子本质不坏。不过,沈氏也不会因此真的凑上前,好容易断了的关系,沈氏也不想再牵扯不清。
子全没伸手接东西,抬头问道:“小爹,小娘,真的不能跟我爹娘和好吗?我爹娘做事,有时候是不对,可你们好歹也是亲兄弟,小爹不能看在阿公的份上,原谅我爹吗?”
曾瑞祥听了说道:“孩子,你快回去吧,大人的这些事情,跟你说也说不明白,这会,也没功夫跟你理论这些,我们要赶去白塘村了。”
子全听了只得要走,沈氏把东西递到他手里,他握着项圈,低头说道:“多谢小娘。我那会不懂事,只知胡闹,不知好好念书,白辜负了小爹的心思。”
曾瑞祥说道:“这些不用说了,如今你也成家有孩子了,好好过日子孝顺长辈才是正道。”
子全走后,曾瑞祥叹道:“到底是成亲了,看着比小的时候稳重了些。”
沈氏说道:“哪里是稳重?我瞧着怎么没一点做爹的欣喜,倒看着像是,像是,总之,就是没有一点精气神。”
沈氏想了半天,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最后说了一个没有精气神。
曾瑞祥听了说道:“怪道我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是你说的颓丧,哪里像一个刚成亲刚当爹的小后生?想必这几年吃了些苦?论理不至如此呀?”
曾瑞祥的印象里,子全还是个胖胖的不晓人事的少年,只会好吃玩乐,精力过度旺盛,一会没看住便爬到了树上去,不然,也不会导致周氏大闹学堂了。
子禄听了说道:“昨天跟子新在马车上,好像说子全的婆娘是大娘的娘家弟媳家的什么人,大爹和大娘的名声不好,一般的人家不肯把女儿嫁进来,子全说了两年的亲也说不好,最后是他舅娘说娘家有一个合适,便匆匆定了下来,谁知娶回了一看,竟是个瘸子,不但家事做不了多少,脾气还特别暴躁,大娘一说她,她就拿阿婆说事,说大娘做媳妇的都不管阿婆,凭什么到她这就要变样?如今,大娘家是一天三小吵三天一大吵,家无宁日,子全才变成这样的吧?”
子晴正好过来了,听说了子禄的话,问道:“难道相看时没看出来?大娘怎么肯吃一个这大的亏?”
“当时是坐着,大娘听说为这,跟她娘家兄弟也断了来往,我只知这些,还是昨日子新说的,说是整个村子都知道了。”子禄说道。
沈氏听了叹道:“所以说,这人做什么,老天爷都在看着呢。咱们呀,也是管不了这些了。”
沈氏说完,抱着东西,一家子又赶回白塘村。
刚进沈家老屋,就听见何氏的声音,说道:“你们把人藏哪了?我的玉梅才这么小,你们快去把她找回来。”
沈建山见了沈氏,忙拉了过去,说道:“娘,你看,妹妹这不是回来了吗?”
“别哄我,这是你外婆。”何氏赶着沈氏叫娘了。
突然,何氏看见了嫣然,忙丢开沈氏,要抱嫣然,说道:“我的孩子,娘可找到你了。”
子晴忙叮嘱嫣然几句,好在这孩子还不怕,一场混乱总算安静了。
次日八月十五,何氏一早起来便十分清醒,对沈建山说是要过一个团圆的八月节,嘱咐沈建山把人都聚集在老屋这边,摆了五六桌,满满一屋子的人,大人的说话声,小孩子的嬉闹声,何氏看着着实欢喜,一直坐在圈椅上笑眯眯地看着。
子晴虽然经历的少,可是也知道有一个词叫回光返照,不光子晴,沈建山他们大概都预料到了,特地围着老太太说笑凑趣。晚饭后,何氏跟着众人赏了会月,对沈建山几个说道:“我累了,我要去歇着了,你们好好的,娘也放心了。就是可惜,咱们沈家没出一个读书人,都是念了几年的半吊子,不过,如今各家的日子也还不错,我就不贪心了。”
“就是,阿婆,你都有了这些会念书做官的外孙,外人说起来,谁不羡慕呢?”王氏说道。
沈建仁瞪了她一眼,回头对何氏说道:“娘,儿子知错了,是儿子没本事,没养出一个好儿子来,让娘失望了。”
沈建山也说道:“娘,你放心,这些孙子曾孙子,但凡谁有一点悟性,我们一定把他早早送到妹夫那,也沾沾妹夫家的好文风。”
何氏听了说道:“如此便好,不过,我们是耕种之家,田地能多置一些,还是多置一些吧。”
沈建山几个都点头答应,何氏好像很疲倦的样子,颤颤巍巍地起了身,沈建山把老太太抱进了屋,沈氏和子晴伺候她躺下,何氏突然对子晴说道:“晴儿,外婆有一句话嘱咐你,这人生来是什么命就是什么命,该是你的,跑也没有用。”
子晴知道是指嫣然的事情,何氏还记着那个慧光大师的判语。子晴想她一大把年纪,耄耋之年的阅历,对人事自然有一番透彻的了悟,所以,才会想着在临走之前,给子晴一个忠告。
子晴忙道:“外婆,晴儿记住了。”
“记住了就好,外婆也陪不了你们了,你娘有你们几个,外婆也安心了。”何氏说完非把沈氏和子晴撵走,说